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芙抬起玉手捂住任天行的口,目中带着柔和,“别说了,我都明白。你为我苦苦周旋,保全了我和峨眉的名声,我便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的。不儿日后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任天行听的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怒声道:“你胡说什么?你若就此轻生,你让孩子怎么办?”
纪晓芙摇头道:“殷六侠如此羞辱我,全是我自作自受,再也无颜活在世上。从前的苟且偷生都是为了不儿,如今有你在,我也走的安心了。”
任天行不管杨不悔是不是在身边,一把将纪晓芙搂在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纪晓芙没想到任天行会当着女儿的面,对自己如此,霎时脸如红霞,喜悦、羞愧、幸福种种情绪将她包围,不知身在何处。挣扎了几下就是无法摆脱,叹了口气将头埋在男人怀里。
杨不悔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她语气好奇的问:“任大哥,你怎么抱妈妈呀?你想当不悔的爹爹吗?”
任天行微笑着,没有作答,也将杨不悔抱了过来。“你看,咱们多好。无忌自从失去了父母后,日日悲伤。这些日子他夜里不知哭了多少回?你若是真的去了,不悔也会像无忌一般,孤苦伶仃。不悔,你妈妈要离开你,你难过吗?”
杨不悔本来还在挣扎,听了任天行的话,顿时安静下来,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滴落。“妈妈,我不要你离开不儿,我不要你离开不儿……我一定会好好听你的话的,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纪晓芙瞪了任天行一眼,连忙抱起女儿哄了起来。“不儿乖,妈妈不离开你,我……我。”纪晓芙说着忽然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
“纪姐姐你……不好有人下毒。”任天行此刻也感觉浑身乏力,内力空空如也。
这时候王难姑和胡青牛缓缓走了过来,王难姑面带微笑。“咯咯,我说天机公子,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本想让你多活几日,可惜啊,可惜。”
胡青牛哈哈笑道:“夫人的‘醉梦仙罗’无色无味,中毒者全身筋骨酸软,不能使用内力。当可同西域的‘十香软筋散’一争雌雄。”
纪晓芙身上如同被千万虫子咬一般,痛苦难当,但是为了不让任天行担心,她将嘴牢牢得闭住,冷汗却是不受控制的流下。
“好痒啊,我受不了了,妈妈、任大哥,快救救不悔啊……”
任天行将脊梁挺得笔直,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他眼神锐利,镇定的道:“不知天行如何得罪两位前辈?竟让得两位不顾江湖道义,连妇孺都不放过。”
王难姑笑眯眯的说:“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每晚用‘朱睛冰蟾’给无忌吸取寒毒,难道还想瞒过我们?我们不动声色就是为了寻找时机,如今那小子走了,你自然也不会久留,所以逼不得只好提前动手了。”
胡青牛不屑的道:“什么‘天机公子’我看也不过如此。中了夫人这‘醉梦仙罗’,他也只有全身麻痒溃烂而死,就算是五毒教那个搔首弄姿的小贱人也救他不得。”
任天行见两人要走近,急忙道:“你们且慢,我将‘朱睛冰蟾’交给你们,只求你们放过她们母女二人。”
“哼,你当我王难姑是小孩子?这二人和杨逍关系非常,如让她们跑了,我们会有好果子吃?小弟弟,你别怕,姐姐给你个痛快就是了。”她将匕首拿在手中,在阳光折射下,刀光与她的目光一般冰寒。
任天行见状仰天哈哈大笑,王难姑奇道:“你笑什么?”
“无忌告诉我,她的娘亲临死的时候曾对他说:‘不要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没想到你长得奇丑无比,这骗人的本事倒也不含糊啊。”
“兀,那小子,你敢这么说我夫人?”王难姑气得青筋暴起,尖声说:“好……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最毒妇人心’。”
任天行的精神凝聚到极点,心中暗道:“我任天行,受命于天,满腔抱负壮志未酬。又怎么可以死在小人之手?这绝对不可以!”
他心中发狠,强运暗劲于周身,调动气血,翻涌不断。刹那间脸颊涨红,头顶热气徐徐上升。喉头一甜,喷出口鲜血。他毫不在意,狞笑道:“想要我任天行的命,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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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灭绝师太
任天行此时全身热气腾腾,毛发根根炸起,当真是气势惊人。胡青牛和王难姑见了惊得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
任天行可是知道自己的情况,他强行将暗劲运到全身,已经受了难以治愈的内伤。时间拖得太长,于自己大大不利。他全身内力不能运用半点,靠着一股狠劲儿强行支撑身体,闪电踏出,一掌击向胡青牛的面门。
此刻的他威猛无比,袖子抖动间,但听得一连串啪啪响声,好像波浪拍击船舷。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到了近前。胡青牛见任天行如此威势,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勉强抬起手臂抵挡。
“咔嚓”一声,胡青牛的胳膊瞬间骨断筋折,任天行手掌去势不减,刚猛无涛的印在胡青牛的头上,暗劲勃发。
“砰”的一声,胡青牛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瞬间打爆,脑浆、鲜血红白相间撒了一地。
“啊……”王难姑见丈夫死的如此凄惨,吓的尖叫起来。任天行转身挥肘,这一击的来势,好象大江东去,一涌而来,劲风扑面。王难姑几乎无法呼吸,尖叫声戛然而止,与她声音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头。
纪晓芙对二人的惨死视若无睹,爱恋的看着任天行。而杨不悔被任天行吓的似乎感觉不到身上的麻痒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满脸的恐惧之色。任天行回头见二人神色各异,微微一笑,向杨不悔走去。
杨不悔见任天行过来,浑身哆嗦的向后倒退,口中喃喃,“你……你别过来!”
见她仍然惧怕自己,任天行面带正色道:“不悔,你要记得,只有手中有剑方可以守护你爱的人。坏人层出不穷,刚才我若是不杀他们,你和妈妈都会遭受不幸,你知道吗?”
杨不悔听了这话,恐惧之心渐渐消退,怯怯的问:“那任大哥你以后会杀我和妈妈吗?”
任天行温柔的拍着她的小脑袋,“不会,任大哥只会关心你们,对你们好的。”
杨不悔一下子高兴起来,抱住任天行的胳膊,“我就知道任大哥是好人,对不悔最好了。”
任天行莞尔一笑,将‘朱睛冰蟾’取出,用它将三人毒气尽数吸入其中。他忙活了半天,累的满身是汗,见二人没有大碍了,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伤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脸庞滑落。
“天行,你感觉怎么样?我看你情况不大对啊!”
任天行勉强笑道:“纪姐姐,你不必担心,我微微调息一下,就会没事的。”
说着他开始盘膝打坐,闭目调息,微微运功便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暗劲折腾的千疮百孔,如今所受的伤,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纪晓芙见他睁开眼睛,连忙扑到他身前,焦急的问:“天行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咳咳,他为了救你们,运用了禁忌招数。竟然破了毒仙的‘醉梦仙罗’当真不可思议!”
任天行只觉一盆凉水从头浇下,“啪……啪”杖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个老妇手拄着龙头拐杖,缓步而来,正是金花婆婆。
她看了眼胡青牛夫妇二人的尸体,叹了口气,“胡青牛啊、胡青牛当日你不肯救我丈夫的性命,如今横死也是罪有应得。”她直呆呆的半晌,才看向任天行,嘿嘿笑道:“小子,你强行运起秘法驱毒,如今伤势严重,可还是婆婆的对手吗?”
任天行摇头叹道:“没想到上天竟会如此安排,我拼命杀死两人,却最终命丧你手。”说话间他勉强站起,纪晓芙要扶他被他一把推开,怒斥道:“你这女人真是丧门星,谁和你亲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杨逍如此,殷六侠如此,你马上同你这女儿一起滚,老子看到你们就反胃!”
任天行的这番话说的严苛之极,纪晓芙的眼睛瞬间瞪大,错愕、不解、伤心、无助种种情绪一起涌来。怔怔的看着任天行,说不出话来。杨不悔拉着任天行的胳膊,急道:“任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妈妈,你不关心我们了吗?你是不是讨厌不悔了。”
任天行一把将她推在地上,指着纪晓芙大声说:“你这贱妇怎么还不滚,难道要我亲自动手,赶你们吗?”
纪晓芙在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痛哭,着抱起杨不悔,向门外跑去。金花婆婆愣愣的盯着任天行,竟然没有阻拦两人。她的眼神也如寒冰解冻般,渐渐的柔和,如同水波流转。上面还有蒙蒙的水雾,似乎勾起了过去的往事。
任天行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一动,暗道:“都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可这金花婆婆的眼睛怎的如此迷人?想来她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为美丽之极的奇女子。不对,她的内功修习固然高深,但是我和她对战之时,她却是臂力健旺,宛若壮年,绝不是龙钟支离的年老婆婆。嗯,她定然是易容过了。”
任天行指着地上的尸体笑道:“若说是这二人死有余辜也是不假的,我为婆婆报了大仇,不知前辈如何谢我?”
金花婆婆摇头笑着说:“可惜啊,真是可惜。你这小子武功高强,为人侠义,**倜傥,才智无双。同龄之中不做第二人想,你能瞒过纪晓芙她们母女却瞒不过我,你为了让她们逃生,费尽心机也算是至情至性了。婆婆我平生和人动手,只输过你一次。本来很不服气,如今见你如此为人,也是大大的佩服了。你身负重伤,便是神仙也难救你,也罢,只要你将倚天剑交给我,婆婆我今天扰你一命便是。”
任天行知道今天想要保住性命只有舍弃此剑了,他将倚天剑从背后解下来,轻轻的抚摸着剑身,犹如抚摸自己的爱人。这把剑不仅代表着他‘天机公子’的名声,更是他在蒙古与赵敏相处近一年的感情寄托,他怎舍得?
金花婆婆见他如此,便问道:“怎么,你舍不得倚天剑吗?”
“倚天剑是英雄之剑,怎么可落入宵小之手。晓芙你如此的不争气,当真是给我峨眉丢脸,还不快过去给前辈赔罪?”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
任天行一呆,连忙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个身穿灰布袍的尼姑缓缓走来,她身旁还随着两名弟子和纪晓芙母女。任天行见弟子中其中一人是丁敏君,另一个则年纪稍轻,容貌极其秀丽。心中知道这人定然就是峨眉掌门灭绝师太了。
纪晓芙小心的看了任天行一眼,眼中全是关心和温柔。任天行知道,她定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纪晓芙走到金花婆婆身旁,“婆婆如今我师父来了,任凭你如何强横霸道,也是不行了。”
金花婆婆瞟了灭绝师太一眼,“哦?你就是峨眉的掌门人?我要杀你弟子,夺倚天剑你能怎么样?”
灭绝师太看也不看纪晓芙一眼,“你爱杀就杀,关我什么事?不过你要夺倚天剑却是万万不能。这剑本就是峨眉之物,被鞑子夺了去,今天正是物归原主之时,怎容你放肆!”
纪晓芙听到灭绝师太如此绝情的话,顿时心如刀割,两行热泪流下来,“师父……”
任天行心道:“素闻这灭绝师太平生最是护短,弟子若是得罪了人,明明理亏,她也会强词夺理维护到底,这时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不把纪姐姐当弟子看了。”
金花婆婆呵呵笑道:“没想到灭绝师太连自己的徒弟也要灭,你当真要与我动手吗?”
丁敏君在一旁道:“哼,看你这样子怕是连站着都费力,就凭你也敢和我师父动手?”说着右手拔剑,离鞘一半,作威吓之状。
金花婆婆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剑鞘外轻轻一捏,随即放开,笑道:“破铜烂铁,也拿来吓人么?”丁敏君怒火更炽,便要拔剑出鞘。哪知一拔之下,这剑竟拔不出来。
灭绝师太缓步上前,三根指头夹住剑柄,轻轻一抖,剑鞘登时裂为两片,剑锋脱鞘而出,说道:“这把剑算不得是什么利器宝刃,却也还不是破铜烂铁。金花婆婆,你不在灵蛇岛上纳福,却到中原来生什么事?”
金花婆婆见到她三根手指抖剑裂鞘的手法,心中一凛,暗道:“这贼尼名声极大,果然有点真实功夫。”笑眯眯地道:“我老公死了,独个儿在岛上闷得无聊,出来到处走走,瞧瞧有没合意的和尚道士,找一个回去作伴。”她特意说“和尚道士”,自是讥刺对方身为尼姑,却也四处乱走。
灭绝师太一双下垂的眉毛更加垂得低了,长剑斜起,低沉嗓门道:“亮兵刃吧!”
“唉,当年峨眉祖师剑法名扬天下,不知道传到了徒子徒孙手中,还剩下几成?你没有倚天剑,就靠着这把破剑与我动手吗?”
“就算是只剩下一成,也足以扫荡邪魔外道。出手吧!”
灭绝师太手持丁敏君的长剑与金花婆婆战在一处,灭绝师太长剑抖动,往她肩头刺去。金花婆婆举起手中拐杖,横扫一架,接着对方往剑身上疾点。灭绝师太身随剑走,如电光般游到了对手身后,脚步未定,剑招先到。金花婆婆却不回身,倒转拐杖,反手往她剑刃上砸去。两人三四招一过,心下均暗赞对方了得。猛听得“当”的一声响,灭绝师太手中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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