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忙也是冷静下来,反驳起:“你且莫急,总有让你紧张地方。”
接着推开她,拉开那梳妆台,也无什么暗道。皇甫天雄瞬时如踩空了脚,心底空落落,心紧起,接着上下环顾起来,仍是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若无寻的什么,请即可离开我家。我一妇人房中闯进你们这群如狼似虎男子,岂不让人耻笑。”
皇甫天雄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现下进不得、退又不甘,只怪自己太鲁莽。
看着那洪氏恶狠狠眼神,皇甫天雄无奈只得挥手,悻悻地朝外走去。难不成是自己看错。还是她已有了警惕,已是掩饰好一切。
刚走到门口,原本亲切老婆婆狠狠地推了把皇甫天雄,还狠狠地啐了一口,骂着‘快滚’。
皇甫天雄甚是郁闷,等下该是如何向义父交待?
正在失望之际,只见肖泥鳅匆匆地跑来,“皇甫大哥,查到了,查到了。”
皇甫天雄忙问:“什么查到了?”
肖泥鳅咽了口水,“头儿在李秀才家找到条通道,方大人和头儿叫你赶紧过去!”
正是意外大喜,看来自己打探的没错,两家确是有条暗道连起。
来到李秀才家,公差正举着火把在院子,照得四下灯火通明。
皇甫天雄忙是冲上二楼,去了李秀才房间,果然在床后面墙壁上露出个黑乎乎大洞,里面还有着仇万黎声音。
皇甫天雄忙是钻了进去,洞不大不深,走不了几步,便是到了对面。皇甫天雄钻出头,正是刚才搜查的洪氏房间。
仔细看了下,原来这洞口藏在柜子下面地板处,刚才只顾搜查柜子与后面墙面,未看地面,怪不得寻不到那洞口。
再看房中,那洪氏正被人看管着,原本一幅桀骜不驯神情低落许多,但仍显得几分镇静。
“果然里面别有洞天啊?”仇万黎发出一阵笑声,接着挥了挥手,两公差将洪氏押了下去。
“方大人呢?”
“他去了丽丘衙门,等下就公审二人!”
皇甫天雄叹道:“多亏大哥在隔壁找到了洞口,否则小的是——”
仇万黎摇头道:“那还是小弟打探的仔细,只是那洪氏太过精明!你看那洪氏的神情,现被抓了,仍如无事一般,要叫其他女子,早已吓得魂不守舍。”
“是啊!等下审讯她,估计她也非那么容易开口!”
“证据已是摆在面前,不容她狡辩!”
“此最多不过承认个通奸罢了!至于其他什么的则还需细细审讯一番!”
第八十五章 审讯洪氏(求收藏)
仇万黎愣了下:“此倒是!我们走吧!方大人说抓到二人即押到丽丘县衙。”
此刻天色朦胧,鸡鸣四起,鼓楼响起五声。
公堂里已升起堂来,一阵击鼓,三声锣响,锣毕,八名衙役吆喝着手执水火棍列立两厢。
方秋获正襟危坐公堂上,另一人戴着长翅帽着绿色官袍瘦弱官员坐于公案一侧,乃是丽丘知县任海祥。
边上文吏已在案。任知县边立着海捕头,见仇万黎与皇甫天雄进来,忙是笑着点下头。二人在公堂另一侧立着。
衙门外廊庑处已是围满百姓,听说洪氏与李鸿儒同时被抓到衙门,众百姓纷纷好奇前来围观。
方秋获捋须轻声对下面衙役吩咐道:“先将男的收监。”衙役应过将李鸿儒押进县衙监狱。
皇甫天雄知道方秋获此是要一一提审,看其二人堂上所说是否一致,是否存在矛盾,而后再从二人答话不同处辨别起找寻案件疑点。
“啪!”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带妇人洪氏上堂!”
令签一下,两衙役将洪氏带上堂来。
皇甫天雄不由一惊,却见她俏脸淡定,未有丝毫慌张。
衙门外围观的人纷纷叹起。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看起来是贞妇,背地却是淫妇。”
“怪不得,老子几次勾引她都不成,还以为是他妈的不解风情,多么恪守妇节——”接着‘呸’了下,“想不到乃是背地里偷人了!”
众人发出一阵淫笑声。
“你们别乱说,县大爷正审着呢!结果尚未知?”
方秋获拍了下惊堂木,朝外喝起:“外面人肃静!”
“跪下!”两旁衙役一阵吆喝。洪氏手戴手纽跪倒在堂上青石板。
“给人去了刑具。”有衙役出来打开了手纽褪去。
方秋获看着洪氏喝道:“下面何人?快快报上姓名来?”
洪氏则一五一十报上自己姓名、年纪。
原来洪氏叫宫秀珍,年纪二十五岁,乃是柳河西县人氏,于天圣六年九月嫁与洪家。
“你丈夫叫何名?今何在?”
“小女丈夫姓洪名生壬,于前年暴病而亡!”
“现家中尚有何人?”
“家中只有家婆与一女!”
皇甫天雄看那宫秀珍对答自流、神态自若,暗叹此女子不简单。
方秋获忽地拍了下惊堂木:“宫秀珍,你可知罪?”
“敢问老爷,小女不知所犯何罪?本在家中好好照顾婆婆与小女,却是无缘无故被你们抓到此公堂!”
“好个无知女子!我且问你,你家中暗道是如何回事?”
宫秀珍一下未言语,仰头撩了撩鬓发。
别说她还是有着几分姿色,肌肤如玉,五官精致,身材丰盈,一头鬓发拢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髻上插着柄长簪,一副高傲矜持模样。
“宫秀珍,你还不承认与别人通奸之事,证据确凿,有什么可抵赖?”方秋获干脆又直接说起:“你与那隔壁的李鸿儒是如何通奸?从何时开始?快如实招来!”
宫秀珍面无怯色,徐徐道:“隔壁李秀才有才有貌,与人为善,是女子皆会喜欢,故与他一起不足为怪!”
“可要知道你乃一寡妇,他且尚婚,你们二人如此勾搭成奸简直是毫无廉耻。”
“郎有情妾有意,无非未‘天地为证、媒灼为凭’、‘拜天地、入洞房’,请的亲朋好友喝杯水酒。”
方秋获拍下惊堂木,阻止道:“快如实招来,何时与李鸿儒勾搭,二人一起又是多长时日?”
皇甫天雄以前在达州衙门多次看到这番情景,进堂前二人生死相许、共结缔约,而一旦到了堂上,往往相互出卖、成为仇家。
想不到是,宫秀珍却是爽快承认:“当初乃是小女子主动勾引他。”
此时人群一阵嘘嘘,有人讥道:“真是不要脸的荡妇。”
“那你又是使得何手段去勾引那李鸿儒?”
宫恬冷笑道:“老爷,你又非三岁小孩,此还需详细说来,女人勾引男人又岂非难事,且小女子又长的非难看,经常找他,与他一起,日久便是生情。”
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方秋获被她一阵抢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有些气恼:“大胆刁妇,公堂之上竟是如此放肆,快回本老爷刚才问话!”
那宫秀珍此时却是闭口不语。
皇甫天雄一惊,此妇女果然不是善类,若是其他女人到了公堂上,早已吓瘫在地,稍一审讯,便是一五一十交待事来,往往还能扯出其他案子。
想着不觉内心有些担忧,如此下去,大不了最多给那宫秀珍个通奸罪,而按照《宋刑统》规定:“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
宫秀珍乃是寡妇,与其他男人通奸,乃是脊杖一通,再徒一年半。
皇甫天雄暗暗有些失望,自己辛辛苦苦探寻线索只是查的人家通奸之事。不由想着该是如何再深入挖掘案件,如她丈夫之死是否也是由其所为。
忽地想到,若现让那洪家婆婆上衙门状告她儿子瘁死一事,那情况就完全不同,如此可再继续审讯宫秀珍,寻找她丈夫洪壬生死因。
可万一他丈夫真的是瘁死呢!皇甫天雄深吸口气,不管如何先对洪壬生之死查探一番,查明死因再说。
此时方秋获也是见此案难以审讯下去,便是令衙役将宫秀珍先押入狱中,待进一步查明案情再审。
几人一起到了内堂,仇万黎道:“真是未想到,此女子的嘴甚是厉害,未是审的什么结果。”
那任知县与海捕头则是吃惊不已,不住叹起,“想不到此洪宫氏竟是这般人物,真是小瞧了她,若不是此案,一直以来,以为她乃守贞烈妇,还是仇捕头与皇甫捕快眼明啊!”
任知县顺便恭维起,接着又是狠狠地夸赞了番皇甫天雄与仇万黎,对他们之前相助快速断了枯井绑架姑娘一案甚是佩服,称有这二位厉害捕快,断的此案应是不难。
方秋获捋须看着皇甫天雄与仇万黎,朝着笑了下。接着打断道:“现下我们想想该如何从宫秀珍身上审出些有用线索来?”
第八十六章 劝告状(求收藏)
“大人,宫秀珍若是与那李鸿儒通奸,此事不大,故那洪宫氏也是毫无怯意,关键是她丈夫洪壬生之死有蹊跷。”
方秋获看着皇甫天雄,“刚才堂上我也是想问她与那李鸿儒何时来往,若是在他丈夫未死前,那她丈夫之死就甚是可疑,若是死后,可疑性就小的多。”
几人听后点了点头。
说到洪壬生,海捕头上前,国字脸正色起:“说起洪壬生之暴死,当初小的也甚是怀疑,那洪壬生健壮如牛,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间死了,只是她家人未来衙门告起,故我也未追查。
现发现洪宫氏与隔壁李秀才通奸,则事情确是可疑。刚才知州大人说二人通奸在洪壬生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听得自洪生壬死后,那洪宫氏便未出过房,那二人通奸理应在洪壬生死前。”
方秋获捋须点头道:“看来洪壬生死确是可疑,若不查个清楚,我等衙门也是失察。且事已至此,不查下去也是难以收手。”
几人点头称是。皇甫天雄便是将之前想法说来。
方秋获道:“那你与海捕头速去洪家,劝说老妇人一番,让她请人写上个状词到衙门告个案,我们便受理查起。”
皇甫天雄与海捕头忙应下,匆匆地出了丽丘衙门,朝洪家而去。
来到洪家,院门大开,走进去来到房前,房门虚掩。
二人推门而进,只见那老妇人抱着孙女坐在桌前椅上,见了皇甫天雄进来,那老妇人放下孙女站起,板起皱脸,瞪眼怒道:“你还来做甚么,人都被你抓走了,剩下我们爷孙只的饿死。”
皇甫天雄尴尬地笑了下。海捕头见了忙上前劝道:“老人家,且莫动怒,那兄弟也是为了你洪家!”
接着深情地说起他们洪家以前的往事来,洪老妇人听了顿时未言语。那海捕头接着又是说起洪壬生的事来。
听到儿子之事,洪老妇人忍不住抽泣起,想来此是她的心结。
皇甫天雄暗暗喜来,看来老妇人有些心动。
那海捕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毕竟是当地人,且又是有些相识,故而更易聊起。皇甫天雄干脆未言语,任由海捕头与她劝说。
见老妇人已是神情凝重地念叨自己儿子,海捕头忽地说出种种可疑处,老妇人听了瞪大眼。
海捕头趁机说出不如去衙门报个案,让衙门来查起,好让你家儿子地下安息!
听到此,那老妇人瘦弱身子一个颤抖,两鬓白发飘动额前,她干瘪嘴唇抖动着。
皇甫天雄一惊,莫非她有着什么心事。
身边孙女见奶奶抽泣不语,便是张嘴‘咿呀’叫着。
海捕头道:“老人家,有何心事,只管说来,我们衙门定会为你做主!”
那老妇人一下哭起来,看模样甚是难过,二人正要安慰起,却听得边哭边道:“就在我儿死后——头七,他在夜间——托梦——与我,披头——散发,吐舌——暴眼,甚是——可怜。
哭说自己——乃是被——人害死,还说——死的惨,在地下冷冷——清清,缺衣少粮,让我多——弄些衣衫——和钱财。”
二人一惊,虽说此乃是迷信,可在那个社会里,百姓还是深信不疑的,果然海捕头神色严峻起,嗫嗫着:“那洪壬生看来冤死不假!”
接着又忙是劝起那洪老妇人,称‘若不是给儿子找出凶手,他可是死不瞑目啊’。
洪老妇人哭了片刻,点头应起。
二人大喜过望。海捕头接着便是将如何告状的细节与她细细说了,本以为她年老昏花,要说上二、三遍才知,谁知说上一遍便是记住。
回到衙门,方秋获几人正焦急地等着二人回信。
皇甫天雄与海捕头忙是将洪老妇人已是同意到衙门来告状的事说了遍。
方秋获捋须面露喜色。海捕头又是将那洪壬生托梦之事说了番。
“看来洪壬生死不瞑目啊!”仇万黎叹道。
“刚才我们在二堂已是提审了李鸿儒,他已是招供与那宫秀珍通奸之事!”方秋获说着从身后文吏手上拿过那份口供递给皇甫天雄。
毕竟是有学之士,尚知廉耻,在堂上已是详细招供起。
原来他们早在二年前便已是做了露水夫妻,后来那洪壬生死后,宫秀珍便是出的主意,二人房中在地下弄了个通道,便于来往。
皇甫天雄叹口气,也正是亏他们想的出来。
而从口供上看起,那李鸿儒对洪壬生一死似乎全然不知。
现下就等那洪老妇人来衙门告状。
次日,众人一大早便是齐聚丽丘县衙,等候那洪老妇人来递状纸。不料却是等到辰牌时分,天已大亮,街头喧闹起来,也是未见洪老妇人身影。
众人在内堂相互看起,方秋获也是捋须吃着茶。
正待众人焦急之时,有衙役匆匆地进来禀报,道是有人前来衙门告状。
众人忙是露出喜悦神色,纷纷到了大堂上。
马上便是失望起,原是有人状告别人偷了自己的鸭子。
任海祥顿时气恼起,挥着衣袖,不耐烦道:“此等小事,也来衙门告状,那我衙门哪有精力管的过来?快将告状之人轰了出去。”
衙役忙是应声而去。
“慢着!”方秋获捋须道:“百姓之事非小事,即是他们告到衙门也实属无奈,且受理断之吧!”
“大人,卑职认为现查那宫秀珍一案要紧,那些小事先放一旁。”
“越是此刻,我们越是要沉得住心。”接着令道:“让那告状百姓到堂上吧!”
方秋获未起身,他让任海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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