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气焰嚣张,猛扑过来,发狠的推力,顾南溪被她强悍的力道推得直往后退。
身后聚众的同事见状,立刻散开,生怕一不小心碰到自己,导致误伤。
其间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起了歹心,伸出了条腿横在中间,在顾南溪即将要稳住身子时,将她绊倒。
沈凉城就在此时英勇挺身,快速冲了过来,长臂一伸,一把接住了顾南溪。
因为惯性作用,两人依旧向后退了退。
未免顾南溪受伤,沈凉城护住她,自己反而活生生地当了回软垫,“咚”地一声撞到身后的打印机上。
大抵是撞到重要部位,沈凉城当即痛得闷哼一声,眉心蹙得更紧。
原本还气焰嚣张的众人,因为沈凉城的突然出现,立刻噤声不敢言语。
沈凉城的心情相当恶劣,表情阴晴不定,扶着撞痛的腰,对着在场的人大吼道:“谁闹的事,给我滚出来!”
当下人人自保,谁也不肯强出头。
张雯芳与孙婧两人相视一眼,相互挑了挑眉,暗中会意,准备给顾南溪迎头痛击再使一计。
事情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为了自保,也休怪她们不顾同事情谊。
孙婧站出来,表面上唯唯诺诺地指控道:“报告沈总,顾南溪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我们不过是要她给个说法,并不是在闹事。”
沈凉城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光从孙婧眼里的算计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色。
枪打出头鸟,孙婧招惹了顾南溪,按照盛世的指令,罪当诛杀!
“是吗!?”沈凉城也是个行动派,冷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今天的沈凉城,不往日的温文尔雅,反倒是全身上下带着股邪气,阴森森的。
孙婧被吓住了,旁边的张雯芳向她使了使颜色,立刻让她有了些勇气,抬眼,对着沈凉城点了点头。
沈凉城看了她一眼,嘴角挂上一抹残忍的笑,下一秒,倏地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用力提到自己面前。
他的面色阴沉,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锁住她,语气阴冷地说道:“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没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滋事闹事,你这样只是自寻死路。”
说完,沈凉城黑着脸,单手用力一甩。
只听见孙婧凄厉地惨叫一声,如垃圾一般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办公桌的挡板上。
猛烈的撞击声“砰砰”直响,孙婧被撞得五脏六腑俱损,最后又“咚”地一声滚落在地面上。
孙婧蜷在地板上,疼痛难忍,却迟迟不敢出声,咬着牙闷哼shen吟。
沈凉城抬起头,双眼里含着盛怒,将众人逼退得直往挪步。
大家不明白他突然的震怒,面前的一切让他们大惊失色,口齿不清地说道:“沈总,这……”
沈凉城用眼神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不佳地命令道:“这次只是小以惩戒,以后还有谁敢在言氏闹事的,就是这种下场。”
在场的各位更是不明白,明明犯错闹事的是顾南溪,为什么到头来惩罚的是孙婧?
难道!?……真的如张雯芳所说,顾南溪身后有靠山!?
沈凉城又这般维护她,难道!?
众人的眼神由最开始的疑惑,渐变成揣测,最后汇成浓浓的惊叹!
乔树站在人群里,双眼犀利的看着顾南溪,鼻尖里哼出一长串的不屑,心里暗讽:顾南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搬出自己的靠山,到处扬武扬威!
顾南溪抬头,正好对上乔树戏谑的眼神,当即皱了皱眉。
看来,现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顾南溪顿时觉得有些头痛,沈凉城的施以援手为她造成极大的困扰,在场的各位虽然忌惮他的势力,但也无不在内心对她多加鄙视。
沈凉城回过头,双眼紧紧的盯着顾南溪看,顾南溪的脸上满是对他的不满,好像觉得他是闲饭吃多了,到处多管闲事。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沈凉城立刻黑脸,觉得这顾南溪简直是不知好歹,活该被人欺负!
心里倒是怨念极深,但他也是能分得清形式的人。
顾南溪进入言氏集团,本就是隐去光环的人,再加上盛世与她之间那段缠绵悱恻、纠缠不清的感情。
流言蜚语可怕,要是因为这件事,众人将他与顾南溪牵扯不清,传入盛世的耳中,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阴谋家盛世肯定又会耍尽手段,将他流放在外,再以各种拓展业务为由,困他几年不准回国。
想想当年霍琰被丢去意大利改造三个月,被累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简直惨绝人寰、天人共愤。
越想越觉得后怕,明哲保身,沈凉城立刻黑脸,对着身边的顾南溪训斥道:“来言氏就要安守本分,如果做不到自律,就马上滚蛋!特别是你,顾南溪!到现在还没交出规划图,五天后再交不出来,你就直接给我走人!”
当着众人的面,顾南溪被当场呵斥。
这正中自己下怀,顾南溪低着头,“请沈总放心,我一定会在规定时间内交出规划图的。”
没想到她会这样配合,沈凉城挑了挑眉,看来她也是怕麻烦,极力和自己划分楚河汉界。
沈凉城不再看她,反倒是抬眼,看着在场的众人,语气冰冷森寒地说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言氏集团自会调查清楚。在此之前,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流言蜚语,否则,一律逐出言氏。”
说完,沈凉城的双眼,精准凌厉的锁定还趴在地上的孙婧。
孙婧被他凌迟的眼神吓得六神无主,背脊直打哆嗦。
沈凉城走后,众人识趣的也跟着散开。
孙婧被张雯芳搀扶着爬了起来,身上的创伤疼得她龇牙咧嘴。
经过顾南溪身边时,她的脚步稍微顿了顿,视线极其怨恨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顾南溪,算你今天走运!管好你的嘴,否则我让你今后不得安生!”
顾南溪抬头,目光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向来不喜欢痛打落水狗,劝你今后还是好自为之,别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没想到顾南溪竟然这么得意忘形,孙婧气不过,抬手指着她,“你!……”
顾南溪适时打断她,推开她的手,警告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想再遭此一劫,你可以再继续放肆!”
刚才被甩出去的那阵疼,孙婧至今还处于惊魂未定,气恼的瞪了瞪她,狠狠地甩了句,“我们走着瞧”,便一瘸一拐的和张雯芳往门外走去。
顾南溪冷眼看着他们,心想她们两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九十七章 夹肌沦髓
黑曜过来接顾南溪下班时,她正踮着脚,踩着别扭的步子,慢慢地从言氏大厦走出来。
黑曜立刻惊觉,快步上前迎她。
下班时间,言氏集团的员工三三两两结伴,陆陆续续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顾南溪时,眼神里带着些许戏谑、鄙夷,旁人顿时指指点点,开始小声地碎嘴件。
相隔的距离太远,黑曜虽并未听清她们说的话,却还是从她们停留在顾南溪身上的眼神,看出端倪。
黑曜略微皱了皱眉,面色微沉,上前接过顾南溪手中的包,淡淡地问道:“今天上班的情况如何?累不累!?”
顾南溪的脸色不太好,抬了抬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回道:“还好!”
见她没有与自己交谈的打算,黑曜识时务的拉开车门,说道:“你的手该换药了,昨天已经和李晨光约好时间,我们先去皇家医院,随后再回半岛别墅。龊”
顾南溪抚了抚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靠着车椅背,淡淡地说:“顺路去趟花店,待会去看看西顾。”
黑曜收到指示,点了点头,便集中精力开车。
今日无端的事故让顾南溪很是疲惫,她垂着眉,敛着眼,一语不发的坐在后车座里。
冬日的莲城,夜色来得较晚。
墨黑色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轮廓,满脸苍白,一点也没有平日的神采。
最近几日的纠葛,让她有些混乱。
先是与盛世之间纠缠不清的问题,他向来强势鲁莽、蛮不讲理,折腾得她死去活来。两人针锋相对、锋芒毕露之时,他又突然旧事重提,开始上演深情款款的真情戏码。
原本冷冻封存的内心,竟然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引导,以及故地重游的事件重现,而
扬起些许波澜。
同事之间,因为对建筑的看法各执己见,又被打入牢笼。
乔树仰仗自己在国内外的威望,对她刻意为难,甚至已经到了你死我活、两者取其一的地步。
张雯芳与孙婧的碎嘴,反咬自己一口,将原本简单的事情放大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带着有色眼镜的看官,将她视作异类,归为城府极深的心机女,没人打抱不平,关键时刻施以援手。
她突然有些怀念在美国的日子,那些纷纷扰扰、夹肌沦髓的痛苦,在大彻大悟后的空然释放。
那时候的她,活在一层无形的钟罩里,被妥善保护、细心安放。
陆西顾、李晨光还有冷诀,这些人陪她走出了那段黑压压的人生低谷。
只是,时间与空间的扭转,终究禁不住现实的淘沙搁浅,狂风一吹便各自消散。
顾南溪揉了揉太阳穴,那头痛的情况得到些微缓解。
回国的这些日子,李晨光的医院因为自己而闹得鸡犬不宁,陆西顾也备受牵扯,如今
还躺在医院。
所有的这一切,全部昭示着自己的不成熟,因为无法独当一面,所以才会连累身边这么多人。
皇家医院是莲城数一数二的私家医院,占地面积广阔,医院内的设施也是顶级豪华,科室的医生全是国内外的有名的专科大夫。
拥有如此高端的设备及医疗团队,当然也会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病人。
据报道,皇家医院每天的人流量计算,都是用万次为单位。
这样人口繁多的地方,想必交通也相当的拥堵。
黑曜开着车,在皇家医院的地下车库连续兜转了三圈后,终于找到了车位。
车停好,两人双双下车,坐了电梯,直达陆西顾所在楼层。
陆西顾所住的片区,属于皇家医院最顶级的豪华病房。
这里相对前面普通病房而言,环境要安静许多,内部设施也更完整舒适。
顾南溪抱着一束马蹄莲,踮着右脚,深深浅浅地往前走。
黑曜提着包,面色沉静地走在她的后面,两人始终保持着一米来远的距离。
墨镜下的视线,紧紧地盯着顾南溪的脚。虽然她刻意在掩饰,但还是没能逃过黑曜雷达般的眼睛。
顾南溪低着头,慢悠悠的挪着步子,一边在调整着心态,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数隐退,不留一丝痕迹。
走到陆西顾的病房门口,抬手刚准备敲门,不料却看到病房里站着个男人。
那个人背对着房门站立,看不清面目。
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隔着厚厚的门始终听不真切。
不知道怎么样承重的话题,原本冷静的陆西顾神情突然变得哀伤,眼神恍惚,摇了摇头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背影看着冷静自持的男人却突然上前,伸手扼住陆西顾的喉咙,硬生生的将她提了起来。
顾南溪被下了一跳,抬手刚准备推门而入,就被人用力的拦住了。
《
p》“黑曜,你做什么!?”顾南溪顿时火了起来,扭打着就要往里冲。
黑曜将她控住,拖到旁边,语气低沉地说道:“南溪,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
顾南溪有些着急,使劲的掰黑曜的手,企图挣脱,气恼地吼道:“你快给我放手,没看到西顾在里面有危险吗?”
黑曜抬手用力稳住她,小声地说道:“放心,她不会有事。顾少知道轻重缓急,会适时收手。”
顾南溪一听,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黑曜,声音高八度地说:“顾少?!顾律川!?”
黑曜看了她,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他的默认仿佛给顾南溪当头一棒,震得她目瞪口呆。
她忘记了挣扎,直直的愣在那里,僵硬的转过脸,视线盯着房门上小小的玻璃窗口,看着里面的人。
此时的陆西顾,被顾律川掐着,一直保持着仰首的姿势。
她穿着蓝色竖条纹的病号服,酒红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垂落在瘦弱纤细的腰际。
本就过于单薄的身子,现在看来更加的脆弱不堪、柔弱无骨。
冬日惨白的光线从窗外照了进来,夹带着些微薄的冷色,将整个病房烘托得更加寒凉。
陆西顾整个人陷入这样迷乱森冷的光芒里,她仰头看着顾律川,目光温情灼灼,表情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顾南溪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她,两人明明距离这么近,却感觉那么遥远。
两人从认识开始,陆西顾总是率性而为、不拘小节,办事更是雷厉风行,何时会如此卑微、柔弱。
她出神的站在那里,瞪大着双眼,挺翘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就在此时,病房内顾律川气势凌人的看着陆西顾,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手腕的力道跟着加重。
直到陆西顾的脸色变成酱紫,这才惊觉,懊恼的一把将她扔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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