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也不过只有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而已了。所以,就算夏日在他叫出那声“夏公子”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也懒得回应了。但是,并不是他歧视Gay,绝对不是。
其实就是。只是殷离忧不肯承认罢了。
听完殷离忧的建议,井风凉笑了笑,看起来温文尔雅。
“无妨,就明日好了。那井某同皮皮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叨扰。我已在镇上的‘仍欲归’客栈定了房间,假如殷老板有事的话,尽可到那来找在下。”接着,井风凉解下了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就留给殷老板作个凭证。”
“好说,好说。走好。”殷离忧站起身来接过了玉佩。
“殷老板留步,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这么晚了还叨扰殷老板休息,真是抱歉。”井风凉一抱拳。
殷离忧皮笑肉不笑的道:“哪里话,井老板严重了。”
“走啦。”夏日,转身便走,“笑得假死了!”
井风凉再次抱拳:“告辞!”
殷离忧也学着一抱拳,回礼道“走好!”
井风凉转身跟上了夏日的脚步。两人便匆匆离开了小饭馆,向客栈行去。
第二日,井风凉单独前来,找到了殷离忧,并把夏日欠下的钱统统都还上了。
殷离忧惦着手中的元宝,笑得只见牙,不见脸,一直挥舞着手目送着井风凉出了饭馆大门。
就在井风凉刚走没多久,井风凉又被夏日拖着回来了。
夏日跳着脚,又泼又闹地非要让殷离忧把钱还给井风凉,说是要自己在他这里继续打工还债们,殷离忧当然不同意。于是,夏日抓住井风凉不放,吵嚷着就是要留下来,就是不跟他回京城,就是要呆在这里。井风凉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举着双手,任他拉扯、耍泼。
殷离忧高声呵斥:“滚蛋!”
夏日停止了动作,疑惑道:“什么?”
殷离忧不耐烦的大吼:“我说让你滚蛋!”
殷离忧指着井风凉的鼻子道:“你!还有你!也给我一起滚出去!”
“我?”井风凉也疑惑了。
“你们俩统统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滚!”殷离忧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井风凉恼了。莫名其妙!
“带上你的小情人,赶紧给我离开这里!看到你们我都觉得倒胃口!”殷离忧语气里满是厌恶。
“谁是他的情人?殷离忧!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不许扯我衣服!”
“我就要扯就扯!你凭什么让我滚?你凭什么说我是他情人?”
“我叫你不要扯、我、衣、服——”
“你凭什么命令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殷离忧,我是王爷,我是绿国的王爷!”
“滚你 M D 蛋!我管你是谁!你再不松手,我要你好看!”
井风凉见殷离忧脸上动了真怒,连忙上前一步护住了夏日,第二次隔开了殷离忧的拳头。
“死玻璃!你给我听好了!滚出我的地盘!别让我拿刀赶你!”
井风凉自知理亏,连忙拉住夏日对殷离忧道“好,我们马上就走。”
井风凉柔声劝道。“皮皮,我们回家,不要闹了。你已经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何况,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我不要回去!”夏日挣扎着,但是他那纤细的胳臂又怎么会是高大强健的井风凉的对手。只是他吃准了井风凉不会伤害他,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拼了命一般的撒着泼。果然,没挣扎两下,怕弄伤他的井风凉放开了对他的挟制。一得到自由的夏日立马向殷离忧扑了过去。
他神情激动地一边拽着殷离忧的衣襟,一边道“你凭什么这么讨厌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殷离忧看着夏日抓着他衣襟的手和眼前像疯子一样的夏日,心里憋得那口气终于忍到了极点。只听他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我警告过你,这可是你自找的……”便一拳朝夏日的脸颊挥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殷离忧在迅速的挥出那一拳的同时,井风凉已闪电般的两步奔上前来,一把将夏日揽到了身后并下意识地一掌推了出去。
只见结结实实受了井风凉夹杂内力的一掌的殷离忧,口吐鲜血的飞出了两米远多,然后直接撞在了墙上,最后摔在了在地上。
“啊——”
伴着夏日的惊叫,殷离忧昏死了过去。
两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将殷离忧抬回了后院。
殷离忧是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他听到了三个人交谈的声音。
“年轻人下手还真重啊,肋骨都打断了两根!他不会跟你有杀父之仇吧?”一个年长的声音,想必是大夫了。
“没有。不过的确是在下下手不知轻重,害了他!”这个声音是井风凉。殷离忧能感觉得到,他的语气里的愧疚是真心的,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出手会这么重。
“大夫,他怎么样?严不严重?会不会死?”这个声音是夏日。殷离忧气得直咬牙,你个死兔子,竟然敢咒我!
“死到是死不了,但是还的确很严重,需要接骨。”
“大夫,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啊?”这个声音还是夏日。
“喏,这不是醒了吗?只怕是已将我们的话听了个全吧?”
听了这话,殷离忧索性也不再装昏迷了,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床帐顶,然后是一个笑眯眯的黑胡子老头,接着是眼睛红红的夏日,最后是满脸歉意的井风凉。
夏日见他醒来,夏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站在夏日一旁的井风凉也对他抱歉地笑了笑。
“呵呵呵,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不论受多大的伤一会儿就缓过来了,想当年……”这个大夫就是一话痨,殷离忧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想笑。但是他这一笑,对他的伤情无疑是雪上加霜,顿时一口血涌了上来,呛得不住的咳嗽起来。
夏日看见殷离忧的嘴角都咳出了血,立马就想要冲过去。
他趴在床前手足无措地道“大夫,大夫,你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不会死吗?”
“没事没事,他这是岔了气,才会血气上涌的,我给他把骨头接好就没事了。”转头,黑胡子老大夫又对殷离忧嘱咐道“小伙子,你这伤要平心静气才能好得快。养病期间还是尽量避免大喜大悲才好吧!”
说着,黑胡子老大夫将两张刚写好的筏子递了井风凉,“好了,你们谁去抓药,谁去准备接骨的木板和绷带?”
“这些都让我来做吧。皮皮你在这里陪着殷老板,我很快就回来。有劳大夫在此稍等片刻。”
“去吧去吧,能者多劳。老夫在这多等一会儿就是了。”
井风凉不再多话,一抱拳,转身出了门,直奔药店而去。
合谋
接骨的时候,殷离忧疼得哇哇大叫,夏日吓得脸都白了,差点就松开了撑着殷离忧胳膊的手,还好有井风凉的提醒,才及时回过神来再次压实了殷离忧的手臂。
黑胡子老大夫夸张的说道:“呼,终于纠正了。这小子力气可真大,我这把老骨头差一点就交代在这了!”
夏日和井风凉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夏日回头看殷离忧,只见他已经累得睡过去了。
“按我开的药方要求煎药,三碗水煮成一碗水,每日三次,连续服用半月。然后换第二张药方,煎药方法不变,但改作一日两次。第二张药方要一直吃到他感觉能够自由下地活动时方可换第三张药方。第三张药方煎药方法同前,只是改作一日一次,要连续服用一年,方能断根。”
“饮食方面,要忌不良刺激,如辛辣食物,油煎、油炸食物,酸味食物。”
“前半月尤忌肥腻滋补之品!切记!必须吃流食,清淡为主为宜。这非常重要,有助于他去瘀生新骨。”
“后半个月的饮食,就应由清淡转为适当进补为宜。这样有助于他和营止痛、祛瘀生新、接骨续筋。”
“一月足了之后,疗伤便宜补,要多吃些有益肝肾、气血的食物,以促进其伤处生成更加牢固的骨痂,促使舒筋活络,使骨折部的邻近关节能自由灵活运动,恢复往日的功能。饮食上也可除去禁忌,并且可以适量喝一些补酒。”
黑胡子老大夫终于停了下来,对井夏二人道“都记下来了吗?”
夏日已经听晕了,而井风凉也回答道,“只能勉强记住前半月。”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
“我记得,我全记住了。”
老大夫示意她进来,夏日一见来人身后,和跟着她身后的小张,顿时想起了此人是谁。她不就是小张的未过妻子小兰吗?
黑胡子老大夫笑眯眯地摸着胡子问道:“你可当真记住了?”
小兰恭敬地答。:“是的,先生。”
“嗯,那你把我刚才说的再复述一遍怎样?”黑胡子老大夫继续笑眯眯地说。
“是。先生刚才说……”如此絮叨了一遍,小兰当真将黑胡子老大夫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听完小兰的复述,黑胡子老大夫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得很啊!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看在这丫头的份上,今天我就算给他义诊好了。”黑胡子老头继续道“丫头,你可还能记住东西?”
“我试试。”小兰甜甜地笑着道。
“好,你试试。”
“肋骨断了病人的前半月饮食应以清淡为主,如蔬菜、蛋类、豆制品、水果、鱼汤、瘦肉等,忌食酸辣、燥热、油腻,尤不可过早施以肥腻滋补之品,如骨头汤、肥鸡、炖水鱼等,否则瘀血积滞,难以消散,必致拖延病程,使骨痂生长迟缓,影响日后关节功能的恢复。在此阶段,食疗可用三七2钱,当归2钱,肉鸽1只,共炖熟烂,汤肉并进,每日1次,连续7…10天。”
“其后半月,饮食上由清淡转为适当的高营养补充,以满足骨痂生长的需要,可在初期的食谱上加以骨头汤、田七煲鸡、动物肝脏之类。食疗可用当归2钱,骨碎补3两,续断2钱,新鲜猪排或牛排骨半斤,炖煮半个时辰以上,汤肉共进,连用半月。”
“第二个月的前半月,治疗宜补,通过补益肝肾、气血,以促进更牢固的骨痂生成,以及舒筋活络,使骨折部的邻近关节能自由灵活运动,恢复往日的功能。饮食上可以解除禁忌,食谱可再配以老母鸡汤、猪骨汤、羊骨汤、鹿筋汤、炖水鱼等,能饮酒者可选用杜仲骨碎补酒、鸡血藤酒、虎骨木瓜酒等。食疗可用枸杞子2钱,骨碎补3钱,续断2钱,苡米1两。将骨碎补与续断先煎去渣,再入余2味煮粥进食。每日1次,7天为1疗程。每1疗程间隔3至5天,可用3至4个疗程。”
说完最后一句话,黑胡子老大夫已经背起药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
小兰奔至门边,朝黑胡子老大夫的背影喊“先生,我都记住了。多谢先生了!”
“哈哈哈哈……聪明的丫头招人爱啊——”黑胡子老大夫说话的语音未消,却早已不见了人身影。
井夏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异。
夏日问“小风,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老头?”
井风凉答“当时太过匆忙了,就在大街上遇到他的。”
这个黑胡子老头究竟什么来头啊?竟然比宫里头的御医还知道的多,而且还有如此高的轻功。
话休絮叨,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多月后。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煎药是小张在做,殷离忧的小灶是小张的未来媳妇小兰负责的。夏日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殷离忧,井风凉守着夏日,顺便守着殷离忧。
夏日对于殷离忧的照顾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甚至连殷离忧大小解都恨不得亲自上阵帮其宽衣解带。但是殷离忧又怎会让他如愿呢,自然是态度坚决的指定小张来做此事。
殷离忧想,你作为一个Gay,我作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你一天到晚的在自己眼前晃也就算了,还想连这种事都包办了,你没发烧吧你?你发烧,我可没发烧。你没看见你情人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吗?离我远一点!干什么,干什么?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殷离忧大吼:“你在干什么?”
“给你擦澡啊,你看你浑身都发臭了。”说完,夏日继续他的扒衣服。
殷离忧慌了,手舞足蹈的想要摆脱夏日的骚扰。
“你别碰我,我可以自己来!”
“没关系的,让我帮你吧,你的伤还没好完呢,擦背也不方便啊!你躺着,我来就好。”如此说着,夏日已褪下了殷离忧的上衣。
井风凉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夺过夏日刚搓好的布巾道“皮皮,你何时帮人擦过澡啊?万一弄伤了殷兄就不好了,还是我来吧!”
殷离忧坐起了身,只见他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字,道“你们俩有完没完啊?”说着话,人已经下床。
“那么爱擦澡,你们对擦好了!”说完,也不理两人的惊讶,慢慢的踱步出了房间。
“他能下床了……”夏日对井风凉喃喃道。
“他能下床了!他能下床走动了!”夏日似乎在肯定他所看的事实。他也不用再担心殷离忧的伤会好不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是啊,他的伤好得差不都了,我们是否也该安排行程回京了?”井风凉提醒道。要知道,他们因为殷离忧的这次受伤,已经耽搁了一月有余了。而夏日看殷离忧的眼神也越来越让他担心。
“小风,我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痛,我去趟茅厕,回京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就这样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留在原地的井风凉看着夏日消失的方向,久久的移不开眼。他知道皮皮在躲他,他想他应该找殷离忧谈谈了。
想到就去做,井风凉从来都是身体力行的类型,所以他是立刻就找到了躲在阁楼里的殷离忧。
当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殷离忧着实吓了一跳。
殷离忧疑惑的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的确,这个阁楼非常隐蔽,是在小饭馆二楼转角处的一扇隐蔽的门后。
“我是绿国的将军,我有从战场上多年训练而来的敏锐的洞察力。”井风凉如实说,语气平和,没有夸耀,也没有隐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