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扬刚刚缓过去的一口气又憋了回来,连珠炮一样冲着叶清宸轰道:“年?你不会也要月儿待满年吧?你们情况能一样吗?你小时候,那是正常人吗!那心思多的,跟筛眼似的。才五岁一点的时候,就连你爹都开始怕你。还有,你问过月儿了吗?她愿意吗?”
叶清宸脸色一沉,周身漫起一片冰冷,淡然道:“她只要听我安排就好!”
叶轻扬说不出话了,他不该在叶清宸面前提起他那个不成器的大侄儿的。
末了,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还是问问月儿的意见吧,毕竟,你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师父,将来……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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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炼心涯
当夜,叶轻扬就开始为周耀祖调理身体。
周耀祖的身体现在就像个充了气的气球,挑选药材时,必须格外小心。药力稍稍一过,就有漏气或是爆炸的危险。
完全不含灵力的药物效用有限,稍有灵力的药物,又不敢让他内服。叶轻扬只能用药浴这样的传统做法慢慢替他将根基补回来,同时,还在他体内,种下了几种于身体有益的蛊虫,以加快身体恢复进。
周耀祖从头到尾都很配合。神色淡然,不质问,也不颓丧。便是叶轻扬将蛊虫中到他身体里的时候,那神色,也还是平静的很。
叶轻扬忍不住问:“你就不担心?”
周耀祖淡淡道:“不担心。”他的情况,已经不可能更差劲了。
叶轻扬还记得叶清宸玉简里的那个周耀祖,性情有多么高傲偏激。也还记得擂台之上,他身上的一身雷煞之气有多么惊人。可现在,怎么看,都与眼前这人重合不到一起去。他也检查过,这周耀祖,绝对没有被人夺舍过得痕迹。
他开始佩服任中天了,这厮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还未长成的少年,前前后后不过年,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啊!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你到底怎么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一个筛的?”
周耀祖沉默了一会儿,见叶轻扬依然坚持望着他,不带一丝感情波动道:“任掌门他,寿元无多了,觊觎晚辈的身体!”
什么!
叶轻扬手里的玉瓶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修士修炼到筑基期后,形成的神魂可以掠夺他人的身体,人称夺舍。但修士一生只有一次夺舍的机会,而且夺舍之后,遭遇的结丹天劫和结婴天劫比寻常修士更重十分,多半人都挨不过去。一直为大门派和大家族忌讳。
“你是有意要毁了自己的资质的?”叶轻扬问,心里却已经肯定了他的说法。他的身体里,早有许多暗伤。周耀祖自己不可能毫无所觉,却偏偏理都没理,这不正常。只是,能对自己下这般狠手,宁愿毁了,也不便宜别人,叶轻扬只能说一句,不愧能做叶清宸的弟,够狠绝。
“这些话,你对我那侄儿说过吗?”叶轻扬道。
周耀祖微微摇头:“晚辈以为,这些瞒不过叶公。”
掌门在他的资质上做到手脚,他是知道的。然而,当时的他年轻气盛,叶清宸看不上他,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就留在了天枢峰。只是,他虽然骄傲,却并不愚蠢,很快就发现,那掌门师尊也是别有所图。于是,他宁愿毁了自己的身体,也要便宜别人。不得已,出此下策。
擂台上,遇见叶清月时,对那个小姑娘,他的确是嫉妒的。若是当年,叶清宸将他带回越阳峰,那么,他的修炼之途,想来也不会走到今日的绝。
而眼下,他相信,叶清宸既然带他来了越阳峰,就有办法助他恢复修炼资质。
叶轻扬看着他,冷肃道:“可你带累了月儿!”他想,他得好好跟叶清宸谈谈,他可以容忍有人工于心计,但那心计,不能用来算计自己人。
“是晚辈之过!”周耀祖微微低头。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此事,可这些,他不以为,自己能瞒得了叶清宸。与其日后被抖露出来,还不如提前承认。如此,还能显得诚心一些。
当夜,叶轻扬找叶清宸问起此事,叶清宸没有否认,只道:“四叔祖,您知道的,其实,师尊也算是半个叶家人。他是叶家女儿的独。我不会把越阳峰的传承交到一个外人手中,哪怕他娶了叶家的女儿。自然,叶家也不会允许。所以,叶家的家主夫人,才总是出自旁支,为的,就是诞下能修炼九霄剑法的孩。其实,一开始,他选的,也未必就对。我要他,其实更因为他恨着天枢峰的人。这周耀祖,即便性磨平了些,可骨里,还是一个疯。”
叶轻扬恍然:“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记着,让月儿离他远些。”
叶清宸点头应是。
次日一早,叶清月在后院练剑时,叶轻扬跑了过去。先是指点了她一会儿剑法,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诫叶清月:“周耀祖就在前院疗伤,不方便你过去。所以,有事没事不要往前院跑。”
叶清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身体,懵懵懂懂的明白,看来自己也是开始长大了。她受伤那会儿,就连叶清宸来看他,也不似年前那般不避嫌了。以后,她也要注意才是。
叶轻扬不知道叶清月的思维拐了这样大的一个弯。对叶清月的乖巧很满意,他接着问:“清宸跟你提过炼心涯没有?”
叶清月摇头。
“四叔祖!”
叶清月循着声音看去,叶清宸一身银衣,随意而优雅的站在叶轻扬身后。
叶轻扬干咳了一声,有点儿不自在。
叶清宸没有理会叶轻扬,直接对叶清月道:“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回本家一趟。我们去炼心涯!你可能要在那里留年。”
“嗯!”叶清月答应下来,什么都没有多问,转身回了房间。
叶轻扬面上讪讪,摸了摸鼻道:“清宸,月儿这般乖巧,莫对她严厉了!”
一个是时辰后,叶清宸带着叶清月来到了天音城南的一座山谷中。
叶清宸拿出一枚玉佩,在一边的山壁上一按,一道丈许的青檀大门浮现出来。在半空中缓缓打开。
叶清宸带着叶清月纵身一跃,跳进半空打开着的大门中。
大门之内,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居然是一片无边的荒漠。荒漠之上,孤零零的立着几座白色的大殿。
叶清宸拉着叶清月,低声道:“仔细跟我走,这里是族中秘地,你所见的,都是幻象。”
一刻钟后,叶清宸放开叶清月,双手打出一道复杂的灵诀。一座古朴的天蓝色大殿出现在两人面前。
大殿之中,立着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叶清宸一晃手中玉佩,他们齐齐俯身参拜:“少主!”
叶清宸挥了挥衣袖,示意他们起身,对为的黑衣人道:“炼心涯,号室!”
那黑衣人一躬身道:“少主,请随在下来!”
黑衣人在前引,人在一间石门前停下来。叶清宸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一枚玉简,用神识在上面刻录了一些东西,交到黑衣人手中。
见黑衣人点头后,对叶清月道:“去吧,年后,我来这里接你!”
叶清月来不及问什么,只觉眼前一黑,隐约中,似乎听到石门开启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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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上善若水,至善如生
她是一棵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当她在阳光下醒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声音这样反复告诉她。
“你是一棵树!你是一颗树,一颗碧桃树……”
一阵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哗啦哗啦,她看见绿叶缀满枝头,像无数停在树干上的蝶。
“吆!阿碧,你醒了!我开花了,你看,漂不漂亮!”
那是一株高大的垂丝海棠。千万条垂下的青青枝蔓上,一朵朵红艳艳的海棠花像是醉人的葡萄红酒,满是**的味道。
“很漂亮!”她赞叹道,又看了看自己一树心形的叶,什么时候,她也能开一树花呢?
她懒洋洋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穿过山林的风声。哗啦哗啦,像一轻快的歌谣。
她也听脚下,种发芽的声音,听不远处花开的声音。
她的身后,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湲湲,永不止息的向着远方流去。带着一股安宁的味道。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四肢骸一阵舒爽。
“阿碧,阿碧!快醒醒,你已经睡了一个冬天了。你瞧,今年春天的第一对燕来了!”
海棠树叽叽喳喳的在耳边说个不停。
“阿碧,我认得他们。去年春天,他们还在我身上搭过窝呢!我见着他们生了一个蛋,还孵出了一只小燕。”
“啊?那,那只小燕呢?”
“阿碧,你总提人家伤心事。你也知道的,那小家伙,后来被一只蛇吃了。我不喜欢蛇,冷冷腻腻的。你说,我为什么是一颗树呢?只能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我若是一只鹰该有多好。我一定会守着小燕的,或者先把蛇吞了。”
碧桃树晃晃脑袋,她想,你若是一只鹰的话,只怕那蛋还没孵出来,就先进了你的肚吧?
可是,我为什么是一棵树呢?
我已经是一棵树了,也就只能是树了!她想。
那双燕飞近了。
“喂!我在这里!你们还记得我吗?去年……”
海棠树晃动枝条,热情的大喊。可那双燕听不到,他们见着无缘无故乱晃的海棠枝蔓,反而吓走了。
阳光渐渐暗淡下来,暮色西沉,夜的大幕一点点拉开。
有风,伴着细细的雨,淅淅沥沥落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她见着脚下的泥土上,新覆着了一层浅浅的新绿。这些脆弱柔嫩的新生命,只一夜疏雨,就蔓延了一片。
至刚还是至柔,至强还是至弱,谁又能说的清呢?左右,都是生命的形式罢了!
五月份的时候,她也开花了。
浅浅的粉色,密密的缀满了枝头。
她从来不知道,作为一棵树,要开一树花,居然会这么累。她积攒了好几个月的能量,都消散在了这树红雪之中。
她很高兴。终于开花了。可是她为什么高兴呢?
海棠树说,有花才有果,有果,才有传承啊!
她恍然,原来,开花,是一颗树的传承。
若是传承的不是花和果,而是一段意志和信念呢?那就是传道吧?她忽然这样想。
倘若把开花和结果,抽象成一个延续的信仰,那就是一棵树的道吧?
万物有灵,道法自然。
她心中一震。
等到七月份的时候,花落了,有皱巴巴的小果挂在枝头。
脚下的那边绿色已经有尺余高了。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占据了这片稀疏草原绝大部分的疆域。
他们好像不会说话,只知道不断的生长,蔓延,也会开出米粒大小的绝对称不上漂亮的花朵,然后,借着风,把种远远的送出去。
九月份的时候,果熟了。还是小小的,皱皱的。
她开始落叶了,在她荫蔽下的那片绿色,也开始大片大片的萎黄。
她有时候会替他们觉得不值得。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生长和扩张上,这样的生存姿态,有意义吗?
他们这般小,这般弱,若是雨水大一些,会淹死。若是被一只兔盯上,会被吃掉。天气冷一些,又会冻死。就算侥幸战战兢兢的活到了九月,一阵秋风过,也还是逃不开生死的宿命。
她还没有想明白,冬天就来了。她也开始了一年一季的沉睡。
下一年,又重复了上一年的故事。她看着那片曾经的青色零落成泥的地方,又覆上了一层新绿,然后;再化为枯黄。
第年的时候,她想明白了。生,本就是一种道啊!她不是草,自然不能凭着自己的好恶去看草;草也不是她,没有必要遵循一棵树的价值观。
上善若水,水的姿态千变万化,各尽其妙。
那么生命呢?生的姿态各不相同,各有缘法。
上善若水,至善如生。
不外如是。
“阿碧!阿碧!明年春天,你要记得叫醒我!”海棠树咕哝了一声,沉沉睡去。
碧桃树晃了晃光秃秃的树枝,她看见,浅蓝色的天空,一双燕向着远方飞去。
她闭上眼睛,想听听秋风哗啦啦吹过树林,听秋水潺潺湲湲流过一层鹅卵石。耳边却传来石门开启的声音。
阳光流泻进来,像是铺了一地碎金。
她眯了眯眼,见着阳光外,有一个人,银衣墨发,清朗疏华。在他身侧,金色的阳光,也暗淡的色泽。
她记起来了,她今年已经十二岁,修为炼气期巅峰。
离开的时候,过一间石室时,叶清月心底忽然一颤,转头看向一间石室。
她看见,一片火红色的莲花海,那莲花海之上,跃动着一层灼热的火焰。一个黄衣女,捧着一枚玉狐拜月型玉雕,在火海里渐渐消融。
“别怕,你刚从炼心涯出来,心神不稳,方才看到的,是别人记忆里的幻象。”叶清宸道。
叶清月心底很不安,她低声问:“二哥,你见过地狱葵莲吗?”
叶清宸的握着叶清月的手一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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