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夏日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绕过他直奔花生而去。
夏日一边剥花生一边嚷嚷,“我都饿了一整天了,还喝了一肚子的酒,你到好,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还有花生吃。”说完,死命地嚼着花生,像是在泄恨一样。
殷离忧知道他今天累着了,又喝了那么多的酒,便也不跟他计较,搭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为他剥起了花生壳。夏日也老大不客气,接过他剥的一小堆花生一次性放进嘴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
直到一大盘花生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殷离忧怕他吃多了胀气,再也不敢让他吃了,抢过了花生。
“干嘛?”夏日不满了。
“娘子,这大好的良辰美景难道你不想做点别的什么?”殷离忧阻止了他枪花生的动作道。
“不想,花生给我啦——”夏日拖了一个好听的尾音,听得殷离忧小心肝颤了一下。
“娘子,你不爱我。”殷离忧扁着嘴说。
“我靠!我不爱你我娶你干嘛?我不爱你,我为了你闹绝食闹得差点挂了?殷离忧,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夏日抓住殷离忧绯红的喜服领子大声嚷着。
看来是跟着殷离忧混太久了,连殷离忧说话的方式都学会了。
提到这些,殷离忧的心肝再次颤抖了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换了一副痞痞的坏笑道“那你那什么证明你爱我?”
“我TMD还要拿什么证明?我都拿命证明过了还不够吗?”
瞧,果然跟好人学好人,那句口头禅说得多顺溜啊。
“不够,我要你现在用事实重新证明。”
“我,我……”夏日又些恼羞成怒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但他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可以向殷离忧证明,他爱他的东西。
看着眼前人扬起的唇,碍眼!一张口,夏日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
“啊——”一声凄惨的喊叫划破夜空。
屋外听墙根的群众不禁惊呼,“好激烈啊!”
殷离忧委屈地捂着惨遭重创的嘴唇,道“你怎么咬我?”
夏日伸出粉舌舔了舔嘴唇上染上的血迹,道“证明我爱你啊!”
“你……”
夏日继续舔着嘴唇早已干净了的血迹,挑衅地看着殷离忧。
“哼!”
我靠,太勾人了。殷离忧如此想着,一伸手将夏日捞到了面前,吻住了他那张气人的嘴。
两张嘴,四片唇而已,为何相贴在一起就会产生这么大的魔力?但似乎两人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想这个问题。吻着吻着两人就滚到了床上,绯红的床长落下阻断了所有探究的目光。
殷离忧亲吻着身下这个媚态横生的男子,在喘息的间隙,只忍不住在他的耳边轻声诉说:“夏日,我爱你。”
“嗯,我……也……呼……爱你!啊——”这是夏日的回应。
施工重地,闲人退避。
——小番外一完——
结婚以后,古时候说的是成亲哈,那我们也说成亲。
成亲以后,夏日与殷离忧的日子照旧,夏日仍是王爷,每日上朝,协助绿朔帝处理政务,完全身不由己,一个字,忙!
殷离忧仍旧是离忧饭馆的老板,白天呆在饭馆里做一做饭菜,坐一坐掌柜台,到处转一转,全凭心情,一个字,闲!
晚上,殷离忧会回到王府,这是他就是王妃了,府里人都这样叫他。但殷离忧不喜欢这个称呼,在听到这个称呼时往往都马着个脸。府里下人们可不管他答不答应,照样这样叫着,因为夏日下得命令,谁敢不从。
殷离忧一向夏日提出他不想要下人这样叫他的时候,夏日的做法就是一脚将他踢下床去!不论他们那时候在床上做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尽过王妃的义务了?每天都把我压在下面做啊做啊做的!怎么,我心理上找点平衡还不行了?不想当就滚,大不了我休了你再重新娶。”
“你敢!”殷离忧怒目而指。
夏日一个枕头扔了过来,“我怎么不敢了?你TMD要不要试试?”
殷离忧歇菜了,焉丝瓜似的垂着头坐在地上。
这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殷离忧再也没敢反抗过这件事。夏日得意的笑了。
他们平时吵架的声音太大了,听墙角的人当然就听了个全。而这个经常听墙角的人就是常东离派去的。
每次听到听墙角的人前来汇报最近殷离忧与夏日的趣闻时,常东离都会笑得前仰后翻。这天,他在地七次听了隐修的汇报后,终于忍不住想要去正面会会这个殷离忧。
“听说他菜做得不错?”
“是的,主上。”隐修回答。
“隐修,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去一趟离忧饭馆。”
“是。”
进了离忧饭馆,吃了离忧饭馆的许多道小菜,常东离也不得不承认,这家馆子的菜真的做得很好吃,并且他还打包了不少东西带回去给无泪尝鲜。
叫来小二结过账后,常东离要求见一见老板,闲得很的殷离忧就来了。
常东离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殷离忧的,一边好似很诚恳地夸赞道“殷老板的菜做得很好吃。”
手艺很好,身材很好,长相也很好,这气质也够野的。兔爷,不知我无意中促成的你和这个男人的好事,你是否还满意呢?想到这,常东离的脸上露出了奸笑。
“多谢客人妙赞,能入口而已。”殷离忧也同样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黑衣黑裤黑鞋,从头黑到脚,说你不是黑社会的我都不信。长得还真邪魅,一个男人,长一张中性脸孔,邪乎得紧!
“殷老板谦虚了,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为了表示对殷老板的谢意,这份薄礼还望殷老板能够收下。”常东离一挥手示意隐修将东西拿出来。
隐修得令打开盒子,将黑盒子揭开递到了殷离忧面前。
殷离忧一看,不得了,竟是一只纯金打造的金猪。
殷离忧不肯收,常东离硬要送,最后,殷离忧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殷老板,就此告辞,只盼有缘能再次品尝到殷老板的手艺。”
“一定一定。客人慢走。”
转身后,常东离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回去之后,他立刻吩咐今晚务必要盯着夏日府里的动向,明日回来一字不漏地汇报。隐修得命自然吩咐下去了。
晚上,常东离搂着刚爱过的无泪,轻抚着他的秀发柔声道“泪,你不是爱听书吗?明天有一场好书可以听哦。”
无泪累得没多少力气了,但却不想扫常东离的兴,强撑着眼皮看着常东离,懒洋洋地问“离,什么书啊?”
常东离笑了笑,温柔地替他拉了拉背后的被子,道“是关于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男王妃和那位兔子王爷的评书哦。真人真事,只此一家,绝无分号。”见他实在是他累了,常东离也体贴的不再说下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温柔地道“睡吧。明天再说……”
“嗯。”无泪闭上了眼睛,缩进他的怀抱里安逸地睡了。
第二天听墙角的人来汇报情况时那内容果然丰富多彩。
常东离搂着无泪,无泪剥着瓜子一颗一颗地喂他,常东离示意那人可以开始了。
派去听墙根那人边语言生动,词汇丰富、简明扼要地将殷离忧傍晚回到王府后的情况讲了一遍。
“傍晚,男王妃一回到就迫不及待地将主上您送他的金猪展示给兔子王爷看。那兔子王爷一看到那金猪,顿时气得脸都绿了,伸手夺过金猪就扔进了池塘里,弄得那男王妃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那男王妃心疼那金猪就这样没了,心疼得命人立刻去捞。”
“这时,兔子王爷说话了‘谁要是敢捞我灭了他!’此话一出是还敢轻举妄动啊!最后那男王妃还是心疼不过,便自己跳下去捞,结果金猪没捞到,还染了风寒。”这还不算,最可笑的是,因为这件事王爷还将他半夜撵出了房间,死活不给开门。”
“那男王妃一边打门一边喊‘夏日,你丫的抽什么疯啊?啊秋——你想冻死我啊?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啊?我不就说了一句这只金猪很可爱吗?至于吗?’回答他的是兔子王爷的咆哮‘滚!滚!滚——’”
“男王妃也急了,很有脾气的裹着被子转身就走,‘夏日,我告诉你,我滚了你最好别哭着求回来。’兔子王爷有回答他了,一个花瓶砸到门上‘啪’的一声震天的的响。”
“最后,男王妃头都不回地出了王府,回了离忧饭馆,到今天早上他还抽空回了趟王府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重新回到了饭馆。主上,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哈哈哈……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熬了一夜看这种闹剧也不容易。”说完又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谢主上。”听墙根的人退下了。
见常东离笑得如此开心,无泪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常东离笑够了,无泪替他倒了一杯茶,又为他抹去了眼角的眼泪,默默地看着他的脸,不言语也能感觉幸福在围绕。
“泪,你可知为何那兔爷对那金猪反应如此的强烈?”
“是因为那次离你捉了他,并将他和猪关在一次流下的后遗症吗?”
“真聪明。”说着,常东离吻了一下无泪的唇,道“奖励。”
无泪羞得低下了头,小声道“不够……”很小声,几乎让人忽略。
但是常东离不会忽略,他听到了,他坏笑了一下道“准命,夫人。”
常东离吻上了无泪的柔润的唇,辗转反侧。
瞒天过海
绿朔十一年二月二日,除夕。
全国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又尤为是永吉热闹非凡。
这天夜里,皇宫内,绿朔帝连夜出了一份密诏,宣殷离忧即可进宫商议大年的宴席相关事宜。
然而到了那里,殷离忧才发现这个大年过不成了,因为战事要起了。
“半个时辰前,寡接到了边界的八百里加急,峰城沦陷,宛阳城沦陷,黄国大军最迟半月最快十日便要攻到京城来了。”绿朔帝叹息一声,“殷离忧,带上小皮快走吧。”
“怎么可能皇上,边城不是有井将军驻守吗?怎么会还未到月余就峰城、宛阳城就被攻破了呢?”
“小风他阵亡了,陷入流沙漩涡,尸骨无存!”绿朔帝脸上一片惨淡。
“不可能,井将军可是战神,一个小小的流沙漩涡有算得了什么?”殷离忧连连摇头,不敢置信。
“寡也不肯相信小风那样出色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看来寡还真的不是一块做皇帝的料,才短短的十年,寡就将绿国的大好河山断送了……寡死以后也不求上得天去,寡也无颜去见先帝,寡入得那地狱也是好的。”
“皇上,不要太悲观了,我国和邻国的橙、青两国不是还有盟约吗?只要两盟约国肯派兵支援,臣相信一定能够抵御黄国的进攻,保住我绿国!”
“恐怕是不行了。”绿朔帝再次叹息。
“为何,皇上?”
“橙国内乱,逆臣造反,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到我绿国。而青国……对外宣称新皇登基在即,无暇理会我绿国的外乱,实际上……那青国的新皇是在伺机而动,打算乘机侵占我绿国土地一部分土地吧。”
“境况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吗?”
绿朔帝沉着脸点头。
殷离忧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他一个厨子而已,为何绿朔帝会招他来谈这些国家机密?其实这个国家于他又有何想干?他从头到尾都只在乎一个人而已。
思量片刻,殷离忧直截了当的问:“臣能为皇上做点什么?”
“在三日之内,带着小皮离开永吉。十日之内离开绿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绿朔帝转过身背对着殷离忧继续道“先帝只有他这个一个儿子,寡也只有这么一个侄子,而绿国接下来将要面临的这一切都是寡治国无方所致,与他没有一点责任……寡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他转过身来看着殷离忧道:“你能做到吗?”
“能。”
见殷离忧回答得好不犹豫,绿朔帝深感欣慰,小皮果然没有看错人。
“你是个好孩子,小皮就托付给你了,相信你能够照顾好他。叩旨谢恩吧——”说完这句话,绿朔帝整个就像放下了一件沉重的包袱,整个心都安宁下来,不管未来绿国将面临怎么的结局他都能依然承担。
“臣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殷离忧一步步后退着退出了偏殿大门,当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合上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绿朔帝,只见他闭着眼,好想累极了,需要休息,连带着整个岁和殿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回六王府的路上,殷离忧揭开车帘向外望,只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灯笼,红纸对联,红底福字贴得到处都是,采办年货,家人团聚,浓郁的节日气氛让老百姓的脸上都洋溢起了幸福的微笑。丰衣足食,国泰明安,一片祥和,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地方,就将在月余后生灵涂炭了。到那时就会国不像国,家不成家……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着深爱的人逃离这里。就在刚才面对绿朔帝的时候他很想问,夏日的责任怎么办?
他自己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因为毕竟夏日的命比任何责任都重要,但是夏日会这么想吗?很难说。那么自己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将夏日带离绿国呢?
“老婆……”殷离忧蹬掉鞋子,蹦上床,扑住夏日道:“你知道的我,陛下已经把大年的宴席交给我打理了,今天我陛下召我进宫是为加菜。”
“哦?加几个?”夏日解开被子示意他钻进来。
“九个,而且……都是很难寻的原料。所以我决定明天回小镇一趟,弄点原料回来。”殷离忧滑进被子,盖住自己,闭上了眼睛。
“你用得着自己去吗?你现在都是王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啊?少来。我就一厨子兼你老公,其他的什么都不是。别吵,我睡觉了。明天我还要早起。”
“那你要去多久啊?”夏日贴着他耳边问。
“多则半月,少则七八九日。”
夏日惊呼:“这么久?”
殷离忧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原料不好找啊!你以为你老公我想去这么久啊?我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