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灭绝师太的高徒,年纪也不算小,但仍是个黄花大闺女,被男人将胸部打青,此时当真是又怒又羞,还有着一种难言的快感。
任天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本是他故意的。他双目直刺丁敏君厉声道:“似你这般毒如蛇蝎的丑女,我是不敢杀的,怕你将阎王吓死,岂不是我做了大恶事?”
“畜生……你敢对我……对我……”丁敏君被任天行气的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素闻峨眉灭绝师太行事狠辣,今天我是见识到了。不仅如此,她调#教的弟子竟也不差,连个小女孩也要加害!”
“这是魔教的孽种,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杀一个便多一分功德。小子你素有侠名,可别学的张翠山,为妖女所累。”说话间,灭绝师太缓缓走来,看来哭泣的丁敏君,皱着眉,“怎么你也这般没出息?想学你师妹吗?”
丁敏君听了,激灵灵打个冷颤,停止了哭泣,“弟子知错了,求师父宽恕。”灭绝师太则冷哼一声,不再看她。
任天行看着灭绝,眼神仍然带着期望,声音微微颤抖的问:“纪师姐她……她还好吗?”
灭绝师太一听,脸色阴沉下来,“我灭绝门下,铁律如山,她不守妇道,与大魔头勾结生子,便是死路一条!今日你还我倚天剑,我若是杀你,传到江湖中,必然会说我夺剑杀人,你将孩子留下,自行去吧。”
任天行听她确认,不由气血上涌,喉头一甜,大吐了两口鲜血。他拳头握紧,虎目缓缓闭上,眼泪无声的流淌下来,虽然心中此时翻江倒海,恨比天高,却不断对自己说:“冷静,任天行你要冷静。此时若是稍有闪失,不仅自己无法为晓芙报仇,怕是连不悔也要死在她手……”
片刻后,他心思沉静下来,慢慢睁开眼睛,将不悔拉到身后,语气淡淡的道:“今日我身受重伤绝非掌门师太的对手,但是你想在我面前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我任天行今日就算身死此地,也要拼死阻拦。”
丁敏君狞笑道:“哼,就凭你此时的情况,也敢如此?师父我来杀了他!”
周芷若恭敬的对灭绝师太一礼,“本门武功天下闻名,师父更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自不会跟这后生小辈一般见识。只不过见他大胆狂妄,这才出手教训于他,难道真的会要他性命不成?”
丁敏君指着周芷若怒道:“好啊,你竟然反倒帮起外人来了?”
灭绝师太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住嘴,你虽然为师姐,但是见识还不如个孩子。”丁敏君被师父怒斥,顿时诺诺的不敢言语了。
灭绝师太看向任天行道:“你这人非是妖邪一流,年纪轻轻就送了性命着实可惜,念你有伤在身,你还是去吧……”
任天行又咳出口鲜血,脸色苍白的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不过义之所在,就算身死又何妨?我定要护得这孩子周全!”
杨不悔感动的痛哭道:“任大哥你别说话了,看你又吐血了,我好怕,呜呜……”
周芷若见到任天行如此,担心万分,但她不能过去帮忙,否则会更糟。她冷哼道:“本门侠义之名已垂之百年,师尊仁侠宽厚,谁不钦仰?这人萤烛之光,如何能与日月争辉?便让他再去练一百年,也不能是咱们师尊对手,师父我看今天就饶过他吧。”
丁敏君指着周芷若正要开口教训,周芷若马上接着道:“弟子只是顾念本门和师尊的威名,不想让旁人说上一句闲话。”
灭绝师太赞许的看着周芷若道:“芷若,你果然识大体!”丁敏君在一旁又恨又妒。
“我灭绝掌下从来不饶人,今日看在你‘天机公子’的面上,就破例了。”
任天行寸步不让道:“今日多谢师太留情,不过待得晚辈伤愈,定然后会有期!”
周芷若听了任天行的话大惊,担心师父要杀他。没想到灭绝师太竟然赞许看了眼任天行,淡淡的道:“好,不错,我们走……”说着转身离去,丁敏君瞪了任天行一眼,只得无奈跟随。周芷若则是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终究不敢说话,飘然离去。
杨不悔见她们走得远了,连忙拉着任天行焦急的说:“咱们去找妈妈,快走……”
她带着任天行奔出一段距离,来到一片林地中,见纪晓芙跌坐在地,一动不动,连忙上前。
任天行颤抖的抱起纪晓芙轻轻摇晃,声音嘶哑叫道:“纪姐姐你醒醒,我是天行,你快醒醒啊……”泪水再次流下。
纪晓芙微微睁开眼睛,见到任天行眼睛似乎有了一丝神采,“我求……求你……送她去找她爹爹……”她嘴唇还再颤动,似还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勉强伸出手,任天行连忙抓住握紧,“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纪晓芙两眼中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头一偏,气绝而死。
“啊……”任天行仰天长啸,声音沙哑而悲凉,其中的恨与无奈犹如滔天巨浪,拍打着自己的心。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渐渐困难起来,却已经泣不成声。
近两个月的相处,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纪晓芙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中回响,“爱,当真是千回百转的。不被离弃,不受伤害,就不会爱人。然而失望难道不是爱吗?正因为有了期待所以才会失望,即使很疼但依然是幸福的。天行,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不会有结果。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最美好的爱是成全,成全我喜欢人的一切,成全他的幸福……”
“够了,哪怕只有一天都是奢侈的,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了,好在我没有对不起你。”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在有生之年遇到你,就算花光所有的运气也是幸福的……”
两天之后,任天行在纪晓芙的墓碑旁,久久站立,眼中没有了悲伤,反倒有着无限的柔情,他淡淡的道:“一剑横空天下闻,蛾眉休扫任淳真。有心可痛人存念,无物堪留我绝尘。情不悔,意难申,芳华逝水夕阳村。长亭望尽梨花远,未死之前已断魂……纪姐姐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将不悔亲手送到杨逍身边。”他心中非常清楚纪晓芙的用意,不悔毕竟不是自己与她的骨肉,长时间留在身边不仅尴尬,于峨眉的名声也不好。
“任大哥,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吗?”
“不悔妹妹,你妈妈飞到天上了,要过很久才能与你相见,但是她会微笑的看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嗯,不悔乖乖的,妈妈在天上定会开心的……”
任天行正想离开,忽然心中一动,拉着不悔走到了当日胡青牛夫妇身死之地。在二人身上仔细摸索一阵,搜出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其中竟然有两本书。一本叫《子午针灸经》,一本叫《王难姑毒经》。
任天行随手翻开,《子午针灸经》,“奇经八脉为十二正经以外的八条经脉,除其本经循行与体内器官相连属外,并通过十二经脉与五脏六腑发生间接联系,尤其是冲、任、督、带四脉与人体的生理、病理,都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奇经八脉具有联系十二经脉,调节人体阴阳气血的作用。分言之,督脉总督一身之阳;任脉总任一身之阴;冲脉为诸脉要冲,源起气冲;带脉状如腰带,总束诸脉;阳跷为足太阳之别脉司一身左右之阳;阴跷为足少阴之别动脉司一身左右之阴;阳维脉起于诸阳会,阴维脉起于诸阳交,为全身纲维……”
微微点头又翻开《王难姑毒经》,“‘奇鲮香木’和‘醉仙灵芙’相遇,使人沉醉数日,使该花之球茎和水而饮可解。如不及时消解,花香侵入各处经脉,实有性命之余……”书页上满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除了毒#药、毒草等等,各项活物如毒蛇、蜈蚣、蝎子、毒蛛,以及种种稀奇古怪的鱼虫鸟兽、花木土石,无不具载。
任天行呵呵笑道:“这二人的医术、毒法也算是惊世骇俗了,只可惜啊,犹如王熙凤一般,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任大哥,咱们现在就去找爹爹吗?”
“嗯,你爹爹杨逍,是明教中的光明左使者,住在昆仑山的什么坐忘峰中,离此地万里之外,此去路途遥远就不耽搁了。”他将两本书收了起来,拿出明教的‘火焰令’,用银丝穿起戴在杨不悔的脖子上,微笑道:“这样好看多了,咱们走吧。”
任天行带着杨不悔踏上了前往昆仑山之路,这一刻他终于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孤独,除了身边的杨不悔天下竟然无一人可以相信。青帮之中他只相信阿九和焦婉儿,但是如今自己想要见她们必然会先遇到其他认识自己的人,如果有人心怀歹意,他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
任天行将自己仔细的易容一番,买了一匹马,每天清晨出发,傍晚就找客栈休息。二人不走绿林小道,专走官道,就是为了避开一些江洋大盗和剪径小贼。
每晚到客栈休息后,他便拿出《子午针灸经》和《王难姑毒经》细细研读。并根据其中的医理为自己针灸、煎药。任天行素来博闻强记,短短的两个月,已将两本书背的滚瓜烂熟,由于是以自己为实验医疗对象,这些天来他的医术突飞猛进,连伤势也好了七成。感觉有了些许自保之力,他放下心来,恢复了自己的样貌。
二人一路相依为命,杨不悔对任天行越来越是依恋,旅途虽然枯燥却也时常伴有欢声笑语。但是任天行最为烦恼的,却是杨不悔时时吵着要妈妈,见妈妈总不从天上飞下来,往往便哭泣半天。任天行多方替喻开导,说这一路西去,便是去寻她妈妈,又说个故事,扮个鬼脸,逗她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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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人
已是夏末秋初,早晚朔风吹来,已颇感凉意,任天行见杨不悔禁不住发抖。便除下自己的外衫给杨不悔穿上。
杨不悔裹着衣服哆嗦的问:“任大哥,你自己不冷么?”
任天行面露微笑,“我不冷,热得紧。”
杨不悔感动的说:“你待我真好!你自己也冷,却把衣服给我穿。”听这小女孩忽然说起大人话来,任天行不由得一怔。
便在此时,忽听得山坡后传来一阵兵刃相交的丁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一个女子声音叫道:“恶贼,你中了我的喂毒丧门钉,越跑得快,发作越快!”
任天行急拉杨不悔在路旁草丛中伏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飞步奔来,数丈后一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间足下一软,滚倒在地。任天行一下子认出那女子是他当日救的昆仑弟子詹春,却不知那汉子是何人?
詹春追到那汉子身前,叫道: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的一声,正中那女子胸口。这一下力道刚猛,詹春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摔了出去。
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背上拔下丧门钉,恨恨地道:取解药来。”
詹春冷笑道:“这次师父派我们出来捉你,只给喂毒暗器,不给解药。我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
那汉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寻,果然不见解药。那汉子怒极,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一掷,钉在那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的滋味,你昆仑派……当真没有好东西,掌门给你们喂毒的暗器,却不给你解药,武林中可有这个规矩?还名门正派,我看还比不上我们明教来的光明磊落……”他背上毒铁发作,软垂在地。
詹春想挣扎爬起,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的丧门钉,抛在地下。“你……你死到临头,还在骂我师父?”
“我就是骂了又怎么样?我们明教与你们昆仑派势不两立。你们昆仑人少被我们兄弟杀的大败,我心肠好放了你,没想到你却带人暗算我们。他妈的,老子一时手软,竟然连累的自己兄弟惨死!”
詹春柔声道:“徐大哥,这一次的确是你手下留情,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正邪不两立,师命难违,也是无可奈何。”
“唉,你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可叹我徐达徐天德熟读兵书,满腹韬略,想学那岳武穆驱除鞑子,如今,呵呵……我可真是死不瞑目!”
任天行听到此人说自己是徐达顿时又惊又喜,他知道徐达是明朝开**事统帅。字天德,汉族,濠州钟离(今安徽凤阳)人。初朱元璋为郭子兴部将,往归之。从南略定远,取和州。渡江拔攻城取拔寨,皆为军锋之冠,后为大将,统兵征战。吴元年,为左相国,拜大将军。洪武初累官中书右丞相,封魏国公,追封中山王。朱元璋曾经评价此人说他是,“破虏平蛮,功贯古今人第一;出将入相,才兼文武世无双。”如今这样的人物被自己遇到,又怎能放过?
“如今小妹害了你,也好生后悔,不过小妹毕竟可以陪你一起死,也是命该如此,徐大哥我连累的你壮志未酬,你怪我不怪?”
徐达洒然一笑,“那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奉了师命,由不得你。其实,我中了你的喂毒暗器,死了也就算了,何必再打你一掌,又用暗器伤你?”
詹春心中敬佩不已,“你怎么此时还为我说话啊,我……”
“我没有怪你,真的……”
任天行心中了然,微微一笑,拉住杨不悔走了出来,“没想到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人,现在反而互相安慰,可知男女之情,不在门户之见,而是在于是否能为对方着想。”
二人听的有人说话,齐齐抬头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