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不为仙- 第26部分

　　　　“……”肖楼楼干笑着接过小刀：“用来切水果岂不是浪费，师兄送我的东西我定然会好生收着用来留念。”

　　　　悟净点点头，似乎没把肖楼楼的话放在心上。

　　　　好一幕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啊，九辩用袖子揩了揩眼角边的湿润，揽过肖楼楼的肩头道：“时辰也不早了，为师先带你去看看你往后要住的洞府吧！”

　　　　***

　　　　真人洞府一般筑造于每座山中灵气最盛的地方，以便平日修炼时撷取灵气。而如今肖楼楼咸鱼翻身做了内门弟子，不但有了属于自己的洞府，而九辩真人特别优待于她，花心思选了一处灵气充盈且风景秀丽的地儿让她住。

　　　　“从此处俯瞰下去，能将整座越青峰上的景色一览无余，为师想着你们女儿家都喜欢什么花啊草啊，故命鹤童他们打扫出来。你看看，可还喜欢？”

　　　　肖楼楼循着九辩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洞府掩映在一片山木葱茏之间，小而不挤，修为渐增之后，她目力飞涨，几乎都能看见那洞府内摆放着得井井有条的家居物什，精致不俗，一看便是花了心思的。

　　　　待略走近一些，才发现山坳下有一汪碧泉，泉水绿莹莹，乍看之下犹如凝翠。

　　　　“这泉乃碧渊泉，整座苍鹭山也只有我这越青峰上才有，若用泉水沐浴可使肌肤莹白似玉芳香无比，长期泡之更可延年益寿淬体换骨。”

　　　　肖楼楼张大嘴：“这么神？！”

　　　　“那是自然。”九辩格外自豪，想当年他问掌门师叔要这越青峰，师叔还百般不情愿呢，若非最后使出杀手锏，恐怕如今这越青峰上的好处可就是他老人家一人独享了！

　　　　“没事你可以多来泡泡，用来洗头也不错，效果很好的。”某人卖弄地抚了抚自己秀丽的长发。

　　　　慢着！肖楼楼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掌门不是答应我同时拜入师父您和邑狐真人的门下吗？我若是在此住下了，邑狐真人不会有意见吧？”

　　　　她已经能够遇见狐狸师父气得跳脚破口大骂她卖辱求荣，丧节变志的情景了。

　　　　“你且放心，她定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九辩冲她笑笑道：“琼云峰上荒弃多年，怎么说也要修缮个把月才能弄出个像样的地方住人，所以，我决定请邑狐真人上越青峰小住一段时日。”

　　　　“哎？！那邑狐真人同意了没？”

　　　　按照狐狸师父那宁死不屈的个性，没那么容易会同意的吧！？

　　　　“同意了啊，而且她似乎对我那口碧渊泉很感兴趣，我一有提议，她便一口应承下来，眼都不眨一下。”九辩笑得意味深长，“看来再貌美的女人对自己的容貌还是很在意啊。”

　　　　肖楼楼嘴角抽了抽，可是狐狸师父他不折不扣是个公狐狸啊！

　　　　“哟，说起这个，为师倒忘记跟你提了。尽管我给邑狐真人安排了住处，不过她好像不怎么满意，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想跟你住一块。”

　　　　“嗯……啊？！”

　　　　“我寻思着反正你俩都是女子也不用避嫌，再说嫌挤可以用法宝遮一遮，所以便随她去了。”

　　　　这时，二人已走到洞府门口，肖楼楼扶额，“所以说，邑狐真人现在就在我的洞府里面？”

　　　　九辩点点头，刚要说话，里面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狐狸真人那张明艳却颇不耐烦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他蹙眉望着肖楼楼道：“怎么才来，都等你好一阵了！”

　　　　肖楼楼：“……”

　　　　“她方才——”九辩话没说完，便被邑狐一手挡了出去，他毫不客气道：“九辩真人你若没事的话，现在我要跟我的宝贝徒儿一起去歇息了。”

　　　　……

　　　　肖楼楼仰天翻了个白眼，有没有地洞让她钻一钻啊？！立刻马上啊！！狐狸师父你不要这样，你看九辩真人脸上古怪的笑容，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俩在玩百合蕾丝边的好嘛！！！！

　　　　“我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好好休息，千万别累着。”九辩深深地望了肖楼楼一眼，而后噙着笑，十分有涵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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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拜入师门（3）课间考核
　　　　九辩走后；邑狐在洞外设下一层禁制；随即跑去洞内的石床上坐下。

　　　　“坐啊；傻站着那里作甚？”他见肖楼楼木讷讷地立在边上；招呼她坐下。肖楼楼应了一声；跑去挨边坐着，两手放在膝盖；吞吞吐吐道：“师父；你真的要跟我住一个屋啊？”

　　　　虽说师徒情深；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不大妥当吧。

　　　　“嗯，不跟你住我住哪儿？”邑狐理所当然道。

　　　　肖楼楼囧：“你可以去住九辩真人另外给你安排的洞府啊……”

　　　　邑狐心念一转；即知这小丫头心里寻思什么；他大咧咧一笑说：“你怕这个作甚？为师又不会吃了你；想当年在炼丹坊你累极跟蛇五六睡一窝也没见你怕过嘛！”

　　　　肖楼楼嘟囔：“此一时彼一时嘛。”

　　　　邑狐抓了抓发，道了句：“怕了你了。”随即两掌相合默念了一个诀，顷刻间，从他额头迸射出一枚梵字印，印中散发出耀目的金光，而邑狐则在这片光芒的沐浴下化身成为一只通体雪白惟狐尾一抹艳红的大狐狸。

　　　　肖楼楼看得目瞪口呆，有生之年，恐怕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妖怪在自己面前化形，偶买噶，这实在是太刺激了。

　　　　大狐狸轻巧地跃上她膝头，用爪子挠了挠她说：“以后只要不出去，我都会以这副形象存在，所以你就不必东想西想了。”

　　　　肖楼楼点头，随即大喊不对，她一把抱住狐狸紧张道：“师父啊！这里是扶摇派啊！方圆几百里内都设有伏妖铃啊，你这样随随便便化了形一会便有人上来抓你啊！”

　　　　“蠢材！”邑狐一爪子拍过去，“为师乃上古天狐一族，怎可同那些低贱的小妖混为一谈，再说，我在这扶摇派这么久，你可曾见过有人来抓我？！”

　　　　“这倒也是啊……”肖楼楼捂着脸，“你说的天狐，可是传说中的九尾狐一族？”她看了看邑狐的尾巴，“可是你只有一条啊！”

　　　　“你懂个屁！”狐狸脸面带不屑说：“九尾狐曾也是上古狐族之一，却甘愿堕天和妖类同流合污。而我们天狐族则是神的眷属，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这么厉害……”肖楼楼疑惑：“那你为何要留在扶摇派？”

　　　　邑狐重新趴到她膝头卧下，瓮声瓮气说：“那是因为有人偷了族里的宝贝，我是出来追查的。”

　　　　“偷宝贝的人在扶摇派？”

　　　　“嗯，我能隐约感觉出来那人的气息，但是不多，若非面对面，我无法辨认。他兴许是改名换姓或变换了容貌，总之我找不到他。”

　　　　“那人有什么特征？”

　　　　邑狐瞥了肖楼楼一眼说：“他胸前有枚暗红色的灼烧痕迹，那是我下咒烙印上去的，除非我魂飞魄散，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消磨。”

　　　　“罢了，告诉你又能如何，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替我找出那人来。”邑狐张嘴打了个呵欠，随后跳上石床趴着睡觉去了。

　　　　***

　　　　清晨，肖楼楼从静坐中睁开眼，推开身旁两名睡得四仰八叉的裸。男，起身跑去洞外掬了一把清泉泼在脸上。

　　　　转过身，邑狐拥着薄被直起身来，细碎薄密的阳光照射在他肩头泛出骨瓷般莹润的颜色。初醒的面孔上带着一抹惺忪朦胧，他睁开狭长的眼眸，长而乌黑的发顺着肩头缓缓吹散开来。

　　　　“为何鸡没打鸣你就醒了。”瞅了肖楼楼一眼，一脚踹开仰躺在自己大腿上睡得哈喇子横流的蛇五六，邑狐站起身穿着小裤衩露出两条又长又细的大白腿跑出去接露水喝。

　　　　肖楼楼扶额，虽然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一月之久，但每次还是不忍直视啊。

　　　　话说，那日晚上她明明是同变作狐身的邑狐共分床榻两侧各自而眠的。孰料翌日起身，身侧竟躺着一名什么也不穿的长发男子，肖楼楼惊慌失措之下跳下床去，却听“嗷呜——”一声，低头看，原来地上还躺着一个……

　　　　山间灵气充裕，连晨间露水喝下去也格外清甜芬芳。邑狐抹了抹嘴走回洞中，蛇五六还在睡，他目不斜视地一脚踩在某人的肚皮上叉腰刻薄道：“蛇妖怪，该起身了！”

　　　　“噗——”蛇五六正做着美梦，忽觉胸闷气喘小腹隐隐作痛，挣扎着睁开眼，才见邑狐那张放大的脸就定在眼前。

　　　　“啊哇哇！！！”

　　　　又来了……肖楼楼对着水镜用篦子将头发梳理好后默默将包袱收拾整齐，起身准备出门。

　　　　邑狐一边捉弄着蛇五六，一边抬眼问：“这么早便出门？”

　　　　肖楼楼点头，“嗯，今日有早课。”

　　　　足尖轻跃，一个纵身便至数米之外，晨曦时分，薄雾未褪，山间笼罩于一片嫩色的青葱之中，显得格外朦胧秀丽。深吸一口气，只觉一股沁凉贯彻五脏六腑。

　　　　如今她终于明白为何有灵气对修士而言是食粮这一说了。

　　　　以前在灵兽院的时候还未曾意识到，直到在这越青峰上安下了窝，每日有取之不尽的灵气供她享用撷取，并能清晰感受到丹田紫府内的灵气一天天不断地充裕扩张，此时，肖楼楼才理解，为何有些修士挣破头都要找一处灵气丰沛的宝地作为洞府了。

　　　　通过传送点来到主峰，放眼望去，那掩映在山坳间的建筑连片成群显得格外恢弘。

　　　　门派中有规定，尚未筑基的真传弟子同内门弟子一样，都必须往主峰上的求知院进行学习，里面会有金木水火土五系灵根导师分别授课，另外还有炼丹坊，灵药殿等其他导师传授炼丹，辨别药草或使用符箓的额外教程。

　　　　怎么说呢，肖楼楼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竟还有机会进学校，还是仅供内门弟子的私立学校。

　　　　***

　　　　求知院外有一大片绿荫草地，内设结界，平日被做为练习时的校场供学子导师所用。

　　　　早课完毕之后，导师将众人带至教习场中准备考察上回留下的作业。

　　　　能进入内门的双灵根不多，是以，区别于其他单灵根学子，肖楼楼同时要接受水系灵根和木系灵根的双份课业，任务不小。所幸，这两门课的授课时间是相互错开的，在一定程度上替她省却不少麻烦。

　　　　今日所要考核的是关于水灵球的运用。水灵球是水系法术中最简单基础的一门课业，易于上手，但要求使用者基础扎实，后期讲究技巧，运用得当可转化为许多复杂的水系法术。

　　　　导师命学员依次排开，轮流在他面前使用水灵球，以检测其是否真正掌握技巧。

　　　　说起法术运用，不同人有不同的用法。肖楼楼瞧见一名单一水灵根的女弟子，扬手一招，手中蓝光一闪，顷刻间，几枚硕大的水灵球便出现在其身前。

　　　　单灵根不愧是单灵根，使起法术来又快又好，灵气又纯。肖楼楼嘟囔了一下，现在的她虽也能使出同样效果或者更甚的水系法术，但那是因为她笨鸟先飞的缘故，比起天才来讲，她还差得远呢。

　　　　“嗯，甚好。”

　　　　那名女子挨了表扬，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导师又接着去考核下一个人，“你来试试——”

　　　　不知是否是受了先前那位的鼓舞，这一位变出得水灵球也是又大又好，仔细看，表面雾气氤氲，其中似有灵动水流，肖楼楼不禁叹服，这样的效果，连她也未必能够变出来呢！

　　　　那位见四周人皆流露出艳羡吃惊的神情，心内得意，思忖着想要在导师面前出一番风头也好煞煞旁人锐气。于是他手腕一转，那几颗水灵球立时飞至半空，而后嘭地一下炸裂开来，从中四溅出来的水珠在空气中化作半白的水气笼罩在众人头顶，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七彩般绚丽的光芒。

　　　　“哇——好美！”“是啊是啊！”周遭传来一阵惊叹。那人弯了弯嘴角，颇为自满地回头去等导师的表扬，孰料先前还笑容满面的导师却在此时沉下了脸。

　　　　“胡闹！法术乃救人自救之法，哪里容得你刻意淫。巧？！你，回去给我抄若水诀一百遍，明天交给我！”

　　　　若水诀是内门水灵根通用的法术，素有又长又臭犹如老太太裹脚布的美名，平日里导师再生气也就象征性地罚一下，如今却狠下心来叫那人去抄若水诀，看来真是气急了……

　　　　“师父，我……”那人本来想在导师面前露一手，却未想马屁拍到马腿，还挨了罚，真是得不偿失后悔不跌啊！

　　　　有这位的前车之鉴，接下来等待考核的人都不敢再刻意卖弄，规规矩矩使出符合导师的水灵球便好，掐尖冒头这种事果然是做不得啊！

　　　　这一个个挨下来，便轮到了肖楼楼。

　　　　因为先前两师争抢一徒的事儿，她的名声可谓是传遍了整个内门，而大家都在揣测，一个普通的双灵根，何德何能能够令两位真人同时看中呢？外加肖楼楼平日深居简出，除了上课也不同别人多啰嗦，是以大家都很好奇，她真正的实力到底如何？

　　　　肖楼楼走到离人群较远的地方，张开手，默念口诀，随即掌心间有无数薄雾水气聚集其中，水气慢慢凝聚成一颗颗小球，然后逐渐变大，肖楼楼垂眸，今日的考核，她既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名不副实好欺负，所以——只要做到跟大家差不多的水准即可。

　　　　围观的人略失望，她的表现虽不如想象中那么不好，但也不算出挑，怎么说，差强人意吧。

　　　　对于肖楼楼的表现，导师并未多言，只是象征性地令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