“你以为我想过来么?”瑟瑟美目一瞪,没好气道,“我是特意过来,请你看一场好戏的。”
“好戏?”
瑟瑟心下微微一酸,明明自己也不好受,却还是咬着牙,勉强道:“我已经观察好几天了,每一天早上都是如此。小晴,你知道每当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心里有多难过么?呵,你不是自以为楚原只会爱你一个人么?你去看了就会明白,楚原的心里,到底是你重要一点,还是狐狸精更重要一点!”
回想这些日子师兄都没有前来看望自己,芷晴不免伤感。可她还是坚信着,师兄一定深爱自己,只得义正言辞道:“大小姐,我把话撂在这里,不管我看到什么,我都相信,师兄爱的始终只有我一个!”
“是么?那我们就走着瞧吧。”瑟瑟冷淡一笑,拽起她的纤纤玉手便直直往前走。这一路她拽得都是如此禁,像是生怕她跑开一样,去到师兄房间门口时,芷晴的手腕已然被她抓得生红。
“袁芷晴,你好好儿看看吧!”瑟瑟葱白玉手朝着门缝处一指,芷晴犹豫下,终还是板不住,蹑手蹑脚的走至门缝处,俯身朝里头一张望,只听一个宛如春风般,动人心扉的声音道:“楚原,你怎么吃得这样少呢?要多吃一点才好啊!”
楚原笑声也传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吃便是了。”说罢,他顿一顿,又道,“倒是你体贴得多,若你能对我这样好一辈子,那我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不一会儿,笑声又传了过来:“你可不就是从前世修来的缘分嘛!”
“达依,你喜欢我,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前世是刘伏么?”楚原发问。
达依停顿了一刻,凝神想了一想,她重重摇头,笑盈盈道:“不全是。一开始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确是因为你的前世。可是,当我和你相处一段时候过后,我才醒悟,我爱上的只是你这个人,和你的前生,已经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门外的芷晴气得厉害,回头又一看瑟瑟,却是一副早已经习惯的神情。她气得又气,一把将那房门狠狠推开,正巧又瞧见达依用小勺子亲手喂楚原的样子,芷晴醋意渐升,竟直接跑上前,一把就将达依拽起,又哭又闹道:“达依,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无论前世怎样,这一生你都不应该再纠缠了啊!前世你已经把师兄害死了,这辈子你还想害死他么?要不是你,前世的师兄又怎么可能中了三殿下的计谋?还不是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怨别人,实则这一切的罪过,都是你造成的!”
转身对着楚原,芷晴心里更是荒凉:“师兄,还记得在弥畔湖旁,你是怎么说的么?想来师兄已经是记不得了吧,可是我记得。凡是师兄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那个时候,你说我是是你第一个爱过的女人,也会是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此生此世,除了我,你不会再娶其他任何人。师兄,当初的誓言,现在还算数不算数了?”
“小晴……”楚原一时木讷。
“师兄,前几日我问,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你叫我不要担心。我自知你是在哄我,我信不得。如今,正好当着大小姐,还有圣少主的面,我再问一次,你心里还有我么?”芷晴双眼闪着泪花,一字一句咬牙而问。
“小晴,这儿人这样多,你怎么这么说?”
芷晴冷笑:“正是因为现在人多,所以我才能听出你说一句真话。私下里你的说辞,根本就让我辨别不出真伪,正好现在又有圣少主在,你敢说么?”
瑟瑟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瞧着芷晴如此失神,她看在眼里便觉痛快。达依也忍耐不住,莲步上前凝眸道:“楚原,有什么话说出来更好受些,别总藏在心里,会把自己闷坏了的。”
“袁芷晴,你还想听下去么?现实不已经摆放在你面前了么?师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你,就连我都替你感到悲伤,你站在这里,不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多余的人?”瑟瑟话语徒地森冷,落井下石。
“是啊,大小姐所言真对。”芷晴自嘲一笑,孤寂转身,“从前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我真是不得不信了。”
眼前已然见见模糊,她踉跄的走着,本还带着一丝希望,想着身后可否会传来那个挽留她的声音,可最终等待她的,除了失望仍是失望。
她走后,楚原双手扶着达依,那样的柔情,似乎就连芷晴也从未尝过。
瑟瑟终是看不下去,鼻尖一酸,快步夺门而出。
倒是她的离去,得到了楚原稍稍的注目。
。。。
 ;。。。 ; ; 那一语足足让芷晴吃一大惊,她原以为人家是随口问,她也就随口答,如今这个男人竟然说出要替她赎身的鬼话。如今若是随他去了,又能留下来等着雅蕾娜呢?可若是不去,是否又太过假了?
刚刚还说希望能出去的花魁,这一刻有人要替她赎身,却又拒绝,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我……我……”芷晴支吾。
“放心,我绝不哄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替你赎身,然后娶你。”男子看上去极为认真。
“不行!”芷晴脱口而喊。
“为什么?”男子挑眉。
芷晴思索道:“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而且我的心上人他答应,说一定会为我赎身的!实在抱歉,公子,恐怕我不能跟您一起走了,还望公子见谅!”说罢,她又挺直了腰,严肃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公子啊,这天下还有好多好多比我还好一万倍的好姑娘,像你这么优秀,你一定会娶到一位大家闺秀的!”
“大家闺秀?”男子噗的笑出声,转身他道,“自从见了你,不知为何,我竟对那些大家闺秀丝毫没了兴趣。”
见他渐渐远去,芷晴深深呼一口气。却突然听着他轻柔如春风的声音传来:“喂,我叫辰洛,你叫什么啊?”
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个笑容,她甜甜答道:“我叫袁芷晴!”
芷晴也不知辰洛究竟有没有听着她说的话,心中却是有几分甜蜜。
另一边,没有芷晴陪伴在侧的幻儿心中着实感到无趣极了,回想起那天曾在弥畔湖旁见着的翩翩少年,幻儿不仅再一次春心荡漾。
刚一出门,也不知是否是天意撮合,还是有心安排,幻儿刚一开门,竟就见一白色身影闪过。
幻儿双眼一亮,顿时跑上前去,毫不犹豫扯过他衣袖,满眼全是期待。
谁知对上的,却是霍商大惑不解的神情:“姑娘,你是……”
幻儿顿时失神,原本明亮若星光的眼眸此刻间也以黯淡无光:“领主大人,您,您难道已经不记得我了么?”
“姑娘你……抱歉姑娘,在下真的不太记得,姑娘你是……”
“我是精灵族的幻,他们都叫我幻儿。不久前在弥畔湖旁,我与大人曾有一面之缘。”幻儿自嘲一笑,叹道,“应该是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不该妄想。”少顷,幻儿退后一步,歉然道,“是幻儿多心了,初次相见,大人言语真的让幻儿还以为大人心里也是有幻儿的。如今想来才知道,原来大人不过就是想安慰幻儿罢了,丝毫没有别的心。一切都是幻儿自己的错,还望大人能够恕罪。”
“幻儿姑娘……”霍商尚在发怔之中,便见这抹娇瘦的粉红身影带着一丝惆怅,转身而去。见她这番,霍商心中也不免平添了几分软意。
我会耐心的,等待我爱的人过来娶我。
那日幻儿的娇声倩语猛然浮现于霍商脑海之中,一个想法也随之而来。霍商的嘴角不易觉察的微微扬起,望着天上那云渐渐散开,他心也解开了不少。
夜里芷晴归来,同她讲诉自己在凤醉香阁遇到的陌生男子以及赎身之事,幻儿到底是因有心事而听不进去。生怕芷晴会为自己而担心,直至夜深人静,周围鼾声渐起,她也未把心中之事说出来半字。
芷晴为了深蓝碎石,依旧是要早早而起,赶着去到凤醉香阁,盼望能遇着雅蕾娜。临走前她转身看一眼幻儿,眼下的乌青愈重,想来她这一夜并未睡好。
时间并没有让芷晴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幻儿遇到了怎样的事情,她伸手为幻儿盖好床被,看幻儿此刻睡得安稳,方才安下心,开门而出。
倒不知道,幻儿实则并未安慰,不过是想让芷晴安心,故此做出了熟睡的假象。
看着外头的天才微微发亮,幻儿发懒,不愿起床。虽躺在床上,却是睡意全无。这一躺,便不知究竟是躺了多久。总之走下来时,感觉全身好像是得了软骨病般,软弱无力。
而开门的一瞬间,她木讷在原地,说不出任何话语。
站在门外的是霍商,一见门开了,霍商似是玩笑话,含笑道:“幻儿姑娘果真贪睡,这样一大早我便站在这儿,可是等了整整一个早上,才见着姑娘出来。若下次再有此番事情,我可再不早来了。”
幻儿那脸顿然发红的火烫,声音如蚊,细软道:“领主大人怎地会在这里?莫不是走错了路,若要找巅主,大人还请那边走。”说罢,幻儿伸手指向身旁那条路。
“我谁也不找,只是来向你赔罪的。”
“赔罪?”
霍商低头,从袖里拿出一精致的小盒子,认真道:“正是,我知道,昨日实在是伤着了姑娘的心,昨日那事怨不得姑娘,只怨是我有眼无珠,认不出姑娘。其实倒也不是认不出姑娘,见着姑娘后,我便记得姑娘了,倒是我太过糊涂,记不得姑娘的名字,因此才让姑娘误会。妖魔塔宝物不多,这是我许多年珍藏的东西,姑娘不弃的话,还望收下,便是接受了我的赔罪。”
“这是……”幻儿挂着一丝神秘,轻轻打开盒子。再次抬头,脸上的笑容已然嫣然,“这是项链!我若是猜不错,项链上面挂着的这个应该就是妖魔塔特有的宝石吧!”
霍商含笑着点头:“幻儿姑娘冰雪聪明,自不用我说,便一想而知了。”
“领主大人,昨日真的是幻儿误会您了,幻儿实在想不到,大人您竟然对幻儿说过的话如此放在心上,幻儿真的很高兴。”幻儿小心翼翼的托起项链,格外珍惜的样子就仿佛这条项链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姑娘喜欢就好,也不枉我在这儿站了一上午的辛苦了。”霍商轻轻一笑,这样一个玩笑话似乎又将幻儿同自己的关系拉近了许多。
幻儿窃喜不已,一双乌黑的眼睛就如一只小鹿,圆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不瞒领主大人,打从幻儿第一眼见着大人起,心里便已经对大人产生了好感。若此生能同大人一起度过,幻儿想,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
 ;。。。 ; ; 次日一早,芷晴便盛装去见了师傅萧测。听闻芷晴欲下山接近雅蕾娜,萧测心中格外欣喜,“芷晴啊,为师就知道,你一定会想通的。其实,雅蕾娜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否则她又怎可能去救一只小狐狸呢?”
“师傅所言极是。”芷晴苦笑道,“师傅所说的,不都是为了徒儿好的话么?”
萧测尚未反应过来她后一句话言中所指的是什么,芷晴便已经转身离去。可当他回想她方才主动提出要下山找雅蕾娜的话,萧测真是满心的欢喜。
只要芷晴肯去做,对他而言,不就是最好的么?
当日中午,太阳毒辣辣的,使得过往的路人不由多了几分慵懒。远远一声吆喊,道路两旁的行人纷纷推到一侧,恭敬的弯下腰。迎来的只是一顶轿子,轿帘紧闭,看不出这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人。
凤醉香阁依旧热闹非凡。
进来的多数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一个个左手臂搂着一佳人,右手臂搭在一可人肩上,瞧样子真真是逍遥自在。
“……到!”
由于过于混乱,因而听不真来者称呼。离得近的客人们却是听清了,慌忙之余,不忘把话传给周围人。一时间,所有人纷纷知晓了来者身份,转眼便仓皇逃之。
这情形就如同鬼族副主雅蕾娜欲来,吓得人各个魂飞魄散。谁知进来的却是一男子,远远瞧不清正面,但从衣服上布料中看,便可知此人定是皇室中人。
老鸨很是识相,一见这种贵客,第一个就凑上去,声音娇媚得不能再娇媚:“哎呦,爷,您来得可真真是瞧了,今儿啊,我们这儿来了一位新人!”
男子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呵,新来的?”
“是啊是啊,爷您知道么?就连我都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听那姑娘说,她原本也是个千金小姐,可是后来被官府打压,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我们这儿呢!”老鹁笑吟吟道,“而且,这姑娘可是盈娘亲自举荐的!”
提及到盈娘,男子稍稍变了下脸色:“盈娘举荐的?”
“可不就是嘛!盈娘还说呢,这姑娘会霓裳羽衣舞。盈娘亲手所教,指不定还能青出于蓝。爷,只要您一声吩咐,我就立刻这新来的姑娘请过来!”
男子轻轻一笑,笑意中带着一丝不屑,正想着要拒绝,老鸨却突然想起一事,神秘道,“对了爷,您知道么?为了新来的姑娘,盈娘已经把花魁之位让给她了!”说话间,老鸨一甩手中的彩帕,含笑道,“其实不用盈娘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说,这姑娘样貌才艺样样都比盈娘要高出一筹,她不做花魁,那谁做花魁啊!”
“你的意思是,盈娘把自己的绝舞全部教了新来的姑娘,同时还举荐让她做花魁?”
“是啊是啊!”老鸨满脸喜色。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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