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槿年倾城- 第8部分

　　　　“那么总监，我出去了。”她开门出去再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给表妹买的衣服
　　　　年默修改完设计方案时已是七点多，天色早已昏暗，林世轩推开门发现年默正在收拾东西。

　　　　“一起去吃饭吧。”

　　　　“总监看看吧。”年默把方案递到林世轩的笔尖下，纸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笔墨香，也不难闻。林世轩又好气又好笑，是他选人眼光太好的缘故吗，有这么尽责的下属是公司的荣幸还是他的荣幸。

　　　　林世轩略微扫过，合上：“还不错，基本上达到要求了，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当然。”年默傻笑，快速地整理好桌子，拿着包与林世轩并排走，也不避讳，有些东西还真的是意犹未尽。

　　　　年默看来真的是饿坏了，来不及顾什么上下属关系，自己便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的饭。林世轩盛了一碗汤，放在年默右手边，柔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年默满足地喝完汤，慵懒地靠在凳子上，天知道她是有多满足。

　　　　“饱了？”

　　　　“恩，总监，我发现你今天变得异常的温柔，不像以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她掩饰地笑了笑。

　　　　林世轩满脸黑线：“余年默，你这些日子过得挺悠哉的，是不是活腻味了？”

　　　　“不敢不敢。”

　　　　饭后她被林世轩拉出来消食，彩色的霓虹灯打在他们的脸上，忽闪忽暗。

　　　　一个小女孩迎面走来，瞬间拉住林世轩的西装，吓得年默惊呼。小女孩表现很从容，还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买一个吧，姐姐那么可爱，挺合适的。”

　　　　这招似乎对林世轩很是受用，他挑了个毛茸茸的兔子耳朵，问：“这个多少钱？”

　　　　“25元。”

　　　　林世轩掏出钱夹付了钱，把兔子耳朵戴在年默头上，年默嫌丢人，一直想弄下来，迫于林世轩的威胁，她停止住了反抗的动作。

　　　　他们路过香奈儿旗舰店，林世轩拉着年默就要进去，年默推迟，说自己没那么多钱。

　　　　换来的是林世轩的一脸鄙夷：“谁让你买了？！少自作多情，我是买给我表妹。”

　　　　好吧……是她的自作多情。

　　　　走进店中，年默估价，这里的装潢应该不低于一百万吧，她正左右流盼，被林世轩叫住了，把一件乳白色的及膝裙塞进她怀里，命令道：“去换上。”

　　　　“总监，你不是要买给你表妹的吗？怎么……”

　　　　“她的身材与你差不多，按着买肯定不会大到哪去。”

　　　　年默怔愣在原地，拿着衣服不知所措，林世轩冷眼一横：“还不去？！”

　　　　年默一溜烟便进了换衣间。她换好出来时，导购小姐死命地夸，说得天上有底下无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林世轩眼角微翘，说：“刷卡。”

　　　　夜色中城市喧嚣浮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林世轩看着前方通畅无阻的道路，昏黄色碗盏般的路灯，再看向身旁目光紧盯窗外风景的年默，所有的疲劳消失殆尽，只觉得心里某处地方变得异常地柔和。
报恩
　　　　下班的点一到，同事们一下消失得不见踪影，关颖挽着晓曼的手，对年默说：“我们等会要去置购些衣服，年默你去不去？”

　　　　年默摇摇头，举着手中的文件：“还是不去了，我还有一大堆工作没有完成呢，你们去吧。”

　　　　晓曼说：“年默你也别太拼，你再怎么拼公司也不是你家的。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既然你不去，我们先走了，周一见。”关颖和晓曼扭着臀离开了，这个偌大的空间又恢复了安静。

　　　　年默把做好的案件放在林世轩的桌上，林世轩从头至尾没有看她，他只专注于电脑屏幕，手指也没闲着，敲击着键盘。

　　　　怪不得他们说工作的男人最帅呢，加上不俗的外貌，这样看上去林世轩倒真有几分养眼。

　　　　年默出去时顺捎带门，她拨打了一串号码，外卖的效率还真快，仿佛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就送上门。

　　　　林世轩走出来时，年默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总监，吃饭。”

　　　　茶水间内，他们相依而坐，年默吃得很快，猛地一阵咳嗽，林世轩善解人意地递给她一杯水，轻轻拍打她的脊背：“怎么那么不小心？”

　　　　年默接过水，咕噜咕噜地喝下，顺气后，她微笑：“习惯了，谢谢总监。”

　　　　吃完之后，林世轩把包装袋装在一个大袋子里，扔进垃圾桶。似乎成了习惯，林世轩拉住年默往停车场走，年默问：“总监，这是要去哪？”

　　　　“你得陪我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

　　　　“啊？”年默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余年默，你报恩的时候到了。”

　　　　在去之前，林世轩让人给年默做了造型，过程中年默处于傀儡状态，任由他们动刀，服务生领她倒换衣间时，把衣服给她，竟然是那晚林世轩买给他表妹的衣服。

　　　　这……

　　　　年默纠结是换还是不换。门外的服务生催促，年默换好衣服走进换装间，她的眼睛很多，不用施众多粉黛，涂涂抹抹后，年默出来时，林世轩早已心急，牵起年默走出去。

　　　　走了几步后，林世轩发现年默有些不对劲，询问道：“怎么了？”

　　　　年默弯下腰揉揉脚跟，抱怨道：“高跟鞋太高了，磕得我脚一直疼。”

　　　　林世轩很是理解，搂着年默，让她直接依靠他，在林世轩的怀里，她听到了强有力的心跳。

　　　　直至走进盛世包厢，他们仍保持这个动作。

　　　　其中一个男的看到林世轩身旁的年默，坏笑道：“世轩，行情不错，这个妹啊，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如把她让给我？”说完，便佯装要捏年默的脸蛋。

　　　　林世轩拍开他的手，一旁的眼镜男唯恐天下不乱：“哟，世轩心疼了，小妹妹，你可要服侍我们林总监服服帖帖的啊。”

　　　　“好了，你们别开世轩的玩笑了，余年默也算是我的员工，你们这么说可太过分了。”薛沂站起来帮林世轩说话，身为创意乐点的一员，有谁不知道薛沂主外，林世轩主内的，除非是不想混了。看到公司两大领导人物集合，年默有点受宠若惊。

　　　　林世轩听到薛沂的话，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们走到薛沂身边坐下。薛沂是个挺健谈的人，和年默说以前读书时他和林世轩从陌生到熟识的过程，年默觉得很有趣，也听得不亦乐乎。在薛沂说到林世轩与他们学校一女的绯闻时，关键时刻被林世轩呵斥住了。

　　　　整个环节，年默只吃了些水果，还唱了首歌，大多数是被这些成功人士的女伴拉去闲聊，时间就这么过了。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年默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林世轩：“这件衣服总监你不是要送给你表妹的吗？我穿了再送不合适吧。”

　　　　“咳咳咳咳……”林世轩及时地咳嗽。

　　　　“你怎么了？”年默轻声问，开了一瓶矿泉水给林世轩。

　　　　“没事，只是受凉了。”

　　　　“这件衣服不是……”

　　　　“咳咳咳咳……”

　　　　“总监，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又受凉了。”
林世轩
　　　　阳光透过白色的玻璃窗，射进了大片黄色的光亮，年默从床上坐起，随身翻阅《都市女人》的杂志，发现竟没有什么可看的。

　　　　她思考着要吃面条还是蔬菜粥的时候，门铃响了，她跑去开门。见到按门铃的人，再看看自己的装扮，便觉有些尴尬。

　　　　“总监。”

　　　　她开门让他进来，林世轩不再穿着亘古不变的西装，却还是一表非凡。卡其色的风衣，黑色的靴子，再手提令人崔延的美食，怎能不养眼。和林世轩打过招呼后，年默去收拾收拾。

　　　　从房间出来，林世轩已经坐在桌前。年默咬了口烧饼，香味四溢，心觉不妥，放下：“那个总监，不好意思，大周末还让你买早餐。”

　　　　“有你这么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员工，这些都算小意思。”林世轩大抵是个优雅的人，连吃饭都那么优雅。她见过吃饭赏心悦目的男子不过尔尔，其中便有林世轩，第二个是苏槿城吧。她是多久没有看见他了，自从那一次会议之后，两人再无瓜葛，她却出了奇地想念。

　　　　“好好吃啊。”年默夹了个蒸饺，眼睛里放光。

　　　　林世轩眼里全是笑意，打开另一个包装袋，体贴地放在年默面前：“别吃这么干食，喝点皮蛋瘦肉粥，暖暖胃。”

　　　　“那个……总监，你可不可以别对我那么好。”她犹豫了许久，说出这句话。

　　　　“余年默，你少自作多情，你生病了外头说我压榨员工呢。”

　　　　年默打了个马虎眼，本来就是赤果果的压榨，就像上次告白乌龙，若真有一天林世轩拿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单膝跪下像她告白，她也得问问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三年间她与林世轩的相处，算是摸透了这个恶魔的性格，林世轩心情好时，时不时会给她些福利，例如蹭饭之类的。他毒舌的时候就顺着他，他高兴亦是，总之这个男人就喜欢别人顺着他，至少这样对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收拾好桌子，年默把笔记本电脑插入电视机，她打开泰国电影《初恋那件小事》。

　　　　林世轩坐在她身边，她看到小水的皮肤为了变美而涂成土黄色，她咯咯的笑了，阿亮学长关切地问小水是不是生病了，她笑得更欢：“在心爱的人面前出糗，是件多么丢脸的事啊。”

　　　　“可是无论那个人再怎么干出丢脸的事，他都爱，这才是真正的爱情。”林世轩无比认真地回答。

　　　　年默觉得有新闻，便八卦道：“总监心中的完美女人是谁呢？”若今天与她看电影的是平时严肃得让人窒息的林世轩，换给她九条命她也不敢这么放肆。

　　　　林世轩不予。

　　　　年默抄起桌上的薯片，林世轩眉头微蹙，撕开包装袋之时，林世轩再也坐不住了，拿开：“这些垃圾食品以后要少吃。”

　　　　“总监，你怎么管得那么宽呀。”

　　　　林世轩轻笑，理所应当地说：“因为你是我下属。”

　　　　与此同时，林世轩的手机响了，他敛容正色地接起电话，挂掉电话后，他歉然：“不好意思，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林世轩走后，年默去了趟超市，采购大多数是方便面、米、水果及零食。在回家的路上，瞧见苏槿城正靠在车边。

　　　　年默热心地打招呼：“苏总。”便想越过他身边回家。

　　　　“余年默，我有话和你说。”习惯便好，对于她的无意间的伤害，他已了然。
交锋
　　　　“余年默，你为何千方百计要躲着我，我是洪水猛兽还是抢劫犯？！你至于吗？”兴许是急了，他用力地拉住她的手，生怕她从他的世界中兔脱。

　　　　她苍白一笑：“苏总这不是在打趣我吗，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更别说赢得您的关心了。”

　　　　“余年默！”他真是太恼了，他生怕他忍不住会掐死这个始终挑战他极限的女人，自从遇见她，他就失去了理智。

　　　　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过多纠缠：“苏总，就这样吧。”她加快步伐，耳朵里一阵蜂鸣，她顾不得其他，苏槿城是罂粟，长在曼陀罗的罂粟，沾惹了会毒发生亡，她贪心，她想让她的生命能够多活一些。

　　　　在她快要远离关于他的一切时，他回来了。在她预备好等待别人邀请进入另一番风景时，他表现令人误会。

　　　　真是万般可笑。

　　　　他急了，他真的急了。他顾不上什么，擒住她的唇反复啃咬，尽管她在挣扎，他仍不松开手。伤害她的同时，他的心也在滴血。他就是这么的不甘心，就是这么的犯贱，她身边有其他男人的存在，他气得要一枪毙了她，但杀了她之后难受的终归是自己。

　　　　苏槿城完了，苏槿城真完了。

　　　　从她出现在他世界中，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女子的好。

　　　　想起陶然的话，是的，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怎么能与其他男人玩暧昧。待到他发现，不再攻击，而是温柔地攻池。

　　　　他离开她时，她气喘吁吁地倒在他的怀里，双脸因失氧而变得通红。

　　　　刚才的吻，她发现她不能自已，心里十分乐成接受。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她竟是那般舍不得。

　　　　不过一切都在林世轩出现以后终止了。

　　　　林世轩一个箭步把年默从苏槿城的怀里夺过来，他才出去了一会，回来看到却是年默倒在苏槿城的怀中，他双瞳里的愤怒不难看出，可口气还是那般从容淡定：“苏总独自与我员会面是否有些不妥，而且还是做那么暧昧的事，苏总也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吗？”

　　　　苏槿城冷笑：“林总监对苏某真的很关心啊，不过这样的关心也未免太过，是不是僭越了？！”

　　　　“苏总呢？独自与我公司员工会面，如此做法是不是太过了些？”林世轩不甘示弱地反问。

　　　　苏槿城插着口袋，漫不经心地说：“林总监怕是不知道吧？我和年默是同学兼初中同桌，叙叙旧难道不可以吗？”

　　　　“这……”苏槿城说得天衣无缝，倒是林世轩有些哑口无言了。

　　　　年默也发现了不对劲，隐约还是可以闻到战火的气息，她浅笑拉住林世轩的手，试图缓和些气氛：“总监，我还有东西没买，可否陪我一起？”

　　　　林世轩眼皮眨都不眨，回答：“荣幸之至。”像是胜利者，抓紧年默的手。

　　　　眼看年默就要和林世轩离开，苏槿城唤她。

　　　　“余年默。”他唤她，似乎要竭尽了全身的气力。苏槿城已经不在是那个高傲如斯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