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摇了摇头,心里叹道,只能期待着那一刻奇迹的发生。
次日,皇甫天雄便是来到麻全住的西厢房,他正关门欲出去。
见皇甫天雄来了,麻全愣了下,笑着:“今日什么风,可把你吹来了。”
皇甫天雄一笑:“还不是为查那金钗的事而来!”
麻全眨了下小眼:“可有眉目?”
“麻管家真是说笑,如有眉目,我又何必来找你!要知道,我在你眼里可是最为讨厌之人。无事怎敢找你?”
“得了,别在我面前耍贫嘴。”说着将里面的裤子往上提了提,扎紧腰带。
“按老爷的吩咐,我想叫你带人把住大门,不要轻易放那些下人出去,若要出去须说明原有,尤其不能让他们回家。”
“老爷可是如此吩咐的?”
“千真万确!刚才老爷遇了我,问我金钗找的如何?我便是将昨日的情况向他说了,他说此倒是个计策,可以试上一试,说要叫人盯住那些下人,不要轻易让他们出麻府,故我来向你麻管家说起。”
“你可以向麻大管家说啊!我只是个二管家啊!”
“老爷那次不是说了,有事向你说,由你来办啊!”
麻全斜了一眼,心中甚是不爽,甩了一句‘知道了’,便是拂袖朝前面走去。
皇甫天雄不由暗暗着急,若是真有人拿了金钗,此二日内,那人定会有动静,现下要紧的是要查实看清,若那人将偷的金钗拿出麻府,那他刻就无后顾之忧了,心底恐慌便是消去七、八分。
面前有两小丫鬟端着一桶水走过,见了皇甫天雄,怯怯地望了眼,便是急急地走开。
皇甫天雄暗笑,“看来她们有些畏惧自己。”
麻府后面院落里,几个丫鬟在打扫着院落,两、三个家丁在修剪树枝与草蓬,见他们神态自若,毫无紧张之感。
皇甫天雄在麻府里闲步信走,不断观察起那些下人,是否有无反常变化。
走到那水池边,看那亭台楼阁,正想穿过曲廊到了对面。却是听大门附近传来阵阵吵闹声。
皇甫天雄不觉好奇,循声走了过去。原是大门侧围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声音犹响,与另一人争的面红耳赤。
忙是走近了一看,是那麻全,不知所为何事?
“你为何不让我出麻府,我可是出门办事,又不是回家去!”
麻全也是力争起:“那你须说明原由啊!”
“那可是老爷交待的差事,叫我不要告诉别人!”
“瞎说,老爷亲口说的,今、明两日出麻府的人必须要说明出府的原由,否则拒不让他出府!”
皇甫天雄不觉笑起,麻仁人可是没有如此说过,刚才不过是自己编了个谎。
想必对方也是麻仁人身边的人,故而仗着麻仁人的威势,不把那麻全放在眼里。
估计二人平日里也是有着疙瘩。二人是越吵越凶,吵声响彻半个麻府。身边几人也是不断劝解起。
麻府的门口围聚了不少人,稀奇地看着二人。
正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时,身边的人一阵窸窣,悄声道:“老爷来了!”
麻全与那人忙是停止了争吵,看见远处麻仁人在麻大管家的陪伴下走过来,转身恭敬望着麻仁人低头不语。
走到跟前,麻仁人笃了下拐杖,丹仁胡一翘,喝道:“你们瞎嚷嚷的吵什么?弄得整个麻府都听的见!”
那人见了麻仁人像是见到救星,忙上前,弯身鞠躬,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遍。
麻仁人尚未听完,朝着麻全喝起:“你这是做甚么?谁要你在此把门,什么出府的人还要自报原由?”
麻全吓得抖索着,支吾起:“老爷——此可是——你说的呀!”
麻仁人大吼着,青筋直暴:“放屁,我何时说得此话,是对你说的吗?”声响甚响,身边的人也是吓了跳。
“是那——李鑫说是您老爷——亲口说的!”麻全怯怯道。
麻仁人愣了下,接着斥起:“看你平日精明的很,这会却是笨的与猪无二!也不想想,此话我会与他说?”说着挥了下手中拐杖,“给我滚!”
麻全连连点头离开了。
皇甫天雄躲在一旁,嗤嗤地暗笑起来。
果然那麻全疯似地寻找起皇甫天雄,皇甫天雄见了急忙去了自己房中。
“你这厮竟然敢是骗我!”麻全气势汹汹冲进房内道。
皇甫天雄故作不知问起:“发生何事啊!惹得我们的麻大管家如此气恼!”
麻全气急败坏地将事情说了遍。
皇甫天雄忙装作解释起:“麻管家!我只是说凡是出门的下人都须报个原有!想必你也知道他是老爷身边的人,出府自有其他要事要办,想必是平日里你与他不合,故意想趁此机会卡他一下吧!”
麻全一下愣住了,细眯眼盯看着皇甫天雄,过了好一会儿,才狠狠道:“行!算你厉害,看你明日一关如何过?若是找到那金钗倒也无事,若是找不到——”
麻全‘哼’了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此一下点中了皇甫天雄的穴位,皇甫天雄不知明日该会是如何的结局?现下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了,能够顺利地找出那只金钗来。
第二日的早上天还蒙蒙亮,皇甫天雄便是睡不着了,一骨碌爬起了床。此已是第三日,今日要分出个结果来了。
皇甫天雄偷偷地来到了餐房边、河边,看着那些下人、丫鬟的举止行为,他们依旧平静,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现在只能等到巳牌时分才能见结果,心里不由紧张起。
渐渐地,离巳时越来越近。麻全带着两人来到了池边那空地,见皇甫天雄一人站着,嬉笑着:“小子,为何来的这番早?是不是有些担忧!”
皇甫天雄未理他,朝他笑了下,若说不紧张,那也是假的。
又是等了片刻,皇甫天雄看了看天色,已是大亮。
那些麻府下人陆续走了过来,皇甫天雄数了下,已有十个。
等下最后那姗姗来迟的人为最可疑之人。现在离巳时的九点已无多少时间。一下又是涌来十几个人。
今日与前日不同,他们来时都是沉默不语,显的甚是沉重。
又是等了片刻,差不多时间已是到了。
皇甫天雄数了下人,共三十五人,就差一人。不由暗喜,此人最是可疑。
又是等了数分钟,只见有一人急急而来,来人是位丫鬟,面圆略胖,头发盘起,身着单裳单裤,上有几处污迹。
见已是站满了人,忙是挤了进去。
皇甫天雄用眼光扫了下人群,拉了拉嗓门道:“我知道此刻你们各位甚是紧张,但也请放宽心,若无做的那事,也就没有什么好害怕,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现请各位将草杆拿在手里,待我一一检查。”
来到第一人面前,皇甫天雄让他和身边两人同时伸出手,忙是仔细看着,两草杆长短一致。
皇甫天雄又是走到第三人面前,将他草杆和前面两个比较了下,也是一样的。皇甫天雄不由有些紧张,又是连检查了几个,那草杆都是一样的长短。
麻全见皇甫天雄失望样子,偷笑着有些得意。
第四十五章 查出拿金钗之人(求收藏)
皇甫天雄见眼前之人身影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正是红菱,只见她睁大亮眼愣愣地看起自己。不由心里暗念着,最后不要是她。
望着她手心草杆,长叹口气,尚好与其他人无二。
皇甫天雄转身又是去那边上人的草杆。
那是最后迟来的丫鬟,只见她全身抖索着。皇甫天雄心里暗喜,看来她有怀疑可能,说不定动了那根草杆。
见她的手微颤地伸将出来时,皇甫天雄的心差不多要跳出来,终于看清了她手中那根草根,差点吐出血来,忍不住斥责道:“没做那坏事,为何手却是抖的如此厉害?”
“小子,那是你心急吧?可别往他们身上撒气啊。”身后的麻全插上阴阳怪腔地说道。
马上人群一阵附和起。
皇甫天雄大喊道:“各位且别出声,尚未至最后时刻,谁不定那偷金钗的人就要显出原形。”
又是到了边上一人,让其伸手,失望地摇摇头。
一连又是查看了几人,皇甫天雄面上仍是装得十分自信和沉稳。再看剩下不过两人了,心徒地沉重起来。
抬头看那两人,其中一人正是王婶女儿,她呆呆地紧张望着自己,却未有了往日那份高傲。
暗想莫非是她拿的那金钗,皇甫天雄忽地矛盾起来,希望是她,如此可以惩戒以前对自己的羞辱,但毕竟她也不过是普通人家,来此做些杂活贴补家用,再者那麻家可是心狠手辣,又不知如何严厉处置偷金钗之人。
皇甫天雄先是看了另一人的草杆,仍是先前的长短。
慢悠悠地来到那王婶女儿前,见她竟是瑟瑟发抖,双手紧握,皇甫天雄预感不妙。
让她摊开手来,她却是无动于衷。麻全看了,呵斥着,上前用力掰开她的手来。
她手捏的甚是紧,麻全瘦小的身子用着全力。
众人顿时哗然。
麻全终于费力地掰开了她的手,皇甫天雄一看,果然,她手中的草杆有些显眼。
忙是拿着与身边几人的草杆一比较,真的明显短了几分。
王婶女儿双眼带着几分哀怨看着自己,嘴角抖动,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她是要哀求自己,还是哭诉着拿金钗原由。
麻全一把抓住那手:“好啊!果然你对这草杆做了手脚,定是你拿的金钗,你可要如实交待,否则将受到严惩。”
看来王婶的女儿因心虚,偷偷地将那草杆给折断了小截。
王婶女儿忽然朝着麻全跪下身来,呜呜地哭泣起来。边上的人也是悄悄地议论起来。
皇甫天雄顿时心生怜意,暗暗地怨她甚是糊涂,叹口气说道:“你快起来吧!只要你拿出那金钗便是没事了!”
麻全没有理会,王婶女儿似乎看到希望。
皇甫天雄扶她起来:“你不要再哭了。人都会犯错,只要纠正便是没事了!”接着示意她回去将那只金钗拿过来。
她哭泣着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不会儿,手拿一只长长的金黄头钗跑到眼前。
细看那金钗,上端做成一对鸟雀的翅翼,其中镶着玉片,四周满饰梅菊,由金丝编织的串饰分组下垂,甚是精美。
“真漂亮!”皇甫天雄暗暗地叹道,不仅此装饰、还有纯度要远要好于现代社会的金饰品。
麻全一把接过金衩,细眼瞪起,朝那王婶女儿狠道:“想不到还真的弄出个贼来,是不是从四奶奶哪里拿的吧?”
王婶女儿抖索起支吾着:“我也是——无意——拿的——只是——四奶奶——掉了——我捡到——也准备还她。”
“强词夺理,来人,给我拿下!”两打手顿时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皇甫天雄忙是上前拦住:“不可!她既然已是交出金钗,何必再为难她!”
两打手一下推开皇甫天雄:“滚一边去,你算什么东西啊?”
麻全上前咬牙拍脸:“不要以为替麻老爷找了金钗,便自认为了不起了,你给我记住了,你现下还只是个在麻府做事的下人。”
想必他把之前的羞辱都发泄出来。
这下皇甫天雄也火了,一把推开麻全,冲到那王婶女儿面前,拉开那两打手,对着王婶女儿喊道:“快跑!”
麻全一个冷笑,手又是一挥。
两打手朝着王婶女儿追去,皇甫天雄也想追上去。
“你以为老爷会放过她,没有老爷的命令我岂敢如此做?”
此下皇甫天雄僵住了。
那两打手已是抓住那王婶女儿,将她推到在地,用着粗壮的手脚拳打脚踢起来。一阵阵撕心裂肺叫喊声不时的传来。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默默地在哭泣着。皇甫天雄心里难受极了,不管以前她如何地对自己,毕竟她也是受害者啊!
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自己宁可承担着罪名,也不将她给找出来的。“将她沉后塘,再通知她家人来领尸!”麻全不屑一顾说道。
两个打手一边一个挟着王婶女儿的胳膊,拖着朝那后塘走去。
皇甫天雄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她可是无辜的。”
那两个打手没有理他,依旧带着朝前面走去。皇甫天雄看见那王婶女儿哀怨的眼神,顿时心如刀割。
此刻为何她却是没有了往日对自己的威风呢!为何不与他们来此死拼呢!忽然觉得她甚是可悲!相想她不过是位普通人家的女子啊!
“我要找麻老爷?”皇甫天雄对着麻全几乎是嘶喊着。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着麻全撒手跟着朝前面走去。
皇甫天雄想起了以前那房间麻小夫人的事来,想必今日又将多上一个冤魂,可这次是和自己有关。
“你做的缺德事啊?”“又是害了一条命啊!”“自己也是下人,何必和我们过不去呢!”
面对那些下人纷纷的斥责,皇甫天雄一声没吭,任由他们唾骂着,直到那些人散去。
“你也莫要难过了,此非你之过错。”
皇甫天雄一惊,此刻竟还有帮着自己说话的人。
转身一看,原是红菱,正睁着黑亮美眼看着自己,眼神里透着几分关爱。
“我是无事,只是如此害了人家一条性命实是不该。”
想不到红菱叹道:“在此麻府,断不定哪日不小心得罪了老爷和几位奶奶、公子,便是可能成为一个冤鬼,晚去还不如早去?兴许也是种解脱。”说完施了个礼,拖着婀娜身姿往回走去。
“傻愣着在想些什么啊?”皇甫天雄回身看去,是麻仁人,带着他那个大管家。
麻仁人走到面前上下看着皇甫天雄,透露着仿佛非常欣赏的眼光:“小子,有几分能耐啊!老爷我是应该高看你一等。”
皇甫天雄不知他说的何意,故作谦虚道:“小的只是按照老爷吩咐去做。”
“神算子!外界传说的果是不假。”说完睁大眼:“不管你如何厉害,在我这麻府可不要打心眼,要知道,我麻府能在这柳河西县富甲一方、呼风唤雨的,自有其厉害之处。
你若是让我看到什么不良居心,那拿金钗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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