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二宝捂着好兄弟痛得直呲牙痛得言语不能直抽凉气叨咕着断了断了肯定断了……约书亚不理他,扳过他的脸,冰冷告诫:“你敢走出这个大宅半步,我保证之前的都只是所谓《悲剧史》的“序言”部分。”
二宝不屑扭脸刚想回嘴,在看见约书亚一脸“我没开玩笑”的样子之后成功地被唬住,干笑两声,娇羞低头拧手指:“我随便说说,人家哪舍得你哟。”说完自己把自己恶心得不行——这都什么事儿啊!凭什么挨打的那个屁股还火燎火燎地疼呢~还得恬着笑脸去哄那个施暴的……
后者点点头,眼角线条稍稍柔和一些,亲手给刚被胖揍了屁股的人拉上裤子以表示嘉奖。之后想了想,把脖子上的金链子再次掏出来,看了看手心的银戒,犹豫了下,一把扯下——
“喂!你……”
莫岛见男人动作,略有些惊讶,瞪眼刚想阻止——
就看见约书亚将戒指一把扔向窗外。
莫岛连滚带爬地爬起来,扒到窗户边,只来及看见月光下,小后院子里的池塘中尚未平息的荡漾。“……”回头,古怪地瞥了身后保持着原来姿势,坦然无所谓的男人,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最后慢慢做出一个国际通用的肢体语言——他缓缓地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兄台,你赢了。
……
第二天早上,约书亚一大早起来,长臂习惯性一伸,发现扑了个空。身边的位置早已呈现“人走茶凉”状态。
多少有些吃惊。
那个往常最乐意睡懒觉、圈在被子里拉都拉不出来,每天要靠他帮决定当天的衣着,闭着眼睛趴床上摸衣服闭着眼睛胡乱套、就算夏天摸到一件棉衣都照样不反抗站单全收的人今天一反常态地起了个大早。
哪去了?
约书亚摸着下巴琢磨着某人这个反常的举动和昨天那个戒指的忽然出现的关系究竟有殴钱……
结果是越想越觉得那简直就是密不可分的因果关系啊(……)。
约书亚保持着一种半高兴半烦恼的情绪,一直到走下楼和亚拉尔打招呼为止。
这种情绪的终止来源于当他慢慢走近,忽然发现餐桌上他一向习惯晨间阅读的经济报旁边,今个儿多出了一样东西——
一枚闪着亮丽银光,如同八二老太做了拉皮手术变二八少女一夜玩大变身的精美银戒,此刻挂在一根熟悉的白金链上,“静静地”躺在报纸旁边。
喜感的是,约书亚大人很清楚的记得,如果不是他梦游的话,那么这枚戒指,按正常理论来说此刻应该“静静地”躺在后院池塘底部。
而如今那银光闪闪高调出场的样子,莫名地让人很容易脑补到一个词——“挑衅”。
……
同一时刻,《帝都日报》报社,那个破天荒做了“报社第一个报道”的人,此刻正不堪地接受同僚的奚落。
……
神童翘着二郎腿抖啊抖,手里挂着把剪刀旋啊旋,幸灾乐祸地嘲笑对面乌云密布的某人:“夏老大该泪流满面了,感情莫少爷对咱报社是爱得这样深刻啊!一有难立刻跑回来避难,作为您避难港湾,俗称娘家的我们深感惶恐啊!”
“……”
“这么说就在这寒冷的大冬天,凌晨五点这样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里,您从温暖的被窝爬出,鬼鬼祟祟地摸到后院池塘,凿冰摸戒?摸的还是情人一直挂脖子上、象征着无法忘怀的初恋情人之戒?还顺便开水管用古老传统的跨国技术‘牙膏洗银法’给它洗了个腾亮?”
“没有结冰……就是有点儿冷……”二宝捧着脸,满脸写满了挫败和后悔。
神童嗤嗤笑,贱兮兮地啧啧两声,拍了拍莫岛的肩,叹息好同志啊共产阶级就需要您这样伟大无私的人来添砖加瓦。
“老子再强调一遍,说给你听不是让你看笑话的,是让你告诉我,怎、么、办?”
“别问我怎么办,你先告诉我,戒指呢?”
“……”莫岛沉默片刻,最后心一横决定向组织坦白,“桌子上……”
“……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存在吗?”
“桌子上,老头每天早晨必读的报纸正上方正中央。”咬牙补充。
“……”
神童一听,眼泪都要飚出来了,颤抖着指了指莫岛,随即拍桌爆笑——
“矫情啊矫情啊哈哈哈哈哈~~简直矫情得没救了!!您以为这是在上演《神话》么?还是《再见阿郎》剧组现场?孩子你怎么这么狗血哟你告诉我你怎么能狠下心这么狗血?!”
面对曾以为会给予温暖抚摸、结果除了毫不留情的嘲笑和绝对强势围观的幸灾乐祸啥也没给的组织同僚,深知自己站错队找错安抚组织的莫家二宝掩面而泣。
看啊!这就是世态炎凉!
看啊!这就是人情冷漠!
在2012来临之前,莫家二宝发誓:
报复社会神马的,必须实施!迫在眉睫!
第三十六章
就在莫岛和神童两个说得不亦乐的时候,小小隔间的门被粗鲁的一脚踹开。
夏文综探了个头进来望了望,看见坐在桌子后的莫岛,乐了:“哟,稀客。”西服外套往肩上一甩,衬衫袖子一捞,像个老流氓一样摇晃进来,顺脚勾上了门,“莫大爷,敢问您早上走错了多少门才摸进咱大门的?(潜台词:你还知道滚回来上班?)”
莫岛嘿嘿干笑两声赶忙弹起立正:“殿下此言差矣,微臣惶恐!”
“你还回来干什么?”
“……上班啊。”
“……避难咯。”
二宝从桌子地下给了神童一脚。
神童顺势扑倒在夏文综身上嗷嗷叫:“皇上~~~小莫子踢我!”
夏文综摸摸神童的鸟窝头,道:“乖,不要跟这种年终奖金是浮云,工资扣到不够扣要扣到下个月的杯具厮混……真是的,才一天不看着你,就学坏了。”
莫岛的注意力全部被“工资扣到下个月”几个大字占满了,肝疼到世界末日的内伤地探出半个身子拽住夏文综的袖子:“不是这样的!主编您不能……”
“就是这样的,我当然能。”夏文综扯回袖子,柔声道。
“要穷得掀不开锅了!还扣!”
话一落,换来两道鄙视的眼光。
神童更是啧啧叹息想不到啊莫拉克是这么的一毛不拔到连包养情人都还要让情人上缴伙食费?
夏文综则是认真地点点头,示意莫岛继续装。
“大爷我可是很独立的!”二宝掀桌。
神童挖挖耳朵,皱眉扭脸问夏文综:“你刚才听到什么?”
夏文综配合地摇头:“风太大,我听不清。”
莫岛悲愤怒指:“到大厅搭个台子你两唱戏去吧!”
“哟,说到演戏,咱哪演的过您啊!”神童阴阳怪气地挑眉,倒是一旁夏文综来了兴趣,一副闲的蛋疼的八卦像立刻问爱卿何出此言快与朕委实道来。
莫岛脸一皱,对着神童连连摇头,那频率,脑袋都要拧下来了。
但是神童显示是不会理他,而且十分来劲儿地摆出说书先生的姿态,抓过莫岛桌子上的鼠标一拍:“且说那牛郎织女到了七夕一会,那是难舍难分……”
第一句就被夏文综打断:“你是说,朕是用卑鄙手段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
神童一听立马狗腿地笑着说哪能啊您这么英俊潇洒怎么也得捞个二郎神当当啊!就不能等着听么谁说那对狗男男就是牛郎织女了?说着斜瞥莫岛一眼,纤手一指笑兮兮,“要说莫拉克是牛郎这点倒是没错,但是咱二愣子二宝同志可不是那织女啊……”
“等等,说告诉你‘二宝’这个国家级保密称谓的?!”莫岛蹿起来俨然一副你再说下去要跟你同归于尽的架势。
“在医院你那精英哥哥叫得可欢畅了。”神童抽空给他回了一句,之后又伸出手,点了点二宝因为激动过度近在眼前的额头,冲夏文综眨眨眼,“殿下咱们继续,且说咱二宝同志可真不是织女啊……他就是那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甘愿献出躯体与灵魂,帮助牛郎织女再续前缘的无私的小喜鹊啊!”
“够了!够了!!我说你真的够了啊神童小盆友!!”
“办公期间不许嚷嚷。”夏文综绕到桌子后面,踹开莫岛,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扬扬下巴表示让神童继续。
“殿下,给我一点互动,您快问我那织女是谁。”神童干脆也一屁股坐桌子上,砸吧砸吧嘴冲莫岛笑说你这堆积如山的未处理稿件您别说垫着坐还挺舒服,后者白眼一下跟着一下翻得眼睛都要脱框。
夏文综摸着下巴刚长出来还没来及刮掉的小青刺,琢磨琢磨决定八卦下去,于是大手一挥:“朕准了,上织女真相。”
“唶!”神童欢天喜地地应了一声,“那织女……呜呜呜……”
说一半的话,在关键时刻被莫岛从身后探出来的爪子狠狠地盖住嘴,还企图把人往外拖。神童挥舞着两爪子求救(神童:你丫不让我说捂我嘴就行了干啥连鼻子也一并消灭!),夏文综毫不含糊地立刻出手,三下制服莫家二宝压在桌上,抬眼,冲神童邀功般勾了勾唇角。
被解救出来再一旁忙着呼吸的神童接收到此表情脖子一凉差点再次咽气。
“故事请继续。”一巴掌把想起身继续反抗的莫岛按回去,夏文综淡定。
“呃……”神童的犹豫因为接到圣旨而一扫而空,飞快道,“那织女其实是牛郎早已许下位置诺言交换纯洁戒指的初恋情人。”
夏文综吹了一声口哨。
“两人分开以后牛郎依旧念念不忘地将戒指挂在胸前,谁知某天,牛郎不幸被喜鹊勾引……”
“喂,说清楚!不要把喜鹊说得像狐狸精……啊呸!谁是喜鹊啊!”二宝伸着脖子嚷嚷,夏文综眼疾手快一把摁住。
神童跟被按在桌子上脸红脖子粗的莫岛抛个媚眼,继续道:“某一天在欢爱(喜鹊君一愣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让夏神主仆二人眼睛一亮闪过一丝名为原来是这样啊的光芒)……过后,这个戒指不幸被喜鹊君发现,在喜鹊君的逼问(“谁谁谁逼问了!”二宝继续反抗)下……”到此神童打住,皱眉,“殿下,请捂住喜鹊君的嘴,他在打搅说书人的感觉并且扰乱观众视听。”
夏文综一听,恩,有理。于是照办。
世界终于安静,神童点点头满意地继续:“在喜鹊君的逼问下,那憨厚的(……)牛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情急之下一把将戒指扔出窗外,丢到小屋外的溪水中。喜鹊君看在眼里,心中却做另一番思想……”
“于是终于在那个夜黑风高雪花飘的夜晚,喜鹊挣脱了牛郎温暖的怀抱,悄悄飞到溪水旁,顶着零下的温度下水摸戒,并用冰冷僵硬的手,亲手将银质的戒指用‘牙膏洗银**’洗的蹭亮,之后放置在牛郎君每早必读的报纸之上,默默离开逃回娘家,留下早上起来不知是感动感激还是暴跳如雷的牛郎君……恩,就我个人观点后者的可能性几率可以用绝对二字来概括。以上,故事完毕。”
夏文综松开手。
莫二宝嗷嗷叫着扑向神童。
神童敏捷地躲到夏文综身后,探出一个嚣张的脑袋,冲莫家二宝嘿嘿一笑:“喜鹊,你又调皮了。”
夏文综面无表情拖过神童的领子,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你的牛郎为寻找你而为本报社带来任何不便,请做好付出相应带价的准备。喜鹊君。”神童边走边抬手,一脸遗憾加爱莫能助的德行跟莫岛挥手致意顺便拜拜。
啪——
门被用力关上。
留下花名喜鹊的莫家二宝一个人,凌乱地迷失在夏文综夏主编最后一句充满了警示的话语中。
……时光如飞逝,下班时间在某人“请时间大神停止”的祈祷之下,无情地到来……
莫岛趴在桌子上,死命地给自己找加班的理由,几乎连隔壁杰恩的工作都想接过来做,被杰恩默默摇头拒绝之后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工作间。
这时,隔间小门被推开。
莫岛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
神童神秘兮兮地探进一个头,看到莫岛如临大敌的样子,灿烂一笑:“看啊喜鹊,人民没有抛弃你!人民回来了!”
深知人民其实是来看热闹的莫岛冷笑两声,继续趴桌。
神童吭哧吭哧地搬来个凳子,在莫岛身边坐下,开始做知心姐姐——
“孩子,告诉我,为何到了下班时间,往常跑第一个的你如今哀伤地坐在这里?”
“……”
“作为一个被扣工资扣到下个月,眼看又要被饲主一怒之下暴打扫地出门的人来说,他不得不哀伤。”夏文综推开门走进来,将神童轰起来自己坐下,然后喜滋滋地将旁边一脸愤恨不平叨咕着要坐不知道自己搬去的人抱到自己腿上,按住。
莫岛看着对面那对真正意义上的“狗男男”,决定自插双目。
神童扭脸责备地望着夏文综——你怎么能真相呢?
夏文综耸肩回望——因为我从来不撒谎。
……
“啊 啊 啊——啊黑猫警长——”
莫岛脸色一白。
夏文综镇定地问神童:“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聘用一个用《黑猫警长》做手机铃声的未成年幼龄儿童来做报社摄影师而不是让他滚回小学一年级学写大字。”
神童叹:“年轻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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