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姨娘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虽然说北慕鸢因为和嫡女一起举行及笄礼风头大出,但是现在也就要出嫁了,碍不着她什么事。北慕灵反正还有两年才出嫁,所以不急。
所以晚上,姨娘便拿着一本小册过来了。说起来,北慕鸢和这府里的人好像都不怎么熟悉,这回姨娘来给她讲一些人事,她心里也是有些别扭的。可是这是规矩不能破,就算是祖母在也可能是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多说什么。
“二小姐,该熄灯了。”姨娘见北慕鸢有些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心里轻笑了一下,不过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话,“待会还有好多事情要说呢,明儿个还的早起,二小姐该早点歇下去。”
“嗯。”北慕鸢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听从意见脱了外衣,先躺了下去。
姨娘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她一起躺了下去,不过因为要讲一些东西,所以是半躺着的。
开始的时候,当然是讲的婚礼的时候应该注意的一些事情,什么半不能自己掀开盖头啊,挑盖头前不能吃东西啊,拜堂的时候该怎样啊之类的。后来又说了一些婚后要孝顺公婆,与妯娌相处要和睦之类的。到了最后,便拿出那本神神秘秘的小册,也不好怎么说,便直接让她看了。
北慕鸢只翻开了第一页,便看到了上面一男一女上上下下的姿势,而且赤果的模样让她立马就盖了起来。
“没事的,现在肯定是有些害羞,你带在身上,什么时候看都可以。”姨娘见她这个样,笑了笑。
想当初自己也是这个样,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北慕鸢,一个庶女居然还能嫁给人当别人嫡当正妻。而自己,还是一个嫡女,还是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别人当妾。宁为贫贱妻,不为贵人妾,她是真的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道理。
“姨娘,谢谢你。”北慕鸢看着她温暖的笑意,由衷地说到。虽然有些别扭,但是姨娘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比较详尽地跟她说了。
“谢什么,二小姐能够听也是我的荣幸。”对于这个温婉的女孩,青青说不是喜欢但是也不会讨厌,除了之前老夫人在的时候有些嫉妒她的受宠,但是后来慢慢地她就好像消失在众人面前一样。
但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好运气能够嫁给一个嫡做正妻。不过她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再讲了几句洞房的事情,北慕鸢羞得不好怎么办。
到了亥时,俩人才去睡觉,明天寅时就要起来,不睡一会肯定会吃不消的。但是北慕鸢却毫无睡意,在这个地方,她生活了十几年。她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事情,所有的快乐痛苦都随着祖母的去世离她很远了。
但是现在她却清清楚楚感觉到了内心的不舍和难受,对于这个家,给予了她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让她难以割舍。曾经最快乐的日,曾经最痛苦的日,曾经最潇洒的日,曾经最窘迫的日,都是在这里过的,不管怎样,感情总是不会变的。
想到后来眼中居然有泪水流出,这是她在祖母死后第一次掉眼泪,原来泪水真是咸的。北慕鸢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青青,最后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在这个朝代,特别还是在京城里面,官员们的大婚也是比较严格的。像是北府和叶府和徐府联亲,有多少人看着那不知道,但是上面的人肯定是关注的。所以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基本上整个府里的人这天晚上都没怎么睡觉,就怕出什么差错。而咱们的主角确实早已经熟睡了,北慕歌是因为孕妇嗜睡,再不想也睡得着。而北慕鸢则是心里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所以便睡着了。
等到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们呢。
。。。
 ;。。。 ; ; 北慕歌的婚事很快就被定下来了,听人说是叶家少爷。北慕鸢听到叶家少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叶笙。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否认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正好是他。
婚事定下来之后,便是对八字纳定了。因为李清芳不想让人看出破绽,所以纳定那天并没有叫北慕鸢出来,而且说她感染风寒,不易出门。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叶夫人没看到北慕鸢,心里有些遗憾罢了。
纳定之后便是送彩礼,大家都在说着叶家财大气粗,光彩礼就有一八十担。
话说这叶家,那可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叶家祖上是从商出身,后来偶然有机会从了士,也是因为有雄厚的财力才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京城官员很多,但若是不贪,没有哪一个从一大员,有叶家老爷叶万科那么有钱。
而叶家的位少爷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老大叶奇从,是京城四大才之一;老二叶龙从武,曾经上过战场并立了大功,现在是正二的威武大将军;老则很少被提及,只是很小的时候便被世外高人带去修炼,如今是毒物在侧,旁人很难靠近。
“姑娘,奴婢有个事情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清璃放下手中的毛巾,有些纠结地看着北慕鸢。这些天总是能够听到一些小丫头乱说,她心里也很是着急,若是真的,那……
北慕鸢疑惑地抬头,“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清璃这么纠结啊?
“姑娘,是这样的,最近府里有些风声,说是,说是大小姐怀孕了。”清璃纠结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从自己口里说出来,总比姑娘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好。
“什么?”北慕鸢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怎么回事?“你听谁说的?”大姐怎么可能怀孕了,不管北慕鸢喜不喜欢北慕歌,这样的事情她还是很难相信的。
“就是厨房的一些小丫头。”清璃回答道。这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若是真被传出去了,那姑娘的名声也是要跟着下降的。
北慕鸢皱了皱眉,所谓无风不起浪,大姐肯定是做了什么,所以才会不让人这么想。可是大姐向来洁身自好,母亲又管得严,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啊。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了,那母亲也绝对不可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的。
“她们有没有说是怎么发现的?”
清璃点点头,“奴婢躲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听说是最近大小姐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还总是恶心想吐,喜欢吃酸的东西,还有上次大小姐晕倒了之后,夫人请了大夫,也是却没有吃药。从这些事情里面推论出来,大小姐可能是有喜了。”
“从这里你们就可以推断出大小姐怀孕了?那也草率了。”北慕鸢一听根本就没有直接的证据,下人们也大胆了吧,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可就不是简简单单打发出府的事情了。
“姑娘,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奴婢没有听到,但是府里的下人一直都是比较守规矩的,不会乱说。这次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确切的原因了。”清璃其实也不信,但是这么久府里都没有什么碎语的下人,怎么偏偏就有下人说大小姐有喜呢?正不正常了。
“那是什么原因呢?”北慕鸢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到。
清璃这一下就犯难了,有确切的理由也只是自己的一个推测,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真是很难,“姑娘,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清璃,你该知道,随意议论主是什么下场。你这样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来说给我听,若是被有心的人知道又会怎么想?你这次大意了。”
北慕鸢有些恼怒,这些个下人也大胆了吧,而且这次清璃也冲动了,听到消息就回来说了,若不是真的,或是陷阱的话,那她们岂不是糟糕了。
只是这件事她也默默记在了心里,因为准备婚事的原因,她们不再每日去向许嬷嬷习礼仪,所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教导北慕歌了,她有点怀疑,自己不会是连北慕歌长什么样都忘了。
清璃见北慕鸢有些怒气,赶紧闭嘴不说了。其实这事她也只是想要给小姐提个醒,其他什么倒是真没多想。“姑娘,我……”
“好了,别说了。你先下去吧,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听到你说这些。”北慕鸢微微闭了闭眼睛,“好好想想,为什么不能说吧。”
说完之后便闭上眼睛不再看她,清璃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鲁莽,可是这些天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才会这么草木皆兵。但是她也知道小姐不会真的生气,于是也没有辩解什么,直接福礼下去了。
在清璃走了之后,北慕鸢也睁开了眼睛,看着手里的书有些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管她在想些什么,日还是不急不缓地过去了。婚礼的事情也一步一步地步入正轨了。
因为北慕歌和北慕鸢是一起举行及笄礼的,所以俩人一起举行婚礼,别人倒是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听说北慕鸢一个庶女居然是嫁给嫡为正妻,这就有点让人惊讶了。
大家都在猜测,北慕鸢到底是有多么地出众,才会让人家的嫡来求娶。但是更多的人关注的倒是谁嫁给叶家少爷,那个每天拿着一条蛇到处晃的翩翩公。
虽然叶家少爷,又有钱又有势,人长得还帅气,但是却没有哪家姑娘是想嫁给他的。为什么呢?起因当然是他那条宝贝宠物蛇了,之前还咬到了人。这要是嫁给他了,哪天被咬死了都不一定。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的猜测都是北慕鸢嫁给叶家少。想想啊,若不是这样,有哪家会去娶一个庶女呢。
虽然京城里是一片议论之声,甚至有人开始下赌注,赌谁嫁给谁。但是紫棠院还是比较平静的,北慕鸢在安心绣嫁衣,而身边的人在安心准备婚礼的事情。
。。。
 ;。。。 ; ; 很快便到了俩人的及笄之礼,北慕鸢和北慕歌都是既兴奋又期待的。等到那天,一大早,北慕鸢便被丫鬟们从床上挖了起来,开始穿衣打扮。迷迷糊糊之间,就已经全都装扮好了。而府里上下也是忙忙碌碌一片,都开始准备接待宾客了。
女的笄礼在古代是很受重视的,但是笄礼的隆重与否却和这个女在家中的地位有关系。一般嫡女的及笄礼会比庶女的好很多,而比较受宠的嫡女更为隆重,但是像北府这样庶女和嫡女一起办的,就有些特殊了。
一来,这是抬举庶女身份的一个好举措,这样一来,这个庶女在家里的地位也会上升一些,前来提亲的人肯定也会上升一个档次的。但这二来,就有些让嫡女难堪了,本来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风头,如今生生被人抢去了一些,始终是不那么好的。
但是不管怎样都是别人家的事情,众人只是来观礼的,就算有小小的议论,也不会影响多的。
女年过十五岁,如已许嫁,便得行及笄礼,将发辫盘至头顶,用簪插住,以示成年及身有所属。
而为女盘发的人一般是家族中德高望重的妇人(称作全福夫人)来担任,并且一定要双亲聚在儿女双全,孙满堂的那就更好了。
俩人的及笄礼自然是由她的母亲李清芳主持的,笄礼开始时,赞礼在舞台中心向观众行揖礼,并对及笄礼及参礼人员做简单介绍。
赞礼唱:“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个体生存,家族责任,社会义务之命。此,特予正礼明典。成人笄礼开始,奏乐!”
这及笄礼便正式开始了。
“请赞者入席。”
有司跟随赞者入席。有司站于舞台一端;赞者上前,于舞台另一端,点烛,燃香。因为北老夫人已经过世的原因,赞者是由李老夫人担任的。
然后赞礼又唱道:“有请笄者父亲和母亲。”
北卿桥便同李清芳一起上前,先与赞者行了礼,然后便由赞礼引入主人位,父母落座。之后赞礼一个一个地将及笄礼上的人引入座位,终于在宾客落座之后,笄者出来了。
北慕鸢和北慕歌都是盛装打扮,北慕歌一袭红衣,显得端庄而又惊艳。北慕鸢则是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整个人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站在北慕歌身旁倒是相得益彰。俩人从东门而出,一直走到父母面前,正式行了礼之后,才走到大堂正中央。
然后便是赞者为笄者梳头赐字,按照俩人的嫡庶之分,先是北慕歌,而后才是北慕鸢。梳完头赐完字之后,便是母亲赐言了。
赞礼唱:“请笄者母亲向笄者示训词。”
李清芳正坐了起来,严肃地训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笄者母亲示训词,以寄托对笄者的希望和祝福。
北慕歌和北慕鸢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而后俩人向众宾客行礼答谢,。赞礼唱:“笄礼成,请笄者父母向所有观礼者行揖礼。”再和父母一起向众宾客行礼答谢,行礼后赞者带领依次退场。
北慕鸢和北慕歌一起,走了整个流程,终于盘了发,成了礼。不过一整套流程下来,真是要累死人了。等到及笄礼结束时,北慕鸢已经累得走都走不动了,还是被春香搀扶着才回到紫棠院的。
“姑娘回来啦,是不是很累,老奴已经准备好了热汤,姑娘赶紧去泡泡。”李妈妈看到北慕鸢这么累的样有些心疼,赶紧就将人扶着去泡澡。
春香也皱着眉头说到,“妈妈,您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夫人们看见咱们姑娘这么优秀是有多热情,要不是天色渐晚了,我看啊,咱们姑娘今天都回不来了。”
“是啊,咱们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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