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徵羽默然,他转头看着明颖,微微一笑。手指在明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知道。
因为,在墨靳说话的同时,明颖被徵羽握在手里的葱指轻轻挣扎一下,然后玉石雕刻般纤细的柔荑在徵羽手心写了四个字:又是命轨。
“现在从放逐之地去苍雷诺塞斯和伯坦尼似乎方便很多了,那两个传送阵已经可以被所有灵修者使用了。”墨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忽然凝眉看着徵羽说:“你们说,放逐之地和其他三个大陆之间会有传送阵吗?如果有,为什么没有被发现呢?”
“应该是没有,自从茵黎城和坎佩罗的两座传送阵被发现,另外与其他大陆隔海相望的城市已经被地毯式搜索过了。”徵羽沉思道。
“我们以后肯定要在整个灵域走动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明颖轻轻地说,然后抬头看着远方,“咱们还得帮助红枫山脉里的那个人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传承者呢,到时候咱们身边又多一个帝级灵络的人,就不用怕辛魂他们了。”
墨靳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徵羽,他在想:现在打开了八个灵阙的徵羽,辛魂还能是他的对手吗?
港口城市在凛冬的时候,整日在狂风的嘶吼中度过,空中隔三差五的就会飘起绒毛般纷纷扬扬的大雪,是以,街道上总是灰色的泥泞雪浆。紧贴着墙壁的地方,还有建筑的屋顶上则是大片圣洁的白色,两相对比下,仿佛天堂与地狱即将融合。
希思林坐在铺满厚厚白雪的院落中,雪地中是她走过的一排规整的脚印。一袭白色的纱裙宛若盛开在雪山之巅的一蓬莲花,暗红色的长发仿佛变异的花蕊一般轻轻飘动着,她的脸上是冰雪般冷漠的表情。
这院落是元极在布拉德烈城的落脚点,他们从莱纳鬼域离开后就直接来到了坎佩罗,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每一天都是这般无聊地度过。希思林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一钩,地面上绒毯般的落雪悄然结出一朵冰晶牡丹,然后她柔指一弹,冰晶牡丹又消散在雪地中。如此循环往复,她的目光中尽是单调与乏味。
“你这两天似乎不太开心啊?”墨霄从屋子走到院中,看着希思林指尖流动的灵力光线说。
希思林抬手一挥,雪地上的冰晶牡丹缓缓地飞到墨霄身前,然后她也转头看着墨霄,说:“是啊,这根本就不应该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嘛。”说着,小手轻轻一握,冰晶牡丹碎成一片片雪花洒下。
墨霄也不去管落到头发上的雪花,淡然一笑,说:“放心吧,你父亲不是说了嘛,就这两天,咱们就会去苍雷帝都,看他的意思,似乎帝都将有一场大战啊。”
“你那么期待吗?”希思林不苟言笑地说,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爹爹他对于那场战斗不敢抱有太多的想法,我们过去以后可得小心一点,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真是羡慕那些、的,灵络本就是完美的帝级,不像我们,还得要不断地进行完善。我们不就是因为需要完善灵络才要杀人嘛,否则又怎么会被祁阎充那家伙给盯上呢。”墨霄无奈地叹息着,抬头看了看又阴翳下来的天空。
“没事,爹爹之所以要带着我们来。其实并不是对即将发生的那场旷古绝今的战斗有所想法,而是对战斗之后产生的后果有兴趣。如果这一战顺利结束,那么,灵域或许就不再是只有巅峰力量的势力争斗了,帝国将陷入战局。”希思林的双眸中折射着雪地的寒冷闪光。
上官风站在祁家种满常青植物的花园中。
阳光照射到覆盖在枝头的积雪上,看起来仿佛一堆缀在树上的闪亮晶石,冰冷而又梦幻的光束散乱的射在花园中。
“是因为琬笙的原因?”上官风忽然问。
石桌旁正在饮茶的祁阎充停下来,笑着说:“你是问这花圃还是问选这个时候去救燕璩?”
“这两件事应该是一件事吧?”上官风面无表情地说:“没想到冥域还真敢来人跟你正面叫嚣。”
“呵呵……所以布雷利已经死了。”祁阎充冷笑着,然后目光深邃地看着皇宫的方向,“泰特就是下一个!”
“他现在估计悔恨不已吧,若是他知道还有琬笙这层恩怨存在,他恐怕不会做出这种选择来。”上官风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泰特和祁阎充之间当年还是合作的关系,现在已经这么戏剧性了,“他这一勾结冥域,让冥域搭了两块魂源不说,还搭了一个级的冥修者。而且,很快自己也将死在这个不明智的决定下。”
“救出燕璩之后,你们就离开吧。”祁阎充淡然道,“接下来的灵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从十年前就注定的吗?”上官风若有所思地问,声音多了一丝冬日的清冷。
祁阎充并不回避上官风森冷的目光,脸上挂着一种无法言语的笑意,好像冰层即将融化前,表面流动的薄薄的一层水,“是与不是还重要吗?我说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所以从未后悔。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接着就是。”
上官风目光复杂地看了看祁阎充,然后问:“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
晌午时分的阳光将凛冬的寒冷空气晒出一丝温暖,建筑和树木上尚未融化的积雪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将城市装点得美轮美奂。
徵羽和明颖跟在墨靳斜后方,苍雷帝都的奢华程度较之伯坦尼有过之而无不及。宽阔的街道旁是格局规整的商铺与酒楼,用昂贵石材雕刻出来的窗台与门柱,显示出城市的整体品味。气势恢宏的酒楼从门前看去宛若宫殿,位于居民房中间的教堂,隔着几条街都能看到它高耸的尖顶。
“墨大哥,咱们住在哪啊?”徵羽忽然在墨靳身后问。
墨靳边走边回头看着徵羽,说:“估计墨家的宅子已经被新的什么官员占用了,我们就住旅店吧。找一个距离祁家近一点的地方,这样更容易知道明颖的父亲在不在这里。他们有什么动作,咱们也能立刻跟上。”
“不知道辛魂他们会不会来苍雷诺塞斯……”徵羽突发奇想地说。
“这个很难猜。”墨靳轻皱着眉头,然后说:“我总觉得辛魂五个人是带着特定目的在做很多事情,除了以后取代,应该还有什么隐秘的任务。他们有几次明明可以将我们击杀却没动手,这一点就很让人疑惑。”
“也许是……他们觉得我们还有用,不是吗?”徵羽自嘲地说,自从他和燕璩分开,对于这种需求以及利用的关系已经看得太通透了。
“嗖——嗖——”
墨靳刚要说话,帝都上空忽然传出两道剧烈的空气尖啸声,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弥漫在城中的,是两股汪洋般翻滚的灵力。
帝都的居民们心中顿时翻涌起巨大的恐惧,大半年前帝都皇宫那一次情况不明的冲突再次浮现在脑海中。灵修者们分明感受到这两股气息就是当时的一群人中的两个,而现在两道气息的移动方向正是帝都。一种可怕的念头在他们的心头产生——当时没有爆发的战斗,这一次要展开了。
墨靳三人顿时面面相觑,互相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骇然。墨靳双眸一转,说:“我们跟上,好像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
徵羽和明颖点头,然后三人尽力隐藏着自己的灵力,悄悄地跟在祁阎充和上官风两人之后朝皇宫赶去。
帝都的另一边,元极和亚里恩也迅速朝皇宫赶去。元极看着神情惊恐的亚里恩,心头暗笑,说:“亚里恩,现在还不是恐惧的时候,等会儿到了皇宫,你会知道什么叫恐惧。那是一种会让你对过去的一切感到怀疑的恐惧,对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恐惧……那时候你会明白,我们的团结是有多必要!”
亚里恩看着元极,却只看到元极身上并没有语气里的轻松,他的瞳孔里涌动着不安的光芒,同样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
元极不知道祁阎充和上官风会不会顺带着将他击杀在皇宫,然而,他又不得不来,因为……他想变得更强……(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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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乱象
寒冬的夜色仿佛冻结的黑色冰层,让空气触摸起来都带着一种刺骨的冷意。空气在庞大的灵力压迫下产生一阵狂暴的气流,皇宫上空顿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汪洋般的浩瀚灵力让皇宫中的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仿若神诋降临般的压迫性气场,让下方皇宫中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帝都的平民或许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皇宫中的人大半年前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今天祁阎充和上官风再临,恐怕一场旷古绝今的战斗就要发生了。
徵羽三人躲在远处,目光注视着皇宫上空的祁阎充和上官风两道伟岸健硕的身影。徵羽能够感受到空中灵力微不可寻的动荡,从中他能感受到冰冷的杀意与岩浆般狂暴的愤怒,一股巨大的毁灭性力量在威胁着整个帝都!
元极和亚里恩远远地躲着,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心中对于祁阎充这个性格飘忽不定的人充满畏惧。在这样的距离下,元极有自信,就算祁阎充要杀他,他也能迅速抽身而退。
“泰特,你还不出来吗?”祁阎充仿佛一个神明淡漠地俯视人间一般看着皇宫说,英俊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皇宫深处忽然潮水般涌出一股强横的灵力,空中顿时出现一道红色的光束,燕璩的身影转瞬间便出现在祁阎充和上官风的对面。他空洞的双眸注视着祁阎充和上官风,仿佛一个积蓄着雷霆般迅猛攻击的野兽,随时会择人而噬。
时刻注意着空中局势变化的徵羽心头猛然“咯噔”一跳,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一般提到喉咙中,他星辰般闪亮的眸子死死盯住燕璩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悲痛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仿佛狰狞巨兽的血盆大口,一口吞噬掉他全部的美好幻想。
“不!这不可能!”徵羽情绪失控地低吼着,俊美的脸上一片死灰色,“义父怎么可能会……会站在上官叔叔的对立面?!”
明颖的脸色瞬间凝固下来,玉雕般精致的脸颊有些苍白,她的声音因为巨大的刺激而变得有些尖锐:“他就是燕叔叔?!”
徵羽机械似的缓慢偏头看着明颖,神色慌张而又痛苦,本该英气十足的眸子中付出一层慌乱的水汽,“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弄错了……弄错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无力地垂下了头,不敢再看着明颖。
“你们先别急,看看情况再说,也许真的不对劲呢。”墨靳轻轻地说,燕璩的出现与反应让他也始料未及。
祁阎充微笑着看了看燕璩,然后寒风般冷冽的声音传开:“泰特,你还不出来吗?莫非是等着我掀了你的皇宫?”
“祁阎充,你不要欺人太甚!”一道怒喝声传来,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恐惧。接着,泰特的身影从皇宫中冲天而起,闪电般掠至燕璩身旁。
上官风碧蓝的深邃眸子轻蔑地看了一眼泰特,冷冷地说:“如果三哥就是你最大的倚仗,那你今天恐怕会成为第一个陨落的了!”
远处,元极紧张地看着空中的局势,头也不回地说:“看到了吗?泰特控制着燕璩!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寻求帮助了吗?”
亚里恩僵硬地转动脖颈看着元极,瞳孔中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恐惧,脑中仿佛被巨浪拍击一般嗡嗡作响。他的认知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绞碎一般,然后变成无边无际的人的黑暗,将他整个人吞没进去。他瑟缩着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泰特惊疑不定地看着上官风,旋即目光阴翳下来,讥嘲道:“是嘛,那你恐怕也将步龙爵的后尘,成为被自己兄弟杀掉的可怜虫!”
“砰!”
剧烈的灵力膨爆声响彻而起,徵羽周身的灵力仿若飓风般旋转起来,身上顿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灵络。他黑色的长发在灵力飓风中剧烈地摆动着,瞳孔中泛着沼泽般噬人的混沌光泽,黑色的锦袍猎猎作响。
墨靳惊骇地看着徵羽,忍着被徵羽周身旋转凝结的风刃切割的巨痛,迅速探手用力地拍在徵羽肩头,声音低沉而有力:“别冲动!搞清楚情况再说!”
明颖也慢慢伸出手,拉着徵羽,洁白光滑的手腕上立刻被划出一道道伤口,滚烫的鲜血流出,转瞬间便被绞成血雾。她的双眸涌起悲伤的红色,仿佛沾着露水的石榴子儿,她低低地说:“对不起,我不该跟你生气,你不要冲动啊……”
徵羽身上暴动的灵力慢慢平息下来。他知道,明颖和墨靳或许是认为自己因为担心燕璩和上官风对立,所以才突然失控的。他低头看了看明颖血肉模糊的手腕,晶莹的泪珠滚落而下,身上顿时分出两道灵力帮助明颖和墨靳修复伤口,“对不起,我……”
他忽然觉得没办法解释,这其中的关系他还没搞清楚,只能更加内疚地看着明颖,然后握紧了明颖的手。
徵羽的突然爆发,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上官风看着徵羽和明颖,心头一惊,面色陡然一变,徵羽八成是听了泰特的话,以为燕璩就是杀他父亲的人,然后又刻意抚养他了!他看了看祁阎充,又看了看徵羽,他若是现在说明其中的关系,恐怕今天的局面会脱离掌控。接着,他又看了看明颖,明颖脸上纠结的悲伤告诉他,这孩子是把燕璩当作敌对方了。
上官风心中飞快转过一些念头,然后看着祁阎充,刻意放声说:“快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