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槿城完成后,他们几个人都围在一旁,啧啧赞叹好看极了。苏槿城的字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潇洒遒劲。再加上淡黄色的纸作陪衬,无形中相契相合。文娱委员让年默画雷锋的漫画版,是人都猜得出来,就是炮炮兵,年默心里想的是画马雪阳的漫画版。苏槿城听到后,皱着眉:“余年默,你好歹也算个文艺青年,怎么品味如此恶俗了?”
无疑迎接他的是余年默的一巴掌,瞬间,他蒙住了。
临近评选日期,终于到了那一刻,余年默等人几天跟陀螺似的,终能松口气。
看着评审员的动作,年默窒息地等待着,信心满满的她顿时自卑到了谷底。
突然手一暖,耳边充斥着苏槿城充满蛊惑的声音。
“相信自己,”
待到宣布结果,她才真正地放松下来,他们的辛苦原来没有白费,他们的学习园地获得不错的成绩。经过这事,她还真有些觉得苏槿城并不是一无是处。最后他们约好晚自习下课就去王麻子烧烤铺去庆祝。
漆黑的巷道只有些微弱的灯光能够照明,他们经过无数个拐角,终于到达目的地。班长徐劲带头叫了瓶啤酒和些烧烤,他们也依次点了些东西。东西陆续上来了,看着烤鱼在热腾腾的辣椒水里翻滚,年默口水早就流了,迫不及待夹了一块,虽然辣的让她不停喘气,但手中的筷子却没有停下。
她终于从抢烤鱼大军中出来,抬首,才发现苏槿城独自埋首解决鸽子粥,动作十分优雅,这样的人应该置身于奢华唯美的餐厅,而不是与他们一同出现在这脏乱的小店吃东西。
“你怎么不吃?”年默指着烤鱼。
苏槿城停住动作,回答:“不喜欢。”额前的刘海挡住了他暗淡的目光,才使年默没有注意。
“槿城,喝一杯吧。”徐劲拿着啤酒递到苏槿城鼻前,苏槿城摇摇头。
旁人也帮忙起哄:“槿城,你不喝就是不给班长大人面子啊。”
“就是就是,喝酒的男人才帅嘛。”
苏槿城咬咬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欲想接过,被一只手抢先了。年默接过啤酒,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一饮而尽。她的酒量也不行,一喝就醉,可身体却控制不住搬帮了他,她真的无法促使自己看到苏槿城无助的神情。
她咧嘴一笑,为自己能够解救苏小受而骄傲,虽然舌头很难,虽然很难喝,若再来一次,她也情愿,兀然眼神开始涣散,便倒了下去。
眼疾手快的苏槿城接过那个倒下的身子,温柔缱睠地望着她。
苏槿城扶起年默,微微一笑:“我先送余年默回去,大家玩好。”说完,便离去了。
夏虫聒噪,苏槿城背着年默从小巷抄近路。
听到年默嘴里絮絮有声,苏槿城试图想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的声音突然一下大了起来,吓得苏槿城差一点就把她给扔出去。
“你怎么那么恶劣,总喜欢欺负我,可是那么美好的你,我怎配得上呢……”
苏槿城轻笑,这小丫头暗恋谁呢,竟然喜欢欺负自己的人,可是心里又有一股说不明的失落感。
“苏槿城,我喜欢你,喜欢看你投三分球的样子,好帅好帅,喜欢看你喝水的样子,双颊鼓鼓的,跟个小仓鼠似的。”
苏槿城的心突然被炸开了,她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她不是很讨厌他吗?而且他什么时候像小仓鼠那么恶心的东西了?
“苏槿城,你真的好帅……”年默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浅浅的鼻息声。
苏槿城轻笑,这个傻妞。眼里全是笑意。
拒绝答案
高中的第一个学期,总是那么匆忙,实习老师的到来并提不起同学们的兴趣。三个青涩模样的老师,目光透出不自信的光芒,陆续上讲台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此刻教室炸开了一片。
“这样的老师怎么可能教我们呢?”
“我听说他们还是大学生呢,因为毕业论文来实习的。”
“他们教什么的啊。”
“语文。”
“我的天,这次语文柯南肯定不会保佑了。”
……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对实习老师露出不信任的目光。实习老师们依旧微笑着,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们来的时候正碰巧遇到班会课,主题是“感恩父母”,唯一一个实习男老师杰先打破了这喧闹,他清了清嗓子,北京强调使同学们不禁抬头往上看。
“父母是我们的保护伞,在我们跌倒之时,是父母将我们扶起,我们更应该感谢父母不是吗?想想父母为你做了什么,你为父母做了什么,好了,展开讨论,五人为一个小组。”
苏槿城转过身,趴在年默桌上那堆书上,淡淡地开口:“说吧。”
年默狠瞪苏槿城:“你没有吗?要不你先说。”
空气顿时被压抑住了,苏槿城低垂着头,用力地抓住书本的边缘,这微小的动作年默观察到了,便话锋一转:“我和我父亲生活,家里条件也一般,爸爸工作很忙,但他还是早早起床,为我煲鸡汤,叫我起床。”说话间,眼泪顺流而下,她抽出桌底的纸巾,擦干后笑嘻嘻地说:“我为父亲做过的事很小,就是为他买袜子。”
面对年默一系列又哭又笑的变化,苏槿城似乎没有消化过来,没有接话,怔怔地看着她。
年默大气地用手敲了一下同桌的桌子,眯着眼抢走同桌的作业:“轮到你了。”
“我……我想努力读书,为父母减轻负担。”同桌羞红脸轻声说。
不知实习老师何时路过,扬起明媚的微笑:“你们都是很有孝心的孩子。”
班会课也在每个小组代表上讲台发言而告终。
上课铃声如约而至地响起,余年默摆好课本端正坐好,这可是她喜欢到极点的语文课,苏槿城了解这个妞若在语文课上吵到她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语文课,他喜欢的是理科,语文课本都那么狗血,更何况是语文课呢。
“苏槿城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本文的文眼是什么?”实习老师月拿着座位表,好死不死地点了他的名字。
苏槿城静静地站着,神情淡漠,似一切与他无关。余年默看不下去了,在草稿上刷刷写下答案,戳了戳苏槿城的脊背,苏槿城看了一眼,又转回去,仍旧呆呆地站着,不言一语。
实习老师尴尬了,便点了离苏槿城最近的余年默来回答。
“余年默同学,请你帮苏槿城同学回答一下。”
她站起,捏着课本,回答:“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回答很好,你们都坐下吧。”
余年默望着苏槿城,发现这个少年倨傲得很,这并不是优点,可是她真的就喜欢这样酷酷的他,他是她心中的倾城男子,就是她对异性所有的憧憬。
直至下课,余年默才问苏槿城。
“为什么不要我的答案,难道你就习惯这么站着吗?”
苏槿城心烦气躁地在草稿乱画,语气里全是不耐烦:“我就乐意站着,怎么着?!多管闲事。”
“你……”余年默气结得说不出话来,她还真是住达河边了,宽到管他生死,要不是看到他是她以前的同桌兼同学的份上,她才不会帮他咧,虽然事实不是如此。
狐狸精
没办法,苏小受生气让她连下课都觉得寂寞了,她用食指戳了戳苏槿城的后背,苏槿城看向她:“干嘛?”
余年默摇摇头。
苏槿城又把头转过去,只留下一个后脑勺面对她。
她百般委屈,不就是个“答案事件”嘛,至于如此吗?诶,她只好从一堆书中抽出草稿,在上面乱画,刚画出一个人的轮廓,她的脑海里便闪过一句话,举笔写下,终满意地各种角度欣赏。
那只手指又不安分地戳苏槿城的后背,他后头,一副厌烦的模样:“你也想干嘛?”
他就是不甘心,他苏槿城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窝囊了,问题回答不出来还要女人帮。
她把草稿扔到他桌前,示意让他看。
苏槿城拿起草稿,只是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然而这一眼,便注定要吸引他的目光,上面画了一个哭着的小人,眼下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旁边写着暖心的句子: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无意识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余年默像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手舞足蹈起来:“苏槿城,天啊,你终于笑了,多笑笑才帅气嘛。”
苏槿城立刻敛住笑容,轻咳掩饰住他的害羞,他再看一眼余年默,脸没出息地赤红一片。
“槿城小正太,给爷笑一个嘛。”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如蔷薇花般绚烂开放,手作势勾起苏槿城的下巴。
苏槿城一边闪躲一边大骂:“余年默,你死定了。”这丫头竟把他当作求**的小白脸,他又急又恼,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小人捏死。索性,他无视了她的挑逗,把头偏向一边。
“苏大师兄。”
她又依附上来,嗲嗲地叫他,他不理。
“小正太,小帅哥。”
他还是纹丝不动。
余年默鼓着腮帮,决定出狠招,她用力摇晃着苏槿城,直至苏槿城冒出一句:“你个大力士快把我晃挂了。”她才肯罢手。
“苏大帅哥,你别不理我呀。”这一喊异常的大,全班纷纷把目光聚焦在他们的身上,他不悦,呵斥她:“好了,闭嘴。”
她抬头望着他,眼里弥漫着一层雾气,可怜兮兮的。
“我理你就是了。”他无奈地叹口气,伸出手将要触碰余年默的头,才意识自己的举动太过暧昧才悻悻收回。
余年默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苏槿城故意板着脸:“你再试探便不是我说的。”
余年默一顿求饶,就差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了:“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你最好了……”
“难道我以前不好?”
被苏槿城一瞪,她快速改了口:“您一如既往的好人。”
“这还差不多。”
说话间,旁边的同学敲一下苏槿城的桌子,苏槿城只能回眸,一本练习册摔到桌上,旁边人开口:“给年默。”苏槿城看到不远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里的黄奕如,莫名一恼:“狐狸精。”
“你说谁?”正在写作业的年默目光一凛。
“狐狸精。”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再次重复。
年默反映过来他是在说她,脸色一沉:“苏槿城你个九尾狐什么意思?”
他眼底一冷:“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我不清楚,你有胆说清楚!”
苏槿城冷冷一笑,把练习册拍到她桌上:“帮黄奕如写作业,你真行,是不是靠帮他写作业勾引他呢,余年默,我真是低估你了。”
余年默看着苏槿城,似笑非笑:“你以为这本练习册是黄奕如的?”
暴怒中的苏槿城察觉有异,脸色一变:“难道不是?”
余年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本练习册是陶然的。”她一说完,他的脸色更为阴沉,帮男同学写作业还撒谎骗他,至于吗?年默看到他不信,便翻开练习册,姓名那栏赫然写着陶然的名字,苏槿城脸色变得煞白,又带有明显的潮红,黑白相间,甚是好看,使年默想起小学学过的那篇课文《夹竹桃》,雪中带火,火中带雪。
看到眼前笑得前仰后翻的余年默,苏槿城低着头,掩饰他的窘境。
劫数啊劫数。
她把她的初吻,献给了她最爱的男孩
二月份开学,天气很冻人。年默发现一件挺邪乎的事,林跃变了,至于具体在哪个位置,她还真说不清,现在的林跃多了种味道,是幸福吧。上课她也偷偷观察过林跃,林跃的改变让她太意外了。林跃不再听课了,在抽屉摆弄手机,脸上风云变幻的。放学,年默憋了很久,思量一番,才开口:“林跃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苏槿城不以为然地说:“能有什么事呀,不就寒假交了个女朋友吗?”
年默吓得呀地一声叫出来,急的直跳脚,林跃交了女朋友,那唐雯怎么办啊,唐雯怎么办啊。耳边还萦绕唐雯笃定的声音:“我就是这么喜欢他呀,就是这么喜欢他呀。”
脑门忽尔被敲了一记,苏槿城没好气地扣住她的手腕,往门外拖:“走了。”
高一下半个学期,与她回家的人换成了苏槿城,她也不厌,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情感在蠢蠢欲动。
年默早早来到教室,从一大堆书里抽出优化方案做题,都快早读了,苏槿城的位置还是空了,她有些急,下课她跑去问平时与苏槿城玩得比较好的男生,一打听才知道他发烧住了院。
“他在人民医院三楼七十五号病房。”林跃说。
“知道了。”年默急忙跑出去,头也不回。
她想生病的人大抵需要补补,在车站对面的维二靓汤买了盅淡水甲鱼鸡汤,拦了辆三轮车。路上难免有些颠簸,她小心把汤抱在怀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汤洒了一地,苏槿城喝不着了。到了病房前,她的手酸得快掉了。
病房里苏槿城穿着一件白色条纹病号服挂水,十分养目,边上坐一位高雅的女士,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在交谈。她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在走廊踱步。终于下定决心,腿忽尔一软,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探望有病人士嘛,若真问起,她就说同班同学派她来慰问慰问,这么想勇气增添不少。
倏尔飘悠出一股花香,沁人心脾。他们也在她进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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