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州府义勇军,可能就代表今后要走上另一条人生道路,虽然前途迷离,但却值得奋斗。
至少,大家的人生,有了新的目标!有了新的希望!
醉醺醺的,六个人搂脖子抱腰走出酒楼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漆黑,六个人嘻嘻哈哈的,喝的脸红脖子粗,走道直晃悠。
朱刚说喝的不过瘾,非要让众人到他的宅子去,再喝个通宵。
左右马上就要入伍了,今后受人管制,今日若能放纵一下便放纵一下,杨陵觉得这事无可厚非,于是点头答应了。
师傅答应了,其余四虎更没有意见,相约向着朱刚的私宅迈开步子。
众人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出一道略带颤抖的声音,娇媚而轻柔。
“杨陵,你是……杨陵吗?”
六个人一起诧然的转过了头,却见是一个手握扁担的白衣女子,样貌清秀可人,一双俏脸上挂着水迹,似是刚刚哭过,微微颤动溢出晶莹泪珠的明眸,小巧的琼鼻红润饱满的双唇让人心怜。
五虎少爷醉醺醺的一同转头看向杨陵……师傅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
“你是杨陵吗?”握着扁担的白衣女子又小心局促的问了一句。
杨陵甩了甩醉醺醺低头,仔细看着这女子,确认自己并不认识她,随即道:“在下便是杨陵,不知姑娘你是……?”
话音落时,便见扁担姑娘白皙的面容上,骤然留下了两行眼泪,不顾旁人,接着缓缓的蹲了下去,伏首大哭起来。
这一变故,别说是五虎少爷,连杨陵也不由得瞅的发懵。
“你……你真是杨陵?”姑娘哭了好一会,方才抬头继续追问道。
杨陵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是杨陵。”
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是那个在骆府中教书的杨陵?”
杨陵点了点头:“对,就是。”
“是你就好!”
姑娘说完话,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身来,抄起身边的扁担!照着杨陵,劈头盖脸的就削打过去!
杨陵顿时一惊,急忙“蹭蹭蹭”的往后连退数步,堪堪躲过姑娘手中的大扁担。
适才还是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美貌小姑娘,此刻乍然变身,化身成为了一只吊睛白额雌虎,挥舞着扁担,照着杨陵就是追击而来,大扁担在手中霍霍生风,甚是吓人。
“兀那婆娘作甚!敢动我师父!”骆飙一声大吼,越步拦在小姑娘和杨陵二人之间。
小姑娘深吸口气,马步一扎,然后将大扁担抡圆了,用力一甩,一记横扫千军直把骆飙打飞出去,栽在路边不动弹了。
“噗!”
杨陵一口酒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想不到这姑娘看似柔弱,竟然如此大力,就算是骆飙现在喝多了酒,身体素质不行,但被一扁担直接打倒……
这姑娘颇具猛将之姿啊!
扁担姑娘一改适才哭泣面容,举起扁担,遥遥地指着杨陵,放声娇咤道:“姓杨的贼子!谋我亲人,害我全家!本姑娘与你不共戴天!”
“谋你亲人?害你全家?”杨陵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自己啥时候办过这样的坏事,莫不是自己的前身作孽?
杨书呆子,还有这能耐呢?
“姑娘说的,在下着实不懂,不知是何时发生的?莫不是时日久远,记错了吧?杨某人,从没见过你……”
“呸!”小姑娘狠狠地啐了一口,道:“少来装蒜,就是最近这几天的事!狗贼害我全家,断我生路,姓杨的今日本姑娘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说罢,抄着扁担,劈波逐浪,向着杨陵飞速杀将而来。
杨陵见状,酒醒了一大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转头就跑。
“恶贼哪里跑!”
小姑娘挥舞着扁担,拍刀舞马,直奔着杨陵追杀而去。
其余四虎少爷见状,想上前拦着,却也阻挡不住!
其实以他们的男儿之身,要挡住这女子也应该在情理之中,怎奈今晚实在是喝的太多,战都战不稳,又怎么能打得过。
几位纨绔少爷花拳绣腿,被白衣女子的扁担一顿前摇后扫,咔咔全都放倒,屁用不顶。
五虎少爷尽皆被白衣女子收拾倒地,看着她紧追杨陵的屁股后面而去,心中不由得感慨。
师傅……大难临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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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被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执扁担的女子大街的追打,杨陵心中满是委屈,可是看见五虎少爷全都被她撩倒了,杨陵也心知这女子战斗力颇高,不敢贸然正面对抗,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劲的往死里跑。
身后,那白衣女子扛着扁担,手捏剑诀,呼啸着直奔着杨陵追去,杀气腾腾,排山倒海,直入天神下凡一般!
真是扁担女神啊!
怎奈那女子越来越近,杨陵苦不堪言,大街上乌漆墨黑的,也找不到一个能帮他挡住那扁担女神的,就是能找到,只怕也拦住这么凶猛的女神,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事到临头,杨陵当机立断,转了一个街口,直奔着磁州的太守府而去。
跌跌撞撞,杨陵使出吃奶的力气跑向太守府,急奔至太守府前,杨陵抄起府旁的鼓槌,对着大门就是一顿狠敲猛打!
少时,太守府看大门的把们推开,一边开门一边打着哈欠道:“谁啊?大半夜的!让狗撵了!?”
“是让狗撵了!”杨陵从腰间一掏腰牌,往看门的脸前边一方,道:“户曹参军杨陵,有军机要务要禀报知府大人,识相的滚开!”
说罢,也不管那看门的发呆,一把推开他冲了进去。
看门的张大了嘴,看着杨陵的背影,刚要发问,却见一道白色身影,“嗖”的一下跟着杨陵也紧冲入太守府,还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而那身影的手中……似是还握着一个扁担?
杨陵冲进太守府,一边跑一边高声大吼:“砸场子的来了!砸场子的来了!有人扛着扁担来砸太守府的场子了!”
太守府一时间闹闹哄哄,宗泽的左右护卫纷纷从各处蹿了出来,不明所以的看着满院蹦跶的杨陵。
杨陵跑到一个护卫身后,抬手一直紧跟着他的扁担女神,道:“我乃户曹参军杨陵……有人擅闯太守府!还带着兵器,要砸场子!”
侍卫闻言一愣,转头看向那紧追而来的白衣女子,上前道:“尔乃何人,安敢擅闯……”
“滚开没你事!”
话还没等问完,便见扁担女神手中的大扁担一挥,直接把文化的侍卫扫单到一边,然后又奔着杨陵追打过去。
这一下子,太守府彻底炸开锅了!
月黑风光,居然有人单枪匹马,要横扫太守府?
这是怎么个情况!
宗泽太守府的护卫们顿时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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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因果报应
杨陵和徒弟们喝完酒,半路遇险,扁担女神横空出世,一根大扁担直指杨陵,半道上谁敢拦路,就将谁撂翻,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杀到太守府,。
杨陵把太守府的侍卫当挡箭牌,以为能够撑住一时,可谁曾想到,这扁担女神的实力,委实强的恐怖,面对太守府众侍卫的围攻,亦如砍瓜切菜,横行无忌。
一跟扁担三下五除二,便撂倒了好几个太守府的侍卫。
也不知是这娘们太强,还是太守府的侍卫们太面。
眼看着连太守府的侍卫们都拦不住她,杨陵开始一点点的往后退,有想从后门逃走的冲动。
就在杨陵连续退了几步之后,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肩膀,令杨陵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杨陵诧然的转头,便见知府宗泽身着内衫,脚踩布鞋,显然是刚刚从炕上爬起来,一双老眼怒目圆睁,紧紧的盯着掌中的杨陵。
那眼神,犹如瞅着一只被自己拎在手中的……小鸡崽子。
杨陵急中生智:“大人!不好了!有个扁担女子夜闯太守府,意图不轨,有行刺之嫌!”
宗泽一手抓着杨陵,一手摸着花白的胡须,暴烈长笑:“那女人夜闯太守府老夫看出来了!但意图不轨的只怕是你吧?”
说到这里,宗泽顿了顿,猛然将杨陵提溜至自己的面前,面对面脸对脸,瞪着一双铜锣大眼紧紧地盯着他。
“小王八蛋好毒辣的心思!明明是找你麻烦的瘟神,却敢直接引到老夫的太守府来!想祸水东引嘛?!”
杨陵被宗泽提溜着,还是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大人,属下……冤枉啊!”
“放屁!一会再收拾你这兔崽子!”宗泽丝毫不理会杨陵的辩解,转头狠狠地瞪着在场中挥舞扁担,力战太守府众侍卫的女子,白眉毛一挑,道:“哪里来的女娃子!竟敢在老夫的太守府撒野!限你立刻放下手中凶器,认罪伏法,如若不然,老夫亲自出手废了你这女娃!”
一番话声若巨雷,重重的敲打在在场众人每一个人的心间。
那女子打的眼红,此刻听了宗泽的吼声,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下扁担,诧然的抬头看向喊话的宗泽,半晌后方才诧然言道:“这里……是磁州太守府?”
宗泽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小女娃,你是何人,竟然敢在老夫的太守府撒泼?”
扁担姑娘瞪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向宗泽,道:“您老……是知府,宗大人?!”
宗泽点了点头,道:“老夫正是!”
话音落时,便见那扁担女子将手中的扁担一扔,一双美眸中流落出了滚烫的泪花,冲着宗泽双膝一跪,凄婉道:“大人,民女……冤枉啊!”
杨陵:“…………”
宗泽斜眼看了看杨陵,有看了看那跪地的女子,冷笑一声,道:“今天真有意思,两个跑到老夫太守府上闹事的人,都喊冤枉?你们搅了老夫的清梦,砸了老夫的场子,老夫跟谁喊冤去?”
扁担女子如泣如诉,道:“若非被这恶霸逼的家破人亡,民女又焉能作此大逆不道之事,民女愿意接受大人的一切惩罚,也请大人为民女做主,惩办杨陵恶贼,为民女伸冤,还民女一个公道清白!”
杨陵诧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恶霸?”
话还没落,便见宗泽一把揪过杨陵,阴笑着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行啊?居然敢在本府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说!你把这姑娘怎么样了!”
杨陵急忙申辩道:“大人,您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啊~!”
宗泽嘿笑一声,道:“放屁!你不是什么样的人?从打认识你的第一天起,老夫就知道你不是啥好饼!”
说罢,一转头对那扁担姑娘道:“女娃子,这小畜生是轻薄你了还是敲诈你了,说出来,本府为你做主!”
扁担女子抬袖擦了擦眼泪,如泣如诉:“启禀大人,姓杨的草菅人命,害我爷爷!”
“我……害你爷爷?”杨陵闻言不由得气笑了,这词怎么听着这么熟啊,好像是前世的动画片里,葫芦娃指责蛇精、蝎子精的语气似的。
宗泽闻言一挑白眉,问道:“你爷爷是谁啊?”
“我爷爷乃是磁州府济仁堂的坐堂郎中,名唤济世……”
“啊……?”
“嘶……!”
杨陵和宗泽同时诧然的发出一声惊叫。
“你爷爷是济世,磁州府的……神医?”
扁担女子点了点头,擦泪道:“不错,民女的爷爷,便是磁州府第一神医济世,民女济巧娘。”
“咳咳……嗯哼!”宗泽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踹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济巧娘,你深刻半夜,执着扁担来此鸣冤……所谓何事?你爷爷……啊,被这杨陵如何害了?”
济巧娘抬起了头,一双美眸中尽是泪水。
“大人,这其中之事,别人不知,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这个……这个……”宗泽摸着白胡子,开始仰头看天。
“民女四岁丧父,五岁丧父,亲人只有祖父一人,六年前拜师出省学武,至今艺有乃成,便回家省亲,昨日方一到家,便见祖父疯疯癫癫,状若痴呆,已然是疯了!多方打听,方知我爷爷前番曾被大人传唤,来太守府,一为佐证,二为辩证腹疾药方,去之前尚还好好的,不想回来的时候,却成了半疯半颠的疯子!民女多方面打听,方知乃是在公堂之上,被恶霸杨陵所欺,乃至于此!大人,我爷爷乃是奉大人命前来佐证辩药,如今却因此而变成这个样子!民女听说大人事后不但没有为我祖父做个公道,反倒是提拔杨陵,任其为户曹参军,不惩反奖,听说大人一向清明,爱民如子,民女在此相询,似此天理何在?似此公道又何在?”
“唔……”宗泽砸吧砸吧嘴,面色通红,似是有些无言以对。
半晌之后,宗泽突然转头看向杨陵,自言自语道:“近来忙碌,险些将济世那老头给忘了,那老头乃是无辜之人,却被你逼疯,委实是有些冤枉,若是不将你严惩,只怕难以服众……”
杨陵闻言,心下一紧:“大人,这事,貌似与你也脱不开关系吧?你对这事,难道一点责任没有?”
宗泽将头一扬,慢悠悠地道:“人是你逼疯的,干老夫屁事!”
杨陵:“…………”
天下最无义气者,当属宗泽也!
但见宗泽大袖一挥,恢复了平日里义正言辞,铁面无私的模样,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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