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愣了下,对着那楼房想着此刻她会在做什么?还有那提刑官女儿现在何处,会不会与麻芸秀一起呢。
好像那提刑官的女儿对自己有着几份意思,皇甫天雄忍不住脸红起,现在还不知她姓什么叫什么,下次见到定要弄清她姓名。
想着不由轻轻靠近那房间,只听得两女人笑语声。
推门而进,绕过屏风进了房内,却是空无一人。
此时又是传来阵笑语声,皇甫天雄看了看,原来在屏风另一边,有座小楼梯,不由踏上去,只听得有人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马上另一人接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此不是李白的清平调三首,想不到这些富家小姐吃饱了没事干就附庸风雅起来。
尚好自己以前学校里参加过文学社,知道一些。“这是第二首,还有一首。”
“让我想想看!”
“怎么样?想不起来了吧!”
“你别急啊!”接着听到一阵嬉笑。
皇甫天雄笑了下,马上大声吟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槛杆。”
顿时上面鸭雀无声,见是皇甫天雄,两女子霎时瞪大美眼:“是你!”
皇甫天雄细看她们,正是麻芸秀和那提刑官女儿,两人今日妆扮是格外亮丽。
麻芸秀着绿色紧身小衫,下落白色印花长裙,头扎发髻插一钗子,后披乌黑秀发。
提刑官女儿则上身外穿直领大袖衣,露出黄色里面紧裹的衣服,腰上打着漂亮腰结,下面则紫蓝色长裙。
皇甫天雄顿时瞪直了眼,二女子有着纯天然的别样美丽,恐现代女子所不能企及。
麻芸秀俏脸通红,杏眼怒瞪:“你一下人竟擅入本小姐闺房,快些出去!否则我叫人将你轰走。”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行!小的现下就走。”说完转身朝下面走去。
此时提刑官女儿忙是拦住,露出欣喜神情:“慢着,刚是你吟出那诗句来,真看不出你一下人,肚里还有些文墨。”
“这什么话?本人乃真人不露相,若要亮上一亮,可要吓死你们!”
提刑官女儿不屑道:“少说大话,若真有才学,不妨现在考你下,如能答上来则可留下。”
麻芸秀急了,摇头道:“不行,如此成何体统。”
第二十四章 吟诗作对
“你就是胆子小,既然已经扔馒头给人家吃了,还担心这个。”
皇甫天雄窃喜,想不到扔馒头真的是她所为,心里也是感动,忍不住吃笑着含情看她起来。
麻芸秀扭过通红俏脸。
提刑官女儿却是显得有些不快,忙是喊叫:“嗨!小子可要听好了!本小姐要出题了。”
皇甫天雄没有理会。
情急之下她竟顾不得男女之别,伸出芊芊玉手推了下,喊着:“快听起。”
皇甫天雄回过神,瞪眼将她上下看了个遍。她呆愣了下,微红着脸,怒道:“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皇甫天雄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何名。”
提刑官女儿狠狠道:“你简直无赖。”
皇甫天雄仍是笑着:“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答了。”其实此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台阶,自己远没如此大的才华,真的去学文人接诗句,那不是太难为自己。
想不到麻芸秀说道:“她姓邱名秀莲。”
提刑官女儿顿时转过头责怪着:“就你多嘴。”
姓名既已让人得知,提刑官女儿倒也是干脆起来,“你既已知我姓名,那你也可告诉本小姐,你的姓名。”
皇甫天雄便是大方地介绍起自己姓名、年龄来,当然他介绍的可是李鑫名字与年龄。
“如此可太好了,我们便可接诗句了。”邱秀莲笑着道。
皇甫天雄差点叫出声来,支吾着:“我看我们不如还是作诗吧!”说时心里已是暗暗地叫苦,自己哪里会作诗啊!这下可如何是好?
麻芸秀看了眼窗外伸进的树枝,手揉手巾,沉思片刻,张启红唇:“一点绿色满春意,鸟啼飞跃惹人悦。若问晴日愁几许,只是知音无觅处。”
皇甫天雄眼睛一亮,忙是喝道:“好!”
那邱秀莲显然有些不服气:“有什么好的,听我来作诗。”
沉思片刻吟道:“弯枝已然挂茂叶,任由飞燕争相啄。只闻春到喜笑颜,愿入细泥为香花。”
皇甫天雄浓眉一皱,老实道:“我觉的还是麻小姐诗更有意境些。对了,麻小姐你是如此聪慧,为何你哥哥却是这般愚笨?”
马上传来邱秀莲不服话语:“我的诗哪处比你的麻小姐差了?”
麻芸秀马上脸红着埋怨道:“秀莲,瞎说什么‘你的、我的’?”
邱秀莲没有出声,想了下朝着皇甫天雄说道:“即是如此,那现下轮到你作诗了。”
皇甫天雄急了,支吾着没有开口,忽然想到此是北宋初年,想必陆游、辛弃疾等北宋之后的大诗词人还未出世呢!
不如将他们的诗词吟来充个数,于是努力地想着他们的诗词来。
忽然皇甫天雄一阵惊喜,有了,忙是随口吟着起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此乃几百年后南宋朱熹的名作。
皇甫天雄得意地看着她们,果然她们一阵拍手喝彩,惊呆了眼看着皇甫天雄。
要知道在这北宋‘文人多如狗,才子满地走’的社会里,能够作出让她们喝彩的诗句实属不易。
尚好他们不知自己在这柳河西县只上过三天私塾,否则她们定是不信。
既然如此好骗她们,不如继续吟上几首。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皇甫天雄朝她们瞥了眼,“城头啼鸟隔花鸣,城外游人傍水行。遥认孤帆何处去,柳塘烟重不分明。”
麻芸秀和邱秀莲美眼放光,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片刻放出齐声的喝彩。
邱秀莲歪了下头:“诗句果然是精彩,可这些诗意境和用词仿佛变化挺大,似乎不是一人所作。”
皇甫天雄心里顿时咯噔下,果然是懂诗的,马上笑着答道:“哈哈!那是我才思文涌,想的多、想的广。”
“你可曾拜访过名师,学过作诗作词的?”麻芸秀问道。
皇甫天雄笑着:“我一个下人哪有这番闲情雅致,只不过是自己瞎凑和而已!”
邱秀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说道:“那甚是可惜了,你既是如此有才,为何不好好在家读书,准备参加科考呢?”
皇甫天雄‘哼’地一声,看着麻芸秀说道:“本来我一家人和和睦睦,父爱母疼的,谁料这麻家仗势欺人,不断到我家来挑衅,
害的我失手杀了人,让我们清白人家上了衙门,一人被流放,一人被罚下人。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恐怕我以后很难活在世上。”
说着皇甫天雄感激地看了下邱秀莲。
邱秀莲则看了眼麻芸秀,麻芸秀红着脸,尴尬地呆呆未发声响。
皇甫天雄继续说道:“现下为官的与奸商勾结,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任意地鱼肉欺压百姓——”
没想到,邱秀莲一下站了起来,瞪起美目说道:“你不要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接着又是嘀咕一句:“早知道我不救你的。”
皇甫天雄马上嬉笑着:“不过,你们两人除外。举世皆浊唯你俩独清,众人皆混就你俩方醒。”
邱秀莲瞥了眼,没好气道:“油腔滑调!那我们不是和你一样了,成为此世上的孤品了。”
皇甫天雄此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麻芸秀道:“隔壁的大房间是不是你们麻家的藏宝屋啊!”麻芸秀张嘴正想回他。
邱秀莲马上插道:“此不过是她们麻府其中一个放书、顺便放点宝贝的房间而已,她爹的书房那里的宝贝才是真的宝贝呢!”
听到‘书房’,皇甫天雄一下警觉起来,故意笑着朝麻芸秀道:“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麻芸秀正想轻启红唇。
那邱秀莲又是插上道:“你一个下人竟有如此非分之想。”
“我这下人不过暂时的,再者看下又有何妨?难道你就一点不想看。”
麻芸秀婉转道:“我爹那书房可是麻府最为隐秘之地,别说你们,就是我,我爹也是从未让进去过。”
“那这书房在麻府何处?”
麻芸秀吃惊地看着皇甫天雄:“你想要做什么?”
皇甫天雄愣了下,马上解释道:“没事,随便问问。”
此刻邱秀莲惊叫着:“何来臭味?”皇甫天雄和麻芸秀静心闻起。确是一股浓浓的臭味散发而来。
麻芸秀站起身,循着臭味寻找起来,却见屋内床后地下地板上有着条长长的湿迹,立即叫着:“是马桶漏了!”
回过身见皇甫天雄正嘻嘻地笑着,顿时俏脸一阵通红。
皇甫天雄知道这是自己暗中所做的手脚,之前在他们每个马桶上用铁钉偷偷地钻了个洞,等下全麻府定是叫声一片。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当自己去解决。
皇甫天雄笑着上前:“就让我来吧!我本就是这麻府里洗马桶的。”说着拎着那马桶匆匆地朝着自己的破屋里走去。
过了片刻,陆续地便有麻府下人拎着马桶小心地走来,大喝道:“你这厮,是不是你搞的鬼。”
皇甫天雄心里偷偷地笑着,仍是装作没事地回道:“你们有何依据说是我弄的,此不正是证明麻府的马桶不够牢固。”
“定是你这恶人做的手脚,不干好事,尽做些损人的事来?”
又是那王婶的女儿,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丰满的胸脯不时愣动着。
皇甫天雄想起了那日见她**的身体,白白屁股上一块枫叶胎记,暗想着戏弄她一番。
第二十五章 麻小夫人冤屈
于是歪嘴一笑:“你们可是拎马桶的人,漏不漏得问你们自己,还怪起我这洗马桶人。送回前你们应先拉把尿看看是否漏?”接着朝她看了眼:“记得拉好后还要将屁股擦干净,否则那胎记会印在马桶上,到时很难看!”
王婶女儿脸顿时飞红,睁大眼惊讶看着,她相信眼前这‘恶人’可是什么都会说得到、做得出。
边上人先是惊愣着,马上偷偷笑开,一些男下人睁着色眼死死看着王婶女儿。
王婶女儿气急败坏狠狠骂着:“你就是个无赖!”转身便跑开了。
此时有个慈眉善目的年老下人,劝道:“看你年轻,不妨说你几句。你将马桶弄漏了,最后还不是你洗刷,是你的活再如何还是躲不过去?”
皇甫天雄没有出声,想来也是有理。
那老人便是差人叫来麻府木匠将漏的马桶一一给修补了。
马桶刷洗的差不多,那些人拎着马桶纷纷离去。
最后只剩的那老人,他和气道:“年轻人有倔劲,也是正常,只是现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你又不似我们终身在此为奴,忍得一年,你便可离开此处。”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忽想起现住的破房子,问道:“老人家,问个事?我现住的破房,以前是不是死过人?”
那老人顿时睁大眼,惊愕道:“为何问起此事?”
皇甫天雄便是将房中闹鬼之事说了下。
老人沉默了番:“看来那麻小夫人阴魂不散啊!”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细细道来:“你说那女鬼生前乃是麻小夫人,长的甚是艳丽,麻府中除了小姐,便是她最美,她比小姐大不了几岁。
只是她乃在老爷欲纳为妾时出的事,故众人皆称她为麻小夫人。
原本她是二夫人身边丫鬟,因出落的标致,被老爷看中,欲纳小,谁料那麻小夫人生性刚烈,硬是不肯。
一次老爷趁她熟睡,将她给占了。
至此麻小夫人也只能顺了老爷,做他小妾。
正待麻府挑选日期娶她时,不知何故,麻老爷甚是厌烦起她来。
一时内竟传麻小夫人与人通奸,众人半信半疑之时,一日,老爷带着人将麻小夫人捉奸在床,奸夫乃麻家一下人。
奇怪的是,老爷未责怪那下人,倒追究麻小夫人的不是来,要狠狠处罚她,可麻小夫人硬说自己冤枉,从未与人通奸,乃遭人陷害。
老爷火了,用了鞭打、吊打家刑,那麻小夫人依然不承认与人通奸。
老爷便是令人用棍棒将她活活打死。
死后也是扔在你破屋边那垃圾堆里,任野猫、老鼠撕咬。”
说着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皇甫天雄暗想,那麻仁人太狠毒了,怪不得女子怨气甚重。
只是为何麻仁人要如此歹毒对她,
皇甫天雄忙问起。
老人摸下凌乱长须,缓道:“内中详情,我等做奴才的,怎会得知?”停顿了下,“不过也有传言,那麻小夫人对老爷举止历来看不惯,说要报官让老爷下狱。”
“何事可让老爷下狱?”皇甫天雄惊讶问起。
老人摇了摇头:“此等事,我怎会知?”
说着拎起身边刷洗好的马桶,扯下卷起裤衩:“好了,走了,我与你说的且不可乱说,平日里烧些纸钱祭奠下麻小夫人。”
皇甫天雄愣着,原来如此,回到破房,对着那墙,双手合拢,弯身鞠躬,默默拜祭起。
想必那麻小夫人定是知道麻仁人做恶事把柄,且是又不喜麻仁人,故也是经常挑衅他。
只是年轻少不更事,性格刚烈,被麻仁人设计陷害而死,可惜一朵鲜花就此凋零。
祈祷完毕,皇甫天雄在后面池中洗了个澡,换上条新衣衫,拎着修补好马桶朝麻芸秀房间走去。
日垂西山,群鸟叽喳,四、五月天气,气候适宜,碧蓝天空让人舒心,不少下人涌着朝伙房而去,看来到晚餐时辰。
拎着马桶走到麻芸秀房前,却听的一阵严厉斥声。
皇甫天雄不觉奇怪,驻足听起,不听尚好,一听大吃一惊。
“真是气死我了。一个姑娘家太不自重,竟与一下人吟诗作对。听说还与他眉来眼去的,弄的我麻府上下都在传着此事。”
“爹爹,根本无此事。”麻芸秀哭着说。
“无此事,那为何他们抓那厮时,亲眼见你俩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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