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便是。”
黄祖乃是刘表钦定的江夏太守,在大江之上,常与江东孙家摩擦,孙坚便是死在他部下之手。
水军之兵,不善野战。这等理由说来倒是恰当,但蔡瑁张允二人互视一眼,陡然大笑,道:
“若按礻(shi)且将军之言,则我二人兵马也不可出击咯?既如此,我等还不如明日便打道回府,向主公请罪罢了。”
黄祖愕然,随即看向笑的仿佛一个模子的二人,顿时心中一寒。
刘磐见黄祖沉默,连忙宽慰道:
“礻且将军,虽是以你军为先锋,但我三人岂会坐而观之?我等既为袍泽,自当相互扶持,共言进退。如此,谁人为先锋,又有甚干系?”
黄祖铁青着脸,也是发觉刘磐应与那二人早已撺掇到了一块儿,这是摆明着要借主公的军令来损自家的实力。
冷哼一声,黄祖拂袖而出。
帐中,刘磐、蔡瑁三人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或许有人不解,这蔡瑁张允关系密切,倒也罢了,毕竟二人同掌水军,有着多年深厚基情。何以刘磐不与黄祖结盟,反而要与他们一起打压排挤黄祖?
却原来,这三人原是拐着弯的互有亲戚关系。
刘磐乃是刘表从子,刘表就是刘磐的叔伯;
刘表后妻蔡氏,乃是蔡瑁的二姐,所以刘表是蔡瑁的二姐夫;
张允之母刘氏,乃是刘表的姊妹,所以刘表是张允的舅舅。
那么问题来了,刘磐是蔡瑁的谁?蔡瑁和张允又该怎么称呼?
这三人虽辈分略有差异,但这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在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一家人,团结合作,一致对外。
呸。
曹操独占天下七成良才,却不知是其统御有道,还是天生魅力所致,其属下派西虽多,本家的,从家的,颍川的,外地的,自带的,招降的等等。彼此之间却相处有序,并未使曹操有后院起火之事,想来刘表对此应是十足的艳羡。
而刘表的问题,林立也曾有过。
当然不似这般互相排挤恨不得陷对方于死地的地步,当日皇甫嵩攻宛城之时,宛城太守李严就对帐下林立的两员老部长有些愁眉。
他是新投之身,俩部长却是跟从林立已久的老人。所以李严虽居太守之位,却使唤不动这两位大爷,最后只能唏嘘二人白送了性命。
门阀派西,夺嫡之争,常使灿然若锦绣的江山损于一旦。
 ;。。。 ; ;
第九十章 从不一口气讲完
宛城之战,打响了第一枪。
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反正打起来了就是。
刘表军与曹操军不约而同的缩首大营几日,今日这一出阵搦战,倒叫曹仁唬了一跳。
“莫不是荆州又遣援军而来?”
好在曹操军中探子颇多,打探之下,并未见有大部队兵马调动的迹象,曹仁心中松了口气,随即便是深深不解。
但夏侯惇才不管曹仁在忌惮什么,眼见自己百般瞧不起的竖子竟敢来阵前挑衅,火爆刚烈如他又如何能忍下这口恶气。
“子孝不必多说!主公出征新野之前,曾有言在先。若事有不绝,某当向你请教。但此时荆州军竟敢与我等野战硬刚,以我军这三万精锐,那些乌合之众便是再多上十倍,又岂能伤我分毫汗毛!”
话音刚落,便由侍从来报,荆州军已然散开了队形,化大军为四支部队,一前三后,倒是正好成了个攻击的三角阵型,以黄祖那一万三千名上了岸的水军为先锋,尽皆是持着刀枪戈矛,队列齐整,倒也气势不凡。
阵型都摆开了,再不出寨迎击,敌人就要往大营攻来了。曹仁终于点头同意出兵,沉声道:
“敌军势大,元让你先领一万五千骑出击,余者还随我留守大营替你压阵,也可防范敌军的埋伏。”
夏侯惇见终于说通了闷汉子,顿时大喜道:
“子孝放心,你就等我大胜归来的好消息吧!”
自营寨中点起一万五千骑,夏侯惇舞着一杆青光闪闪的奔雷枪,一马当先的就往黄祖军杀去!
“鼠辈!叫你见识见识我军骑兵的厉害!”
“突击!”
黄祖虽勇猛,但他却是听过夏侯惇与曹仁名号的,知晓敌军主将武艺要强于自己太多,是以初时便放弃了斗将的打算,甚至直接缩在后阵,只以普通士卒与夏侯惇部队冲杀搏命。
此地战场,约莫与宛城相距十里之地,两军先锋近三万人铺陈开来,当真是瞬间染黑了大地,乌压压的人群并肩接踵,待相击之后,更是四散厮杀到了一处,只闻兵戈交接声不断,粗狂豪放的呐喊呼喝更是此起彼伏,直叫人心血澎湃不能自已。
一万三对一万五。
黄祖一方虽有两千人劣势,但这上万人的大战,两千人的差异根本不会显现出来,按理应为势均力敌的人肉大战,却不想,甫一相击,黄祖军便节节败退,根本抵御不住夏侯惇的冲锋!
原因有三。
一者,正如昨夜黄祖自己所说,他手下士卒,多为水军汉子,在大江大河之上,自然是无往不利,可与小霸王争锋。但这上了岸,失了船,尚不如普通的步卒,又怎么可能是气势汹汹的骑兵对手。
二者,他面对的,是夏侯惇的骑兵。这位历史中曹营的‘常败将军’,虽屡战屡败,然多半是不堪的运气与着实不出众的军略早就,与夏侯惇的能力无关。相反,夏侯惇不单武艺骁勇过人,在骑军一道,虽略逊色于其弟妙才,却与文丑一般,同为威名赫赫的骑将。s级的骑兵适性,配上个人的高武高统加持,其属下骑兵队,在属性上完美压制了黄祖的战五水军。
三者,黄祖心惧夏侯惇勇武,只敢躲于后阵指挥,而夏侯惇却全无这份顾忌,自打出了营门,便是一马当先疾驰纵横,持着祖传的奔雷枪不断横扫,造成敌军极大伤亡的同时,更振奋了自家骑兵的士气。
“看,敌将被夏侯将军一枪就刺死了!”
“将军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宛城之上,祝恩焦急的守在城主府内,源源不断的有斥候从外走进来,向他汇报远处的战况。
相距不过十里,祝恩却足足派出了近百名斥候,就跟每分钟刷新一次似的不断来回汇报。
“报!黄祖将军的部队已经死伤惨重,恐怕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要溃败了!”
祝恩闻言大惊,这黄祖可是主公好不容易拉来的援军,若就这般覆灭,单凭宛城这数千老弱,叫他如何挡得住曹操军的虎狼之师!
“刘磐、蔡瑁、张允,这三位将军在做什么?”
“回禀太守,三位将军还是按兵不动的在后军观望。”
“砰!”
祝恩又惊又气的一拍桌子,这位极老实的汉子,根本揣摩不到三人心思,如何在自家部队岌岌可危之时,还能老神在在的作壁上观?
莫不是叫那曹操军吓破了胆?还是他们早已商议妥当,故意以黄祖军为诱饵设下了伏兵?
任凭祝恩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晓刘磐三人的打算。
夏侯惇已经杀伤了天,身为宛城太守的祝恩自然是心急如焚,以祝恩可怜的政治和智力属性,自然做不到若猪哥使空城计那般在兵临城下之时还能忽悠的镇定自若。
在书房中焦虑的走来走去,祝恩有心出城亲往观望,却又心忧曹操军那剩下的上万兵马在击破黄祖之后,会直接弃了看戏的刘表军,杀向宛城。
“这可这可如何是好主公”
“传令下去,令城中守军做好守城准备!一应物资器械,必须立即到位!”
主公信我,方予我太守大任。如今敌兵攻伐,末将无能,只能以贱驱死守,报答主公你的知遇之恩了!
祝恩悲凉的做好了与宛城共存亡的思想准备,却不想人在武威的安定,却迎来了一件喜事。
这喜事还就是字面意义的喜事。
黄昏之时,师父王越竟不管身上伤势,领着孙女王异自长安千里迢迢来到了武威。
师父到来,作为徒儿的林立与史阿自然是大为惊喜,将其迎入城中询问之后,才知王越竟是为其孙女的婚事而来。
“这一路可真是辛苦死老夫了。原以为你等会在安定修整,却不想到了安定见到张绣那小子,才知道易方你已经拿下了武威,这下好,害老夫又奔波了一日。哎呀呀,如今想要见州牧大人一面,可还真是艰难啊。”
林立翻个白眼,笑道:
“师父休要一口一个老夫老夫的说着,您神功盖世,活个千八百年的肯定不成问题。”
“嘿!小东西你是在暗骂我为那甲鱼了?”
“师父莫非未曾听过?古人云,千年的王”
“孽徒受死!”
(好久没用这梗了。还是熟悉的酸爽)
 ;。。。 ; ;
第九十一章 不想再错过一次
(希望在别的网站看的小伙伴,能动动你的手指头,到起点看正版支持~)
王越千里迢迢来跟林立说他孙女的婚事,自然不是说良心发现要将自己如花似玉的孙女嫁给林立。
单辈分差距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林立拜王越为师,在剑神一系中,辈分地位就等同于儿子王武,是为王异的叔叔长辈。
林立也知晓王异与姜冏的爱情故事,对于这二人成婚,自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林立却有些不解,如今大战方歇,姜冏在天水虽说不曾有多少波折战火,但马家的颠覆,林立军的到来,对凉州百姓而言,还是需要时日来慢慢适应与认可的。所以,作为林立军驻天水的形象宣传大使,姜冏这些日子,既要安抚百姓,又要替林立宣传,应该是忙得不可开交,恐怕没有多少心思搁在这终身大事上。
但毕竟好事一件,林立也不介意以这桩婚事巩固姜冏的忠心,当下接连颁下数道任命:
迁贾诩为武威太守,拜为郎中,平南将军李严亦留在武威,为副手协助。
拜平东将军徐晃为安定太守,从事中郎法正负责打下手。当然了,还有那刘瑞与还处于半身不遂的张绣可以出些心力。
至于平西将军甘宁,还需回返上庸,料理林立军的水军事宜。
凉州有长安的物资支援,林立又一视同仁的在此地实施了自己原先的那些譬如鼓励生育的政策,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民心自是不用担心。而原本担忧回来袭扰的羌族,也不知是不是惧了林立这万把人,并没有南下为祸。
是以林立将身上担子全部交给了一众属下,自己则轻轻松松的领着史阿,与王越、王异爷孙同往天水。
武威与天水,若是现世的汉朝末年,恐怕须得花个十天半月用来赶路,但在这块不认真的地图上,不过数日,林立一众便进了天水城。
而这日,正是九月九,重阳佳节。
痛快的交了众人入城所需的银钱,而因战事已歇的缘故,这天水守城的将士倒也没有仔细盘查。
入得天水,林立却存了观察姜冏在天水作为的心思,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太守府与姜冏相见。反而,悠哉悠哉的领着一青年,一老人,一少女,就这般在城内闲逛起来。
不得不说,并没有什么乐趣。
市集未兴,天水又偏僻没有丰饶的物产,走了一会儿,待见到城中一切井井有条之时,林立便依然给姜冏的品行和能力都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然行走了一会儿,林立渐渐发现,队伍中的老人与少女,不知何时走到了前头,步履匆匆的带起了路。
林立与史阿都是初次到这天水,也不清楚他们要往何地,但左右无事,林立便索性随他二人转悠。
走街过巷,王越似乎有些迷失了方向,时不时停下观望一阵,倒是王异因为土生土长的缘故,不但是越走越快,反而不时遇上些相视之人,露出晦涩的笑容。
就这般步履匆匆走了一刻钟,林立渐渐闻到了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正是浅浅的菊花香气。
带路的二人猛然停在了一处民居外,林立一愣,抬眼看去,见不过是处寻常甚至觉得寒酸的小宅子,不由揣测这其中是居住着何人。
“呜呜。”
正此时,王异突然低头轻声哭了起来,而王越也是双眼红的凄凉,一头斑驳白发,在微风中摇啊摇,摇的人鼻尖发酸。
“这莫不是?”
林立见二人悲痛模样,顿时醒悟。
而师兄史阿也是想到其中关节,已是手足无措的走到了哀痛的二人身边,试图安慰几句。
半晌,到底是经历无数风浪的剑神,王越止住了心头哀痛,拍了拍孙女的后背,轻声道:
“丫头,别哭了。武儿与你娘的仇,已叫你那好郎君给报了。”
这边要是说‘再哭就不漂亮了’就会很俗气~
王异是个贤达聪慧的女子,只是初见旧宅,难忍心中悲痛罢了,而此时一股脑哭了出来,只觉自当日离开天水后,一切的一切,那无形的压力,那血仇的沉重,都就此消失不见。
俏脸微微一红,王异道:
“祖父何必取笑于我。只是今日乃是佳节,孙儿一时感伤罢了。”
正说话间,却有一道瘦削挺拔的人影自王家走了出来。
呐,就是姜冏。
重阳乃是祭祖的节日,王武夫妇,为了掩护姜冏小两口而自尽于府中,那日马休得知后,倒也未曾苛待,只是随意就葬于府内院中,平日虽无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