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晋因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等了一下秦雯的回应。秦雯沉默了一下,仿佛时间静止了一下,然后才继续。秦雯对晋因说:“我也一起去。”
两人快步跟上那郎中,走在后面,街上人多,那郎中走得不快,跟踪起来很是容易。
秦雯问晋因:“你为什么要跟踪这个郎中呢?”
晋因说:“这个事情有一个事情我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郑福的衣服是凌乱的,郑福活着的时候是不会让自己的衣服有一丝的凌乱的,你家管家又说,他听见一声惨叫,而且看郑福的尸体,他的手放得很舒展,到下的姿势也很平静,它应该是没有经过挣扎被突然杀死的,所以衣服也不是在此时乱的,那么说,死后有人弄乱了他的衣服,可是,伤口在头部,凶手就在旁边,无论是官兵,还是郎中都没有去弄乱死人衣服的必要,家里的仆人更没有这必要,可是衣服却被弄乱了,那理由一定很奇特。然后,我就想,谁有机会去翻死人的衣服,而且不会引起怀疑,官兵符合条件,可是官兵们都一起来的,大家都相互认识,若是有人公然去翻衣服,其他官兵定会产生疑问,不太可能,家里的仆人也一样不太可能,只剩下郎中了,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是,想到可能有的阴谋,我还是追了出来。”
秦雯听了之后回答:“我也很希望事情和你说的一样,这样,这故事才会比较精彩。看来,你很确信就是吴掌柜杀了郑福叔的,为什么呢。”
“别人杀郑福,不会就在吴掌柜在场的情况下就动手,别人杀郑福,不会在吴掌柜面前下了手而又放过吴掌柜的,别人杀郑福,放了吴掌柜,那吴掌柜现在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还有就是凶器,应该就是吴掌柜带来的那个包裹里的东西,用这样的东西杀人,应该是本来没有想到要杀人,突然有了杀心,就随手拿起了一样东西,而且,你家管家听见惨叫就立刻过去了,发现只有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别人也很难有这么快的反应。”
就在晋因说个不停的时候,秦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间有了心事,晋因说完之后,秦雯只是心不在焉的自言自语:“却也不知,为什么他要杀人。”
一向自夸擅长察言观色的晋因说:“你怎么突然心事重重,你问吴掌柜为何杀人,而不问郑福为何被杀,难道你和吴掌柜很熟?”
秦雯反问:“难道你不知道吴掌柜是谁?”
晋因下意识的选择了一种故作平静的语气回答:“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是谁。”
秦雯事不关己地说道:“他是吴倩的父亲啊。”
晋因不说话了,秦雯也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的一天。
我问晋因:吴倩是谁。
晋因摸了一下鼻子后回答:当我还年轻的时候,当我读了几本爱情小说,当我还不了解爱,却对爱充满了向往的时候,吴倩,使我选定的一个去爱的对象,后来,不是为了吴倩,而是为了对吴倩的爱情的光芒,我还伤了神。
我幸灾乐祸地说:不堪回首的往事啊,没有想到你也有那样的岁月。
晋因又摸了一下鼻子:我也是一点一点长大的啊,不是一下就像现在这样,那些混沌的年纪,经历一下也好,也不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置身事外了,只感觉那是一段好笑的事情。
我想要晋因继续摸鼻子,于是说道:当时,你和秦雯为什么都不说话了?
晋因鼻子摸得更用力了:那种微妙的感觉。
我用嘲笑的口吻:原来,你还是会产生那种男女之间的微妙的心绪啊。
晋因突然说道:虽然让我感觉尴尬,但是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又回到那一天。
那郎中眼看就要出城门了,秦雯问道:“等下他出了城,我们该如何跟踪他,是大模大样的走在他后面,还是悄悄的跟在他后面。”
晋因说:“若他走在去山上的大路上,我们便大模大样的走在他后面就好了,若是他想甩掉我们,那我们就先让他以为把我们甩掉了,再悄悄跟在后面。”
那人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晋因和秦雯也悠闲地跟着。
无人处,那人突然转身喝斥:“你们两个也敢跟踪我。”
晋因毫不客气地反驳:“你自恋个什么,你上山,我们也上山,哪来的跟踪。”
那人怒道:“还狡辩,你们两个白痴,跟踪我也就罢了,可是还在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我心烦,你们跟踪人,还那么大声说话,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此处无人,正好杀光你们。”
晋因和秦雯四目相对,笑出声来。这次跟踪实在是成为了一件滑稽的事情,虽然自己是这个剧本里的小丑,可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雯对那人说:“恐怕你要换个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你打不过他,他是晋因,当今世上,除了他两个师兄,还有那些年纪一大把的和尚道士,没人打得过他。”
晋因有点害羞地说:“也没有那么夸张,师傅教我武功的时候,我并没有认真的学,不过,你还是换个方式解决吧。”
那人立刻改了腔调:“我也认为事情不必这么极端的,我也只是一个雇佣来的杀手,不必那么拼命的,有原则的杀手都死的快,我做杀手做的很变通的,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吧。”
晋因抢先问到:“可是昨天晚上有人雇你对付郑福,而且雇你的人的身份你不知道?”
那人温顺的回答:“是的,那人始终蒙面,昨天晚上他找到我,让我找机会杀掉郑福,并且最好让人以为是以外,若要是让人觉得郑福死的很蹊跷,那就算失败,并且让我杀掉郑福后,拿走郑福所写下或画下的一切东西,后来郑福却因为别的原因被别人杀死了,于是我就假装郎中,去翻他的身,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书信之类的。”
晋因听了没有立刻说话,好似在想一些事情,那人见晋因不说话也不急躁,沉静了一会,秦雯忍不住先说话了:“那你究竟找到什么东西没有。”
那人平缓地说:“找到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什么我还没有看,你们要看可以,一百两银子,要买走,一百两黄金。”
秦雯问晋因:“我们怎么买,你带了多少钱出门?”
那人也掏出一封信来,递向晋因,并且说:“买吧,可以打折的。”
晋因说:“不买,信封里是毒药,我猜的。”
秦雯似乎一点都不没有感觉到错愕,无恐的问:“那怎么办。”
那人说道;“胡说,无端乱猜,我把信拿出来给你看看。”
晋因很有点生气地说:“不必了,我很确信,我说是我猜得,只是谦虚,你太不会撒谎了,我开始问你,是不是昨天晚上雇佣来对付郑福的,只是个陷阱,你答了是,可惜,雇杀手,在春秋门附近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及时最快,起码也要两天时间,春秋门附近百里连小偷都难找,何况是杀手,所以你说自己是昨天晚上雇来的就是在撒谎了,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杀手,所以你给看信件就不是好心,还有,你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这是你说话的习惯,在故意卖关子,二是,你接下来怎么说还没有想好,当我们都不回话的时候,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而且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所以我猜你不是在卖关子,而是在想接下来要怎么说,所以我更确信,给我信一定是一个陷阱了,而且信不是从郑福身上搜出来的,陷阱有两种,若是,你想趁我们接信的时候制服我们,那么你应该会想把信给她(晋因看向秦雯),趁机制服她,可是你急于把信给我,所以我猜信里有毒。”
那人脸色凝重,说:“没错,这里面是……”
晋因打断他的话说:“听我说完,这里面是毒药,我就知道了更多的事情了,刻意的准备一个装有毒药的信封,不是常做的事情,除非有了特定的目标,你不可能预料到会遇见我们,若是没有遇见我们,你最先遇见的人,只怕是你要复命之人,所以,我想,你想要杀死你的主人。”
那人眉毛一沉,说到:“又被说中了,看来此番回去是杀不了他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发力,将信封掷向晋因和秦雯,晋因急忙拉起秦雯猛的向后跃出,毒药从信封里洒落,地上的青草沾上毒药霎时枯萎。
那人趁机逃走,晋因也不追赶。
秦雯看了看地下枯萎的青草说:“好厉害的毒药。”
晋因说:“一种吸水性毒药,我们门里很多人都会配置这种毒药,师傅将毒药的时候,我没有太认真学,我不会。”
秦雯面向晋因,问他:“你为什么不追他。”
晋因本想说:“我若追他,岂不是留你一人在此,太不放心。”话到口边却想到,这样说出,岂不是太丢人,自己最鄙视的行径莫过于此,于是改口说到:“师傅教轻功的时候,我也没有认真学,那人的轻功非常好,所以,我追不上他。”
过了一会,秦雯突然说到:“可惜,若是你没有全部说穿,他回去可能还会和他主人火拼,这样,我们或许就可以知道,谁是主谋了。”
晋因笑笑说到:“我得意忘形了。”
后来,我问晋因:你真的是得意忘形了?
晋因回答:自然不是,我只是想到,若是那样做了,秦雯就会和我一同知道真相,我不知道这个真相会不会伤害秦雯,我当时对这个事情做了小小的判断,若这是一个阴谋,那么,主使应该是山上现在一个很有地位的人,符合条件的很少,而且这主使有手下,而他的手下能够生出杀了他的心,而且自认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我当时认为,秦雯的父亲很符合条件。
我对晋因说:你告诉我了,我要写在书里,秦雯会看到,你不怕吗?
晋因说;这个猜测,我早就当成笑话讲给她了,我们笑的很开新,秦老伯也笑的很开心。
我略感尴尬,不过还可以从容地说;你当初是不是也想到了,若秦老伯就是主谋,你会怎么做。
晋因说:我会先了解这整个阴谋,然后再决定我怎么做,我可能会说服他不要再继续,然后帮他把一切都恢复原样,不让人察觉;我也可能会暗中做些手脚,让他只得作罢;我也可能会加入他,帮他把一切都谋划的天衣无缝。
我问晋因:你就没有想到,你有可能不得不和秦老伯发生正面冲突,最终势不两立,秦雯也被夹在中间。
晋因回忆了一下说:我想,那是我当时不愿承认的担忧,我当时强迫自己自信可以轻而易举避免的小状况。
我把故事说到此处,告一段落,好似突然间云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可是雨水还没有落下,突然间却又云开雾散,阳光重新普照,可是在那天边还隐隐有乌云,随时的卷土重来,带来摧毁一切的暴风雨。
可是像标题一样,这个前奏是不和谐的,故事的结局并不是悲剧,我也不相信在晋因身上会发生悲剧,晋因在听了屈原的故事后说:我不会为了一种悲凉的美,一个悲剧英雄的光环,就舍弃幸福,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一切都可以有个幸福结局。
更多的死亡
晋因和秦雯两人一路慢慢走来,快要到了春秋门。
晋因说:“你有没有什么护身符,或者精巧的匕首之类的东西带在身上。”
秦雯略略惊异地回答:“这个问题好奇特啊,你还有什么留下再做说明的话,就快说出来吧。”
晋因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说;“这个匕首是我自己打造的,我经常说自己是当世最好的铁匠,不是在吹牛,这个匕首真的削铁如泥,我把它送给你,你也应该送给我一件类似的东西,书里,这样的行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们相赠的东西救了对方一命,虽然比较俗套,但是也比较好玩。”
秦雯也从身边摸出一把匕首,笑嘻嘻地说:“好啊,好啊,我和你交换,我这个匕首,当时看着好看,买来切水果的,跟你换了,换了,真是赚到了,经常听我父亲说,春秋门里最好卖的东西就是你打造的兵器,可惜你这人最懒,总共也只锻造过七把宝剑,听说,每件价值万两,其中三件把都进了皇宫。”
两人当下高兴的换过匕首。
我问晋因:你是不是看会有危险发生,所以想给一把防身的武器给秦雯,所以才有此举动。
晋因说:不是,山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危险总不会落在秦雯身上的,没有人会想到去加害她那样一个女孩子的,我只是想会有变故发生,想留下一件可以承载有关于秦雯的回忆的物件,若将来再也见不到秦雯了,我就可以在某一天,把这个东西扔掉,让我自己感觉我已经选择了忘记,我们的情感真的很微妙,虽然只是这样一个仪式,但是真的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重新开始的勇气。
我问晋因:这是你的悲观天性的表现?
晋因回答:是我一时遐想,悲观的从来不是我,是你,所以你才认为我是悲观的。
晋因和秦雯高兴的交换了匕首,入了春秋门。
晋因见过大师兄,找来二师兄,秦老伯,夏左焰和其余各部掌管,将山下事情毫不保留地说明,让各人多加小心。
待得众人都出了大厅,晋因才慢慢走出,秦雯也走在后面,出了门后,秦雯拉住晋因问到:“你可发现有什么人有不寻常的表现。”
晋因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讲话的时候,只注意自己的姿态是否优雅了,别的没有关心,你看到了什么。”
秦雯嫣嫣笑说:“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自恋的时刻,我也没有去观察,总感觉得到误解的机会更大一些。”
晋因也笑着说:“你认为得到误解的机会更大一些,还来问我,你在给我设计圈套啊。”
秦雯笑的更高兴地说:“我想看你疲于辩解时的样子,回想起来,每次都是你让别人疲于辩解。”
晋因问秦雯:“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秦雯略微有点迷茫的回答到:“接下来做什么,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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