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案件?”
“有人告同村的人租了他的牛,过了期限却是不肯归还,再问租他牛的人,称牛是自己买的,根本就没有租过他的牛。”
“那人应该有契约的吧,拿出来不就是了?”
“关键是那人拿不出契约,称弄丢了。现在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皇甫天雄沉思起来,嗫嗫着:“此人真是好糊涂,这契约怎可弄丢呢?如此却倒是难办了?”
李友亮愣愣地看着皇甫天雄。
“如要破这案,当是先要弄清此牛的来历,是真自己买的,还是租的。”
“是啊!可那人在公堂上口口声声说是买的,现下也毫无证据证明此牛不是买的。”
皇甫天雄沉默会儿,忽地心生一想法,对李友亮道:“你们可设计说此牛为别人丢失的赃物,按例法是要没收的,且还要受刑罚,看那人如何来脱疑?”
李友亮皱了下眉:“此能行吗?”
“试下便知道了!”
“那我回去便向王捕头禀报。”
“爹,孩儿尚有一事。”说着皇甫天雄便去那枕头下取麻仁人的信,不由大吃一惊,那信竟是没有了。
皇甫天雄一下冒出冷汗,此信自己当时明明是放在枕头下,怎么会没了?忙是里里外外地翻寻起来。
房屋不大,却也是翻了个遍,越寻越是心紧起来。
一旁的李友亮也是睁眼呆看起,不断询问所找何物?
皇甫天雄一时难以说清,支吾着未有言语。
正当皇甫天雄大叫不好时,李友亮道:“鑫儿,是否再找此信?”
皇甫天雄一看,正是那信笺,大大松了口气,用衣袖抹下头上冷汗:“爹,你在哪儿看到?”
李友亮指下棉被。
奇怪!此信怎么会到这里面去了?难不成是自己睡觉时,无意间将信弄到了棉被下面。
皇甫天雄来不及多想,拿过信抽出看了下,又是将信交给李友亮。
李友亮接过看起,先是未反应过来,渐渐地脸色凝重起来,大为惊讶:“此信从何而来?”皇甫天雄没有回答。
“爹已是多次告诉你,你且不要管此事!要引火烧身的。”李友亮显得气急败坏,“那麻府若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他们可是心狠手辣,到时怕你遭遇不测啊!”
皇甫天雄倒是气直:“孩儿不知,也权当无此事。现知道了,不可不管啊!”
李友亮睁大眼,想大声斥责,但马上忍住了,“快!将信放回去。此案已结,死了此心吧。”
皇甫天雄露出无可奈何表情:“此信已是断不可再放回去了,既然放在孩儿此处是祸害,不如交爹你保管吧!”
“你可知此乃会惹来杀生之祸的,若不放回去,还是烧了它吧!”
“不可!爹,此可是孩儿历经生命危险尚偷出来的,如此烧了岂不可惜!”
皇甫天雄顿了顿:“若那麻府日后找我们麻烦,我们还可将它作为护身符。”
“此是万万不能,恐怕到时书信只能惹祸。”
皇甫天雄还想辩解。李友亮瞪起眼,痛心疾首:“你为何是如此不听话呀!”
“是孩儿不好,但事已至此,已是难以收手了,就算孩儿想放弃此事,那麻府也岂肯罢休!”
“那你究竟要做到何时休?”
皇甫天雄一字一句道:“至少要将宋木匠之死理出个头绪来,不管与这麻府是否有关联。如此孩儿心也会觉得安宁。”顿了下道:“孩儿也恳请爹暂且藏下此信件,日后再烧毁也不迟。”
李友亮沉默了下,看着皇甫天雄叹口气道:“如此也甚好!”说着将信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袋里。
“记住以后再不可贸然做此种混事。”
皇甫天雄只得点头应着。
以后几日,皇甫天雄倒也没有再出去活动,除了到学堂就在自己的小屋。
自己倒也安心地帮着抄写作业,顺便练练字,一段时间下来,几个字还写的挺好了。
皇甫天雄独自笑下,自吹着,“如给我几年,说不定这水平和以后的米芾相当了。”
那日吃得午饭,正认真地帮着那麻大少爷抄写作业。
楼上嬉笑声、撒娇声不时传来,皇甫天雄暗自笑了下,这麻大少爷又在约会那位“后妈”,不会儿,便是传来男女**声。
皇甫天雄听了有些心神荡漾,不由想着夜晚也去麻芸秀那里一趟,向她求下欢。
正呆思着,听的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皇甫天雄刚站起来想去门外看个究竟,“砰——”门被踢开了。
皇甫天雄惊了下,忙看来人,是麻全带领着两家人。
他们冲了进来,刚进屋内,麻全手一挥,“给我搜,仔细地搜。”
皇甫天雄愣在边上,满是惊讶,他们这是为的何事啊?马上想到了那信,这麻全定是奉了麻仁人的命令来搜信的。
好险啊!幸好让李友亮拿走了,否则难逃一劫。皇甫天雄深深地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尽量小心,还是被麻仁人怀疑上了,以后做事一定要倍加谨慎。
“你们这是找什么?”皇甫天雄装作惊讶地问道。
麻全板着脸凑近道:“四奶奶说她府上少了只金钗。老爷说了就是麻府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找出来。”
皇甫天雄顿时“咯噔”下,这麻仁人真是老奸巨猾,借口丢了金器进行全面查找,实际他在找着那封信。
那两人掀床毯、拉桌子,本来不过三、四十平米的房间很快角角落落里是找了个遍。
麻全冷笑一声,慢慢地走到那床前,用手朝着窗棂的缝隙里摸着,摸了会儿,拍了拍手。
“找的如何?我这里定是没有那什么金钗,要知道我对这什么金啊银的兴趣不大。”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接着有人推门而进。
“老爷!”麻全和那两小人立即恭敬道。
是麻仁人,拄着拐杖,戴着个方帽,捋须站定:“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搜了?”
麻全忙是鞠躬道:“老爷,金钗丢了可不是小事,所以小人自作主张凡是可疑地方都要搜上一搜。”
皇甫天雄心里暗暗地一笑,两人可真是会演戏。“老爷,小的怎么会有如此大胆去拿四奶奶的金钗?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任何人皆有可能,更何况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既然任何人皆有可能,我有可能,那麻大管家也是可疑之人。”
麻全一下愣住了,看着皇甫天雄支吾着:“我对麻家忠心耿耿岂会做这种无德之事?”
皇甫天雄一笑:“小的也是啊!对麻家一片忠心,反遭如此怀疑!”
“你——”麻全支吾着。
“好了,不要再争执了。要论贫嘴,你根本就不是这厮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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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 欲寻金钗
接着麻仁人笃了下拐杖,皱着眉,似用商量口气道:“你说这金钗会到哪里去呢?”
皇甫天雄一愣,好像自己房里找不着,别人那里就不会有。
看来他不在自己这里找出点线索来不肯罢休,如此可如何办?不由心紧起。
如果不理会他,定会让他更加起疑。
只见他睁大眼毒辣辣地看着自己,眼神犀利,内含一股杀气。
皇甫天雄感觉到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可能他会借此机会来个下马威,弄不好还会——
此刻只能如此先应下再说。“老爷,如果此金钗能被找到,那就证明这金钗与小的无关。”
“废话,本老爷怎么会不知道此道理。”
皇甫天雄也是暗暗叫苦,自己哪里会有如此宝贵的金钗啊!再说即使有,也不可能与那丢失的一模一样啊!
此时,楼梯上响起急促脚步声。“谁在此如此喧哗啊?”皇甫天雄知道是麻球,肥胖身体刚踏进屋里。
见眼前这场面顿时哆嗦道:“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爷,我们正在追查丢失金钗一事。”还未等麻球明白过来,麻全回道。
麻仁人板着脸:“与你无关,且上你的楼去。”
麻球应着忙是“嗵嗵”的上了楼。
如果麻仁人知道上面儿子正和他的小妾在**,不知会气成什么样。想到此,皇甫天雄暗暗地心里笑着。
此刻如此解眼前的围呢,皇甫天雄却是有些犯难!
“小子,你又可如何证明你没有偷这金钗呢?”
“以天为证。”
麻全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此乃是屁话,难道也能证明你没有拿过麻府其他的一针一线。”
皇甫天雄心里“咯噔”了下,清楚他是另有所指,他们本就是来找事的啊!今日看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那是没有办法脱身了,怎么办?
皇甫天雄脱口道:“小的可以证明自己没有拿此金钗?”
这下麻仁人似乎来了兴趣,睁大眼问:“那你如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皇甫天雄其实也没有想好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言语一出,便由不得自己了。
麻全眯着细眼冷看自己。
皇甫天雄深吸口气,干脆狠了狠心道:“我不仅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还能帮你们找出那拿金钗的人。”
麻仁人与麻全顿时惊起,睁大了眼,露着几分喜色:“那可是你说的,若是办不成,你当如何?”
皇甫天雄愣了愣:“愿在麻府终身为奴!”
麻仁人马上皱了下眉,老实说,他是不愿这皇甫天雄在自己家里为奴的,到时不知要弄出多少的岔子来。
沉默许久没有言语,一时倒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处罚方法。
皇甫天雄懒得理他,笑道:“麻老爷,你要想查出那人,找回那金钗,必须让我做几件事!”
“何事?”麻仁人忙问。
“我要见麻府所有的下人,还有给我五天时间。”
“你小子口气挺大的,竟要见麻府所有下人——”
麻仁人忙是举手打断了麻全说话。
“本老爷答应你,但时限只有三天时间,你必须要找出那只金钗。”
皇甫天雄愣下,坚定点了下头。
“如果找不出来那金钗,那就休怪本老爷以偷盗为名送你到县衙查办。”
皇甫天雄暗惊,自己不是答应在他家做下人。他却要将自己送官府,看来他是忌讳自己。
想着不由暗笑起。
麻仁人又是道:“你有何事只需通告下麻全,由他来办理。”
一旁麻全则恭敬应道。
麻仁人拄着拐杖挺直身走出房间。
现已是下午三、四点钟,也就是等到大后天此时必须交出那只金钗,可惜的是这金衩怎么个模样自己都没有见过,再者麻府到底有没有丢失这只金钗还未知呢。
“今日是何日?”
麻全答道:“五月初九。”说着仰着头带着那两人走出了房间。
“麻管家,明日巳时,小的要所有下人在池边空地上集合,请勿忘记。”
皇甫天雄在他后面喊着,对方没有回应。
皇甫天雄坐在房间里沉思起来,接下来该是如何办?现虽已答应他们,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知道他们的用意不在这金钗。
至于这金钗有没有丢也是回事啊!可现在不管怎样也要弄个金钗出来,但关键自己就连那金钗的影子也是没有见过啊!
皇甫天雄忽然想起了麻芸秀,不如去问问她,相信她见过各色的金钗。再问下到底最近府里有没有丢过金钗。想到这,决定晚上到她的屋里去一趟。
夜色在皇甫天雄的期盼中慢慢地降临了,夏日夜晚比其他季节要晚来的多。
夜风习习,弯月隐现,令人心旷神怡。
皇甫天雄像以前那样,稍稍地装扮了下,便是去了麻芸秀的房里。
房里红菱也在,见皇甫天雄来了,还未等麻芸秀开口,便是知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没有多语,脉脉含情地相互对视着,自然地相互拥抱,慢慢地吻着,马上变的热烈起来。
皇甫天雄一把抱起麻芸秀朝着床上走去,不知不觉中已是褪去衣衫,两躯体似蛇纠缠一起,不断缠绵着,颠鸾倒凤,尽享鱼水之欢。
麻芸秀娇羞地扑倒在皇甫天雄的怀里,却是皱眉一脸愁容。
皇甫天雄见了,不觉疑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身体不适。”
麻芸秀长叹道:“那邱提刑官给爹来信了,说要断了此亲事。”
皇甫天雄心里一喜:“此不是好事吗?却为啥难过。”接着笑道:“莫非你想嫁他。”
“你有所不知,我一女子接连遭到退婚,将有何脸面存于世?现下除了你,无人要我了。”
“如此岂不是更好,我来娶你便是。”
麻芸秀沉默会儿,“可惜你只是——”
皇甫天雄一下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没有出声,在古代男女通婚须是要门当户对的,自己现在不过一个家仆,如何能娶这富家女为妻啊!
皇甫天雄一时也是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来。
忽地麻芸秀翻过身,支撑起俏脸,笑盈盈道:“不如我跟你一起逃出去,到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如何?”
皇甫天雄一惊,这不是私奔吗?想不到如此一个柔弱的女子为爱竟可付出一切。自己没有心理准备,顿时支吾着:“如此——恐怕——不妥——吧!”
麻芸秀睁大清澈双眼,失望地看了下皇甫天雄,接着低头似轻轻地抽泣着。
皇甫天雄心烦意乱,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娶了她,可自己现下身份如何娶她。
“你也别急,等我在你家做工期满,便会差媒人来说亲的。”
麻芸秀沉默了会儿,其实皇甫天雄知道这可能性是不大的,别说家庭悬殊巨大,就是撇开这些,那麻仁人断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爹说今年我若是再嫁不出去,麻家的脸面也是让我丢尽了,将随便挑户人家给嫁了。”
皇甫天雄顿时吃惊不小,可惜他们麻家是自己的仇敌,否则自己作为寻常人家倒是可上门提亲。
“哪有这样的事?那不过是你爹吓唬吓唬你罢了,像你这般千金之体,不好好挑户人家,那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谁料那麻芸秀瞪起眼,一改平日里的温柔,斥道:“现下我还不是被你白白给糟蹋了,以后若有人知道我乃非处子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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