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記憶- 第15部分

　　　　这不是……

　　　　“哎，花儿爷，这是啥？天真，你知道吗？”胖子看着这东西干瞪了眼，他只对明器感兴趣，鉴别什么的也就难为他了，“这不就是普通的印章嘛！”

　　　　吴邪远看也没觉得什么不同，就从小花哪里拿了过来，这个印章大概是陶阳木材质的，应该是有弄过什么防腐的材料，至今也没有腐坏的痕迹，做工也极其细腻，有些上了年岁的样子，上面手握的部分刻的是麒麟，印章上刻麒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直到吴邪看到印章底部……

　　　　两个大大的繁体字：九门。

　　　　卧槽！这竟然是当年长沙老九门的章！竟然是那个时代的东西，那么他放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个石盒，然后把打开的提示就只告诉他吴邪一个？

　　　　老九门的印章和张家有什么关系，小哥来过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放这么一个东西吗？如果是，那么小哥和爷爷他们到底有着什么关系，这个印章代表的是什么呢？

　　　　不管如何，这是他吴邪计划之外的收获。

　　　　既然是九门的事，也许小花会知道得比他多一些。

　　　　吴邪抬眼想要去问问小花，突然撇到了小花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觉得小花的脸又白上了几分。

　　　　“喂、小花，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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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小花！小花！！”

　　　　倒下的人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焦急的声音变得空洞，一向引以为傲的毅力此时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果然，是到极限了吗？

　　　　闭上疲惫的眼，可以想象到扶着他的人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感到的并不是痛苦，反常的留恋着这种特殊的感觉……也许这样、他的眼里才注视着他解语花了吧！

　　　　至少、在这一刻，吴邪的心里想着的是他解语花！

　　　　这就够了。

　　　　够了……

　　　　昏迷的那一刻，他见到了那个小小的影子，那只手牵着他，向那颗香樟树跑去，风、吹起鬓角有些微长的发，轻轻地挽在耳后，那件粉红色的旗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那时的他以为可以和他过一辈子，他可以做他的妻。

　　　　——“小邪。”

　　　　此时的吴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解语花的突然倒下让他再次尝到了久违的恐惧，如果说之前瞎子那是“有惊无险”的话，那么小花的倒下便是“惊慌失措”了！

　　　　自从恢复了记忆，吴邪觉得不论他做什么决定开始都有些力不从心，每次的危机的后果都恨不得没有发生在周围的同伴身上，而是他吴邪自己！

　　　　要是全部报复在他身上就好了，明明罪魁祸首是他不是吗？

　　　　余光突然瞄到了手中的印玺，要不是自己好奇，要不是需要探根究底，要不是需要解开那么些个谜团……小花也许就可以早些得到治疗。

　　　　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你追求的东西会牺牲你身边的所有人，你还会继续吗？」

　　　　追寻，小哥……大家……

　　　　「你的决定……会牺牲所有人。」

　　　　别说，别说了！

　　　　「是你，你是侩子手。」

　　　　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

　　　　“天真、天真？喂！天真你怎么了？吴邪！吴邪！！”

　　　　突然回过神，胖子正掰着吴邪的肩膀，吴邪的眼神很可怕，有些难以言喻的深邃……

　　　　“额……胖子我怎么了？对了、小花……小花他……”

　　　　“天真，花儿爷应该是失血而导致的昏迷状态，他的伤口结不起来，一时咱不能移动他，还是先在这个石室里呆一会吧！”胖子看了看吴邪，对刚才他的状态有一些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吴邪呆呆的点了点头，他们把小花放到了一条纤维布上，换了触目惊心的绷带，他们的装备被卸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多余的毯子，吴邪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小花身上，也就靠在小花旁边的石壁上休息。

　　　　谁都没有说话，这一段时间，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对方睡着了没有。

　　　　他们能做的只有为小花祈祷，养精蓄锐、只为能尽快的离开这里，把小花带出去。

　　　　谁都没有想到，后面的路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什么样的变数。

　　　　直到后来吴邪回忆这段经历的时候，一直假设道：

　　　　如果他不勉强小花下到这个石室，而是先行离开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不过，世界上没有“如果”，都的只是“结果”，不论是好是坏，都不能改变。

　　　　什么都、不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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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二零一四年，六月十七日，凌晨三点二十九分。

　　　　吴邪从梦中醒来，看了看表，吐出了一口浊气，里层的薄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粘连在身上难过极了，小花还在身边，虽说没有要醒的意思，但脸色也算是有了一些起色。

　　　　吴邪看了看还在手中的木质印玺，不由用另一只手扶额，遮住眼睛、回想着梦中的疯狂，脑袋炸裂的疼痛却让他一时间轻笑了出来，好在也没有人能在此时揣测这抹笑的意味……

　　　　是回忆？是自嘲？还是……

　　　　胖子在一边打呼比杀猪还要响，吴邪知道他是累了，不只是躯体、还有被他一直锤炼的内心。

　　　　胖子一直是一个外粗内细的人，而且和吴邪出生入死多了，在一些事情上也许比谁都敏感！

　　　　然而他认为，要么不是兄弟，只要是他认同的兄弟，两肋插刀又何妨？

　　　　可能一生磕磕绊绊刺激惯了，一时间要他们习惯平静的生活也算是一种折磨，那么何不和他吴邪疯一次？

　　　　平静了自己波澜壮阔的心，吴邪把视线停留在了身边人的脸上。

　　　　其实并不能说脸颊吧！因为吴邪几乎不敢看向他鼻梁以上的部位——那双眼睛的所在处。

　　　　尽管、那双眼睛，紧紧地闭合着。

　　　　他对他吴邪的付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只是他的心里面早就住进去了另一个人，让他吴邪无法去顾及旁人的人！

　　　　其实，吴邪不爱解语花的原因很简单：他是解语花，不是张起灵。

　　　　吴邪爱的不是他，他无法放下张家小哥、他无法回应解语花的感情，于是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了愧疚的祭奠，沉在内心深处，结成厚厚地垢，粘连在他的回忆里，让他每次忆起他解语花都无比称重。

　　　　吴邪的指尖拂过小花的手腕，腕部瘦弱的可以清晰的看出骨头的轮廓，血管的青色，生长的渠道……他、是解家的当家，做事方法果断明了，断事踱人清楚娴熟，也被称呼过“九门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个”……

　　　　他此时却倒下了，为了他吴邪。

　　　　他吴邪，便是他的劫、他的灾难、他的情殇！那为什么不放下呢？或许他们九门这一代，受的苦太多了吧！不知道平常人是否能了解那种“救命稻草”的感觉，久经干涸的人喝到了一缕清泉一般，一旦尝到了它的甘甜谁还会放手？

　　　　吴邪便是他的“稻草”，他解语花放不下的执念。

　　　　张起灵便是他的“稻草”，他吴邪放不下的执念。

　　　　九门……长沙的九门中或许留恋的只是一种依靠，或者是一种能让他们坚持下来的力量，一旦放下了，崩溃了，也就完了。

　　　　就像当年的二月红和丫头，半截李和他家的嫂子，黑背老六和白姨，当年的霍仙姑和吴家爷爷……

　　　　“咳咳、”一阵咳嗽声召回了吴邪的思绪……小花醒了？

　　　　“小花，你觉得怎么样？”原先的触碰改做了紧握，一眨眼，隐去了千般思绪，尽显担忧。

　　　　“小邪……”吴邪把他扶起来，半靠着吴邪的时候，吴邪感受到了小花微凉的体温，“我、没事……”

　　　　没事？又怎么可能没事？

　　　　“恩。”吴邪尽量不触动他的伤口，把衣服撩起来盖了上去，“再睡一会吧！等胖子起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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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吧！具体的也没有人去注意到了，总之、胖子是醒了，吴邪把小花唤醒，喂了些吃的东西，喝了些水调整状态，在小花的一再坚持下，他们又一次出发了。

　　　　走回原来的石道，脑海中的地图和路况重叠，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气。

　　　　没有意外的话，这条道路是再没有危险的，只要他们小心一点，全身而退的出去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一把紧了紧怀里抱着的小花，眼睛有些干涩，眨了眨、带来模糊的视线，竟有一瞬和某个古楼的场景相似！

　　　　当年，他也是这么抱着张起灵，走得坦荡、毫无畏惧……

　　　　如今，也当可以保护好小花！你说是吧，小哥。

　　　　“天真！”突然胖子叫出了声，有些紧张的情绪让他的音都变了调。

　　　　“怎么了？”能让胖子有所顾虑的情况不多，吴邪也跟着严肃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这倒不是。”胖子马上回答，让吴邪那一刹那直接想一巴掌拍上去，但想了想怀里的小花，也只能作罢。

　　　　好在胖子马上回答了吴邪的问题，提出了他心里的那些个疑问：“诶、天真，你有没有觉得，有东西一直跟着我们？”

　　　　恩，是的，有东西一直跟着，不过确切的来说不是东西才对！

　　　　在他们回到石道的时候，他便再次出现了，为了让小花和胖子不觉得不和谐，吴邪装作了他不存在的样子……

　　　　“他的确是在，不过胖子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让吴邪疑惑的是他怎么发现的？虽说就算一个人装作忽视另一个人的存在会有一些细节上的变化，虽说胖子的观察能力不差，但是以他对胖子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诶？你是说小哥？小哥也在！”胖子惊异的看着吴邪，左右看了看，又想起小哥他是看不到了，就往怀里掏那块犀牛角的符佩，作势要点的样子。

　　　　那个样子有点真的有点搞笑，而且胖子的动作很夸张，不过吴邪马上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胖子，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也在？”

　　　　我靠，那个“也”是什么意思？难道胖子发现的不是小哥！

　　　　不是小哥的话，是谁？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个悉悉索索的声儿！我说天真，我是这么想的，小哥呢，也只有和他有一腿的你看得到……”说道这里实在忍不住一脚踩上了胖子的脚背，疼得胖子直咧嘴，也幸好小爷的手上有着小花，不然那些个场景也就太血腥暴力了。

　　　　“好、行行！”胖子求饶，吐出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正色道：“他大爷的！天真，你听好，现在小哥暂时只有你看得到，那么我们假设你是载体，也就是承接他存在的媒介！那么……我和小花是属于另外的第三方，所以是无法感受到小哥的真实存在的，也就是不论小哥发出任何声音，或者作出任何行为，也只有你能看得到或者听到到……那么问题来了。”

　　　　问题？什么问题？

　　　　吴邪有点脊椎发凉，不过这么多年不是白混，也就压了下去面色如常、淡定。

　　　　“我和小花听到的一切声音都和小哥无关！那么那些个声儿就不是小哥发出来的，那么便是除我们外的另外一方！”不过以之前的问题看来，可能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人！

　　　　“要不吴邪你问问小哥，这后面会是什么东西……”

　　　　胖子后面的话，吴邪都有些不清了，他也不再装些什么转头看向那个张家小哥，嘴唇张开闭合，说不出话来……

　　　　结果却看到眼前人抽出了一把刀，微微转头，给了吴邪一个侧脸——

　　　　「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这话吴邪很熟悉，当年也是这句，除了那天的擦肩而过，几乎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际。

　　　　千年的女粽子，他、救了他们，他、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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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千万、不要回头看。

　　　　千万……

　　　　“不是好东西，胖子、跑！”吴邪在下一瞬就选择了听从小哥的话，当时那个尸洞，那个水晶棺材，千年女粽子下跪……

　　　　一幕幕浮现，有一幕幕消失，怀里的小花就是他抱起的责任，跑在他身前开道的胖子就是他难舍的牵绊！

　　　　而断后的那个人……是他放不下的“孽”。

　　　　悉悉索索，渐渐地消失，然后便听不到了……

　　　　是，甩开了？

　　　　“哎，我说天真，一下子就跑还真有些吃不消，这里的路也真的是怪，看看、又是到哪了？”胖子刚一停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问道。

　　　　胖子喘了两口也就恢复了平静，而吴邪显然是有些缓不过劲，抱着小花手有些开始发麻，然后有些开始失去知觉……不过他不能放，也不容许自己放！

　　　　等到吴邪呼吸平复了下来，才反应过来刚才胖子说的话，开始观察四周的景象：是一个峡谷，有点类似来时的一线天，光线从上方透下来，看来是早上的某个时间段吧！这地方比较潮湿，石头缝里有些绿幽幽的青苔，由他们看来地势下宽上窄，而且比较短，虽说不是直道但也看得到大概的位置……

　　　　偶尔可以听到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