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全益笑着:“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尽管拿去便是?”
皇甫天雄拿起那凳子,起身准备告辞。
他见床踏上放着一块抹布,油灯闪烁,一时未看清,只是觉得有些熟悉,走过去拿起看起,此不是先前到这里看到的半旧抹胸。皇甫天雄忙是摊开它,果然少了一角。
皇甫天雄看了下抹胸和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洪大叔,这件我也要拿走!”
回到客栈,皇甫天雄惊喜万分,对着邱秀莲满脸喜悦道:“今日收获可是不少。”接着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邱秀莲点了点头,“可是此案的关键是那个人头,如果那洪叶氏的人头找到了,那可以证明这具尸体是洪叶氏,否则,谁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此死尸便是洪叶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私访余宅(求订阅)
“现在就连洪全益也是不能肯定那死尸是自己的娘子。”
“你现在将秦员外视为最大可疑对象,可那杜治平却是让我们不要碰他,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如果能与他对簿公堂,此事便好办了!”
“我们只要能找到他一项犯事的证据,便可将他对证于公堂之上,顺藤摸瓜顺便查那起案件来。”
“看来又要来一次夜巡了!”皇甫天雄说着便是打开了衣箱,拿出夜巡衣穿上。
邱秀莲看了,关心道:“小心些!”皇甫天雄见她难得如此的爱怜自己,嬉笑道:“心疼了,要不抱下我亲上一口。”
邱秀莲一下挥手打在他头上:“去,快滚!老是想着占我便宜。”
皇甫天雄笑着准备离去,听的邱秀莲叫起:“等一下,里面再添上件棉夹衣,还有将此带上。”
邱秀莲回身拿出件衣服和放着火折子的套筒。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便是出了客栈。
宋代的夜晚已是不实行宵禁,百姓都是可以自由出入城。
皇甫天雄飞快地出了城,朝着秦府跑去。野外冷风呼呼,漆黑一片,感觉到一片荒凉,不由让人颤栗。
远远地便是看见那里灯火点点,皇甫天雄知道这就是秦府,不由加快了脚步。到了秦府门前,大门紧闭,看了下四周却是围墙高耸,走了几步,不觉犯疑,如此高的墙如何进的里面。
正犯愁之时,忽见前面有颗大树紧贴着围墙。
皇甫天雄忙是走过去,爬上树上了墙顶,朝里面看去,几间房亮着灯。走廊上挂着灯笼,被夜风吹的不住摇曳。
沿着墙顶走了一段,下面有着一个花坛,皇甫天雄轻声地跳下,朝着秦员外的房间走去,耳靠着窗沿静静地听了会儿,却是听的里面有话语声:“老爷,衙门里都已是打点好,从捕快、文书、押司到班头、县尉都已送到,只是——”
皇甫天雄一惊,怪不得不让自己碰着秦府,原来都已被送了财物,想来也觉正常,否则他怎么在这地头上混的这么好啊!
“只是什么?”
“那杜知县未肯收,着令将钱财退还给了小的。”
秦员外沉默了会儿道:“罢,下次由我亲自送上,另外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那你下去吧!”
皇甫天雄悄悄地在窗沿边点开了窗纸,只见那秦员外正端坐在桌边看着书,久久地不见另有动静。
他倒是挺好学的,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是如此的淡定。皇甫天雄想他定是在掩饰什么,决定再耐心看会儿。
南方的冬天是寒冷的,呼呼冷风吹过,简直寒刺入骨。皇甫天雄忍不住全身发抖,牙齿冻的直打响,捂紧了衣服,轻轻地搓着手。
过了会儿,那秦员外吹灭油灯,便是上床睡觉了。
皇甫天雄觉得探听不出什么线索来,便是决定先回客栈再说。
回到客栈,邱秀莲已是睡了。皇甫天雄叫小二弄来些热水,喝了些,泡了个脚,顿时暖和多了。
第二日,皇甫天雄醒来感觉头晕沉沉的,鼻子也有些堵塞。
邱秀莲见了,嗔道:“瞧你没打听到什么,倒是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坏了!”
“没事,此不是小感冒,过一、二日便会好了。”接着皇甫天雄将昨天看到的事情说了下。
邱秀莲沉思了会儿:“那说明此人比较镇定,做事情的思路非常清晰,现事情都在他的安排下,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引起恐慌而有所举动。一个人只有在恐慌时,才能露出马脚和破绽。”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可惜那杜治平不听我们的,否则这案子要好办多了。”
“不如直接叫那刘班头私下里帮个忙!”
“算了吧!秦员外都帮他们打点好了!”又是将昨天听到秦员外送钱财给衙门人员事说了下。
邱秀莲愤愤道:“都是一丘之貉。”
“你也别说他们了,你父亲——”邱秀莲听到这,立即瞪大双眼,皇甫天雄知道此是她伤口,不可提起,便连忙止住了口。
“我看只有一种办法。”皇甫天雄肯定道。
邱秀莲眼睁的大大,充满了疑惑。
“只能再次冒充衙门人员上门办案!”
“那杜治平不是不允许吗?”
“现下已顾不上那么多了,明日就要向那杜治平交差了,到时若破了案就可以什么事都不会计较了。”
邱秀莲点了点头。
二人整理了一番,又是去了秦府。
今日秦员外不在家,邱秀莲有些失望。皇甫天雄直道此是好机会,他交待管家将那些下人都聚拢在一起。
这处府第共有十二个下人,他们整齐地排列在府第的空地上。皇甫天雄仔细打量下那些下人,共有七位丫鬟,五位男仆。
皇甫天雄支走了管家,问道:“这府第里就你们这些下人吗?”
有人点了点头。皇甫天雄见头前那失踪回来了的丫鬟也在,走到跟前,板起脸正色道:“之前听说你走失过,你为何要走失,为何又回来了,秦府有没有责罚你?”
那丫鬟睁大了眼一时愣在那里,一直没有开口。
邱秀莲急了,喝道:“如你再不开口,照实说来,将你收入监牢。”
此时那丫鬟抖索了下,忙是开口着,将走失前后细细说了下。皇甫天雄不时皱了下眉,忽而露出喜色。
“你们之前是否还有一个丫鬟,长的高挺,肥胖适中,模样尚可。”
那些下人顿时面面相觑。“你们尽管说来,不用担心,我自会替你们做主。”邱秀莲也是不住地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眼,不知他怎会推测出有这样的人。
顿时一阵沉默。“你们不说也可以,她已是都将你们告到衙门去了,说当初在秦府做事时,少了许多衣物,怀疑是你们所为。”
此时有几个丫鬟抖抖索索地说道:“我们没有偷,只是她那天突然离开了秦府,日后也没见她再回来。我们在整理她的衣物时,便将她分了。”
皇甫天雄听了一怔,顿时露出了喜色,忙又是问道:“到现在,都没有再回过秦府。”
那几人点了下头。皇甫天雄又是问了几个模样特征,那些丫鬟一一做了回答。
皇甫天雄满意地点了点头。邱秀莲走到她身边,轻轻问他,“此是何为?”皇甫天雄笑道:“不久便知!”
令邱秀莲惊讶的是,皇甫天雄又是问了他们一个奇特的问题。
“你们可知道,平日里,秦府将犯事的下人关在何处?”
那些下人异口同声道:“柴房和后房。”
皇甫天雄正想让一个下人带着看看,此时,那管家匆匆地过来了:“公差大人,员外回来了。”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微微一怔,相互看了看。皇甫天雄笑了笑:“我们也差不多了。秦员外办事甚是累了,我们不便再打扰他。你就替我问候他番,我们先告辞了。”
那管家傻愣着看起。
皇甫天雄叫上一个丫鬟带路,两人从后面出了秦府。
令两人惊讶的是,刚到客栈没多久。刘班头便敲门而进,朝着两人冷笑道:“你们两人胆子倒是挺大的,连大人的命令都不听。”
皇甫天雄和邱秀莲马上听出了话外音。
“杜大人令你们速去衙门一趟。”
邱秀莲紧紧地看着皇甫天雄。皇甫天雄笑着安慰:“没事的,放心吧!到时那杜大人不仅不会责怪我们,还会说我们好呢!”
刘班头和邱秀莲疑惑地看起。“快走吧!”皇甫天雄笑着。
到了山阴衙门,进了内衙,那杜治平正端着茶盏在喝茶,旁边还坐着秦员外和彭县尉。看气氛有些严肃,那秦员外是来问责自己的。
果然见皇甫天雄和邱秀莲一进来,那秦员外起身,一改往日那和善的脸庞,睁大眼板脸道:“你们今日到我府中做了什么?难道你们怀疑我是凶手不成?”
邱秀莲张嘴想反驳,被皇甫天雄拦住了。
“秦员外,要知道案子未破、凶手未被抓之前,我们在场每个人皆是怀疑对象。”说着看了下杜治平,他阴郁着脸未有任何表情。
“你可知道我秦员外是什么人?一向以来守法遵礼,与人为善,救济穷人,赈灾施援,整个山阴百姓皆夸我为大善人、活菩萨。我岂能去害人,再者我害人又是为何?”
彭县尉和刘班头也忙是附和。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你这好像与案件无关吧!”马上皇甫天雄正色起来:“我且问你,你说那走失的丫鬟乃是在外洗衣服时跟人跑了。
而我询问那丫鬟,她且说自己只是在半月前你从西边的严州府买进来。相反,你在月前确是失踪了一个丫鬟,你到衙门报了案,后来又是找回了,事实上,那丫鬟一直没有回来。
且问你是否有此事,而为何你要骗衙门?”
秦员外愣了下,看着皇甫天雄,暗暗未想到眼前年轻小生竟是厉害角色,“此皆我府中家事,且向衙门报人已找到,是为了不让你们再上心我那小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露出破绽(求订阅)
“此姑且说是你府中家事,我再问你一事!”
此刻杜治平已是坐不住,起身惊讶看着皇甫天雄,不知他发现了什么线索。
皇甫天雄一把抓起他的右手,扯去那纱布问道:“你这手指的伤是如何造成的?”
秦员外有着一丝惊慌,毕竟是社会经历丰富之人,马上淡定道:“此不过我一次划伤而已!”
“你那伤口在手指的何处?上面红肿痒疼,分明是中了一种毒。”
“你简直在胡说!”
皇甫天雄冷笑一声,对邱秀莲道:“你到客栈将昨日我带回的木凳与那块布拿来。”
邱秀莲应声而去,秦员外紧张地看着皇甫天雄。不会儿,邱秀莲便是拿着两样东西匆匆地赶来了。
还未等秦员外反应过来,拿起他那个手指对着木凳上的印迹比较了番。几人看起,除了边界有些模糊,大概还是一致。
“你这手指上分明是中了那硝红漆,此漆很有毒性,手若是碰了那湿漆便会肿胀疼痛好几日。而这木凳我是从洪全益那里讨要来的。”
接着皇甫天雄拎起那抹胸,“杜大人你们看,这里少了一角,便是当时在现场你无意碰了这刚漆好的木凳后,扯下这一角包着你那手指。”
那秦员外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竟有着如此深厚观察力,正当反驳起。
突然皇甫天雄看着秦员外,提高了嗓音大声道:“那具无头女尸根本就不是洪叶氏,分明就是你先前失踪的那个丫鬟!”
这下让杜治平几人也是惊讶不已。
秦员外抖索了下,有些气急败坏,口气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强硬:“你胡说,她们都是一样的,你又是如何分别?”马上秦员外意识到自己言语有误,脸上不由沁出了豆大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案子在这里出现了转机。杜治平也不得不认为此案与秦员外有着一定的关联,当着几人的面,叫来几名捕快,将秦员外暂时收监。
杜治平叹了口气,问道:“你是如何分出那尸体非洪叶氏?”
“我是从洪全益那里打探到一个小细节,他说胸前的痣变的小了。再者听说他秦府之前的丫鬟其实一直没有回来,我就联想到了这里,本来也是推断,不料他秦员外一时恐慌露出了马脚。
正如我这位兄弟说的,再镇定之人在恐慌是也会现出破绽。”说着看了看邱秀莲。
彭县尉和刘班头面露难色,拿他人钱财手软。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彭县尉上前道:“那他做此案又是为的什么?”
“因为一时淫欲而起。洪叶氏在嫁洪全益之前,曾在秦府做过活。
那秦员外什么女子没见过,没有玩过,却偏偏看中了那相貌并不出众的洪叶氏。而洪叶氏也偏偏对那秦员外甚是厌恶,没有从他。
那秦员外一直是心高气傲之人,岂可甘心,他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后洪叶氏嫁与洪全益,他占有的念头更是强烈了,精心谋划了一番。先是寻访和洪叶氏身姿相貌非常相似一人,他发现府中一个丫鬟身材和洪叶氏十分的相像,可惜就是面貌不同。
但还是可用她做替身,故而将她关押起来。待到那日,打听到洪全益出去收古董了,便是敲门进入洪家,因是认识,洪叶氏也无防备。
那秦员外见此突然将洪叶氏击晕,趁着天黑带入府中关押起来。
而又将那丫鬟带进洪家,将那丫鬟剥去衣服,伪造歹人进屋奸杀了洪叶氏,为让人不能识别,特意将那头颅砍去。
大家皆知,砍下一人头颅也须强悍之人能为之,那洪全益体弱单薄,根本不能利索砍下。再看秦员外身体魁梧高大,健壮有力,做此事应该不难。
而在做事之时,秦员外无意碰了那刚漆好的木凳。”
几人听了忙是叹起,不仅为秦员外的手狠而叹,也为皇甫天雄天才般的准确推断而惊讶。
“现在案子大的关键便是女尸人头和洪叶氏下落,如能找到此两物,案子便是全明了。不知这两点,你是否可查明?”
皇甫天雄叹了口气:“现下也正为此担忧,以我推断,他们下落应该都在那秦府,之前我也曾问过那些下人,关押犯事的人会在何处?他们说是柴房或后房。”
“我还以为你都已查明!”杜治平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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