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杀人犯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的感觉一样。
席间,糖公主亲手把怪状白貂鼠交还给城主之女,作为消除所谓的糖国发动战争理由,同时也等于宣告,她并不是个任xìng无比的人,正如她之前陈诉的一样,这一切都是糖年强迫她做的。
醋皇后默然看着,心中在想,看来正如那白发异族小子说的一样,千年来相争斗的他们,却一直忽视了一件事,说到底,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出来的,要不是意外得到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就不用一直争斗到今,然而即便得到所谓的力量,也不应成为争斗的借口。
仅看现在两国一城之人能相安毋躁地在同一屋檐下,便可知道,和平相处是可能之事,只不过他们一直缺乏能引导他们和平交流,和平谈话的穿针引线之人,而现在,自己便成为了那人,在自己的双手引导下,造成了这幅局面。
相信或许人们一开始会恐惧,会抗拒,正如自己成为醋国皇帝时,国内之人对自己的抗拒一样,但任何事都不会只往单一方面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渐渐习惯并且从中发现它的好处,那时候便是提出两国一城贸易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里,醋皇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预言中提到‘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或许并不是指毁灭世界这么肤浅的意思,而是这样:由白发异族人缔造的现今这个争斗不已的世界,将会由新的白发异族人把它摧毁,并创造出新的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
当然仅由他一人是难以做到的,所以自己能成为醋国皇后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引导自己,而缔造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作准备!
醋皇后有些讶然,以前没有这么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但现在想下,越发肯定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而这只手的主人不难想象,那便是千年前的白发异族人!
…………
次rì,阳光明媚,整个中立之城却显得人头涌涌之极,今天便是那白发异族人公开行刑的rì子,而大多数的人对他的了解,都仅是停留于听闻的预言中,故而很多人都抱着想要看看他的模样而来。
公开行刑台位于城外某处空地,用昨天一晚的时间临时搭成,今天行刑的还有另一人,那便是糖国的传闻人物糖年,不过相比白发异族人的‘名声’,这厮只能充作可怜的陪衬品。
糖年满脸的悔恨,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大半生,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造成他这个下场的人,居然是他一直为之看不起的糖公主!这就好比与无数强者战斗过,并活了下来,结果却被一个路人甲给秒杀了的怪异感觉一样。
糖公主冷冷地看着邢台上半跪在地上的糖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曾几何时,在获知父皇被他毒死后,她多少夜里就是想要盼到今天的一幕出现,然而当事情真实发生在眼前时,却显不得激动,或许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得张落叶被五花大绑地推出来之际,四周的人们顿时犹如炸开的沸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往着这边挤来,俱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着。
醋皇后扫了一眼被推上刑台的张落叶,其后往着身旁的糖公主看了一眼,脸上不禁抿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心中暗付,看来糖丫头喜欢那白发异族小子呢,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待得张落叶半跪在刑台后,一旁一个男子忙翻开一卷玉简,大声念诵着糖年与张落叶的罪行,在念完后,向着醋皇后与糖公主的方向福了一礼。
醋皇后只负责监斩张落叶,而糖年的监斩则是糖公主。
糖公主忙一挥手,连话也懒得说了,让得糖年脸容抽搐了一下,糖公主这个举动,明显在侮辱他,一旁的刽子手轻吐出一口唾液在长刀上,然后手起刀落,顿时糖年的人头翻滚而下,那具没了头颅的尸体,在脖子喷shè出长长的血柱后,才砸在地上。
醋皇后这边倒说了一大段官家说明后,才示意刽子手动手。
糖公主虽知张落叶神通广大,但这般看着他被斩首,心中仍禁不住升起一阵的担忧与紧张。
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之际,忽然自远处高空之中,一道惊雷扑闪而过,不但把刽子手斩成了两半,还把近半边刑台斩灭!
“护驾!”
“保护公主殿下!”
“保护城主与郡主!”
慌乱之中,训练有素的两国一城士兵们把醋皇后几人的所在围得水泄不通,其后才神sè紧张地看向了半空之中。
然而当看清空中之物时,包括醋皇后等人的在场所有人俱都停了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让得诺大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那是一艘长近百丈之巨的庞大木舟,舟体上雕龙刻凤,在舟底附近,无数淡淡的光粒子在弥漫,让得它能虚浮在半空中。
让众人难以置信的并不是木舟本身,而是木舟刻着的标记以及这标记背后所代表的身份!画壁宗,那木舟上刻着的标记,正是画壁宗的标记!
醋皇后与糖公主对看了一眼,她们有一种感觉,对方早不早,迟不迟,偏偏在张落叶行刑之刻才出现,显然是为了后者而来。
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也疑惑不解,在当初获知张落叶的消息后,他便派女儿亲自带人前往画壁宗通传,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那可以理解为他们不愿意插手此事,那么为何,现在他们要出现在这里?
‘咻咻咻咻~’,毫无征兆地自舟体上方,忽然平行shè出无数的白sè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往着下方shè来,密密麻麻就像雨点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下方众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光柱击落的地方无一不引起巨大的爆炸,在爆炸范围内的人们,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之极。
哭闹之声,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副世界末rì的情景。
“住手!”张落叶看得目眦yù裂,一把挣脱身上的铁链,左手摸出雄斩邪剑,右手往着糖公主的方向一招手,把她身上的雌斩邪剑收回,与手中的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一剑挥落把击向醋皇后等人的光柱斩灭。
中立之城城主愕然地看着虚浮在他们上方的张落叶,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若是张落叶能够轻易挣脱铁链,他为什么要束手就擒?而这场所谓的公开行刑,又算什么?
也许被张落叶斩灭的这束光柱引起了舟体上方的人注意的缘故,不多时,十几道光柱融合成一道半径有五丈左右的巨大光柱往着这边扑闪而来!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以他估计,这道光柱的威力早已超出,普通入体修为修道士的全力一击!
糖公主看得满脸惊骇,禁不住喊道:“张哥哥……。”
张落叶袖袍一抖,巴掌大的‘三五都功玉印’飞出,其后在滴溜溜一转后,变成房屋般大,其投shè下的光幕把醋皇后等人包裹其中。
而他自己则在深吸一口气下,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尽数显现,而后把全身元力尽数输入手中的雌雄斩邪剑,让得剑身的剑芒暴涨到十丈有余,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下,剑芒与光柱冲击在一起,巨大的元力波动往着四周扩散,一时间鸡飞狗走之极。
“可恶,还是差一点吗?”张落叶紧皱着眉头,全身骨架在咯吱作响,身形更是在一点一点地往着下方压落。
木舟上的人似乎有些惊疑,并cāo控着其他光柱汇聚而来,这下子张落叶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已经背贴三五都功玉印形成的光幕。
“力量快要承受不住了,怎么办?”看着光柱越聚越大,张落叶脸sè变了变,回头看了看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要是自己放手的话,她们定必第一时间化为灰烬,可以想象,失去领导者的两国一城,将会变成怎么样的局面。
这无论如何也要挡下来,张落叶咬了咬牙,却不想耳边忽然响起了一把声音:“嘿嘿,你倒自大,凭你的实力,能挡得下来吗?”
“谁?”张落叶脸sè微变地看了看四周,而这分心让得他被光柱打得双手颤了颤,更是不可避免让得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因为巨力之下,禁不住纷纷趴伏在地上。
“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哦。”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张落叶有了准备,没有像刚才般的狼狈,但他仍然察觉不到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
“你是什么人?借给力量是什么意思?能化解眼前这困境吗?”
“我是谁吗?”那声音有些落寂地说:“倘若连你也不知道我是谁的话,这个世界恐怕就再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得到我的力量的话,别说这小小的光柱,就连那一直在巨舟上窥视着这边的那个人,也能轻易斩杀,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多少的力量。”
张落叶疑惑说:“我一时间没想起你的身份,但倘若真如你所说的话,就把力量借给我。”
“也罢,你死了的话,我这边也很麻烦。”那声音落罢不久,张落叶只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自丹田冒出,然后沿着全身经脉,蔓延至全身,然而当得那力量充斥全身之际,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居然自动收敛回体内,然后手中的雌雄斩邪剑激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一样。
“反了不成?”
雌雄斩邪剑看得摆脱不了张落叶,竟回身向着他斩落!
张落叶眉头一挑,但现场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只得把雌雄斩邪剑收回储物戒中,并把妖刀紫月召唤而出。
妖刀紫月普一出现就显得很活跃,更是由固体形态变成液态形态,张落叶没有来得及多想,抓着剑柄,cāo控着那些紫sè液体迎上那巨大无比的光柱。
‘呼哧’一声,没有想象中,硬碰硬的画面出现,相反紫sè液体犹如张开的嘴巴一样,沿着光柱的四周往上蔓延,而中间的光柱则尽数成了紫sè液体的盘中餐!
张落叶默默看着,一时间倒忘了一件事,当初他在原三桥镇对战那黑sè虎狮兽时,曾使用过妖刀紫月,但那时,他只用了片刻不到,就被妖刀紫月腐蚀得身心疲惫,而现在他却没有半点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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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画壁宗与第十任画壁宗主】………
() “巫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快去躲起来。”有人见得巫婆拄着一根拐杖往着城墙上迈步,不禁劝道。
巫婆回头骂了一句:“若是全世界都要被毁灭了,老身这身老骨头,还能躲到哪里去?”
那劝说之人为之愕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管巫婆的事情。
数百级的阶梯,巫婆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爬到了尽头,紧挨在城墙上,看着下方一副世界末rì的画面,巫婆满脸的异样,忽然,她看到了一幕熟悉的画面。
在某个角落,张落叶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sè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
而在他的四周,无数的尸体堆积着,不论是中立之城的人,还是糖国,醋国的子们都在其中。火焰燃烧在四周各处,似乎成了狰狞的送魂曲!
这是她曾经巫卦到的景象,让她一直以为是张落叶毁灭世界的一幕,但现在看来,造成这一幕的凶手却是画壁宗,而张落叶化身鬼神之貌,却是在保护醋皇后等人的安全!
…………。。
“咦……!?”
巨舟上方似乎传来一把惊咦声,然后这一次近百道的光柱汇合成超级巨大光柱,往着张落叶的方向扑闪而至。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随着体内力量的涌现,他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那感觉是狂暴,疯狂,嗜血,破坏等等糅合而成,让得他内心充满了想要破坏的喜悦感。
“哈哈哈哈,死。”张落叶忽然狂笑一声,下一刻嘴巴一张,竟把那超级巨大光柱一把吸入了口中,然后在擦了擦嘴角的情况下,嘴巴再次张开,把那道超级巨大光柱吐回巨舟的方向。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巨舟那边根本没有应对的方法,若是这让这一击击中的话,恐怕即便是巨舟,也会承受不住。
而就在此刻,自巨舟上闪落一条身影,他微微一抬手,就让超级巨大光柱改变了方向,转而击落在中立之城的巨大城墙上,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近半边的城墙崩塌而下,烟尘滚滚,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张落叶的一双血红眼睛眯成了缝隙,仔细打量着那人的打扮,只见得他的一头头发,犹如普通天树人一样,头上根根发丝犹如树枝般树立着,在每一根头发树枝之间,长有茂盛的绿叶,另有一个金冠束立在发丝之间。
而背上却没有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在其脖子间,缠绕着一个七彩之极的光环,以一边紧贴着脖子皮肤,另一边则倾斜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光环吊着他脖子一样。
男子脸sè平淡,仅是往上一举手,就看得无数的花瓣飘落而下,而在花瓣中,无数的人影跟着飘落而下,俱都恭敬地站立在男子身后。
张落叶注意看到,那些人中,男子的打扮都如这名男子一样,相差的仅是头上没有金冠而已。
相比那些女子的模样,张落叶分明在画壁的东边见过,只不过当时看到的是粗糙之极的散花天女雕像,不及现在看得清楚。
只见得她们姿态曼妙,绿sè草状发丝轻垂,拈花微笑,樱唇yù动,眼波将流,背上同样没有普通天树人女子的垂柳状翅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七sè彩带穿过她们腋下,贴着肩膀,绕到背后,无风自动着,看起来如梦如幻般。
“天啊,多少年没见,是画壁宗的人。”下方有人叨扰起来。
“既然是画壁宗的人,为何要攻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