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眼神里的意思,宋子迁不以为意,讥讽:“心疼?难不成你想跟那个法国佬共度浪漫良宵?”
“宋子迁——”雨桐憋足了气;“你已经无可救药!”
宋子迁勾起唇角,索性一把拉起她。
“放开!”
“呵呵,建议你最好乖巧柔顺点,跟我走。”“别妄想了,放开!”
“陆雨桐,你跟我作对的结果,只有输!”
“宋子迁!”她被逼得快要失声尖叫。
“你要是再喊一句,我马上抱你走,直到回去酒店的大床上!”
雨桐张了张嘴,不甘心地发现自己被威胁到了。
于是,接下来宋子迁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穿过广场,一路前行到香榭丽舍大道。
其实这条路,两人三年前曾经走过。
那时候她刚成为他的秘书,第一次到法国,对一切充满新鲜好奇,也有些紧张。不过,她表现出来的只有淡定,紧跟在他身后,认真做着记录。
他不是个浪漫的男人,处处以公事为重,在这条举世闻名的大街上,他留意的只有沿街的各种高级时装店,休闲商务,甚至是高品位餐厅。
世兴百货引进了不少国际连锁的餐饮,离不开那次的考察。
而她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感到遗憾,遗憾不能跟他漫步在如此美丽的大街上。
如今,此刻,雨桐望着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再想起三年前的情景,万千滋味难以言喻。
宋子迁径自将她带到chenl服饰专店。
刚进门,雨桐以为他又要考察,岂料他跟店员指明要为她挑选一套衣服。
“宋子迁,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后天chenl新品发布会,你确定你有适合出席的服装?”
雨桐难以辩驳。
“穿着chenl品牌的服饰参加发布会,是最好的选择,皮特先生会高兴。”
话虽如此,可是chenl一件衣服至少上万,价格如此昂贵,她又不想接受他的馈赠……
宋子迁跟店员又交代了几句,店员朝雨桐打量过来,然后点点头。他满意地笑笑,转身去了男装区为自己挑选。
店员听说他们是自家品牌中国区合作商,非常热情,一口气挑了七八件高级礼服让雨桐试换。
雨桐难以推却,悄悄翻看了价牌,最后挑选了一件价格适中的黑色小礼服。她气质冷艳沉静,黑色衬得她格外高贵优雅。
宋子迁选择衣服如同工作一样,讲究效率,或是他根本没有试换。总之,当她穿着礼服出来时,他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椅上,喝着店里的咖啡。
乌黑长发自然披散,礼服前后都是v形设计,不至于暴露,又恰到好处显出几寸雪白肌肤。裙摆在膝盖上方寸许,两条修长匀称的小腿引人注目。
宋子迁闪过惊艳,面无表情地起身,掏出金卡走向柜台。
“不必了!我自己来!”雨桐快步走过去。以现在的经济状况来说,花费一万买条裙子太过奢侈,但她无论如何不需要他买单。
她不想欠他分毫,感情,金钱都一样!
闻言,宋子迁冷沉犀利的目光扫视她,讥诮道:“我有说要为你买吗?”他回头指向刚选的那套西装,示意结账。
又被他无情地摆了一道,雨桐脸色青白交替,很是难堪。好在两人以中文对话,店员不至于听懂。
她迅速从包里找出钱包。
店员奇怪地看着他们,这位看起来英俊贵气的先生,当真不送裙子给美丽的小姐吗?
“我可以自己消费,谢谢。”雨桐递上自己的信用卡。
宋子迁眸光闪烁,为西装结账后,重回沙发椅上坐着,继续他的咖啡。
一分钟后。
柜台传来抱歉的声音。
“对不起,小姐,您的信用卡已超过额度,无法使用。”
“怎么会……”雨桐迅速想起来,这张卡月初在医院刷了一大笔,即将透支。她尴尬地咬咬唇,翻找钱包,懊恼地发现另一张信用卡没带。
本想出来随意走走,散个步而已,根本没打算大手笔购物!
都怪他!
她瞪着宋子迁,双目暗藏恼恨。
宋子迁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她跟店员的对话,却没有任何表示,仍旧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
“小姐,chenl不愧是一流的品牌,连店里的咖啡都如此清香美味。”他对店员露出优雅迷人的笑,举了举咖啡杯,表达赞赏。
雨桐觉得他字字句句都带着嘲笑,心中更恼。她按捺住火气,也对店员绽开笑颜:“非常抱歉。我带错了银行卡,今晚不能买了。裙子我明天来取,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店员礼貌道,不禁瞟向喝咖啡的先生,他真的不是一位绅士?
品味完美味的咖啡,宋子迁起身,终是没让店员失望。
“麻烦你,这条漂亮的裙子,我要了。”他掏出金卡,晃了晃。
雨桐还要拒绝,他飞快凑到她耳边,“丢人一次就足够,还要我陪你么?”
到底是谁没风度,谁丢人?雨桐看了眼店员,无奈地挤出笑,转进试衣间。
宋子迁耸耸肩,笑容俊雅对店员道:“这个女人倔强得可爱,看起来很独特很有魅力,对吗?”
“是的,先生,您真有眼光。”店员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种让人羡慕的感情。
可他转眼变得阴郁冷酷,“不,这样可爱而有魅力的女人,根本爱不得!”
**
回来的路上,宋子迁一手拎着巨大的服装纸袋,一手像来时那样牢牢抓住她手腕。
他们像情人一般牵着手,仔细看去却是一个举止强硬,一个随时试图挣脱。
他们像是情侣一般逛街购物,横在之间的气氛却又那样僵硬、冰冷。
人来人往的香榭丽舍大道,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恋人,无不亲昵而甜蜜,笑容满面。而他们保持着沉默,一个眼底情绪复杂深沉,一个低着头,满脸无奈痛恨……
“宋子迁,裙子不稀罕你送!一回去,我会把钱还给你!”
“好啊!别忘记算清楚利息,我的钱可不是白赚来的。到时候一分钱都不能少。”
雨桐狠狠吸气,现在的他刻薄得让人无言以对。
她甩动手,他手指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握得更牢固。
“我再说一次!请你放开我的手,我男朋友要是知道,会不高兴!”
又提那个该死的男朋友,宋子迁眼角抽搐着。
“夏允风那个花花公子?我一直奇怪,你拿什么诱惑了他,才他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允风真诚,懂得理解尊重!他是个值得依靠和信赖的人!”说完,连她自己都呆住,何时开始,夏允风在心目中有了如此地位。
但手腕传来的剧痛,以及宋子迁瞬间扭曲的面孔,雨桐立刻意识到自己找错了理由,只要提到夏允风,他总是愤怒而讥诮,随时会发飙的模样。
她何尝好过?
面对他,她的心情像是漫天乌云,压抑难受,随时也会理智崩塌,掀起狂风暴雨。
宋子迁噙着冷笑:“真可惜,他再好,你爱的人还是我!”
雨桐屏住呼吸,倔傲地抬起头,强撑着把话说到底。
(今天6000字完毕。)
 ;。。。 ; ; 原来是她惯性思维想多了……
最初,两人出差都是她负责打点一切,后来不记得怎么变成了他主事,挑选房间只能他说了算,入住手续的事也全权处理。她这个秘书反而闲在一旁。
今夜,她一定是乘坐飞机太久,受时差影响,脑子糊涂了。
如今早已不是以前,他没必要为她做什么。
他与她,再不可能回到从前钤。
雨桐重回一楼前台,拿出证件,准备办理入住。前台服务员却告知,刚才与她同行的先生已将预订的两间套房一起登记完毕,并已取走房卡。
雨桐一听,心里憋出了一团火洽。
她自问是冷静理智之人,可现在,对宋子迁难以忍受,他非礼她,捉弄她,一再挑战她的底限。
向服务员另取了一张房卡,她又拖起行李往楼上跑。长途跋涉加上噩梦惊心,累得筋疲力尽,但想到被他戏耍,实在心有不甘。
盯着最里面的套房大门,雨桐深呼吸,握拳,强忍着一脚踹门的冲动,按下门铃。
很快,宋子迁开门。他已经换上雪白的浴袍,似乎正准备洗澡。胸膛半裸,强健的古铜色肌肉半遮半掩……
雨桐没想到一眼看到这种风光,梦境里的画面蓦然窜上脑海。她只觉脸颊火热起来,强做冷静,盯着他的脸。
“宋子迁!”
她冷冰冰喊他的名字,气恼的话语却说不出来。
宋子迁睨视她:“有话说?”
雨桐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
“卑鄙!”
“呵。”宋子迁似笑非笑,“我哪里卑鄙,请把话说清楚,陆小姐。”
他自以为是的傲慢语气让人不快,雨桐放下箱子,瞪着他:“在你眼里,我陆雨桐是不是天生软弱好欺负?”
宋子迁看着她发红的脸,耸耸肩:“没人这样说过。”
“你刚才明明一起登记了房间,为什么还要戏弄我!很好玩吗?”
“陆小姐,容我提醒。刚才在下只是问了一句——你有委托我帮忙办理入住吗?结果陆小姐自己掉头就走,现在反咬我一口,说我戏弄你?”
他一口一个“陆小姐”,有备而来,伶牙俐齿,雨桐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知道再说下去,劣势的仍会是自己,懊恼地伸出手,“门卡还我!”
宋子迁朝房内看了一眼:“想要自己拿。”
“宋子迁!”
宋子迁却不理会,拉了拉浴袍,暗示自己马上要洗澡。而他确实也这么做了,丢下她,转身走进浴室。
雨桐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咬咬牙,索性踏进他的房间。
她必须防着他!若不取回那张门卡,只怕一晚上都无法安心,怕他像以前那样突然出现……
可是,门卡放在哪?
他故意不说出来,为难她动手去找吗?
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雨桐迅速扫过房间的书桌、沙发、床头,没有。
难道在他的外套口袋里?
雨桐暗自生着闷气,该敲开浴室门问个清楚,还是直接翻查衣服口袋,又或是放弃门卡,自己先回房间?
她做事向来果断利落,此刻却像遇到了天大的难题,迟疑不前。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他。
浴室里尚没有水声,说明他没开始冲洗。
雨桐盯着白色的门板,抬起了手。
刚要敲起,那扇门被宋子迁从里面拉开。他已经脱了浴袍,只穿着一条宽大的平角短裤,上身光裸,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的眸子倒没有变化,依旧冷淡。看到她看在门口,挑起薄唇:“莫非你打算跟我鸳鸯浴?”
雨桐假装没听见,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以上部位,提醒自己不要被他刻意的刁难所激,他使这些伎俩不过像看她笑话,让她屈服罢了。
“我的门卡放在哪里?”
“这么急?嘴里说不怕,其实心里很紧张,对不对?”
“对于卑鄙的家伙,本就应该防备!”
“说得很好。不过——”他俯身,凑近她耳边,“如果我真想怎样,你防得了么?”
雨桐站得笔直,脸色因隐忍而发白。也罢,跟这种人计较简直浪费时间。
她决定放弃,快步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宋子迁不疾不徐的调侃:“陆雨桐,没在我身边,你的耐性越来越差劲了!门卡在床头座机下面,想要自己去拿。”
雨桐脚步顿住,转到床头,拿起电话机一看,果然下面躺着一张门卡。
真够阴险!
她回到隔壁刷卡时,仿佛听到了他低沉的嘲笑。
这个夜晚,疲惫的雨桐几乎失眠。想到即将面对的工作行程,她强行闭上眼睛,数着小羊才勉强入睡。
**次日,宋子迁精神抖擞,西装笔挺地按她的门铃。
雨桐穿着睡袍从床上坐起。
看看手机,才刚到七点,身体对时差尚未调节过来。而他如同催命阎罗一样,叮咚叮咚反复按铃,让人莫名烦躁。
如此没礼貌的方式,雨桐想不出第二人。
她火速跳下床,手指理了理长发,无奈地拉开-房门。
“有事?”
跟她冷漠的脸色相比,宋子迁显得心情愉悦,扬起一抹慵懒的笑,审视她的“蓬头垢面”,啧啧了几声。
“我特意过来提醒陆小姐。”他抬起腕表,瞄了一眼,“约好八点出发,现在已经七点整。陆小姐需要洗漱,更衣,早餐……”
“还真是谢谢阁下的好心提醒!”雨桐咬牙切齿地说。
明明还有一个小时,她心中有数。原本计划睡到七点半,十分钟洗漱。如果有胃口能吃得下食物,早餐时间最多十五分钟,完全来得及与他碰头。
可他……
雨桐眯起美目:“提醒完了,请离开,不送。”
她一手推他,一手准备关门。
宋子迁如一座巍峨大山,屹立在门前,巍然不动。她身体不适,头晕脑胀,根本奈何不了他。
“宋子迁,你到底想怎样?我只是想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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