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一把捏住林红棉的脚踝,立即召唤丑丑化藤将是林红棉包裹成了个粽子,然后手掌用力。
“咔嚓”一声!
林红棉的胫骨顿时在她手中应声折断。
下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林红棉痛得浑身战栗,却根本没有办法用她那已经被轰断半边的脖子叫喊,只得以秘语传音在妖娆耳畔泣血怒骂!
“你这贱人到底是什么人?是应天情安排的幌子?不!不可能……你这么强,又如此年轻,你是……”
听到这些传音,妖娆只是冷笑,下手的力量一点也没有减弱。
看着妖娆嗜血的容颜,林红棉的眸光一缩,在丑丑的鞭网之下突然收敛了咆哮,她的怒骂声在妖娆耳畔戛然而止,不过她的脸颊却剧烈颤抖,眸底幽光翻飞……仿佛因为突然想到了什么而精神受到极大刺激!
混**织于心底的疑问仿佛有了答案,她……窥见了原本不应该她知晓的秘密!
看到林红棉表情的变化,妖娆冷冷一哼:“哼,猜到了什么又如何?”
妖娆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也不会花心思询问林红棉为什么露出那么耐人寻味的表情!
她也不会像童话故事里那些白痴一样的主角般在杀人前还花几十分钟耐心对敌人解释自己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杀人,然后才人道主义地送了解**死而瞑目的敌人一路好走。
杀人就是杀人,她对林红棉出手凌厉,招招杀机!
捏断她胫骨之后又一拳轰在她的胸口,顿时把林红棉的半个胸骨都轰塌!
轰!
像一团破棉花一样,已到穷途末路的林红棉嘭地一声飞向一座神王石像!
她重重地撞击在石像上,而后又软软滑落。在夜幕中勾勒出暗淡的风影。
乒乓!啪……
此时的林红绵像任人宰割的羔羊,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林红绵知道……无论是自己将黄雄的尸体丢入玉魑房中,还是猜到玉魑可能的身份,这两个理由只占其一便能令对方对自己产生必杀的心意!
技不如人,只能惜败!
“但我不甘心!”
一股滔天的憎恨之意顿时在林红棉的双眸内迸射而出!
她的身体已经倒伏在石像脚下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而妖娆的又一夺魂之掌已经咄咄向她天灵骨压来!
林红绵呕血,浑身上下像是被利刃切割。
“好强的气息!”
她在心中隆隆大叫:
“第二步者……原来这么年轻也有第二步者!是我林红棉见识太浅,所以才没有看透你的伪装,但是我林红棉,本来应该能走得更远!在不久的将来也成为你这样的强者!所以我……不甘!”
“我本是林家最强嫡女!我才有资格坐上神宗圣王宝座!应天情算什么?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贱人又算老几?我不能死!”
将死之人往往行事出人意料。就在死亡已经向她张开欢迎的双臂,一个古老的传说突然闪过林红棉的脑海。
被妖娆逼入绝境的林红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自毁一手自爆手臂灵气!
轰!
在妖娆最后一击落下之前,林红棉身上突然发出巨大的爆破声!
伴随着自爆,还连带起大地震动,巨大的尖唳声不绝于耳!
林红棉自己的身体也被反作用力震得像断了线的风筝从天空飙着血线坠落,只是因为被丑丑的鞭藤缠绕而并没有飞离妖娆多远。
妖娆先是退步避让,而后才抬头发现了那诡异尖唳声的来源。
原来林红棉用她最后的力量震断了刚才她身后的神王雕像,好像是刻意让石像内产生大量碎裂,所以石像在坍塌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咔嚓!咔嚓!
在寂静的夜,荒无人烟的神王碑林内,这石裂的尖唳声的确有些触目惊心!
要是胆小者必然以为这阵尖锐的声音是渗透在石像内痛苦的灵魂被粉碎的怨念,会让人听到之后脊背发寒。
可是妖娆一点也不信这一套,她收缩着手里藤蔓,欲将自残**彘的林红棉拖回自己面前而后完全送她上路。
地上那团已经分辨不出形状的肉体下发出深深的咒怨。
“要……要来啊……一定……要来啊……”
意识迷离的林红棉依稀记得林氏一位与天门宗上层有关的远亲,曾在她小时候讲过一个天门宗的秘事。
那就是:永远不要在神王碑林里打破雕像!
为何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却鲜少有天门宗**前来祭拜,导致荒草丛生,满眼苍茫?
并不是因为天门宗远古先祖们的辉煌故事再也振奋不起后辈们心中沸腾的热血,也不是人们不在敬畏雕像所代表的传奇。而是因为……曾经真有许多位天门宗的首座**离奇地失踪在这片诡异的碑林内!
那些失踪的**没有留下尸体,没有战斗痕迹,没有遗言……失踪事件发生的年代不同,男女有别,但这些于千百年间陆陆续续无厘头失踪的**们身上只有一个勉强能称为共同点的特点。
那就是在他们失踪时,碑林内有的雕像……被打破了!
林中有鬼!
所有知情者都对此讳莫如深,只是告诫小辈们打破神王雕像便会将雕像内的怨魂放出,而后忤逆神像者便会被怨魂无声无息拖入地狱深渊。
这个传说只在极小部分人的范围内流传,也许有些新入门的天门主峰**都不知晓,但是眼见神王碑林萧索,还有每每问及后长辈们脸上浮动的古怪表情,自然来此地参拜的天门**就日渐稀少起来。
林红棉本不信儿时长辈的玩笑,才把自己临时传送点定在了无人烟的神王碑林,可是此时被妖娆逼到绝路,她又鬼使神差地想起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传说。
所以抱着放手一搏的信念。她希望这个荒诞的传说在今夜重新上演!
“玉魑,你若杀我……也得陪我死!”
林红棉的双眼内迸发出疯狂的神情!
妖娆一抖手里藤蔓,被丑丑缚着的林红棉便无法抗拒地朝她飞来,此时林红棉脖子断了一半,胫骨折裂,胸口凹陷,左手又被她自己舍弃。所以不人不鬼,已经半步迈入棺材,早已经看不出人形。
妖娆火息沸腾的一掌正向她的天灵骨当空拍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妖娆的背后突然吹起一阵阴寒的冷风!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有鬼!”林红棉脖子上的伤口冒血沫子,心情无比癫狂。
鸡皮疙瘩掉一地!一股莫大的威胁骤然攀上妖娆心头!好像有什么细小的虫豸爬上了她的脖颈,令后颈一阵酥麻麻地痒,浑身不自在起来。
滋滋滋!
脚下的野草被霜华瞬间覆盖,一碰就碎成一地的冰碴!
惊人!
妖娆目光一寒。
“有危险!”
这刹那惊变的气氛让妖娆不由地立即收掌反手,一个鹞子翻身,将原本打算轰在林红绵身上的力量对着自己身后急急而来的杀气轰杀而去!
再回头,一张狰狞的鬼脸已经贴在自己面门。
“啊啊啊啊啊!”
看到妖娆的正面,鬼脸立即对着她恶趣味地惊声尖叫!
腥气扑鼻!
那恐怖的声波顿时将方圆五米内的灌木都震碎成了肉眼看不见的草灰!张开的血盆大口让妖娆惊得心脏狂跳!隔着这么近,妖娆只能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大嘴!
腐臭的牙,黝黑的咽喉。
狂风起,飞沙走石,灵气紊乱,胸口隐隐有血意翻滚!
这等场面简直惊世骇俗!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出的野鬼竟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那明明是张人脸,但却獠牙森然,皱如浸水后腐烂还冒着铜绿的老脸可以把人胃里所有的酸水都呕出来!
“好**的速度与收敛气息的能力!”
陡然看到这一切,妖娆头发都要爆起来,她毛骨悚然地打了个寒战,好不容易才稳定自己的呼吸!
迈入天人境第二步以后,她还是头一遭被人瞬间逼近身体到贴身的地步!
“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与该死的林红棉有关?”
一滴冷汗从妖娆的额头上滴落。因自己胸口血气的翻滚,她明白眼前恐怖鬼脸的生灵,威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预想总是赶不上变故!
还好妖娆以最快的速度将打击林红棉的力量转为反手一掌轰向这鬼影,不然它布满绿毒附着腥臭脓水的牙就要咬在自己的脖颈上!
一想到刚才那如虫豸爬的后颈酥麻有可能就是这妖魔在自己的后颈吐气,一阵恶心,妖娆下手的力道顿时又强一分!
轰!
电光火石间,妖娆的手掌就与那恐怖鬼怪的尖锐指骨两两相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嘭!
妖娆的胸口顿时犹如被重锤打了一铁锤,立即吐着浓血向后飞去!
实在太强了!就连妖娆刚刚渡劫的完美天人二衰巅峰都无法硬碰硬与鬼影抗衡,妖娆对自己此时的踉跄后退简直无法接受!
妖娆一边狂吐鲜血一边破口大骂:
“喵叽的!三衰以上!”
她因为巨大的后挫力被撞得向后飞摔。而又因为她手牵缠绕林红棉的木藤,所以在她被震飞的下一秒,林红棉也被甩了起来。
林红棉被甩起之后,正好面对着披头散发,口里脓毒四溢的“鬼”!
刚开始还在疯狂大笑,向妖娆啐着口水唾骂她该死,又感谢着老天爷终于随了她心愿以轰破雕像召唤来如此强大厉鬼的林红棉此时才清楚地看清了“鬼”的脸。
那死鱼般的眼睛,水草样的乱发,被水泡得发烂的脸颊,还有满身的恶臭,这鬼婆婆的模样立即把林红棉吓得翻着白眼,胆水都吐出来。
好像传说中里一种生活在魔族沼泽内的妖物——湿婆。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浑身滴答淌水,最喜服食生畜活肝。牙有尸毒,性格凶残暴虐!
在“湿婆”强大到令她无法承受的威压之下,林红棉已然抖如筛糠,鼻口内只有出气没了进气。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在它腐臭的嘴,恶心的爪下,林红棉一边失禁一边眼巴巴看着“玉魑”,希望“玉魑”赶快把自己杀死。
妖娆在将要撞向一株大树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影。
然而湿婆却一脚踩着林红棉的脸急急向妖娆纵身扑来!看来她并不锁定破坏石像的罪魁祸首,而是先攻击眼前最强的召唤师。
“你丫的!”
一阵水晶光泽立即在妖娆身上涌动!啪嗒化铠贴覆于妖娆的左手左胸。二毛也被妖娆召出了召唤阵以化解湿婆脚下冰霜!
若是阵势再大一些,必然会引起天门宗上位者的注意,此时的二兽幻器组合是最保险的攻防阵营。
湿婆听不懂妖娆的唾骂,她的意念内只有杀戮,从她雾白无光的死鱼眼中就可以看出,不把敌人撕个粉碎这场噩梦绝对不会停止!
冰霜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妖娆却对冰寒有着极强的耐受性,再加上啪嗒的保护,此时她并没有觉得行动受阻。
轰杀!
湿婆本身没有契约能力,所以她以腐朽的肉身直接对妖娆发出轰击。
咔嚓咔嚓!
威压强而阴毒,四周石像都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这些白森森的石像被黑夜的微光将面容改变,黑的地方更黑,白的地方更白。白天里亲切或肃穆的表情,此时都如同厉鬼在狞笑一般。
之前没有准备好而被湿婆轰飞,妖娆十分气恼,所以她站在二毛背上,祭出朔月黑刀,瞬间一股毁天灭地的战意从她身上倏地飙起!
“杀!”
刀芒在夜中翻飞,妖娆舞刀如舞蹈,在不断领悟刀意中又蓦地体会到了新的意境,破甲以山势,破魔以迅发!
刀背平平切过空气,就像无声的冷风划过平静的湖面。
妖娆闭着眼睛,感觉着此刻夜的宁静。
她挥刀的速度仿佛在减慢,其实却越来越快,慢的错觉是因为她的动作突然由繁复变得简单,就是最稀松平常的推,挑,斩。却突然被她舞出了新的意境。
刀割裂空气的声音越来饭越小,就像不会解肉者把刀在骸骨上碰得刀刃卷曲,而会解肉者则走刀游刃有余。
将刀挥得虎虎生风,那是与气流的韵律相悖,所以摩擦起声。
此时的妖娆,好似顺风切影,刀如夜的精灵般在空气中游走,与风起风落,刃芒完全隐入黑暗,看不到她的出手,甚至感觉不到刀的气息,但是她的身体四周却突然萦绕起不容侵犯的肃杀之意!
湿婆发出尖锐的大叫,纵然威压惊人也无从抗拒妖娆此时的凌厉,在二毛口喷水之奥义与湿婆脚下冰霜抗衡之际,妖娆的刀影已经把并不避让的湿婆卷入了刃风里!
噗噗噗噗!
道道细小的布条与血肉于天空中横飞而起,挂在湿婆身上的棉絮与它令人作呕的腐朽皮肉都在无声的刀光中片片凌迟而出。
好嚣张的妖娆,纵使面对这无论是长相还是威压都惊世骇俗的恐怖湿婆,依旧如此果断霸烈!
纵然身体再强大,血肉之躯也无法对抗锋利幻器的斩劈。
空有威压但脑子不太管事的湿婆并没有给妖娆难以对抗的压力,管她是人是妖是魔是鬼,能切死就不足为惧!
将刀意中融入夜与风的意境对妖娆的消耗极大,所以在将湿婆切成一团烂肉之后妖娆立即一个潇洒的回旋急退十米,将刀立于自己身侧,冷冷地打量着败在她手下的强大的“鬼”。
看着眼前的一滩被朔月斩成的浓血碎肉,妖娆心有余悸。纵然此时把它切成肉渣,妖娆的目光也不曾离开湿婆的尸体。因为她总觉得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鼻吸还在自己的后颈上喷吐。
“你怎么把它搞出来的?”
妖娆提着手里要死不落气的林红绵冷冷问道。自那石像被林红棉震碎之后,这湿婆就从黑暗里冲了出来,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林红绵已经了无生还机会,也不在乎妖娆更无情的折磨,她吐着粉色的血沫子,用秘语唾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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