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知道咱们住在这里?有人派他们来的?”我还在纳闷。
“糟了——”吴子涵赶紧冲进了屋里,院子里一片寂静,吴子涵径直冲到鸿天的房间里,一进去脸色大变,刚才还躺在床上沉睡的鸿天,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从来没见过冷静的吴子涵如此的着急和绝望,虽然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他的额头出现的细细的汗珠,我甚至感觉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老陶屋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吴子涵第一个冲了出去,这声音听起来应该是陶虹的,老陶屋里门已经被蓝魔人弄的破破烂烂了,上面被抓的全是挠痕,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我赶紧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我被这突来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半睁半闭间,我看见有三个蓝魔人在围攻老陶一家,老陶已经受伤了,满身是血躺在地上,陶虹和大宝子躲在床角,脸色惨白,陶虹手里拿着一把斧头,颤抖的防备着,盯着对他们跃跃欲试的蓝魔人,大宝子双手抱着沉睡的鸿天,吴子涵见此大松了一口气。
陶虹看到我们冲过来,带着哭腔,脸上挂着泪痕:“你们去哪啦?真有僵尸啊,把我爸都攻击了,怎么办啊?”
三个蓝魔人见我们闯进来,东倒西歪的往我们这边走,之前在门口有四个蓝魔人,此刻也都在老陶家门口,我前后一看,这是准备夹击我们啊。
吴子涵的眼里顿时闪出了寒光,死死的盯着那几个蓝魔人,之前可能是因为被罗刹鬼咒封印的缘故,现在解开了,我几乎能看到在吴子涵周身有近乎透明的气体在攒动,吴子涵双手狠狠的攥着拳,我似乎能听到他关节的响声,他的手指甲紧紧的扣在肉里,似乎再下某种艰难的决定。
我还在纳闷,收拾这几个蓝魔人对吴子涵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他在这犹犹豫豫干什么呢?不像平时果断的他。
突然,门口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那声音让人觉得心里极为踏实,之前的紧张恐惧之感也随之消失,亦幻亦真,似在远处,时而缭绕又似在耳畔之侧,颇有震天撼地之感。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九幽诸罪魂,深邃香云旛,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那个男声字字铿锵的念道。
我发现那些蓝魔人脸上露出恐惧之色,都堵着耳朵在地上打滚,眼睛时而显现出黑眼仁,似乎在跟自己的意识做斗争,还哪有心情攻击我们,念完咒语后,那男声说道:“明知弱点在此,又为何还要中计?”
吴子涵紧握的手渐渐松开,表情也放松了很多,他朝着门外说了句:“多谢帮助。”这话说的我们几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吴子涵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肖老,等着百事通给我们解释呢,这一看不得了,肖老就跟中邪了一般,全身颤抖着,脸上又哭又笑的,我赶紧凑过去:“肖老,您这是怎么了?”
肖老用激动的声音说:“是他——是他——老弟,多年不见你可还好?”没有任何的回应,肖老赶紧追了出去,门口也没有人,地上放了一个深紫色的小瓶子,上面盖着塞子,肖老把那瓶子捡了回来,脸色有些失落。
地上的几个蓝魔人突然发疯了一样开始往外跑,付马对吴子涵说:“不能就让他们跑出去。”
吴子涵立马追出去,留了一句:“我去处理,你们照顾这里。”说完,吴子涵飞奔了出去。我们几个赶紧扶起在地上躺着的老陶,他身上地上全是血,大宝子和陶虹也过来帮忙,陶虹的眼睛都快哭肿了,老陶的左肩和腿上好几处被蓝魔人抓伤了,现在已经开始变黑,老陶整个人全身在发烧,嘴里不时的说着胡话。
“肖老,这被蓝魔人抓了怎么办?”一个好好的汉子,被折磨成这样,我看着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肖老皱着眉看看手里的药,“被蓝魔人抓伤几乎无药可救,意识强大一点的会晚些发病,意识弱的几乎当场就会变蓝魔人,老陶应该正在抗争啊,莫非——他是让老陶吃了这药?不然不会留下一瓶药在这里,先吃了再说吧。”
陶虹有些担心的说:“会不会……”
肖老叹了口气:“小虹,相信我一次,就当跟老天赌一把吧,也只能如此了。”肖老严肃的说,不过详细你他一定有至少九成的把握。
肖老从瓶子里倒出两粒像手指甲那么大的药丸,放进了老陶嘴里,那药入口即化,根本不用水,倒是很神奇。
事情终于平定一些了,外面的天空已有些初亮,这里的夏天几乎三点多就已有微亮,害怕蓝魔人在追来,我们就把鸿天抱到了陶虹的房间,也方便照顾。
“肖老,刚才站在门外的是谁啊?你认识?貌似挺厉害。”杨灿灿有手巾帮老陶擦汗。
肖老似乎在想什么,让杨灿灿这么一问,被打断了思绪,连忙一回头:“啊——我也是猜测,就是我时常提到的那位高人。”
“就是你说在他那看了好多书的高人?”我插了一句嘴。
“正是——”
“既然是故人,他为什么不进来?也不现身?”付马诧异的问。
肖老摇摇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或许还有其他的事着急处理吧,高人的思维是你我理解不了的。”
“你们那么多年不见了,只听声音,你会不会认错啊?”杨灿灿猜测道。
肖老微微一笑,解释道:“若是只听声音,我还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刚才他念的那段话,我倒是可以笃定是他,**不离十吧。”
“那段话是啥啊?好像是什么咒语。”我追问。
肖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的不是炫耀之色,而是满脸的崇拜,“那是破地狱咒,不是谁轻易可以念的啊。”
“破地狱咒?”杨灿灿复述了一下,“怎么听着好像是佛家的咒语,这高人是个和尚?”
肖老脸色十分严肃,缓了片刻说:“世间本无我,无你,无佛,无道,佛本是道,道蕴佛中啊。”
杨灿灿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给老娘说人话。”
肖老撇撇嘴:“谁家都可以用。”
“那为啥不是一般人能念的?”我锲而不舍的问。
“地狱就像是人间的炼狱,所谓破地狱咒,是专门用来救拔诽谤正法而堕地狱的人,只有天上诸天子,修佛高层次的人有此权利,一般修行者,不可以念诵,就相当于不是公检法的人,没有权利抓人关人一样,而且……”肖老面露难色,似乎很不愿意继续下去。
第二十二章 早有预谋?
“而且什么?”
“这些蓝魔人应该跟咱们之前见的蓝魔人不一样,之前见的根本就无法恢复,而今天见的看来还是有希望的,他们的意识只是在地狱之门徘徊,念此咒语到是必然可以镇住他们,但是会破坏天道,简单的说就是破坏了地狱的执法程序,念此咒的人,必然会身背因果,即使他是高人,也难免天道的轮回。”肖老一口气说了老长,我几乎没有听懂几句。
不过大概的意思我到是明白了,就是这个咒语不是谁都能念的,即使你有这能力,也不能随便去念,这位高人真是帮了一个大忙。
“刚才他说,明知弱点在此,为何还要中计,是什么意思,而且子涵也有些怪怪的,出手都犹犹豫豫的,之前在岱舆古国也没见他这样啊?”杨灿灿皱着眉头,斜着眼睛做思考状。
肖老摇摇头,“我也不懂,看来一会只能问子涵了。”
我呵呵一笑,“你觉得他会说吗?”
杨灿灿一耸肩:“当然不会啊——”
正说着,陶虹突然激动的说:“我爸好像醒了,身子也不那么烫了,这药真是神了。”肖老检查了一下老陶身上的抓痕,从刚才的深黑色已经恢复成正常伤口的颜色,我们几个都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药应该是真的好使了。
老陶迷迷糊糊的看着我们,用微弱的声音问:“我……没事啦?”
肖老赶紧握住他的手说:“陶老弟,你已经没事了,再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完全康复了。”
“那群僵尸……”老陶浑身打个寒颤。
肖老马上安慰道:“已经都被我们收拾了,放心吧。”
老陶的嘴颤动着,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光芒,虚弱的说:“肖大哥,我知道你们有本事,来这也不单单是为了旅游,孩子他娘……”
老陶太虚弱了,语气气若游丝,肖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接道:“我们会尽力的。”
这时候门外的吴子涵回来了,满身满脸都是血,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他的手臂上有好几道划痕,看起来刚刚应该是经历了一层恶战,他刚一进门,杨灿灿和陶虹一起迎了上去,嘘寒问暖的,吴子涵一言不发,似乎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呀,子涵也受伤了啊,肖老,您那的药快给子涵吃点。”陶虹关切的说。
肖老耸耸肩,“他只留下两粒,都给陶老弟了。”
“啊?”陶虹惊恐万分,“那怎么办啊,一会像我爸一样,伤口变成黑色,会被感染的。”
“我们家子涵还用的着那东西?”杨灿灿一仰头,语气之中火药味十足。
肖老见两个女人开始针锋相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处理好了?”
“恩——老陶没事了……”吴子涵瞥了一眼老陶,见他伤口以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也松了口气,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片坟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建的?”
大宝子寻思了一会,道:“很久了,我一出生就有,大概能有个三十年了吧。”
吴子涵不再说话,他朝肖老使了个颜色,便转身朝着我们的卧室走去。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几乎一个眼神都可以明白彼此的用意,吴子涵这是有事要跟我们商量,跟大宝子和陶虹打了个招呼,我们一起去了吴子涵的屋子。
刚一进去,他就说:“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今天最好就上山。”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才那些蓝魔人你怎么处理的?”肖老追问。
吴子涵的目光变的清冷,“我什么都没做。”我们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结果他的眼神又迷离起来,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气氛尴尬的不得了,“那片坟地有问题。”他突然又插了一句,搞的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肖老也点点头,附和道:“老朽也觉得那片坟地很是蹊跷。”
“哦?”吴子涵饶有兴趣的问。
肖老随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画了倒着的等腰三角形,边跟我们比划边分析说:“你们看,宋家沟和严家沟分布左右两边的角上,上木村在其下,他们三个正好构成了一个三角形,这块墓地却恰恰修在三角形的中间,你我皆知,万物负阴而抱阳,三角之上皆有村庄,阳气鼎盛,三角之中却是阴气最旺,加之三角形乃是自然之中最稳定最坚固的图形之一,一旦阴气凝聚很难散去,在这聚阴之地建造墓地,难道,只是巧合?”
听肖老这么一分析,我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大宝子说过,这墓地大概存在三十年了,难道有人三十年前就在策划着什么阴谋?我心里寻思着。
“就是聚了阴气有什么用呢?之前也没怎么样啊?不是说最近才出现这些蓝魔人的吗?”杨灿灿皱着眉头问。
“有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会在特定的时间才爆发,昨天在那墓地,老朽明显能感受到溟涬之力的存在,这墓地定是让人下了阵法,只是这阵法老朽倒是有些猜不透了,很少有阵法是以三角作为基形。”肖老摸摸地中海的发型,看着纸上的图发呆。
“墓地只是阵法当中的一部分。”吴子涵眯着眼睛说,“这里只是辅阵,聚阴而已,真正的主阵还是在山上,昨天我追出去的时候就感觉的到了,只是……。”吴子涵没有说下去。
杨灿灿也忌讳,带着埋怨的口气直接问:“子涵,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之前出手犹犹豫豫的,那人说的明知弱点在此,为何还要中计是什么意思,咱们是一个队伍,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吴子涵似乎没想到杨灿灿会这么说,呆呆的盯着我们,半天才说一句:“这大阵,恐怕是冲着我来的。”大家又都沉默了。
我知道在往下问,吴子涵一定不会再说什么,现在已经快早晨了,忙活了一宿,此刻我早就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不管上山还是下海,一切都等我睡醒了再说吧,我跟付马回到了房间,我将枕头拍了一个舒服的形状,美美的睡着了。
睡了似乎没多久,外面闹哄哄的把我吵醒了,我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见付马趴在门口往外看,“怎么回事?”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付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好像是警察再找什么人。”
众人都被惊醒了,出来看个究竟,院子里站了大概能有十个人,只有三个人穿着警察的制服,其他人都穿着便衣,跟在身后,老陶似乎已经恢复很多了,此刻正在院子里跟警察说话,“是啊,孩子他娘消失好多天了,你们还是没消息啊?”
一个高瘦的小伙子说:“我们还在努力的查,最近不只你们一家有人失踪,上木村老徐家女儿也丢了,昨天刚来报的案。”
“老徐家女儿?”陶虹大声的重复一遍,“是徐南吗?”
高瘦的警察点点头,“你们认识?”
陶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我跟她一起回来的,说好来找我玩的,我说她怎么没来,原来是出事了。”
“最近外来旅游的比较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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