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对于能驯服它的主人,它将誓死追随,不分一切的言听计从。陶犬可以说是残暴到了极点的怪物,想当年卓狼草原之难时,陶犬就……”
纪原的话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抹来自内心的悲痛之情令他不禁变得一阵哽咽,显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不堪往事,没有人愿意回顾自己的噩梦,尤其是那种能影响自己一生的灾祸。
趁着纪原说话的功夫,这只陶犬已经被人牵到了谢震的面前,说来也是奇怪,原本还低吼不断面目狰狞的陶犬,看到了谢震之后,竟是诡异的变得安静下来,一双猩红的双眼看向谢震的时候也变得平静了许多,原本不断剧烈喘息着的血盆大口此刻也渐渐合拢起来,陶犬安静地半坐在谢震面前,似乎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谢震的命令。
显然,这只陶犬的主人正是谢震。
陆一凡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距离自己不过数米之遥的陶犬,此刻他甚至都能从阵阵吹来的清风之中嗅到一股陶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腥味。
此刻,那几名守城军士一个个更是战战兢兢地抱在一起,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看向陶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城主定下的规矩,****辱掠死不可赦!我念在你们只不过是言语轻薄了这位姑娘,并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免去你们的死罪!”谢震冷冷地注视着那几名瘫软在地的军士,“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赵虎你是这里的头,罪过最大,因此我断你一只手以示惩戒,至于其他几个,每人断去三根手指,以儆效尤!”
当谢震宣布完他们的结局时,几名军士先是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继而便赶忙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他们了解谢震的性格,这样的惩罚对于谢震的为人来说已经算是很轻的了!
“你们自己把手伸出来!如果胆敢挣扎反抗激怒了阿陶,那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们的性命!”谢震再度说道。
说罢,谢震便低头对着陶犬轻轻招呼一声,继而便亲自帮着陶犬解开了套在脖子上的铁链,轻声说道:“去吧!”
得到命令的陶犬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血盆大口的边缘嘀嗒着粘稠的液体,一步步地朝着已经颤颤巍巍的拍成一排,并主动伸出了手臂的几名军士走去。
见到这一幕,陆一凡的眼神猛然一变,继而赶忙劝阻道:“这件事本就是误会,这样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陆一凡的话令谢震不禁冷笑一声,他斜眼扫了一眼陆一凡,似笑非笑地说道:“重吗?如果这种小小的惩罚都算是重的话,那等一下对你们三个的惩罚你有当如何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对我们做什么?”韩灵儿心神不宁地怒声娇喝道,“你胆敢对我们做什么的话,你就算是有十条命也绝不够赔!”
“啧啧啧!”谢震轻轻地砸吧着嘴巴缓缓地摇了摇头,幽幽地说道,“不急!”
“嗷呜!”
“咔嚓!”
“啊!”
就在谢震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只听到陶犬猛地出发一声低吟,紧接着它猛地长开的血盆大口,一下子便将那赵虎的左手给整个吞入口中,还不待众人惊呼,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肉被生生咬断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赵虎那犹如临死般的痛苦哀嚎之声便是瞬间响彻在了这片空地之上。
当陶犬的嘴巴从赵虎的左臂前挪开的时候,赵虎的左手就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在手腕尽头的一片血肉模糊的惨状,滴滴答答的鲜血夹杂着碎骨碎肉不断地从赵虎的断腕处向下流淌着,此情此景之血腥看的周围的人们不禁一阵咂舌。
痛苦不堪的赵虎用右手死死的握住断腕处,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噼噼啪啪地从他那额头上滑落下来,他强咬着牙关痛苦地呻吟着,而他的声音就如同来自地狱的魔咒一般,令站在其身旁的其他几名等待受罚的军士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一个个如筛子般情不自禁地颤动着,眼泪鼻涕早已是被吓得流了满脸,更有甚者其中的一个军士还裤裆一热,被吓的尿了裤子。
最恐惧的往往不是受刑的那一刻,而是临刑前那异常难熬的等待。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一切,除了场中阵阵传出的骨肉断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以及陶犬那血腥遍布的口中不时发出的呜呜声和咀嚼声骇人听闻之外,其他人便是再无半点的动静。
陶犬此刻表现出一副及其享受的样子,口中快速地咀嚼着,发出一阵阵“咯吱咯吱”地脆响,不用看这场面,只听到这般声音就足以令身为女人的韩灵儿吓得不能自已起来。
“一凡……”
此刻的韩灵儿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和蛮横,女人毕竟是女人,更何况还是个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半点委屈的韩家大小姐,她又何曾经历过这样惨淡的场面?更何况,后面要轮到的很可能就是他们自己了。
韩灵儿略显颤抖地身姿下意识地朝着陆一凡的怀中钻了钻,此刻她的脸色被吓得煞白,双手更是一阵冰凉,手心之中冷汗直流,现在她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身后的陆一凡,因此不知所措的韩灵儿也只能用一抹颤抖微弱的近乎哀求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陆一凡的名字。
感受到韩灵儿内心恐惧的陆一凡迅速回过神来,其眼神猛然一正,接着原本垂于身侧的右手便是轻轻向前一揽,稳稳地将颤抖不已的韩灵儿轻轻地搂进了自己的怀中,接着他的左手还向前伸出,轻轻地握住了韩灵儿冰凉的玉手,温润结实的手心一下子便带给韩灵儿的内心一阵触动,韩灵儿在最开始稍稍挣扎了一下之后,便是放心地将羸弱的身子微微倾倒向了陆一凡的怀抱,与此同时,一抹温暖和安全的踏实感觉也重新涌上了韩灵儿的心头,而她那细腻洁白的脸颊之上也不由地浮现出了一抹醉人的红晕。
“灵儿,有我在!”陆一凡微微垂下头去,将嘴唇轻轻贴近韩灵儿的耳畔,柔声安抚道,“不用怕!”
陆一凡的话显而易见是有效的,最起码此刻的韩灵儿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紧张和焦虑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名守城军士的惩罚便全部结束了,而谢震在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之后,看到他们一个个痛苦哀嚎的样子,心头不禁一阵恼怒,当即冷声喝道:“男儿自当顶天立地,看你们几个大男人年纪不小,却还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成何体统?不就是断手断指吗?男人死都不怕,这有什么好怕的?都给我滚下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谢震说完便对着身旁的几名随从挥了挥手,接着他们便上前去将那些哀嚎不止的军士们给带下去敷药疗伤了。
“男人不像男人,一群孬种!”谢震最后还不忘嘟囔着骂了一句。
从始至终,陆一凡几人都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他们在心中暗暗揣测着对策。
终于,待那几名军士下去之后,谢震那双冷厉的目光才重新回到了陆一凡三人的身上。
“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陆一凡先是看了一眼依旧没有满足的陶犬,只见它此刻正在垂涎三尺地死死盯着自己三人,接着目光便转落在了谢震的身上:“你想怎么样?”
“按照城主定下的规矩,凡是外人来温阳城闹事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死罪!”谢震幽幽地说道,“当然,若是你们能在阿陶的追杀之下活过一炷香的时间,此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范围却只有这个圈子!”
说着,谢震还伸手指了指这片空地上由一把把插在地上的大刀所围成的圈子。
“你敢!”纪原目光阴狠地说道,“你若敢让这只畜牲靠近我们,我就能宰了它,你信不信?”
纪原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故意将体内强悍的气势暴发出来,一是为了震慑对方,二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气。
在听到纪原的话后,谢震不禁咧嘴一笑,接着便轻轻摇了摇头,口中不紧不慢地突出两个字:“不信!”
“那你就试试!”纪原说着话便右手向后一伸,缓缓地将背在身后的狼头棍给抽了出来。
“纪原,让我来!”陆一凡见状,不禁冷哼一声,接着他便欲要推开怀中的韩灵儿走向前去,不过他的左手才刚刚松开韩灵儿的玉手,却又被韩灵儿给下意识地迅速抓了回去,任由陆一凡如何安慰,韩灵儿却是始终死死攥着陆一凡的左手,怎么也不肯松开半点。
透过韩灵儿柔软的手心之中的一阵滑腻,陆一凡感觉得到韩灵儿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在害怕!其实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面对如此凶恶的陶犬之时,也难免会心生恐惧之心!试问谁人在猩红血目和血盆大口的危机面前还能淡定自若?
这就是现实,打得过打不过是一回事,而内心恐惧与紧张是另一回事!
而人往往在打心眼里发憷之后,就算自己有活命的本事,也会因为心里的压抑而难以发挥出正常的水准。
这就是此时此刻韩灵儿的现实情况,莫说是反击,就算是逃命,韩灵儿的双腿却也已经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了。
“不用!”纪原冲着陆一凡释怀一笑,“韩小姐需要你照顾,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一只恶犬而已,你别忘了我可是一匹凶狼!”
说完还不等陆一凡回答,纪原便已经率先提着狼头棍走向了一身暴戾之气的陶犬,而在此刻纪原的眼神之中,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还充斥着一抹彻骨的仇恨和嗜血的战意。
“一凡,今天的晚饭我都已经想好了,狗肉汤怎么样?哈哈……”
伴随着纪原的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他原本还步步稳进的身子竟是猛然一阵加速,霎时间便是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朝着那早已经按耐不住,迎面扑来的陶犬冲了过去。
“嗷!”惊天怒吼,狼影顺势而出!
……
第86章 :避之不及
类似于温阳城这般地处偏僻一隅的地方,守城的军士大都是从城中的百姓之中招募的壮丁,大部分都是农家汉出身,除了有一身蛮力之外,十有*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练过武,更谈不上修炼过什么魂力,因此今日这些军士在身为三转魂师的韩灵儿面前,自然是招架不住地被狠狠地打了两记耳光。
“哼!”韩灵儿稳稳地站在那名军士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那名军士,气哼哼地说道,“别说是你一个,就算是你们几个一起上也不是本小姐的对手。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在你还没有彻底激怒我之前,最好给我让开!”
韩灵儿的话说的极其骄横,言谈举止之间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她这种反客为主的架势,却是让那几名刚刚围上来的军士情不自禁地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弄清楚到底这里是谁的地盘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男人先是伸手将刚刚挨打的军士向后拽了拽,示意他不要冲动,继而还一脸谨慎地扫视着陆一凡三人,“莫非你们是城主的贵客?”
年纪大一些做事自然也就谨慎一些,他看韩灵儿这副毫无顾忌的样子似乎很有底气,因此他心中不禁暗自揣测眼前的这三个不速之客定然是有所依仗才敢如此张扬,而在温阳这片地盘胆敢这么嚣张的最大依仗,无疑就是这温阳城的城主。如果不小心得罪了城主的贵客,那这几个守城的军士可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是个误会,我们并不认识你们城主。”陆一凡干笑着解释道。
“那你们认识温阳城的什么人?”陆一凡的话令那个中年男人眉头不禁一皱,语气也由最开始的迟疑变得有些硬气起来,似乎还带有一点审问的口气。
“我们这是第一次来温阳城,不认识城中的任何人!”陆一凡再度摇头笑道,他现在只想息事宁人,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些军士脸色的变化。
陆一凡此话一出,周围好事的温阳百姓便是开始叽叽喳喳的交头接耳起来,一些人更是毫不避讳地向陆一凡几人投来了嘲笑的目光,似乎是在嗤笑陆一凡三人的不识好歹。
人就是这样,当别人不知道你底细的时候或许还会对你畏惧三分,可一旦你被人看穿了究竟,那强者自强,弱者自弱的天性便会情不自禁地表露出来。尤其是像今日这番场景,三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就算有些本事,可在这偌大的温阳城面前,依旧是毫无疑问的弱势,因此周围的这些好事百姓,虽然他们的本事都不如陆一凡三人强横,可在心理上,他们依旧能居高临下地尽情地嘲讽和鄙视,不为别的,只因为这里是温阳城,是这些人几辈子扎根的“自己”的地盘。
随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嗤笑讽刺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甚至不少人挑衅的意味也越来越明显,原本还挂在陆一凡嘴角的和善笑容也渐渐凝固起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说完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后,原本还平静的气氛似乎都有些变了味道。
“一凡,你不该对这些人如此坦诚!”纪原低声说道,此刻他那双冷厉的目光也开始情不自禁地环顾起周围越聚越多的人来,“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你不能指望自己的坦诚能获得他们的包容!温阳城山高路远,这里恨不能几十年都不会有什么外来的新鲜事发生,今日我们的出现,无疑就沦落成了这些好事之人的乐趣和玩物!”
“这……”被纪原这么一说,再看着周围人越来越明显的嘲笑,陆一凡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在此之前他从未意识到现实竟是如此的丑恶。此时此刻,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压抑和被动,这种感觉要远远难过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