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界的兔子- 第35部分

　　　　新婴降生，落地就能爬会坐，没几天就可走路跑动，让华汉惊叹兽人之强。华汉也很喜欢这些咿呀学语的孩子，常与之嬉戏，逗他们玩儿。没想到，老怪物还是级奶爸，亲自照看，除了喂奶，样样精通！嗯，他教孩子说话，语就慢多了，还非常非常耐心，颇有手段，华汉在旁，确实偷学不少。对牛头部落了解得越多，华汉对老怪物越好奇，这个人，到处操心，难怪这么苍老！嗯，是个劳模！给老怪送个“好人卡”，华汉与老祭司的隔膜，逐渐消失了！

　　　　前些日子，听牛角说要传授战士技能给自己，那小牛头人万分高兴，千分期盼，可时间过去很久，每天一扎营，牛角就到老牛尾那里，闷头编草笼，造石器，又让自己也跟着做这做那，一堆杂活，和战士不沾边呢，似乎已忘掉这回事。终于，有一天，小牛犊子非常羡慕地看着牛角身边那条巨大棍棒，忍不住抱怨，为啥他俩啥也不教，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用上武器，成为战士。

　　　　牛角和牛尾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牛角说：“小家伙，很好，你这急躁性子，能耐住这么久，不错。牛尾老师，早就答应，教你，制造武器，我也说要教你，战士技能。其实，我们早开始了！”牛角指指周围的石头器具，“我当年，学的第一件事，也是牛尾老师教我的，就是，制这些器物。”

　　　　小家伙很迷惑，毕竟是牛角在亲自讲解，用心倾听理会。牛角摸起一块石头，把手伸到小家伙眼前，说：“看着！”摸起石刀，石屑纷飞，很快做成一只石碗胚子。继续解释：“用力不对，就像这样！”手中的石碗碎了。

　　　　再把手伸到小家伙眼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手，用不好力量，能用武器，能当战士？”

　　　　又换一块石头，重新做成石碗胚子，继续用石刀刻磨一番，拿到小家伙眼前。“石头，每块都不同。用力够匀，可这里，石质有差异。石质不同，同样用力，即使做成，也用不住。”啪，碗又裂了。

　　　　牛角问：“眼睛，看不到细微，能当战士？”

　　　　牛角从骨堆里找出一块大骨头，把自己的棍棒递给小家伙：“来，试试，把它砸碎！”小家伙咧咧嘴，说：“当初，老牛尾，让我砸过骨头！”很高兴接过牛尾的棍棒，好奇地抚摸几下，吃力地拿起来，一棍下去，骨头飞到一旁，只碎了一角。

　　　　“手，用好力量，眼，看好猎物。手不到，眼不到，白费力！牛尾老师砸给你看！”牛角又找块骨头，递给老牛尾。老牛尾呵呵一笑，说：“我老了，力气不比小家伙大，嗯，我试试。”自嘲着，随手拿起一只粗木棍，微笑着顺手轻挥，骨头碎了，没一片飞起。“呵呵，东西做成难，打碎，容易多了。骨头，块块不同，你砸在点上，都会碎的。”老牛尾笑笑，说牛尾那棍棒太重，招呼小家伙再试试。

　　　　小家伙接过那粗木棍，寻了几块骨头，试了试，一砸就飞，砸中时，也没碎那么彻底。

　　　　牛角又挑出一块石头，对小家伙说：“这石头够硬，石质还脆，你，从中间挖个洞，石头不碎，行吗？”小家伙摸了摸，试了试，摇头。

　　　　牛角把石头递给老牛尾，说：“老师，你来。”牛尾搔搔头，摸了摸：“够硬的石头！”吸一口气，眼睛紧盯着石头，手中石刀飞旋，石屑落下，一会儿，真的在中间掏了个洞。

　　　　小家伙的眼睛瞪大了。

　　　　老牛尾说：“石头再硬，你仔细看，都是有纹理、有缝隙的。手上用力，力量不大不小，顺缝隙钻进去，就成了。骨头也一样，力气啊，顺骨头缝隙进去，就碎掉了。”盯着小家伙的眼睛，开玩笑说：“嗯，我这么老，咱俩比力气，可斗不过你。这，不是力气大小的事！”

　　　　“我很早就说，教你造武器，你总不信，认为造这些器物没用。呵呵，你牛角大叔也这么说，你该信吧！小家伙，别脸红哈，以前，没和你仔细说，做武器，最基本的，和做这些器物一样，各样材料，件件有差异，手眼到了，力气用好，才能成，不然，根本用不住。做武器，只会这些还不行，还要会用心！心到了，你做的武器，就是活的，和你的手脚一样。慢慢学，路还长！”老牛尾教训完毕，继续闷头干活。

　　　　牛角拿过自己那条粗大棍棒，抚摸着，对小家伙说：“这是我的武器，当年，我自己做的。它，陪我很久了，就和身体一样，知道我的心意。用它，打在猎物身上，我的力量，不会浪费！”

　　　　指指营地里刚出生的牛头婴儿：“你看，孩子们吃草，走路爬行，要用手脚。身体和手脚，才真正可靠。小婴儿，手脚用不好，很可笑吧。你也一样，想造武器，想用武器，想当战士，先练自身。练手练眼，手眼到了，再练心。心练好了，武器会活过来，手脚就变多、变长了。自身没练好，就想用武器，当战士，行吗？”

　　　　怒啸一声，“咱牛头人蛮力天生，力量不散，打击一处，何等威势？”

　　　　牛角起身，挥舞那巨大的棍棒，击打在营地旁一块山石上，咚一声巨响，那块巨石四分五裂。牛尾惊喜地问：“牛角，你魔力恢复了？”

　　　　牛角轻微一笑，摇了摇头，说：“没有，魔力没恢复。我自身力气还在！自身力气用好，我也能成，哈哈！”向老牛尾行礼，说：“牛尾老师，我魔力丢失，前段日子很难受。嗯，牛魂祭司拼了命，多次给我施法，现在，不用再劳累他了。没有魔力，我也成！老师，这些日子制造器物，我的心，又回到从前，小时候的事，我想了好多，明白很多道理。”

　　　　他挥舞一下棍棒，睥睨四方，气势豪迈，接着说：“以前，有大地魔力附身，我敢与猛兽搏斗。可我，忘掉自身力量，只依赖大地魔力。物有缝隙，兽有弱点！心到了，力量不在大小，用身体，也能战斗。这条棍棒，以前只算顺手，现在，真的活了，就长在我身上！”

　　　　闻声赶来的老祭司，笑眯眯点头，说：“牛角，你真厉害。这些理儿，咱们以前只模糊知道些，从没你说的这么明白。嗯，我不是战士，只是祭司，可听到这些，收获也很多！我在研究祝福术，已有不少进展，一定让你恢复魔力，图斯哈比！牛角，将来，你会能冲上四阶，成为伟大的牛头族战士！”

　　　　牛角嘿嘿直乐，冲破那层壁障，晋升四阶，就可倍增寿命，并获得半亚龙力量，即使一群群魔犀冲过来，也不需避让半步。定是祭司安慰自己，牛头部落已有好多好多好多年，没拥有四阶战士了。哎，为让自己恢复魔力，祭司玩命施展祝福术，还说是为了研究和改进，真难为他。

　　　　丢失魔力这么久，牛角终于摆脱心中阴影。他想参加日常狩猎，老祭司暂时没答应，只让他训练牛犊子们战斗技能，要是闷得慌，就带着瑞兽在营地近处活动活动。他说，哈比瑞兽好像在找一些植物，要走得远一点，需要有人保护。而且，瑞兽随身带着土系魔物，离他近些，对牛角恢复魔力，也大有好处。



………【第四十六章　传授2】………

　　　　这一段旅途，天高云淡，荒原寥廓，让小兔子彻底放开心胸，就当作原始生态观光游，连皮囊都换了的那种。有纯朴强壮的牛头人相伴，旅途无忧，也不寂寞，彼此已非常融洽。

　　　　在路上，高兴时就撒欢奔跑一番，或者放开嗓子吼些歌儿，扎营后甩开膀子挖洞，流流汗健健身，打磨石器抛接石球练练手，晚上星月好就睡地上看星月，或者祈祷仪式后躲进洞里，摆弄下冬草、月明珠等宝贝玩意，小兔子活得，那可是惬意！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华汉用只有自己才懂的调子，胡嘶乱喊，自娱自乐，引来牛头人好奇盯瞧！这一路，牛头人常听华汉哼哼唧唧，出奇异的声音，似说似唱，反正，比起笼子里野鸟的嘶鸣，好听得多！以前赶路，队伍里静悄悄的，自从编织草笼捕鸟养殖，一路上鸟嘶哀鸣昼夜不断，十分嘈杂，也好，夜里能赶跑毒蛇、土狼之类不受欢迎的客人。

　　　　唯一感觉遗憾之处，牛头人的饭食，实在没滋味儿。想起地球上那些调味品，葱、姜、蒜、辣椒、胡椒、花椒、柠檬、咖喱、孜然－－－难道这世界就没有类似植物，滋味相似？按说，这里地域宽广植物繁多，总有近似可替代之物，没毒就行！想起老怪物那里，貌似有不少草药，老怪物肯定明白有没有毒，也许会有几种可调味的植物。

　　　　去瞧瞧！

　　　　于是，每当牛头人采摘回来，把草药上交老怪物的时候，华汉过去东摸西闻，颇感兴趣。离开水边坡地后没几天，华汉终于忍不住，摸起一株草药，操着生疏的牛头语言，问：“能吃吗？有毒吗？”老祭司好像听到个“吃”字，诧异地抠下耳朵，确认不是幻听，说：“你，有病？吃药？拿走，止血的刺蓟！嗯，你没受伤吧？！”

　　　　“有毒吗？有－毒－吗？”华汉问，又做出吃掉、躺下瞪着眼睛、伸出舌头，死翘掉的样子。

　　　　“毒，你说毒？嗯，你要毒药，有的，有毒！我找找，箭麻皮，拿去！”

　　　　闹了不少误会，连比再说，还要表演，双方的沟通顺畅多了，庆幸的是，最初拿错的几味毒草，味道不怎么好，酸麻苦涩，华汉没多尝，只嘴巴肿了些日子，否则，这瑞兽能否继续异界旅行，还真是问题。

　　　　很久之后，祭司们向族人传授辨识植物的技能时，还要讲讲瑞兽留下的传统，也让学习者亲自品尝，苦点臭点算什么，当年瑞兽连毒物都敢下口！所谓瑞兽品尝百草，毒药敢下口的事儿，在兽人领域流传很广。若非这种精神，瑞兽能留下那么丰富齐备的药物知识吗？！

　　　　不提以后，呵呵，华汉在老怪物那里盘桓寻觅许久，在部落进入这片丘陵之前几天，老怪物那里能下口品尝的草药都尝过了，可是，暂时只找到一种合用，那止血用的青苏叶子，揉碎了有些姜味。嗯，领袖教导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哈。华汉琢磨，回头该让老牛尾做个小点的石锅，自己做做饭，试验一下。

　　　　话说瑞兽来请教草药知识，老祭司非常高兴。牛头部落从不缺战士，可祭司一直奇缺。他已寻觅许久，这接班人的问题一直没解决，自感老矣，他对此非常忧心。问过好多牛犊，哈，都想作战士！观察许久，一直没现，具有祭司潜质的族人。血脉觉醒的族人，其魔力效果都是反秩序，即破坏毁灭，这事愁得牛魂脑袋上没几根毛了。哈比瑞兽是木系魔兽，上次小兔子唤醒牛角，老祭司惊讶现华汉的魔力倾向于秩序，即恢复辅助。这哈比瑞兽已是一阶魔兽，作个祭司学徒，已是绰绰有余。

　　　　老祭司盼学生已太久，哈比瑞兽虽不会作牛头部落的祭司，但他趁机过足当老师的瘾。每当华汉询问草药，他无不悉心传授，名称，用途，用法，采摘季节，地域分布，绵绵不绝说个不停。这瑞兽真是个好学生，每一种能吃的草药，都要入口亲尝，祭司大为佩服！他却想不到，华汉的意图，只是为改善口味。

　　　　刚开始与瑞兽的交流很困难，也有些搞笑，颇费了些时日，闹出过多次很狗血的误会，他终于晓得瑞兽在找一些植物，又见华汉在营地四周找寻，他就安排牛角跟随保护。时光流转，当牛魂把手里的草药教了个遍，哈比瑞兽仔细品尝之后，只选出一种止血用的青苏叶子，并表示大量需要的时候，牛魂示范了一种低级法术，估计一阶的华汉也可以施展，叫做植物寻踪术。

　　　　老祭司拿起几株青苏，随意放在四周，距离在十步以内，然后拿起一枚青苏叶，放于额头眉间，手掌轻附于叶上，闭眼念起咒语，顷刻后，闭着眼径直走去各处，将那几株青苏捡拾起来。

　　　　华汉好奇盯着老祭司，依稀感觉，他光秃额头附近飘荡出没些青色光点，可眼睛看不到。这些日子，每夜参加祈祷仪式，也继续修炼招引青光点的功夫，他对那种青色光点的感应更灵敏，白天虽看不到，可他能清晰感应到，它们依然在，只是躲在草间树旁，颇不活跃，数量也少。

　　　　嗯，随后华汉闻到一阵浓烈的青苏叶的味道，很像姜的气道，太熟悉了。然后看到老怪物闭着眼睛把周围的青苏找了回来。这是啥，作游戏吗？

　　　　祭司让华汉学着做，待他闭上眼睛，轻手轻脚，把几株青苏放于四周草丛里，距离不远。华汉心中好笑，自己鼻子很灵，青苏味道就在鼻端，耳朵也不聋，闭着眼，老怪物的动作也很清楚，呵呵，考校自己，那太小儿科。

　　　　天才学徒，一学就会！老祭司太吃惊了，看华汉闭着眼，奋力扒拉开身前的高草，把那几株青苏找了回来，眼珠子快掉下来了。

　　　　不对，怎没感受到木元素波动？询问得知，瑞兽是靠鼻子和耳朵找的，老祭司气晕了。“木元素！木－元素！木－元－素！”他大声嘶吼，一把按住华汉脑门上的青苏叶子，掌中木系魔力吞吐，木元素飞舞，青苏叶散出强烈的气味。华汉脑袋嗡地一声，感觉那青苏叶子活了过来，轻展腰肢，正惬意吟呼，小兔子心神感应，不远处，仿佛也有数只青苏，依稀在喊着“给我，给我！”那一瞬，华汉感应到了它们的所在。

　　　　那种感觉很快消失了！老祭司颇后悔，刚才太冲动，木魔力用得过多，瑞兽魔修还低，别伤着！

　　　　华汉瞪着眼睛，嘴里喃喃低语：“木－元素？什么是，元素？元素，是什么？”他听懂了牛头语的“木”，晓得泛指草木、植物，可“元素”这个音，他听不懂含义，随口一问。

　　　　“元素，元素就是―”老怪物突然瞠目结舌，不知怎么解释，和木元素打了一辈子交道，可木元素究竟是什么，元素，又是什么？

　　　　元素，元素！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元素是什么？老怪物疯癫乱走，拍打着脑袋，心中灵光闪过，似乎抓到什么，欲语，已忘言！

　　　　小兔子自言自语：“原来，你们的名字，叫木元素。木－元素，的确，你们和植物深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