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妙站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第五章 一波波绯闻16
第五章 一*绯闻16
这还是当年燕回教她的办法，不高兴的时候就拼命喝东西，喝饱了喝足了，这人就舒服了。这招她用过很多年，至今奏效，无一例外。
夜已经很深了。身体太疲惫，不该想的问题，就暂时推到明天好了。
临睡前，手机震动，是顾珉宇那边发来微信，只有简单的俩个字，“晚安。”
嗯，晚安。
她心里想，像过去每一次一样，没有回复。
有时候，不解释不回复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吧？他们早就过了那个奋不顾身的年纪了。
既然没有办法奋不顾身，那就好好守住彼此拥有的一切吧。
曼妙慢慢地走上楼，楼梯间灯亮起，又灭掉。
她将脑袋放空。
——
城市的另一边，灯红酒绿。顾珉宇正和几个朋友在ktv通宵唱歌，都是娱乐圈顶尖的记者，之间顾珉宇在子午戏剧学院认识的朋友。包厢里头喧哗吵闹，顾珉宇出来透气的当儿，给曼妙发了这条微信。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习惯了，习惯在她睡觉的时间给她发微信，哪怕她压根儿都不会回，可习惯就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明天一早，估摸着满城都是你相好的黑历史了？以你团队的能力，足够帮她解决掉麻烦了。”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抽了口烟回过头，那朋友又说，“你非得等燕西出手？”
顾珉宇摇摇头，烟圈吐在空气里，他笑了起来，“我没说不帮她解决麻烦。”
“你也就帮她解决了她和你爸的那段黑料，对她来说，和你那段七年该断不断的感情才是致命的，到时候报纸会怎么说，你知道吗？”朋友叹了口气，“真受不了你。”
“你到底是娱记呢，还是曼妙公司的公关？别管这事儿了，我有分寸。”
“得，我不管了还不成吗？”朋友没好气地走回包厢。
……
过了好一会儿，顾珉宇抽完一根烟，也徐徐走进包厢。包厢里很闹也很暗，除了彩灯打在脸上，什么都看不到。顾珉宇往角落里坐了一些，拿起酒杯就喝，同时听着这些娱乐记者，八卦新闻爱好者各自在吹牛。近来，再娱记圈，曼妙的名字成了吹牛的资本，看谁手里的料比较多呗。
自称料最多的那个，已经喝醉，扶着话筒开始鬼哭狼嚎，仔细一听，居然是有段时间很火《南山南》？
结果他才刚唱了一句，就被人夺去了话筒，一对情侣开始情歌对唱…
顾珉宇喝着酒，内心觉得秀恩爱的小情人很是讨厌。
因为，他没得秀。他想秀的那个人也不会愿意陪他秀了。
所以，顾珉宇讨厌很多节日，圣诞节，情人节，万圣节，七夕节…
那些情侣有关的，都挺讨厌的。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1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1
翌日。
顾珉宇的单身公寓里，阳光晒在窗口，给陈旧的墙壁染上一抹淡淡的红色。再往里些，靠墙的桌上，摆着香水瓶，香水瓶里零零散散地插着几根竹签，散发着清新自然的香氛。
顾珉宇躺在书桌边的灰色沙发里，一晚上没睡，感觉脑袋胀鼓鼓的。
他没有爬起来，只呆呆地望着墙面，沉思。
一早顾氏那边就打来电话，让他查看一下邮件，熟悉一下中午在子午学院选角的具体安排。老谋子催这个项目催得很紧，表示在三天内确定角色，五天内召开发布会，十天内正式开机。
……
典型的商业化模式。
起床，去上班。顾珉宇想。
下一秒，他起身洗漱，换衣服，走出家门，开车离开小区。
才六点，外头的广场舞还没那么早，顾珉宇看到街上零零散散有几个跑步的年轻人，和去上学的孩子。
元旦放假基本就是三天，这会儿也到了该去上学的时候了。
手机在车座中间不停地响着，他看了眼名字，发现是小末儿打过来的，又放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不想听质问。
意料之中的，就在半个小时之前的周一特刊上，公布了他夜访曼妙住宅的照片，照片拍摄得很清楚，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和曼妙。他之后上了下网，果然骂声一片。
该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他昨晚就猜到这样的情况，没帮她解决掉，其实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那天小末儿回来说了很多关于曼妙的，他不曾知道的事情，她的顾虑，她的处境…
他从前只以为她留在燕西身边是因为好不容易拥有了安稳的生活，他没想打扰这种安稳，毕竟和他在一起伤害太多，他这辈子都不想让他再跟着自己受伤。
他想，他的傻姑娘，她的人生该自己来选择啊？
绝不能让她和燕西在一起了！他必须去破坏这段关系，然后向她抛出橄榄枝…
哪怕，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要怎么破坏呢？这是现在的问题。
电话还在响，顾珉宇只好接了起来。那头小末儿迎面就是一阵骂，“不是说好好处理这事儿吗？我还真傻？信你个渣男信的那么好？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哼！”
顾珉宇撇撇嘴，“你是第二个说我渣男的女人。”
第一个是慕方好，第二个就是傅小末。
“难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心里有kitty，偏要护着那小丫头，还有那慕方好什么人儿啊，我真快气死了！”小末大吼。
“得，我渣男，程欧不渣就够了嘛…”顾珉宇笑了起来。
“……”
那边没有回应，顾珉宇挂掉电话。他又给曼妙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有通。这时，车子已经停下顾氏影业的大楼停车场。
上楼，听到背后有人议论他，他回头笑笑，那些人立刻闭了嘴。
顾珉宇想，其实顾谋的儿子这个身份挺管用的，至少能让别人闭嘴。
不过，影后曼妙恋上顾导演最没用的儿子，不惜抛弃多年相爱的总裁又是什么东西？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2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2
一早，城南别墅。
阳光洒在客厅，和屋子里的暖气融合在一起，制造出一种温暖的假象。进门往右拐，是餐厅，餐桌上坐着一个表情淡漠的女人，地上跪着一个神色慌张的男人。
“kitty真对不起！”andy跪倒在曼妙面前，表现得十分愧疚，“是我的错，没帮你摆平这事儿。”
说的是，报纸上的事。
然而作为报纸女主角的曼妙却很平静，她不说话。只安静地吃早饭，周妈将小菜端上来。
中式早餐，清粥小菜，都是她习惯的东西和口味。
见她沉默，andy更加着急，“昨儿，我打了一晚上电话，我以为能成的，可是…报纸和大v们都不买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有人跟我说是燕先生授意的，你和顾先生的事情触怒了燕先生…kitty姐，你到底怎么惹到燕先生的，昨天看你们俩就觉得很不对呐！”
“…有说废话的功夫，不如去帮我想想怎么解决了。”曼妙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动声色，“司机在门口了吗？我去公司。”
“到了，可这会儿公司肯定一堆狗仔，您这样贸然过去会不会不大好。”andy有些颤颤巍巍。
“我去换衣服。”女人瞧了andy一眼，又站起身来，折身往楼上走。
保姆周妈收掉了餐盘，andy一个人呆立在客厅，好半会儿他拿出手机给公司的前辈打电话。
“ada姐，你就给我支个招吧。”
“不是…这样我很难做啊，本来kitty就是小末儿姐带出来的人，我接手之后…啊，怎么办，我很烦啊！”
“行吧，谢谢ada姐。”
andy内心是崩溃的。
他一年多前才跟的曼妙，那会儿曼妙已经被提名金马影后了，虽然那一场她并没有拿到奖项，但知名度并不亚于其他演员。
他被通知跟曼妙时，心情很复杂，因为同样是刚毕业的小年轻，小末儿已经捧红了一个曼妙，而他却毫无工作经验。
为了让大家喜欢他而忽略他可怜的能力，他卖蠢，卖腐，卖可怜，不知道有多辛苦。
后来小末儿走了，他以为他能出头了，可是到头来还是…
和曼妙一起抵达公司时，果然一窝蜂记者扑了过来，一连串问题扑面而来。
“请问kitty你和顾导演的儿子多年恋情是真的吗！”
“此次住宅密会，是否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似乎传出燕总裁与您貌合神离，是否是导致旧情复燃的关键！”
……
人实在太挤了。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机会说，便——
晕眩感突然袭来，等到她再度睁开眼时，只感觉头顶上有一片记者在询问：
“之前传来您和燕先生秘密订婚的消息，那么您和顾导的儿子属于出轨吗？”
……
简直疯了！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3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3
蔚蓝的那片天，仅有的那一丝阳光，被什么遮住了。像浓密的云层，厚重的，透不出一点气来。
她摔在地上，因为厚大衣，身上并没有太大痛觉，只有撑在地上的手掌，虽然带了羊皮手套，也还是被毛糙的地方磕得生疼。
她想站起来。
此刻，她无比想要站起来。
身体里那一丝不安分的东西，终于被激起来了。
……
“你们别这样啊！”andy在记者墙外面手足无措地大叫。
他想去拨开人群，可那些记者们一个个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甚至将他推到在地上。
他的手机摔了出去，跌在地上，屏幕碎得支离破碎。
有一阵阴霾遮过阳光，天突然暗了一暗，冷风也吹了过来，andy浑身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带着侵略的味道。andy想，这大概是他一辈子想要成为却永远成为不了的样子吧？
“燕先生来了！”
不知哪个记者喊道，围绕着曼妙的那群记者，蜂拥至男人这里。
话筒高举，询问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请问对于女朋友夜会前男友，燕先生有什么看到呢？”
“影后出道四年燕先生大方奉上十亿股份，如此真心实意换来的却是出轨，请问燕先生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请……”
燕西没有理会他们，只拨开那群记者，往曼妙走去。跟在他身后的ada扶起倒在地上的andy，andy用湿漉漉的眼睛对她表示了感谢。
ada得体地对那些记者说道，“下午七点钟，会在云里酒店召开记者发布会，希望届时大家可以参加。”
还是那片碧蓝的天空，底下的记者望着四人的背影，查看相机里的照片，又想想下午的记者发布会，纷纷露出欣喜的笑容。
前一晚和顾珉宇一块喝酒的记者，悄悄把照片微信发给顾珉宇。
——
顾珉宇此时正站在办公室里，听着导演组的人在安排选角的事宜：女主角的最终试镜，除了有俩个子午学院表演系的学生之外，一个导演系的学生，还有就是慕方好，小顾导演你是知道的，顾总比较欣赏慕小姐，虽然近几年来，慕小姐有点不爱惜自己那张脸，但依顾总的意思就是……
言下之意，如果没有特别出彩的演员，女主角就定了慕方好了。老爷子欣赏慕方好，他是知道的。
手机提示声响起，顾珉宇皱了皱，看到图片上的曼妙，眉头皱得更深。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说是要去阳台抽根烟。
近来天气晴好，天却干冷得很，风也大。用打火机点烟，风吹过来，总是点不着。他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按着打火机的滚轮，另一只手，播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4
第六章 孰是又孰非4
没有回应。很久都没有回应。外头天太冷，抽完一根烟，顾珉宇索性回到导演组所在的房间里。
老谋子来了一趟，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一些加油打气的话。顾珉宇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什么都不说，脸上保持着平静。
而后，老谋子又把他叫了出去，无非是别让这事儿影响到拍摄的心情，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半夜会去曼妙那儿。
这对父子七年后聚在一起，相处起来变得谨小慎微起来。顾珉宇想，大概是多年之后，他想做个好儿子，而顾谋想做一个好爸爸吧。
他有自己的事业，但他不会再拒绝父母的安排了。没有必要了。因为最值得横冲直撞的年头，已经过去。不顾一切的勇敢，也许只是莽撞。
而他即将28岁，早该有所担当。
——
此时晏城办公室的沙发里，燕西为曼妙脱掉外套大衣，并为她脱下手套认真地查看伤口，ada拿来消毒的酒精和药棉。
他为她清洗伤口，她沉默。
办公室里除了暖气片的声音，还有短促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了。
阳光有些刺眼，ada在一边站了一会儿后，燕西吩咐道，“ada你把东西放茶几上，再去把窗帘拉上。”
ada拉完窗帘，燕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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