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还要杀人？”他的额头，又跳了几下。这时，耳边，意外地传来极清脆的哭声。他顺着哭声走过去，只见一个约三十上下的少妇躺在地上，肚子被划开；一个小孩就在她的肚子上面哭，竟是连脐带也未断！敢情，这少妇已差不多要生或就要生了！要不，剖开肚子的小孩如何会哭？
朱天乐觉得额头的青筋跳得十分厉害。他轻轻的蹲下去，伸出左手扶起那少妇。见她并未断气。便轻轻的叫道：“大姐！大姐！你……到底是谁下的手？”
那少妇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见是个陌生的男人。喘息着说道：“你、你、你是……”
“我是路过的！到底是谁下的手？你……你知道么？”
………【006】………
“卜、卜、卜志祥……”
“卜大爷？”
女人点点头。很艰难地握住他的右手。说道：“壮士！你、你帮我、照顾好孩子……好么？”
朱天乐知道。这个女人若当真要救她，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女人生孩子若是难产，许多时候都是用刀剖出来的。这还是华佗在世的时候就有人知道的事了。同时，他亦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活着，并不见得就比死亡更好过！
“对不起！我不能！我真的不能！我甚至不想救你！”朱天乐轻轻一叹。轻轻的道：“我连自己明天也不知道到那里去！我如何去照顾一个小孩？况且我不会带孩子！”
“我、我不想活了……只、只希望你、你救这孩子……他怎么也不知道！心、心里不会难受的！”
“我知道！正因为他还小，他什么也不知道！若死了，也没有痛苦的！下一辈子……如果人生真的有下一辈子，你们再做母子！真的！”
女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你、你……为什么不救他？”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在奈何桥上抱着你的小孩和全村的老小等半天。天亮之前，不论如何，不论谁是卜大爷，在我的手下，也从来没有活口的先例！我能答应你的是，也只能对你说的，便是我替你们报仇！我替你们把他们全杀了！”
“也好！也……好！好！”女人听了，竟有少许的笑容：“壮士、壮、壮士有心！合村人在泉下保佑你……等你的消息…：”
“你放心的走！我朱天乐不会对一个将死的人失信！绝不会！”他伸手在少妇的死穴上一点。她便带着无奈的笑容走了！
朱天乐伸手敲向小孩。说道：“下辈子，你再做人！师父！你老人家千万别怪徒儿！徒儿真的没办法救他！失去亲人这种生不如死的体验，徒儿身上也有过！师父，恕徒儿的不仁吧！”他把死人拖近做一堆，放了一把火。立身火外。伸手去摸摸额头。喃喃的道：“你不用跳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又轻轻的一叹：“这一村的亡魂！在奈何桥上等到天亮！朱天乐不会失信于你们的！”
……
卜志祥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还以为他当强盗会是高大威猛、传说中颇是凶恶的样子。其实不过是个又干又瘦，身高四尺三四的干瘦矮子，连皮带屎也不到一百斤猴子一般的人。带着百十个亡命之徒，四处杀人放火，奸淫烧杀，无所不为。此时，他们带回的女人就绑在一起，而他则端起大碗酒哈哈大笑：“哈哈……兄弟们！喝了酒，大家找乐子去！”
………【007】………
于是，大伙们生了几十堆火，围着火堆大块肉的吃，大碗酒的喝！一群喽罗哈哈大笑，一边说着不伦不类的笑话。过了半个钟头，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起哄！
卜志祥叱道：“小的们！把女人带过来！”
他本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去挑一个十四还未够的小丫头。大家见老大挑了，都起哄的去抢女人。
卜志祥哈哈大笑：“哈哈……这个是我的！大家乐去！”正待动粗，大家起哄之际。忽听一人道：“不！这个是我的！”
妈的！
卜志祥心里骂了一句。心想那个小子敢和老子抢女人？张口骂道：“妈的……”刚骂出来才觉声音似乎不对，好像自己的手下没有这种标准的官话。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知几时已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汉子。生得牛大马高，粗眉大眼。虽无英俊可言，却颇有阳刚之气。不由气愤。怒叱道：“找死你？你是谁？”
朱天乐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笑。道：“我自然就是我！”
卜志祥一愣。这种回答倒是平生第一次听到。又怒叱道：“你找死啊！你来干什么？”
“除了杀人！什么也不想做！”
卜志祥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敢情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也不向别人打听打听我卜大爷是什么人物？竟敢在卜大爷我的面前找死？他***！小的们！与我砍了他！”
“是！”
一声响起，出自这么多人之口，倒也惊天动地的！已有人抄起家伙冲了过来！
朱天乐轻轻的笑？说道：“在我朱大爷的手下，不论是谁，也没有活口的先例。知道你狠，今晚朱大爷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狠！也知道你会杀人，也让你见识一下怎么叫做杀人！”他怕等会儿动手起来，卜志祥会趁机逃跑，到时自己便会错手杀了他！他便见识不到朱大爷的手段了！伸手点住了他的穴位！冷冷的道：“你就站着见识一下朱大爷的手段，见识一个杀人的人吧！”
卜志祥看不到对方如何出手，自己便被点了穴位。心中委委实实的吓了一大跳。叫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朱天乐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此时三把大刀已从背后砍到。朱天乐冷哼一声，右手向后一抓，便抓住一把刀。反手一抹，三声惨叫响起，便倒下三具尸体！
朱天乐飞身而起。冷叱道：“死！”右手一招“鬼在哭”砍去，连惨叫声也没有，朱天乐右手的掌沿刀已砍断几位仁兄的脖子。其余的人此时方如大梦初醒，齐声大叫：“杀了他！”
………【008】………
朱天乐则如饿虎入羊群般的冲人人群，杀人有如砍瓜切菜一般。只听惨叫声不断。他一口气连杀三十多人了。这时，卜志祥的手下已如潮水一般涌过来！
朱天乐伸手抓住俩人。双手一振，将俩人向俩边扔出。抬脚将一人踢得飞出去。
“啊啊―一”
只听惨叫不断！飞出的人只叫了一声便断了气；但后劲尚足，一连撞在几个人的身上，又听得几声惨叫，哇哇声不断。看来被尸体撞到的，就是不死伤的也不轻！于此时的朱天乐已杀红了眼！右手劈下，正中一人的脑袋；一咬牙，硬生生地将他从头至胯间一分为二！鲜血，溅得脸上、身上！鲜活鲜活的一大片在右手掌沿刀砍下的刹间，顺手拿着对方的半边当作兵器甩了出去。听声辩位，朱天乐反手又一抓，抓住一人的右手，手上正拿着刀砍过来。在朱天乐抓下的同时，对方一声痛叫，是右手被捏碎的痛楚叫出来的！尚未及作出反应，一条手臂已被拉了出来。刚开口“啊一一”的叫出。刀刃已砍到右肩上了。刀是打斜砍下的，从右肩到左腰被砍开两半。他的双脚还站得好好的，当上半身从上面掉下来时，掉在地上还开口叫道：“你杀了……”却是下面再也说不出来！
朱天乐见对方如潮水般涌过来。右手一抖，钢刀脱手，飞向一位仁兄的胸口。那位仁兄一见。不由惊叫道：“啊一一”未及反应，钢刀已穿胸而入。却是朱天乐这一抖力道奇大，钢刀刺入对方的身体去势未衰，竟穿背而出，推着对方往后飞，又刺入一入的胸口；那人被这么大的力道一击，又往后退，退了几步，剩余约半尺的刀尖再刺入一人的胸口！三人惨叫着往后退，又连退了七八步力势放尽。后面的人由于前面推，他自己又痛，一屁股坐了下去。恰巧是坐在火堆上，这才觉原来屁股被火烧着真的是痛。又不由惨叫一声。求生的本能想站起来。奈何前面尚有二位兄弟似冰糖葫芦般串在一起，而胸口已被刀刺着，力道已失，偏是又不中心脏，急切间不得死，竟被火活活的烧死！那种惨叫号声，真的听得汗毛直立！
朱天乐钢刀脱手，左右手抓下，就拿住俩人的脑袋，手上一用力，没有惨叫声，只见红白迸进。双手一振，两具尸体再打到二人的身，听得二声惨叫。
朱天乐冷冷一笑。叱道：“今晚谁也别想活着！”
这几下写来有字，实则快如闪电。这百十人已是黄瓜打狗，不见一半了！
骤地！尖叫声不断。只听“啪啪一一”声不断。
原来是那些被绑在一起的女人，吓得昏了过去！都往地上倒！
………【009】………
也是的！一天到晚这么点时间就见到二次惨无人道的杀人方式！面前，这一眨眼的时间就死了六七十人。别说女人胆小，纵然你是铁胆英雄，一天二次见到杀人有如砍瓜切菜般的轻易也会吓昏的！更何况，是经历了家破人亡后的痛楚？
不过！她们在倒下的瞬间，害怕中多少有些快意；面前，不论有多么可怕；死的，毕竟是自己的仇人！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转眼之间，先天乐又杀了二十余人；此时的他，当真的杀昏了头。额头青筋暴跳！只见他右手拿着钢刀一招“横扫千军”砍出，二声惨叫，俩位仁兄便被硬生生的从腰间一分为二段！掉在地上还张口大叫：“救命啊……”这时，七把钢刀已从背后砍到；朱天乐身体下蹲，钢刀横剪，十四只脚从膝盖处断开！惨叫声一把紧接着一声，极是恐惧。朱天乐可没有时间去享受这动人的乐章。飞身而起，回手钢刀挥出？四声惨叫，三个人头飞上半空；血，便如下雨一般落下来！
其中一位仁兄身高比别人矮了一个头，这一刀刚好削去大半个头盖骨；而且无巧不成书的是，刚好削去头盖骨而并未伤到脑浆；却可以看到他脑子上面布满血丝。这一刀，绝得出奇，就是刻意去砍，也未必有这样的眼力！
他惨叫一声，本能地望了一下；见三位仁兄都死了。哈，自己居然还活着！便庆幸自己比别人矮了一个头；原来矮子也有矮子的好处，到现在才知道！但却见对方杀人如麻，竟不大相信自己还活着，人性的本能伸手去摸摸吃饭的家伙还在不在！
摸头本来是人都会的。但他自己并未知道自己的脑子连白花花的东西也能看见了。须知人的脑袋仍全身总司令所在；伸手一摸对于脑袋来说，那是无关要紧的事；而对于白花花的东西来说，委实不下千斤。伸手一摸之下，只觉一阵巨痛从头上传来；不由一声惨叫，向后就倒“朴”的一声，脑袋里的东西便如豆腐花一般倒出来！
朱天乐当然没有时间去欣赏他的绝世佳作。一刀削出，听得背后风声乍起，右手回手从左腋一穿，钢刀脱手，一声惨叫，身后那位仁兄只有一声惨叫，便已了帐！同时间，朱天乐左手一拳，从一人的胸口打去，只听一声闷响，拳头就从对方的胸口打进，背门打出，没有惨叫声。只听“哼哼……”的几声，已往黄泉路上赶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写来有字，实际不到一刻钟，对方的人马只剩下二十余人了。这时，朱天乐也停手了。事关他看见那二十余人站在面前各处就像被人点了穴位一样。不由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各位兄台！怎样？”
“叭叭……”
………【010】………
只听怪声连连，众人屎尿齐射，半数之人，已口吐白沫，竟活活的吓死十余人！
其余的人连忙跪下来。叩头就如鸡啄米般：“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爷……”
朱天乐便笑起来！他此时全身是血，包括衣服、脸、头、手脚！全是血淋淋的鲜活鲜活的，在火光之中。一笑起来，又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便如传说中的魔鬼一样！
“饶命？哼！在你们动手杀那些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孩时，你们会因为对方的苦苦哀求而手软么？生命对你们来说，只为了你的享受你的*！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着！”他走了过去，伸手在一个人的脑袋抓下，那人连叫声也没有！就没有了！剩下的人一见，骇得快断气，知道今晚将是自己的归期！其中一人大叫道：“我跟你拼了！”他飞跃而起，钢刀就朱天乐的头上砍下，既然非死不可，就要拼命！
就在他跃到一个人高的时候，朱天乐的双手已抓住他的两边大腿，一咬牙用力一拉。只听一声惨叫，硬生生的就把他扯成两半……
“妈呀！鬼啊！鬼手啊……”
……
惨叫声也没叫多久，便停了下来，四周又死一般的寂静……
朱天乐便又笑起来。走到卜志祥的面前。在他的面前，有半坛酒，想必是他劫来的！而卜志祥居然没有吓死！是的，他本来就是杀人如麻以为神的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那一件事不是他带头做的？
朱天乐又笑道：“卜大爷！你好么？”他问得十分客气，完全不像刚刚才杀了那么多人！
卜志祥的喉咙咕咕几声，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才笑了二声又大哭起来。竟然，吓疯了！
朱天乐将半坛酒倒进自己的肚子。道：“你从一开始杀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今日的下场！”他伸手捏断卜志祥的喉咙。道：“本来不该向一个疯子下手的！但我不知你是否真的疯了！留着你这样的人，对于手无寸铁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个祸害！这一次，是朱大爷第二次杀人；但算起来，也近二百人了！”他见卜志祥眨着眼睛，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始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睁着眼睛一片幽绿！
朱天乐见四周都是血腥味。望了望倒在一起的女人。笑道：“我从来未想过要做侠义之事；今日当然也不是！你们醒后自己找条活命路吧！我朱天乐终是没有对死人失信！”
想起那妇人临死前的笑容，心中略感安慰。心想故且不论黑白两道；他们能杀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人？心里也知道，如果是白道英雄杀人，断不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