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合计,这房间还真的弄开看看才行,万一伦道夫在里面那不就完事儿了吗,继续顺脚印追查都省了,直接收工回家,万事大吉。
既然决定了,我和铁勇立刻就动了起来,俩在鬼子厨房一寻摸,很快就弄了根很大的杠柱子出来,然后加上阮三和宗大叔,四个人抬着就朝那铁门上哐哐哐的开撞…火把随意插在了地上的缝隙中,火光整个矮了一截,眼前的视线也差了很多。
换了以前的话,我想别说这柱子,就算是弄俩大铁锤来砸,这门都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但是好在荒废多年之后,无论这墙壁还是门轴都有些朽了,所以我们没几下就听得嘎的一声,门边的水泥剥落了一块,那门轴整个断了。
接着那铁门整个朝里倒了过去,落地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把地上的灰尘激起,扬得我们面前都是。
我们四个都抬着柱子没发躲,顿时被这灰扑了满面,呛得全都咳了起来,铁勇率先把手里的柱子一扔就跑了,“咳咳,受不了…受不了。”
我觉得喉咙胸口都是又痒又呛说不出的难受,看铁勇这么一扔,我也喊着一二三的号子,和宗大叔他们一齐把这杠子扔了,四个人都跑到旁边大咳起来,好不容易才觉得胸口舒服了点。
不过晨曦倒是没跑,空着的左手把鼻子捂着,只是稍微退了两步,稍微等那扬起的灰尘少些,伸手就捡起根地上的火把扔了进去——这时候我觉着自己差不多了,慢慢止住了咳嗽,来到晨曦身边一起朝里面瞅。
那火把带着光亮飞进了房间,顿时把整个房间给照得亮了,不过空气中的粉尘还是很多,里面的东西只能勉强辨个大概,看不太真切,有点雾里看花的朦胧。晨曦朝里面打量了几眼,忽然一拍我的肩膀低声说道:
“叶子,里面有人!”
第八十八章 小鬼子的地下基地
讯号一出,狼群一现,我们齐齐都把枪给端了起来,鼻翼中呼呼喘着粗气,血脉喷张,只想马上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和狼群拼他妈个你死我活。
说实话,这气儿憋了几天,大家伙儿这火气早就按捺不住了!
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瞬间,阮三顿时叫了起来:“不行啊,我们不能在这里和狼群较劲,这怕是赢不了…”“对,我们撤里面去,”晨曦也极为冷静的朝里面一指:“那边似乎是个旧建筑物,我们到里面去再说!”
他们这一说,倒是如同当头棒喝,让我们立刻意识到了这一战的目的:这并非我们宣泄怒火、泄愤发怒的时候,而是选择有利地势,尽量在毫无损伤的情况下抵御攻击,全歼来犯之敌——这种在空旷地应战数十倍敌人的把戏,不是电影里二狗子小鬼子们才用的吗,哥们还没傻到那一步去。
大家一明白,立刻就开始朝里面撤退,大炮叔带着仨佣兵跟在后面,边跑边回身放枪,那些狼似乎也知道厉害,在没有得到独眼老狼进一步的催促之前,和我们还是保持了老长一段距离,并没有追得很紧。
我们顾不上身体上的劳累,甩开双腿飞奔,一步一陷的在林中落叶层上飞奔,不多会就从山谷边缘的树林中窜了出去。
我们跑得快,后面的狼群也不含糊,立刻狗撵子似的跟着就窜了过来,搞得我们片刻也不敢停留,拼了老命的朝前接着疯跑。
在跃过一条半米宽的杂草沟之后,面前的灌木和藤蔓终于变得稀疏些了,前面的一切也全变得清晰起来:
山谷中的空地不大,整个就和工体差不多,正中间有个簸箕似倒扣着的土包,朝着我们这面是掩体斜坡,另一边应该是入口;土包的另一面我看不见,但是在山谷上的时候瞜过一眼,记忆中应该是块空地,只不过已经生长了很多杂草;土包的旁边,左右各有个坟包似的垒口,高度不足两米,上面爬满了蔓藤,黑洞洞的入口就像怪兽大嘴似的张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也是在那杂草沟后二十来米的地方则是两个不足半米高的窝棚,半掩埋的结构明白显露了它的用途,这就是个暗堡!
要说换了平常,我们肯定就选择这地堡了,八个人加上充足的弹药可以把这里守得跟个铁桶一样,但今天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后面的狼群虽然追得很紧,但晨曦还是很快摸清了状况,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垒口一指:“快,我们进那里面去。”
我们飞快的冲到垒口,到了地方之后大家并不着急下去,而是纷纷背抵着入口开始防御,一通枪声过后,那追得最近的十来条野狼已被全部射杀,尸体在杂草沟附近躺了一地。
但也就这十来条而已,其他的野狼却没有继续逼近,而是跳着躲到了旁边的草丛灌木后,不时窜来跃去,瞄准起来就非常困难了,我和铁勇连续几枪都落了空。
铁勇这丫自小就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不管打没打中,反正一开枪就跟打鸡血似的晕菜,拦都拦不住,瞬间一梭子就突突完了,丫伸手在口袋里一摸,接着朝我伸手:“叶子,子弹!”
我伸手一摸,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口袋里也空了,不由顿时叫了起来:“不好,我也没了。”“别打了,”晨曦在旁边猛然插话:“都没什么子弹了,省着点。”
子弹没了,这枪还不如根烧火棍,我和铁勇非常泄气的就把这ak扔了,跟着大炮叔安排程自立和张武在门口继续警戒,叫其他人赶快把手里剩下的子弹给清理一遍。
我们随身的弹匣都不多,大部分的装在袋子里的都被狼给叼走了,所以这清理出来的结果让人非常不安——除了大炮叔他们几个佣兵手里还有少量弹药之外,晨曦、宗大叔俩的子弹都只剩了个位数,而我和铁勇更是除了五四手枪里面,别的颗都不剩了。
枪声稍微变得稀疏,这狼群立刻就活跃了起来,一只只从灌木后面冒出了头,那程自立虽然枪枪不落空,但架不住狼群不断从远处汇集过来,围在周围的野狼是越来越多。
情况紧急,大家都开始朝四周打量了起来,看能不能找到个脱困的方法…大家周围撒眼瞜瞜两遍,都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但是晨曦却非常意外的在对面那垒口瞧见了点模糊的痕迹。
就在那垒口的墙根儿底下,有几道歪歪斜斜的划痕,虽然刻得非常隐蔽,但晨曦还是从那字迹上辨认出来了是伦道夫的名字,再联系一路上见过的捆痕,她推测这是在进入之前,伦道夫背着手坐地上刻出来的,就是为了给我们留个线索。
按照常理,这垒口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没有查看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进去的,再加上那狼群的行动确实反常,越是这样,我们越是不想进去,总觉得是个陷阱,所以到了这里之后也不过是占据这里来和狼群对抗——可是到了现在,既然发现了伦道夫留下的痕迹,我们却不得不下去了。
他们下去的原因我们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来这里是为了追查伦道夫的行踪,找到他身上的笔记,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陷阱,恐怕也只有闯上一闯了!
都是入口,从那里下去都是一样,所以我们没有冒险从空地跑去另一个垒口。大炮叔把这垒口已经坏掉的铁门反过来关上,然后捡起地上支ak当做销子插进去,把门严严实实给锁了起来。
门关上之后,整个垒道之中立刻变得一片黑暗,我们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原地稍微站了一会,等到稍微适应之后才沿着楼梯下去,于此同时铁门上传来了吱吱的撕抓声,同时一股股腥臭的鼻息从门缝中传了进来。
饿狼再厉害,但是对这铁门也是毫无办法的,所以我们没有多费工夫对付外面的狼群,晨曦拿出一支随身的冷焰火擦燃,在前面带着路开始下行。
沿着梯子下行了十来步,面前立刻出现了又一道铁门,只不过同样锈蚀,门锁更是已经坏掉。大炮叔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我们面前立刻就出现了个极大的膏药红标记,只不过颜色已经变了,就像谁在墙上把滩大便抹匀弄了个圆出来。
这是个通道的节点,比一般的甬道稍微大些,两边都是通道,正对面的右侧有个岗亭位,左边是扇铁门,而墙壁上面是那大便膏药旗,下面则并列了两组射击孔和观察孔。看来这里原本应该是安置的机枪,机枪手通过铁门进入墙壁后的夹弄负责戒备,俩机枪已经能把整个入口封锁起来了。
我们头顶都是圆弧水泥的顶子,不太高,沿边一抹子的糙皮电线,每隔十余米就是盏带罩子的防水灯,悬空吊顶,看样子还是完好的,如果它们的发电机没有坏,那么我们应该可以能找到点亮这些灯盏的办法。
越南是个风云多起的国家,近代历史上曾有多个势力占据,所以我们当时看到这地方的时候,也猜测是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却不知道具体属于那一股,这会子看见了那膏药旗才明白,原来这他妈是小鬼子弄出来的东西啊!
我们这次的物资损失极大,就连手电筒和冷焰火都没剩下几只,所以大家就地取材,把那岗亭里面的木桌子咔嚓嚓掰断,然后弄了几只火把出来点亮,所幸这里两道门似乎一直都开着的,空气很充足,所以暂时没有感觉到任何缺氧造成的不适。
这小鬼子的地下基地错综复杂,我们也不敢贸然乱窜,于是辨明方向之后,朝着那对面垒口的位置摸索过去,一路上火光摇曳,人影隐隐约约的乱闪,莫名造就了种恐怖气氛出来。
走不多远,面前出现个很大的房间,两扇门坏得裂在了一旁,里面更是一团糟,桌子椅子散落满地,地上、墙壁上都有很多灰褐色的斑痕,要么一团团,要么就是洒水似的一道,就连正中的地图上都洒了不少。
看样子,这是个比较低级的会议室,主要是给下级士兵开会训话用的。
正中的墙壁上有三张地图,分别是这要塞地面、地下一层和地下二层的结构图。我们从上面看出了整个要塞的交通分部,还有仓库、兵舍、作战指挥室、训练场、发电机、厨房、餐厅等等设施的位置,但是一些关键而秘密的军事点位却没有注明,比如进门时看见的机枪孔这上面就没有。
这要塞看着简单,但里面却分得极为细致,主要的设施都分部在地下一层,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层就整个齐活儿了,嘛都不缺,第二层就该是特殊的设施,也该是这要塞存在的主要目的。二层没有具体把房间标注出来,只是画出了框架,然后写了‘一级’、‘二级’、‘三级’和‘绝密’的字样,看来这下面的军事戒备级别非常高,就连自己人都要根据不同的权限分别进入。
从地图上我们可以看出,虽然这两个垒口相距不远,但整个构成了个圆形的圈子,任何人都可以从房间出来之后沿着圈行隧道快速抵达垒口,这个结构非常的奇怪,似乎要塞的设计者对于这速度的要求非常之高,就像为了防范什么似的。
秘密,或者就藏在下面那一层之中。
第八十七章 再战
后面的狼群偷袭得手,前面那灰狼也立刻尾巴一甩,窜进林子里不见了,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傻眼的哥几个,直不咔吧白眼儿似的杵在了地上。
姥姥的,这他妈兵法玩得真不错啊,先用了有现代军事作为指引的疲兵战术,跟着为了断我们后路,又使上了古法暗度陈仓这一手,最终把我们的饮水和物资都给端了个底儿掉,全给搂搂没了。
我当时就犯起了嘀咕,你说这长山山脉也算深山老林子的了,里面怎么就他妈只有狼啊,别的猛兽都他妈窜什么地儿去了?来来回回都碰得见,合着别人还以为我们这队伍都不是人了,整个群母狼,光他妈招公狼来凑凑了!
又遇狼群,这问题当时就出来了一大堆:这狼群是那里来的?它们干嘛盯上我们?为什么这些狼群和荒甸子遇着的那种不一样?还有,这群狼和我们布拉卡老林子遇着的是不是同一批?
这些事儿,我们可都说不好了…
宗大叔觉着布拉卡老林子和这里相距过千里,绝对不会是同一群狼,大家也都同意,就剩我和铁勇觉着这事儿不对:“那你说没冤没仇的,这狼群怎么会盯上我们的?”
丫一口咬定,这绝对是同一批狼,不过道理也说不出来,只是凭着感觉就猜了。
这些谜团在我们面前摆着,要说是解开,只能说省点心思,可跟和狼群对掐点用处没有;要说不解开,倒也不耽搁我们寻找伦道夫——所以不管有多少事儿摆面前,我们还是只管着自己正事儿就成,后面紧点盯着,别再被狼群给搂耙子了,赶紧着把我们的正事办了。
点点数,这弹药倒还充足,主要是大家顺手的家伙都随身的,同时手上还一人搂了把ak,其他我们带下来的绳索、镐头、烧水的缸子、指南针、地图等等倒也没事,独独就是那几袋子的面饼干肉被叼走了,不用说,这一手本身也就是瞄着东西来的。
好吧,今儿晚上的吃食都把哥们断送了!
不过,即使这样,那阮三还是想出了办法来,他拿着短刀在林子间寻摸半天,不多会就找到了种根茎饱满肥大的植物,外皮看着布满了麻点儿,但整个就像是甘蔗一般,刀子一削就直接入了口——这东西入口的感觉略略酸涩,但好在水分充足,汁液满溢,味道也和嚼萝卜差不多。
我们被熬了一天,这东西刚入口的时候还觉着能解渴,所以大家也不嫌弃一通吃,但是到了后面就觉着有些发酸,而且嘴唇也开始感到了淡淡的麻木,心里确实不好受,要说弄来填饱肚子是怎么也不行了。
第六天中午的时候,那是谁也吃不下肚去了。
阮三也动了心思想去打点猎物给大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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