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寒冷天气丝毫减不了众百姓的热情,杭州衙门前仍是围满了不少看审的百姓。
俞知州穿戴着官服从后堂出来,两列八名衙役手执火棍鱼贯而出。俞知州由洪参军陪同摇摆升上高座,随意整理下案桌上印玺、签筒、朱笔和簿册案卷。
俞知州拍了下惊堂木,讯问起陈功姓名、年龄。
堂下陈功则是一一作答。
俞知州又是问了他家中的情况,以及与钟其仁是否认识。
堂下陈功也是细细答来。
那位围观看审的百姓不觉无味,这知州大人是怎么了,为何尽问他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接下来俞知州仍是问他哪里人氏、祖上是做什么之类问题。
围观百姓渐渐看不下去了,摇头直觉无趣,纷纷地失望散去。
俞知州忽大声令道:“关大门,继续审讯!”
衙门大门顿时关紧。俞知州拍了下惊堂木喝问:“陈功,你老实招来,你为何选择在那处湖边钓鱼?是否另有用意?”
陈功忙摇头说没有。
“我命人专门在逆风中试着钓下鱼,那鱼线经常吹到岸边,钓鱼极为不便,且你是钓鱼老手,岂会不知?”
“大人,小的正是钓鱼老手,仍是能够在逆风中灵活钓鱼!”
“那你听的两人吵架,为何不去拦阻?”
“大人,我这里钓鱼都来不及,哪还有精力去劝架?”
“你那日钓到几条鱼?”
“那日风冷水寒,小的不过钓到三条鲫鱼!”
俞知州捋下胡须,点下头:“本府谅你也不敢不说实话,你且先回去吧!但不可出杭州城,若有事本府即可传唤你!”
陈功忙是含泪磕头谢过,随即起身整理衣服下了大堂。顿时惊喜万分,匆匆地出了衙门,走上街道往回走去。
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拉住进了一条弄堂里,陈功一惊,马上两人热谈起来。
“好啊!果真未出知州大人所料,后面真的有条大鱼啊!”一道爽朗声音吓了两人一跳,两人回身,见是衙门捕快,那人想逃,早已被守候在另一头的捕快给抓住。
俞知州立即进行了审问,开始二人还不肯招供。俞知州用了大刑,进行诱供,那陈功招架不住,畏畏缩缩系数招了出来。
原来那钟其仁确是他推下湖中,不过他只是替人干活。
经审讯,真正想要杀钟其仁叫谢西皝,杭州城郊人,曾在钟府里做过活,因一次顺手牵手拿了府中的一只名贵瓷器,被钟其仁辞退,因此怀恨在心,一直找机会报复钟其仁。
无意中他听说那李开星与钟其仁发生争执,而李开星扬言要杀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动了心思,借机会下手,然后载脏于李开星。
谢西皝觉自己下手太过着眼,悄悄地便是用十两银子买通了陈功,让他找机会下手。
那日两人在河边吵架,且李开星中间还推了下钟其仁,见是机会来了,两人争吵后,趁着钟其仁不备,将他推入湖中,又是用着钓鱼杆的一头死死按住他的头,直至他淹死水中。
“真是好歹毒啊!”俞知州接着将钟氏唤来,当堂与谢西皝进行对质,确认关系。
面对昔日的主人,谢西皝愧疚不已,对着钟沈自责谢罪。
俞知州于是命将两人收监。(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五章 找邱秀莲
案子终于断了,几人大大松了口气。特别是俞显卿,排除几经曲折,找出真凶,显得甚是兴奋,若非方秋获与皇甫天雄,此案尚未如此快地断了。
高兴之余便是对皇甫天雄打趣道:“小弟,你年纪轻轻,思绪慎密,实乃少有断案高手,若你愿意不如来我府上做个判官!”
皇甫天雄暗得意起,那是当然自己可是千年之后警校高材生,断这些案子难不到自己。
俞显卿说着笑看方秋获:“可比你在提刑司衙门做捕快要强些!”
方秋获笑着道:“铮臣老弟,乃是爱才心切啊!”
俞显卿拍着胸脯道:“谷之兄,不如我用宝物换你义子如何?若是真到我杭州府,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与他。”
立于一边的潘卫与洪参军则笑着不语。
“那可要看他是否愿意!”方秋获将难题推向皇甫天雄。
皇甫天心中清楚,早前若是没有方秋获自己根本不能来到衙门做事,还能做着自己喜爱的断案之事,因此眼下只能感激多帮着做些事。
“谢谢知州大人厚爱,小的在我义父大人身边乃是呆惯了,到了别处到是一时不习惯。”
俞显卿捋须,发出爽朗笑声:“好啊!重情重义,乃是个好儿郎啊!那就不再提此事。”
几人又是说笑一番,便是各自回的府去。
回顾整个案件,皇甫天雄觉得有一事不甚明了,仍是之前那事,既然他是淹死的,为何钟其仁尸体的口中、喉咙与胃中会是没有泥沙与水草之类的异物。
难不成他在水下未喝水,如此不符一个人淹死之特征啊!
皇甫天雄思索许久后,过了几天便是去杭州府中找那仵作,将心中疑惑向他说起。
那仵作皱眉沉思着捋须道:“回大人,曾经小的也遇到过一事,在一次案件验尸时,发现有人淹死后他的喉咙与胃十分干净,而有人亲眼见他乃是跳水自尽的。
对此小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小的想可能是人落在湖中,因落水时甚快,那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故而未喝进大量的水。”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想来也只有此种可能,想着便是用笔将此记下,以备日后可用。
过了半月,俞知州对案子进行判决,按照《宋刑统》律例,以十恶不义罪判谢西皝当斩杀;丛犯陈功,脊杖二十,流三千里,罚银百两入官。
李开星无罪当堂释放,并责成还钟家十两银子。
因谢西皝为死罪,按照宋朝的死刑复核制度,报审刑院备案,由大理寺复核无误后执行。
顿时杭州城众人相互传诵,俞知州和方提刑官断案如神。不过百姓私下说那提刑司里的皇甫巡捕厉害,能够察言观色,知你背后是否做过坏事。
有人也叹着,小小年纪有这般本事也是难得,只有日后不要犯在他手中。
以后一段时日倒也无事,皇甫天雄忙着帮方秋获在整理提刑司以前的案卷,因之前邱提刑官也是未好好整理,那些案卷堆在库房内,因江南天气潮湿,有的是破烂不堪,有的已是发黄破损。
方秋获便是让他用纸墨重新抄上一番。皇甫天雄不由暗暗叫苦,看看那些案卷总有百来件,只得暗中叫了个衙门的文吏帮着抄起。
如此费了好多日才将案卷抄齐整,期间,潘卫回了趟达州衙门处理一些旧事。
等的案件整理抄写完毕,方秋获看着那些整齐案卷,笑道:“如何,抄写的是否手熟?”
皇甫天雄顿时大悟,原来他是让自己熟悉这些案卷的格式,以便日后用上。
要知在宋朝这重文采社会,若是未有写的好字与整齐文档,恐怕会让阅卷的人厌烦起。
皇甫天雄忙是恭敬抱拳道:“多谢义父大人指点。”
方秋获捋须朝他笑了笑。
平日无事,俞显卿常唤人让方秋获与皇甫天雄去杭州衙门一聚,谈些公事,喝上几杯酒,听上几个小曲,倒也快活。
转眼又是过去月余,转眼是到十二月了,北风呼啸,气温一下降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便是来到了冬日,众人也都穿起棉袄厚衣。
那日无事,方秋获便是放了皇甫天雄一天假,第二日,皇甫天雄便是美美地睡了个大懒觉。待到起床时,吃过小燕子煮的肉粥,便是出了门。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下起了雪,白茫茫一片,景色美极了。地面和树上已是积起层厚雪,整个杭城被白雪包裹着。
皇甫天雄顿时心情大好,深深地呼着未有半点工业污染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想到邱秀莲,不知她在做什么。听说那邱提刑官近期便是要走了,想她也定是跟着要走。
不由心紧起,前些时日尽忙着办事也未起找她,想必她也是急着找自己。
悄悄地来到后衙,听到里面发出咯咯笑声,声音有点像邱秀莲。
来到一树下,躲在树丛后面。正见邱秀莲和两个丫鬟正在玩雪。
皇甫天雄兴起,随手捏了个小雪球,用手轻轻地扔了过去。雪球砸在邱秀莲头上。
邱秀莲看到了皇甫天雄,会心一笑,将两丫鬟支走。
皇甫天雄走了出来,偷偷抓起一把雪。
邱秀莲今日穿的非常漂亮,下着白色罗裙,腰围黑色带子,悬挂漂亮玉佩,上着花色小背心,头扎两条辫子盘起,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走到面前,皇甫天雄突然将雪洒在她的头上。邱秀莲也是一个雪团砸在皇甫天雄的脸上。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皇甫天雄将邱秀莲头上的雪掸去。邱雪莲也不断地拂去皇甫天雄脸上的雪。
“这些时日去哪了?是不是又去找杭州的美貌女子去了?”
“我哪敢啊?忙着办差呢!再说了有你,我已是知足!”
“还有麻芸秀吧!”邱秀莲一下瞪眼怒道。
皇甫天雄哈哈傻笑着,故意玩起雪来。
邱秀莲一把上前拎起他耳朵:“告诉你,如果你负我二人,定是不饶你,将你剪了,杀了,然后我再自杀!”
皇甫天雄一下故意惊愣着:“你要这般残忍,那我可受不了,我是要走了。”故意转身朝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六章 二人一起(求收藏、订阅)
“你敢走,我便是现下就撕了你。”
皇甫天雄转过身嬉笑着:“放心吧,宁可你们负我,我也不会负你!”马上深沉起来:“我不过乃是一介匹夫,何必你们要这般惦记我!”
“勿要再说这些了,反正也是上辈子欠你的。”
皇甫天雄暗道,真的可能是,否则也不会从千年后再穿越过来与你们续前缘。
“你们之前在断一件何案件?”
皇甫天雄道:“还不是忙那件因借债纠纷引起的凶杀案!”
邱秀莲一下反应过来:“他们都说新来的提刑官断案如神,想不到乃是你破的案!”
皇甫天雄装作惊恐模样,不断摇手忙是推辞道:“切不可如此说,我哪来如此大的能耐,当是俞知州与义父破的案!”
“我知道,其中便是你使得的计谋!”邱秀莲甚是不屑,在此处还用的着遮遮掩掩的,接着又是睁大她的清澈双眼深情地看着皇甫天雄:“我秀莲不会看错人的。”
皇甫天雄被她这番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扰扰头皮傻笑几声。
雪依旧纷纷飘落着,二人只顾说话,此刻看去,头发、眉间都已被雪盖上了,相互掸着。放眼望去,整个衙门后院也是铺上白白一层,那些大树就露出褐色的枝干。
来往的下人也是不断抖动着身上雪花。
二人正好在那院中角落,被一堵矮墙隔开,无人看的见。
邱秀莲花色小背心却是油滑,雪落在上面化成的水马上流开去,皇甫天雄近看,不由一惊,她那花背心可非一般的花背心,外面那层皮不知是哪个珍贵的动物皮制成。
此衣物也是价值不菲,定是她那老头子给她做的。
真不知她老子捞了多少家财!
邱秀莲轻启红唇,张开白皙的芊手,接着那雪,雪落到她手上瞬间化成水。“雪真是漂亮啊!我自小便喜欢雪,白白的甚是纯洁。”
说着竟是诗兴大发,吟诵起诗句来,“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皇甫天雄虽对古诗句不是很精通,但也知道一二,此是西晋才女谢道蕴作的诗句。
“她是才女,你也可是才女啊!可惜你是一介女子,否则去参加科举,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呢!”
“如果我是男子,定是文武双全,即可披挂上阵,指挥千军万马,又可上得朝堂为官。”
“好大的志气!”皇甫天雄笑道。
“你有如此好的才气,何必要屈就于方知州下当个捕快。”
皇甫天雄听了不觉汗颜,自己哪来的才气啊!
又想到因为麻家的原因才到了这里,说道:“义父大人清正廉明,办事公正,在他手下办差我甚是欣慰。”
邱秀莲愣愣地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却是有些伤感道:“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尽职的好官,但身为女儿,他总是告诫我,不要去管那些衙门的事,他也经常感叹官场黑暗复杂,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皇甫天雄一愣,想不到她乃是怀疑自己在说她的父亲不是了。
“既然如此,明哲保身是了,何必与那些恶霸勾结,做着些颠倒黑白的事情来。”
“不许如此说我父亲。”
“难道我说的都是假的。我相信你这个女儿也是清楚你父亲所作所为。”
邱秀莲显得有些忧伤,阴沉着脸道:“今日,我们能否不再谈及此事啊!”皇甫天雄会意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何时走啊?”
“我父亲也就此段时日内上京赴任啊!”
“为何他拖了如此长时间才赴京啊?”
“听说好像原来那侍郎的人一直未肯离去,故而一直拖到现下。”
皇甫天雄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日后就难见你了!”
邱秀莲俏皮一笑:“你会想我!”
“那当然!”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皇甫天雄叫起来:“你不走了?那你将住于何处啊?”
邱秀莲歪头笑下:“我不告诉你。”忽道:“此处有个好地方,风景非常美,我们去玩吧!”
说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过皇甫天雄往后面走去,后面围墙有扇小门。
邱秀莲开了门栅,后面正是一座不高的山岗,上面还有一个亭子,两人沿着山道飞速朝上面跑去。
一路上不断相互扔着雪球戏耍着。山顶上,下面景色一望无际,偌大的西湖碧清水面,沿岸一片白色,中间岛屿上白雪压着绿色。怎么没有三个尖尖的小塔呢!
难道这时候,西湖里还没有三潭映月景点吗。
“秀莲,西湖里以前是不是有三个小塔。”
“我不知,自我来杭州便是这般模样。”两人又是感叹抒情一番。此处人迹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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