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明显有些不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程文德进来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刘彻的肩膀,与他端正的坐着无错小说 (m)。(quledu)。()。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程文德是个有眼力的人物,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是断不会扰了刘彻的心情的。
刘彻皱了皱眉头。“到底怎么了?”刘彻明显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倒是让已经开始年迈的程文德有些手足无措。
“陛下。皇后娘娘说,陛下已经连续在漪兰殿留宿了半年之久。而且从未断缺,娘娘作为后宫之主,特来规劝陛下的。”程文德倒是将自己推的干净,既为卫子夫说了话,但是在刘彻面前也没有影响。我淡淡的瞟了眼程文德,以前一直觉得程文德对我也算不错,现在才觉得。原来有时候表现上的不错,还不如实际意义上的不错。拜高踩低,是宫里人惯用的伎俩。只是程文德,表现的不如别人那么明显罢了。
刘彻冷冷的看了眼程文德,我自是心中也是不快的。难不成就连他也觉得,我没了母亲,当真就在这宫里存活不下去了?
我心里不禁暗自好笑,原来,就算我已经不是陈阿娇。在众人的眼里,我依然是那个依靠母亲在这宫里风生水起的小女子。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柳眉。她一直都爱我,也爱卫青。很多次。在卫青与我之间,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这或许也是卫青会在功名与她之间,终究放不下功名的原因吧?
不过也是,这个功名权力有多好使,现在就看这个程文德的态度就知道了。当初传出大司马去世的时候,卫子夫是有多落魄?现在大司马转眼间死而复生,权力地位依然在那里,就连带着他那个皇后姐姐也沾了光。
手中的茶水滚烫,就在刘彻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的手递了过去。一杯滚烫的茶水,就那样突兀的泼到了我的胸口。
“啊!”我叫的并不大声,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却也是极限。皇室里的女儿,哪里容许你大惊小叫?像个乡下小妇一般!
刘彻明显吓着了,“阿娇姐!”台下的程文德似乎也脸色一变!
我面做痛苦,双手不停的打颤。大汉朝的衣服再是保守,这天气就再是寒冷,我这屋子里的地龙却烧的极旺的。我的衣裳穿的单薄,那茶水恰恰顺着领口灌了进去。
“还愣着干什么?传太医令!”刘彻慌了神,我却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我的胸口。那些茶叶,可是我特意留下来的,也只有刘彻在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煮。现在他还没得品尝一口,倒是被尽数的倒在了我的身上,真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胸口的皮肉被烫的厉害,太医看的时候都被吓的一哆嗦。我完全可以想象,我那一处的皮肉似乎都被烫的翻了过去。“夫人这伤势颇重,只不知……”太医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彻。
“说!”刘彻的脸几乎都皱到了一起!我垂下了眼睛,我知道,这是刘彻知道是他自己的错,但是却又想要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的表情。
“不知夫人,伤得方圆可大?若是都像脖颈处这般,下官也好多备些药材。”
“算不得多,就衣裳内里就两指长宽。但是该是没得脖颈处这般严重的!”我的声音有些弱!
“如此,夫人就请多加歇息。听夫人的声音似乎不对,怕是连嗓子都有影响。夫人暂且少言为好。”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眼角看了看刘彻,他脸上的皱纹,皱的倒是越发厉害了。
“陛下,皇后娘娘和一干宫妃都……”我看程文德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在刘彻身后,觉着他满脸愁容。还当他是想明白了,哪里知道却还是个老糊涂的。
果真,刘彻这回是连话都不想说了。直接一脚就将程文德踹的老远,程文德猛的吐了一口血出来。我惊得很,这个程文德,跟在刘彻身边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刘彻这般作为,我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太医看着这一幕也吓得不轻,但是却仍旧是向刘彻告了辞,领了一旁的小绿随着他一同出去。
“程文德,你若是不想在朕身边伺候。你就给朕滚到卫青身边去舔他的大腿吧!”刘彻这是被气极了,看来,这宫里的一幕幕也当真是没有逃脱过刘彻的眼睛。
“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程文德勉强爬起来,浑身发颤。口里的血,擦了又流。“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程文德那模样。看样子他是从未被刘彻这般对待的,我不由得有些庆幸。庆幸我自己,始终都是刘彻在乎的那一个。不然,依着刘彻的脾气,我怕是早就不会存在这世间了。
刘彻不是笨蛋,他既然可以稳坐这大汉江山。必也是有自己的能力的,当然还有自己的实力。刘彻当初可以那般轻易的就收了小舅留给我的人,他自己身边的人必也不简单。刘彻这个人,打小就疑心病重,若不是母亲临终前的交代,我竟还不知,刘彻在民间有许多的密使。
自然民间的密使是一回事,民间都有,这个他身居的地方自然也不会少。怕是他看很多人,都和看戏一般呢。
“滚!把外面的那些人也给朕打发了,不然,你自个了结了自个儿!”刘彻的话带着狠戾,我静静的看着他。看刘彻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这个程文德是卖了卫青的面子的。所以才会在这个十五的日子里,帮着皇后说话。
初一、十五是帝后同寝的日子。从古至今,从未更改!刘彻次次,不论日子,都与我一处,自然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
刘彻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面无表情了。之前我见到的那股子戾气,倒是消失不见。
“彻儿,何必与一个奴才动怒?”
“那阿娇姐,又何苦为了一个贱妇这般伤害自己?”
原来,他看出来我的用意了。我抬眼看了看他,他也正好直直的看着我。正在我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小绿已经取了药回来了,说是要给我敷上。刘彻接手,敷的小心翼翼。似乎担心将我弄疼了,但是刘彻不会知道,我早前承受的痛苦,何止是这个痛的十倍百倍?
“彻儿,我只是不想你走!”刘彻的手颤了颤,停顿了一下,复又继续他的动作。我看着他,他的眼睛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一种出奇的明亮。
刘彻净了手,自己绕过了我,睡到了床的里间。我知道,他这是不想我带着伤,挪动位置。以往,刘彻为了不打扰我早上睡懒觉,一般都是让我睡里间的。我一直都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男子可以体贴入微让一个女子睡里面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我母亲从未教过我伺候夫婿,我更是没有接受过这里的关于女子与夫君之间的相处之道的教育。我一直以为,刘彻对我许多事,其实都是正常的。至少,在我受过的男女平等的教育里,这是正是的!
但是事后,我在民间,无聊之时,翻看与女子相关的书籍。才知道,原来,在这个时代,女子睡在外面才是正确的夫妻同寝之道。越是高位者,越是重视这个。一是女子夜间好伺候夫君;二便是,若有窃贼来犯,最先伤的也是床外之人。
以前我不懂,一切都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刘彻对我的心思,竟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将我看得比他还重!
“阿娇姐,就是你撵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刘彻将我的被角捏好,又看了看我的伤疤。有些沉重的叹了叹气,自己转身睡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 ; 梦见
“阿娇姐,我情愿你伤的是我,也不想你伤了你自己。”刘彻的声音有些沉闷,似乎是在宣示他心中的不快。我与刘彻并肩躺着,脖颈处的伤,让我难以动弹。
原本以为刘彻会睡去,却不知道他竟又开始说话。我的手指有些发颤,恍惚之间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是不是,总是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觉得珍惜?总是要等到快要没了的时候,才会觉得生命的可贵?
我伸了伸手,握住刘彻的手。刘彻明显的惊了一下,睁大眼看着我。我笑了笑,“彻儿,我是不是,好久都没有牵过你了?”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一直都在故意疏远刘彻。长大之后,鲜少有这样主动牵他手的时候。
刘彻微微点了点头,“诗经里有一句话,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就想起你小时候每每牵我的模样。那个时候,你总是自信骄傲。我要跟上你的脚步,有些困难。但是我仍然甘之如饴,哪怕只是在你身后一步之遥,看着你一举一动,我都觉得满足得很。”
我动作轻微的笑了,尽量不去牵扯伤口。虽然那个疼痛对于我这种每日都在接受五脏六腑碎裂之痛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我总不想让刘彻看到我不适的模样,他眼里的那抹疼痛让我自己着实;无;错;小说 m。quledU。难受的很。
原来,在我不经意之间,刘彻已经如此深刻的占据了我的心。
“你那个时候,怕是觉得只有在我身后才觉得挺得起腰板吧?”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小刘彘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
他的出生虽然给他的母亲带来了较好的生存环境,但是他的童年时分并不受我舅舅的待见。那个时候,就是我这个受到皇太后宠爱的翁主,地位都比他那个皇子来的高。宫人都会敬上几分,他这个并不受皇帝重视的皇子,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刘彻的脸色微微泛红,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彻儿,害羞了?”
“阿娇姐。知道就是了,何必要直接点出来?”刘彻有些埋怨的嗔了我一眼,我呵呵的笑着。
“好了好了,又没有其他人。小彘儿的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是随时都有牵着你到处走吗?”一切恍惚间又回到了以前,刘彻还是刘彘,我还是陈阿娇……
江充出现在我床前的时候,脸色僵硬。我放下了手中的书简,看着他一脸疑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卫子夫害的?”江充的声音有些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弄的!”
江充的眼神变得有些讳莫如深,“我会记下这笔账的!”我抬眼瞧着江充。实在是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你来我这里……?”我有些奇怪,江充现在作为外臣,到底是怎么能够这般轻易的出入后宫的。经过昨日卫子夫之事,我是知道,刘彻在这宫里的眼线是有多厉害的。
怕是之前我的所作所为也都落入了他的眼里,只是他不计较罢了。但是现在江充,擅自入我这漪兰殿,若是被刘彻知晓,怕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夫人放心,臣是向陛下请了旨意进来的。”江充说完便掏出一个玉白的瓶,放在了我的床边。“这是淡疤的药,早晚一敷。用完之后,肌肤不一定可以还原,但是若是不细看,还是无人可发现的。”
“如此,多谢江大人了。”对于如今的江充,我如今有一种下意识的疏远感。“江大人日后的心思还是多加放在朝廷上吧,我如今已经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江大人倒是无需多加挂怀!”
早在江碧瑶冒死入宫请我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放过这两兄妹了。我不是卫子夫和卫青,做不到把每一个真心待我的人都当做跳板,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权势。
江充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来。“再过些日子,李将军就要和卫青还有霍去病一起出征了,夫人不想与李将军再见一面吗?”江充的话提醒了我,李广利!李广利内心的仇恨比我来的多,来的大。若当真是如此轻易的放过卫氏一门,未免太天理不容了。
只是我这身体,我忽然有些挫败。这两日沉浸在与刘彻的恩爱之中,我这心头的愤恨仇怨竟被消弭了许多。
“江大人有何妙计?”江充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要我见李广利的!
“这是消魂香,不论是什么人,一旦沾染上便会上了瘾。由此,一发不可收拾。最后会身体削弱,从而一病不起。”江充的话让我睁大了眼睛,所谓的消魂香,和我以前听过的鸦片之类竟是如此相似。
“那,有解药吗?”我明白江充的意思,这药是要下给卫青和霍去病的。只是,我到底还是顾念这柳眉,对于下手,我并不想不给自己留下余地。
“没有!”江充直接摇了摇头。“这个东西,沾染上了,就要靠自己的意志去克服。只是,就我试用过的人之中,尚且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克服得了。”
我现在算是确定了,这个东西说不定当真就是鸦片一物。我伸手想要拿,但是却被江充收了回去。“夫人,这东西夫人还是少碰为妙。若是夫人允许,江充就私下交给李将军了。夫人如今大可不必考虑此事,好生修养才是正经事。”
我笑了笑,“给他吧,只是也不知道我是否有机会看到那两人不复存在的时候。”我现在是越来越嗜睡了一天之中,似乎就有七八个时辰在睡觉。和江充一番交谈之后,我便再一次沉沉的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睡觉,却不像是我往日睡觉那般安生。脑海里,不停地重复各种各样的影子,一会是母亲,一会是楚服,一会又是父亲。等到我终于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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