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小声道:“不知廉耻!”
“皮皮,你说什么?”井风凉没有听清。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殷离忧,我说你不知廉耻!”夏日火了,一蹦三丈,冲着殷离忧大叫道。紧接着,他又顺手捡起桌上的拳头大的杯子朝殷离忧砸去。
殷离忧听到喊声一回头,便见一个白色的物体迎面飞来,他迅速一侧身闪过了茶杯,很不幸的,茶杯砸到了那名叫小小的女子的头上,顿时便起了个大包。
“好险!”殷离忧暗自想到。
殷离忧正待发作,就在此时,井风凉府上的一个下人突然闯了进来,一下就跪在了井风凉的面前,色神慌张的道“将军,将军,出事了,老夫人她……老夫人人她……她、她……”
井风凉端起一杯茶站起身来,递给来人道“我娘怎么了?来喝口茶,慢慢道来。”
送信额下人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道“老夫人她……她……病危!”
“走,带我回去看看。”井风凉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了夏日,“皮皮,我娘病危,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要早点回去,知道吗?”
“老夫人很严重吗?要不我也去看看吧?”夏日关切的问道。
“不用了,我回去看看就好。你和殷老板……还是……早些回去吧。”井风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日谅解的道:“小风,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府。你放心,我没事,你娘要紧,你快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井风凉又最后看了一眼夏日后,转头对殷离忧道,“殷兄,那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有我呢!”殷离忧自信的对其笑了笑。
其实,殷离忧和井风凉的计策很简单,就是引着夏日到妓院去,然后殷离忧做场戏给夏日看,告诫他自己只对女人感兴趣。如果有必要,殷离忧还准备了捉奸在床的戏码。这样一来夏日就会对殷离忧死心了,井风凉就可以趁虚而入,如此便各归各位,功德圆满了。
现在,井风凉走了,整个让夏日知难而退的戏码,就整个落到了殷离忧这个配角的身上。他又怎么不让主角走得不放心呢?
井风凉也不敢再耽搁,带着前来报信的下人火速往将军府赶,留下夏日和殷离忧还有一群衣着清凉的女子。
夏日道:“殷离忧,我们也回去了。”
他知道要是他在这里再呆下去,他一定会崩溃。
“为什么?这里这么多美女,我才不要会去呢。”说完殷离忧向美人们抛去了一个媚眼。
“我今晚还要和美女们共度良宵呢?”殷离忧抬起最近一位女子的下巴,笑得十分迷人,“美人说是不是啊?”
“你……”
夏日见殷离忧如此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跟其他女人调情,脑中的那根弦顿时就崩断了。他随手就抓起了一个东西向殷离忧扑了过去。
“哎哟——”
随着殷离忧的一声惨叫,夏日才缓过神来,看清自己手里拿的竟然是一个瓷碟子,而此时的瓷碟子在他手里也不过只剩下了一个残片,其余的都在于殷离忧的头相撞时碎了,掉在了地上。
见此一幕,穿着清凉的姑娘谢全都吓得惊叫着逃出了房间。
夏日扔掉瓷片,傻了。
殷离忧拿手试探性的摸了摸剧痛的受伤的头部,“嗷——”他刚碰到伤口就痛得大叫。伸出手一看,见红了!殷离忧顿时就气血上涌。
“M D !”殷离忧怒火攻心,冲上来便将夏日按翻在地。
就在殷离忧准备挥拳相向,夏日双手捂住脸的时候,殷离忧却听到了房间门落锁的声音。
殷离忧突然道:“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夏日的声音闷闷的捂着脸的指缝里传出。
殷离忧也不理他,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向门边走去。
他试着拉门,可是们却似乎从外面被锁上了。正当殷离忧感到疑惑的时候,门缝里突然飘进了一阵烟雾。殷离忧根本就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当然也不会知道屏住呼吸或者以手捂鼻等基本动作。他反而是很用力的故意吸了两口这种烟雾。然后赞叹道:“好香!”
没过三十秒,殷离忧彻底化身狼人了,迅速向夏日扑去。
“啊——啊——殷离忧,你干什么?住手住手!”
“殷离忧,你醒醒,你醒醒,别扯我衣服……唔……唔唔……”
就在殷离忧与夏日上演干柴与烈火的隔壁房间,常东离正透过一个小孔观看屋内的情况。见战况如此之激烈,常东离忍不住赞叹道“哇,花娘的这药果然是正品,效果太令人满意了。”
一个声音靠在他耳边问道:“什么效果令人满意?”
“啊——”常东离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见是无泪,顿时转惊为喜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说着便揽住了无泪的细腰。
无泪红着一张脸,柔声道“我睡够了,就醒了。”
“呵呵,这样啊?那我的无泪一定是醒来后没有看见我的身影,便询问了隐修,寻来了是不是?”常东离故意凑近无泪的脖颈道。
无泪的脖颈处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脸也迅速涨红,却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离,你刚才说什么令人满意?还有,你在看什么啊?”无泪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回去继续睡觉吧。”常东离欲盖弥彰。
“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离在看什么。”无泪坚持。
“真的想知道?”常东离憋着笑。
“嗯。”无泪点头。
常东离继续憋着笑交待:“好吧,你看吧,看完可别怪我教坏你。”
“不会。”无泪认真保证着。
“好吧,你看吧。”殷离忧让出了背后的那个孔,无泪踮起脚贴近孔眼往里看。
才刚看了一眼,他便慌忙的退了下来,脸红心跳不止。
眼孔是通向隔壁房间,而这个孔正好对着两个正在欢爱的男子。对于脸皮一向薄弱的无泪来讲,这无疑是具有强烈冲击性的一幕。而令他更为惊讶的是,被压的那个竟是曾经掳走过他的那个王爷!
“哈哈哈哈,泪,看清楚那两个人是谁了吗?”
无泪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点了点头。
无泪如实道:“有一个好想事兔子王爷。”
“就是他。我故意整他的,就是想给你出气。”
“离……”无泪眼睛红了。
“别哭别哭。”常东离将他搂进怀里道:“只要泪明白我的心就好。”
安慰了半响,常东离道“对了,泪觉得好看吗?要不我们也马上试试,怎么样?”说完,也不等无泪回应,便打横抱起了他,向门外走去。
无泪紧紧的抓住常东离的衣襟,将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口,只露出红得快滴出血来的耳垂。
常东离看自己的爱人害羞成这样,也不再逗弄,便道“不逗你了,我们现在去吃饭,你醒来还没有吃东西吧?饿吗?”
常东离一边走一边问。“想吃什么呢?杨汁甘露?酒酿小丸子?百合莲子甜汤?都不想吃啊?那……”
阴谋之后
当清晨的曙光照到了殷离忧的脸上,他缓缓地醒了过来。他撑起身子,被子滑落下来。
“哇——”殷离忧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
自己不但全身□,而且背上还有很多道的抓痕在隐隐作痛,最可怕的是他的身旁躺着一个同样□的男人——夏日。
完蛋了,完蛋了,我还说怎么今天刚起床怎么就觉得这么全身舒服呢!酒后乱性?还是?等等……昨晚的那阵香的烟雾,难道是……古代版的伟哥?
看吧,殷离忧人生经验里知道的□就只有“伟哥”这么一个牌子,你还想要他自己开窍?那就活见鬼了。常东离的报复行为,实际上是帮了夏日一把,让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终于上了自己的床。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知道常东离在知道实情后,会不会后悔的吃不下饭呢?总而言之,殷离忧弯了。
殷离忧真的被吓到了,他跳下床捡起地上的自己的衣裤,慌忙地套上以后,就逃离了案发现场。
夏日醒来时,已是日山三竿了,他强撑着伤痛从床上爬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撑着两只打颤的脚下了床,一件一件仔细而又缓慢的穿起衣裤来。好几次他都险些因体力支持而跌倒。
穿好衣裳后,又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一番,直到觉得与来时无异了,才一步一步的挪出了房间,挪下楼梯,挪出了君悦楼,在街前雇了一顶轿子准备回王府。
上轿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君悦楼。
殷离忧,记住你做的好事,我等你来找我!
事发的两日后,殷离忧的心情除了郁闷、郁闷,就是纠结、纠结。他这两天的脑海里全是夏日的脸,夏日的身子,夏日大腿,夏日的喘息,夏日的哭泣,夏日的夏日的夏日的夏日的……
“啊——”殷离忧惨叫一声。
“老板,怎么了?”小张慌张的问。
“没事,切到手了。”殷离忧郁闷的捏住自己还在不断流出鲜血的伤口。
这血怎么也像那天干那事,夏日流在床单上的那些血迹啊?
这想法一冒出来,殷离忧立马掐断。他赶紧给小张安排工作,以便迅速离开这里。
“小张,把这些萝卜先切完,我先去上些药,很快就回来。”
“好的,老板。”小张接过殷离忧手里的菜刀,开始切了起来。
殷离忧一边往房间走一边低声怒骂着“M D ,连见红都要想起那天的事,我T M 一定是疯了!”
夏日躺在床榻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头顶的蚊帐上的花纹。
三日了,殷离忧没有来找过他。他果然狠心得很啊。夏日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他同样不知道自己的期待会不会有结果。小风倒是天天都来看他,问起那晚,他偷偷地向小风隐瞒了他和殷离忧发生的事。他甚至想过,要是他爱上的是小风,而不是殷离忧,那样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是,爱了便是爱了,没有退路。
他可以等,他可以一直等下去。他会来的,总有一天他会爱上自己的。他坚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绿、橙、青三国的盟约终于在定了下来以后,绿朔帝便决定了在三日后,举办三国会盟圆满结束的庆功宴,也是为给橙、青两国使节践行而举办的欢送宴席。
圣旨早已钦点了殷离忧为筹办此次宴席的主厨,所以绿朔完三日后要举办宴席后就将他招进了宫里,询问欢送宴的具体事宜。
殷离忧向绿朔帝回禀完自己的筹备方案,从偏殿一出来,就见到了夏日。夏日站在上次等他的那个地方,眼睛望着自己的方向,很显然他又是故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殷离忧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夏日,所以他故意视而不见的转身便走。
“殷离忧……”
殷离忧没办法再假装了,只好转过身等着他靠近。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罢,殷离忧便要下跪。
夏日向旁边让了一步,表示不接受他的行礼。
“难道你除了磕头,你就没有别的想对我讲?”夏日努力的睁大眼睛,眼眶里包满了晶莹透亮的泪。
殷离忧见他不接受自己的叩拜,便干脆直起了身,语气淡漠的道“说什么?我认为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吧?”
“那晚……”
夏日刚开口,殷离忧便抢过话头道“那晚怎么了?我们有发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夏日的心揪在一起,泪水生平第一次在人前滑落,那个人还是他最爱的男人。
“殷离忧……”夏日语气微弱,仿佛频临死亡般。
夏日的泪再次勾起了殷离忧对那一夜的回忆,他也曾这样毫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下喘息着泪流满面。殷离忧的心里一下就觉得十分的疙瘩,浑身都觉得难受起来。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他既不等夏日回答,也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夏日的天塌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从身冷到心。回忆起与他初识到今日,无法言语的痛楚,点点滴滴地沁入他的每一寸皮肤,侵入血液中,顺着血管流淌,最后汇进他的心脏,疼痛到抽搐,疼到无法呼吸。
绿朔十年廿二月廿五日,万里无云,欢送宴在皇宫里如期举行。
这一天,殷离忧在御膳房里从白天忙到了晚上,可以说是已经昏头转向了。还好一切都还顺利,没有出乱子。
等到一切都忙完了,殷离忧也闲下来了,坐着无所事事就开始东想西想,不自觉便的产生了孤独感。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他第一次感到了孤独。以前他是忙着生活,忙着赚钱没时间想,现在他事业顺利了,有了足够他过下半辈子的财富后,他反而感到了人生的寂寥与迷茫,这两种情绪一产生,他的孤独感便更放肆了起来。
他突然忆起了一个多月前,在小镇为李家员外准备喜宴时的情景。那时夏日还不是王爷,想打便打,想骂就骂,他每次还手就被被自己整的更惨。想来夏日还真是笨,被整了那么多次依然没有学聪明,倔得要命非要跟自己顶嘴,说不赢又想动手,动手就只有挨打的份。
想到这些,殷离忧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完之后,他又懊恼的想抽自己两耳光。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啊?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是怎么过呗,难道自己一个大男人还被这点事绊住脚不成?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自己好像还是不能对那件事释怀啊。哎,真是烦躁,烦躁死了!
“殷离忧——殷离忧——谁是殷离忧啊?”一头带五品乌纱帽的内侍走进了御膳房问道。
御厨统统伸手一指正坐在灶旁抱着头,抓个不停的一白衣男子。
“你是殷离忧?”内侍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殷离忧抬起了鸡窝头道:“我就是。”
内侍就是内侍,很快就收起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冷言道“殷离忧,皇上要召见你!收拾收拾,跟下官走吧!”
内侍一路领着殷离忧来到了正殿,让他先在门口等候传召,便先行进殿通报去了。
“传——殷离忧进殿面圣——”尖锐的高唱响起,殷离忧抬脚快进了正殿的门槛,向殿上走去。
在驻守正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