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让赵姚氏继续烧水,水渐开,水汽团团升起。
众人有的站着,有的坐在那椅上,两眼直望着檐口。
此时听得官府要找凶手,顿时府内的下人都是围了过来,好事的人也是纷纷地跑进徐府看起。
又过了一盏茶时刻,果然见那落泥的地方露出一线红光,闪闪的在那檐口,或现或隐,但不知是什么物件。
众人皆是大惊,皇甫天雄心下已是大喜。
“蛇!是蛇!”此时有人叫起来。
众人皆是站起身,紧盯着那屋檐。
方秋获也是捋着长须,恍然大悟,忙不住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对众人道:“这案总可明白了,且请稍坐片刻,看这物究竟怎样下的毒。”
众人一听,真是意外之事,无不惊服皇甫天雄的神明。
徐员外与徐元彬惊呆地看起,想不到自己家中还藏着如此毒物。
皇甫天雄让赵姚氏将锅盖掀开,但只见火炉内一股热气冲入上面,那条红光被烟抽得蠕蠕欲动,忽然伸出一个蛇头,四下观望,口中流着浓涎,仅对火炉内滴下。
那蛇见有人在此,顷刻又缩进里去。
此时众人无不凝神展气,吓得口不敢开。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如此离奇的事。
皇甫天雄对着徐员外道:“原来令媳之故,是为这毒物所伤,非是其他人所害。尊处房屋既坏,历久不修,已至生此毒物,不如趁此将它拆毁。”
徐员外点头称是,忙是令徐家打杂的人,各执器具,先拥入室内,将檐口所有的椽子拖下。
只见上面响了一声,砖瓦连泥滚下,内有二尺多长的一条火赤炼,由泥瓦中游出,窜人院落巷里,要想逃走。
被一徐家下人看见,正欲上前去提蛇。
徐元彬看的真切,气愤填膺,手内早取了一把火叉,对定那蛇头打了一下,那蛇登时不得走动,复又一叉将它打死。
接着跪倒在地,呜呜哭泣起来:“娘子,我已是将害你的毒物弄死,为你报了仇,你在天之灵也就安息吧!”
徐家众下人还恐里面仍有小蛇,一齐上前把那一间房子拆毁了,干干净净。
方秋获大喜,对着众人道:“此案已是明了,当日赵姚氏烧茶之时,在檐口添火,那烟冲入上面,蛇涎滴下。
其时赵姚氏未曾知觉,便将开水倒入茶壶,端入徐元彬新房内,徐张氏先是吃下茶水,中毒身亡。
缘由知端,仍是赵姚氏自不小心,以致徐张氏误服其毒。理应将她治罪,惟是她事出无心,老年可悯,且从轻办理。
接着对徐员外道:“令媳无端身死,亦属天命使然,仍请尊驾延唤高僧诵忏悔,超度亡魂。”
说着与王知县道:“陈东兴无辜受屈,虽已释放,奈他嬉戏性成,殊非士林的正品,着发学派老师威饬,以做下次。那许显明与主人不敬,斥责一番,日后好生在徐府做活。”
王知县忙是弯身应是。
至此近一年的案子终于告破,众人齐呼:“提刑大人青天大老爷,皇甫巡捕神明!”
潘卫歪笑着,有些酸溜溜道:“皇甫老弟,你确是厉害!以后断案、查案什么的可要多教教我!”
皇甫天雄忙抱拳回到:“潘大人,你说笑了,应是你多教我才是!”潘卫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到驿站,已是天黑,王知县让人请到‘醉仙楼’吃酒。方秋获推辞掉了。
几人在驿站叫了几个菜吃起,方秋获还让驿站小吏弄来些酒,在三人碗里倒上,共饮起来。
潘卫不觉奇怪:“案子已破,当是高兴。那王知县请我们去赴宴也是情理之中,为何大人却要推迟?”
方秋获卷起衣袖,拿起筷子夹了个菜道:“此案虽破,犹见城内尚是仙妖遍是,其中定是有蹊跷。我们且避开那县衙,细细查看一番。”
皇甫天雄点头道:“义父,甚是英明,什么‘虎仙’、‘赵大仙’定是暗中有人做怪!”
潘卫也是点了下头,端起酒杯敬方秋获道:“接下啦该如何查案,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几人喝了些酒,吃了些菜,便是各自回了房。
方秋获将皇甫天雄叫到自己房中,原来是刚才提刑司有差役将近月来的公文送将过来,其中有小燕子送来的信。
信中称,离家已是有近月了,义父与大哥两人身体可好。自己在家无事,做了些衣服与鞋子,待与义父回家时试穿下是否合适。
皇甫天雄暗笑,有个妹妹是好,在现代家庭里,自己独生一个,无兄弟姐妹的是,有时确实挺孤单的。跑到这里有了个妹妹,相互照顾,也是挺好的。
信中还提到了麻芸秀,皇甫天雄不由惊起,忙是朝下看去。
原是麻芸秀正私下里四处打听自己的消息,前段时间,正托人问王雄,关于自己的信息。为防止让人知道,王雄没有告诉他。
皇甫天雄暗骂道,“这个小个子,真是呆子一个,对于她有什么不好说的。”
放下信件,皇甫天雄思绪万千,想起了以前的一幕幕。离开她已有近二年了,不知她现下过的如何?是否与人成婚,若是没有,估计家中逼亲和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
为何她偏偏是麻家的人?若以后找麻家人报了仇,自己会如何处置她呢?皇甫天雄摇了摇头,自己也将是不知道如何办理,到时再说也不迟。
想着想着对她的思念越甚,女大十八变,今年已是十七了,想她应是更加漂亮些了。
想的有些累了,手拿着书信,躺在床上昏昏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遇虎仙(求订阅)
忽然,窗户‘乒乓’声大响,皇甫天雄惊醒,看窗外,风声大作,电闪雷鸣,驿站外灯笼摇曳。
皇甫天雄爬起准备关窗,忽见后面山上一道红光飞向空中,接着又是落下来,红光甚亮,照的周围隐约可见。
不由好奇,此会是什么光,何种光能飞的这般高,左思右想了一阵也是未想出答案,不觉有些发困,便是随手关好窗,正欲再睡。
此时外面风声似乎又是大些了,树木也是刷刷直响,空中飞沙走石,不时响起碰撞声。
有些闷热天气变的清爽起来。
“快四周看看,将灯笼取下,有无房间东西吹落。提醒大人关好门窗!”门外驿站小吏叫喊着。
皇甫天雄忙打开门,叫住了一小吏,问起了刚才后山的红光是何回事?
那小吏也是惊讶道:“大人还是快快关好门窗,不要出门!”
皇甫天雄不解问着:“此是为何?”
那小吏叹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此乃我们这里的‘虎仙’出动了。”说着摇了下头,“又不知明日谁家的孩子被‘虎仙’抓取祭奠了!”
皇甫天雄大惊:“那‘虎仙’是否经常出来掠走小孩?”
那小吏愣了愣:“不是经常,已是两年未出现了。看来今日又是出来了!”
此刻方秋获与潘书记也是出了房。
方秋获已是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抖了抖宽松的睡衣,捋下长须:“‘虎仙’一出,城中便是会丢失小孩?”
那小吏忙回道称是。
“一般丢失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有!”
方秋获将那小吏挥退。
“噼啪”空中一道亮电,照得地下通亮,接着响起声震天的响雷。
看来此倒也是个机会,皇甫天雄道:“义父,如此也是难得的机会,我想晚上去城内转下,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和踪迹。”
方秋获皱了下眉:“如此大风大雷的,你一人恐是不便啊!再者城内如此之大,你如何的寻找?我看你去县衙叫几人过来当助手吧!”
皇甫天雄摇了摇头:“义父放心,孩儿有着一身功夫,这种天气也是不足为惧,且在临安城内,应是无事!想来此电闪雷鸣夜间少有人来往,若见到有人,必是可疑人物!”
方秋获没有言语。潘卫也要陪同前往。皇甫天雄笑道:“潘大人就不要去了,你照顾好大人,若那‘虎仙’来扰大人,还需你护驾!”
“那你且小心!”潘卫点了下瘦长的脸。
皇甫天雄点了点头,回到屋内准备起来。
此次特意带上了朴刀,束紧了衣服,匆匆从地出了驿站。
外面已是下起瓢泼大雨,皇甫天雄从驿站里拿了条蓑衣穿着,头戴草帽,脚穿雨靴。
此时正风雨交加,横扫四下,有杂物落下被吹起砸中房屋。
皇甫天雄紧贴着房屋朝前走去,很快身上被雨淋的湿透,现下已是全然顾不得这些了,提起精神,四下打量着。
街上漆黑一片,不时闪电映亮四周。前面是县衙,也是城中心,皇甫天雄左右望了望,未见一个人影,雨点落到街上瞬间汇成条条水流,周边屋内不时有幽暗灯光亮着。
此雨夜不知那打更的是否仍是值夜。
沿着街道,贴着房墙继续朝前走去。渐渐地,可见前面乃是‘醉仙楼’。
突然空中一道闪电在头顶闪过,照得四周通亮,震耳雷声接着响起,皇甫天雄振了振精神,预感将有事发生,顿时紧紧地握着了腰间的朴刀不住地打量四周。
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果然见得前面有道影子晃过,皇甫天雄忙是追去,那人影一个闪身进了一弄堂里,迅速跟着进了弄堂。
却是不见人影,想来不会走的这般快,转身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只听得一片哗啦啦的雨声。
奇怪,那人会去哪儿?借着一道闪电,皇甫天雄费力观察起四周。
见那房屋角上闪动,忙是飞跑过去,在墙上一个蹬踏,因雨天打滑,皇甫天雄上了院墙,身体有些摇晃,不过他马上控制住身体平衡。
里面是户普通人家,两层房子,墙檐有些破旧,院落也是杂物堆陈。
风起雨飘,皇甫天雄扶着草帽,也是不见的一人影,暗暗不觉奇怪,明明见有人进了这院,为何却是不见了。
忽然听得房内有孩子的啼哭声,皇甫天雄顿时惊起,正是这里了,他定是来偷小孩的。不会儿,屋内灯光亮起。
皇甫天雄上前紧紧地看着窗户与门,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是未见任何动静,不觉疑惑,刚才是否自己看走眼,有人可进得此院?
突然一道闪电,皇甫天雄透过那雨水,看见房顶有人正探头盯着自己,忽地又是缩了进去。
顿时惊起,深吸口气,运起功来,攀上了边上一座小屋,接着上了屋顶,人影一闪,又是没了。
皇甫天雄朝着人闪地方跳下,那人迅速翻过院墙,忙是紧追起。
风雨似乎小了些,那人跑到了街道上。皇甫天雄追起,可此人手脚甚是利落,离他总是相差几步,看来此人手脚功夫也是不差。
皇甫天雄不由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跟踪住,却又是被他溜走。
情急之下,见前面有根断枝,捡起用力扔了过去。
那人被砸了下,踉跄几步,皇甫天雄立即追上去,那人整个头上罩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个子不算高,却是矮胖,显得敦实。
那人也不理会,径直伸拳袭来。皇甫天雄忙是接招,几个回合下来,只觉那人功夫中上,尚不及自己,但要捉住他却也是颇费力气。
忽地那人一闪,扔过一东西来,皇甫天雄忙是接过,一看是一截麻绳。
再看那人已是朝前跑去,迅速进了一弄堂。
此刻,街上远处走来一人,穿着梳衣,戴着草帽,。着竹更敲起,“嗒、嗒”,看来已是二更天了。
皇甫天雄见此,只能收心回驿站再说。
次日大早,方秋获与潘卫敲门而进,忙是询问昨日夜晚之事。皇甫天雄将整个事情经过便是细细说了下。
方秋获捋着长须:“果然有贼借着‘虎仙’之名来偷孩童!”
“只是不知此人是否冲着那些孩童而去?”
潘卫道:“如此雨夜,这般身手的人不是掠孩童,又会做什么呢?”
皇甫天雄点了下头,道:“义父, 此人被孩儿用树枝砸中他右后肩,应该会有伤在此,还有——”
皇甫天雄拿出那段麻绳:“此是那人所扔,可以当作寻找那人证物。”
方秋获接过麻绳细细看了番,接着点了点头。
“此会是何人?”潘卫问着。
方秋获道:“应是与这‘虎仙’相关的人!”
此时街道人声嘈杂,有些热闹。三人忙是走到窗户前看着,只见有着一条密密麻麻的人流涌着朝后山而去。
皇甫天雄正想问小吏,王知县与那李捕快赶来了,与方秋获几人行过礼,相互寒暄后,忙是问起昨夜有无受到惊吓。
方秋获笑称无事,指了指那些人:“他们这般热闹,在做什么?”
王知县答:“昨晚乃是‘虎仙’出山,众百姓皆去拜之!”
“去那‘虎仙’观拜之?”
王知县点了点头。
皇甫天雄特意留意了下那李捕快,却见他精神气爽,并无异常。
驿站小吏倒了两杯茶水,递给二人,两人道谢接过。李捕快还弯了下身,显得十分谦卑。
皇甫天雄皱了下眉,细细看着两人喝了口茶。
方秋获捋须道:“王知县,可带我们去那后山看看‘虎仙’观!”
王知县忙应是。
王知县、李捕快带着三人出了驿站后门,直接上了后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遇险(求订阅)
尚未到那‘虎仙’观,远远地却是已见香火缭绕、烟雾弥漫,看来香火也是旺盛。
山路有些不平,王知县头上的方帽歪斜,忙是抚正了道:“平日里这‘虎仙’观未有如此旺盛,只有待到‘虎仙’显灵后,方有今日这般的热闹!”
来到观前,观宇不大,倚山而建,不过寻常人家的三间房,装饰的却是豪华,高顶翘檐,朱门雕窗。
走到大殿门口,却是上面刻写着“天元神观”,跨过高门槛,一座大雕像,足有丈来高,却是虎头人身,身披长袍。
前面蒲团跪满了那些虔诚的百姓,边上也是挤满了那些合手拜着的善男善女,边上香火浓浓,那功德箱不时有人丢进铜钱。
几人转了几圈,便是挤着出的门去,其实此不过是个普通的观宇,被人神化了便是有了仙气。
皇甫天雄暗想,此观难道没有个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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