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还真灵!
“妈个巴子,老子今天瘪拾运算是走定了,算你小子狠。”老头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一溜烟又跑了回来。
因为老头可不想下回赌时给别人指着鼻子骂,毕竟人要脸,树要皮嘛!
老头可离不开赌,赌是他的命根子,于是,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吧,今天我老头算是输给你们了,不过有一点你们要答应我老人家,以后和我学武不许叫我师父,我也不承认有你们三个徒弟,还有以后你们三个每天要轮流陪我赌一场。”
“行,一言为定!”三人只要学到武功,没仔细考虑就答应了。
呜呼哀哉,以后天下赌场又要走瘪拾大运了。
老头问道:“可你们不回家,父母不担心嘛?”
“啊呀!这个我可忘了。”明远顿时着急起来,洗飞和吾肥也犹豫不决了。
“嘿嘿……”这下轮到老头得意了。
“这样吧,”明远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写封书信给爹爹,来个‘先斩后奏’,我老爹不答应也没办法了。”
“对!就这么办?”洗飞和吾肥一起欢呼跃起来,他们对自己的“头儿”的决定百分之百的满意。而且,他二人本就是孤儿,无父无母的,并没有什么亲人会为他的失踪而担心。
老头垂头丧气地道:“好吧,那就跟我走吧!”
可怜的老头,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没想到今天竟栽在三个小毛孩子的手上。
三小轮流给怪老头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苦笑道:“别把肉麻当有趣了,以后别给我淘气就行了。”
平添了三个小赌伴,他不免也有几分开心。
于是三小随着老头,渐渐地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
※ ※ ※ ※ ※
紫金山。
亦名金陵山,圣游山,北山,神烈山,钟山……反正名字颇多,哦!还有蒋山,据说是它的乳名。
紫金山位于金陵城东。
因山上有紫色页岩层,阳光照映,远远望去,呈现一片紫金色,故取名紫金山。
紫金山主峰海拔一百五十余丈高,山势险峻,蜿蜒如龙。
山上一片浓盛碧绿,各种参天大树,覆盖山峦,使得这里四季常青。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四周一片寂静。
山脚下一片密林深处,随着“喔喔喔……”的一声声鸡叫,走出三个年纪一般大小的少年仔。
一个是眉目清秀,英俊丽脱,浑身上下让人觉得都透着那么一点“灵气”。
一个是瘦得太厉害,让人感觉此子肯定“营养不良”,使得本来很神气的一双眼睛也变得“瘦小无”好似两颗“绿豆”。
而另一个,则是胖得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瘦肉”
好似一个吹满了气的“皮球”。
此三人正是离家三月的萧明远及他的“小跟班”吾肥和洗飞。
只见三小每人背着一只鼓鼓的大座袋,正一边哈着大气,一边吃力地向主峰爬去。
明远说道:“小飞,小肥,加点油啊!”
“操他奶奶的,这双倒嗓的大公鸡怎么那么准时,每天早晨都是在我最困的时候给我来这么一嗓子,看我那天非把它的喉咙给割断了不可。”洗飞一边爬山,一边揉着那双满是眼屎的“绿豆”,一边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皮球”吾肥慢悠悠地“指点”道:“我说小飞呀,你的大脑可是豆腐渣做的,人家公鸡报时这叫自然规律,它要是不可叫就不叫公鸡了。”
洗飞急了,说道:“呆头鹅,你懂个屁!你除了撇条之外,还知道什么?”
吾肥照样不紧不慢地道:“你别急嘛,看你这么猴急,我都替你丢脸!”
“你替我丢什么脸?”
“因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很笨。”
“我笨?我怎么笨了?”
“你看,你还不相信,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
“当然知道,这和杀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知道你今天把鸡杀了,那死老头明天照样可以买一双公鸡来,这样你即使杀了也不过等于没杀。”
洗飞点了点头,说道:“嗯!有点道理,那依肥弟之见该怎样来个‘擒贼先擒王’呢?”
“这个嘛,就要从长计议了。”吾肥得意得又是摇“胖头”,又是晃“胖脑”,一付自我陶醉样。
洗飞骂道:“哼!瞧你那付德性,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吾肥叫道:“怎么啦,你还不服气?告诉你,去把公鸡的鸡巴割掉它就不叫了,这样叫‘阉鸡’,就和太监一样,你懂吗?”
洗飞一阵欢呼,猛拍吾肥肩膊道:“妙妙,太妙了!”
萧明远发火了,骈指点向二人的额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好像不吵架就会全身发痒是不是?告诉我,你们是来学武的还是来吵架的?”
洗飞、吾肥二人搔搔头,期期艾艾的说道:“当然是来学武的,不过……可是……”
明远气道:“没有什么不过可是,既然是来学武的,就赶紧爬上山去!”说完,迳自杠座袋向山上爬去。
两人舌头一伸,再也不敢吭声了,低着头“嘿哟嘿哟”向山上爬去。
明远一向很少对两人发火,这一发火,他俩心里还是有点怕怕的。
其实明远今天发火也有他的理由,因为随那怪老头上山三个月了,老头除了让他们三人每天早晨闻鸡起“床”背上一只装满石块的大麻袋,从山下一直爬上山顶爬四个来回,再就是每天陪老头赌上一场让他开开心外,其他有关武功的事老头双字未提,甚至怪老头的“姓名”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哩!
三个以前那吃过这样的苦,一天下来就累得腰酸背痛,还得强打着精神陪老头赌上一场,当然赢的机会整个等于零。
光苦一点还好说,赌输了也无非是少年人的好胜心受到一点打击。最难以忍受的是“吃”,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三小一日三餐的苦处就更不用提了。
从上山的第一天起,那怪老头就逼着三人吃他亲自配制的“药饭”,自己却整天大鱼大肉地吃。可以说,三人自从上了山,每顿饭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考验,餐餐都是皱着眉头,看着老头碗里的鱼肉,伴着自己的口水,吃下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药饭。
何谓“药饭”?也亏老头能想得出来,他不知从那儿摘来许多三人听也没听说的药材,将它们磨成粉,然后拌在米饭里煮熟,也不管口味如何,规定三人每顿必须各吃一大碗。
要知道这一碗饭可是集天下之怪味,什么酸、甜、苦、涩、臭、咸……反正什么味都有,吃得三人是头发昏,眼发花,整天脸色铁青,响屁直放。
可怪就怪在三人吃了三个月的药饭,除了瞌睡连天外,不仅没感到体重下降,相反却觉得力气更加充沛,眼睛也越来越明亮了。虽然难吃,好在三人经过三个月也习惯了。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怪老头为了能够“名师出高徒”,以后不被江湖上的人耻笑,所以煞费心机地给他们编排了一整套的训练计划。
单说这药饭,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可以说简直是奇珍异宝的大杂烩。
老头在药饭里汇集了千年乌头人叁、百棵雪山的白灵芝、长白红鹿茸、青海万年莲藕、龟、浓度是百万分之一百的砒霜、苗疆火莲青鹤顶红、龙涎凰乳、虎骨共十五味药材,其中任何一种都是天下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甚至不惜喋血江湖相得到的公认至宝。
当然,三个小家伙此时不知道,他们的血肉之躯已渐渐洗髓伐毛脱胎换骨,以后学习武功,可上事半功倍之效,可见怪老头的处心积虑,用心良苦了。
※ ※ ※ ※ ※
日上三竿,三人已完成了今天四次“负重爬山”的任务,正气喘吁吁背着各自的麻袋往山下走。
洗飞边走边发牢骚道:“明远哥,我们天天这样累得要死不活的,什么也没学到,到那天才能出头天啊?”其实,要不是为了明远,洗飞早就回家去了,他可忘不了他的“春色大刺激”。
明远抬起头望着远方,迷茫的说道:“小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啊!”
离家三个月,三人都有点想家。
正走到半山腰处,三人突然觉得跟前有条灰影一闪,等反应过来,眼前已多了一人。
三人定眼一看,正是那逼他们吃药饭,给他们下任务天天像疯子一样杠着一麻袋石头山上山下跑的怪老头。
三小顿感奇怪,因为每天的这个时候,老头应该在床上打呼噜才对,可今天老头怎么起得这么早?
洗飞忍不住想讨个嘴便宜,调侃地道:“老伯,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啊?”
“哈哈……小飞,因为今天有人想偷懒,所以我老人家才必须勤快一点啊。”
怪老头说完,身形一闪,已将洗飞肩上的麻袋轻轻提了下来。
明远与吾肥心中纳闷,开口问道:“老伯,你要干什么?”
老头也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洗飞。
洗飞顿时尴尬无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脸的苦相,那情形好像恨不得马上有个地洞让他钻一样。
原来,洗飞今天为了偷懒,上山之前趁明远和吾肥不注意时,已偷偷将自己的麻袋里的石头卸去了一半,另外拾了许多的枯树叶放了进去,决心来个“监芋充数”。
那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洗飞被他当场“人贼俱获”,给逮着了。
老头从麻袋里拿出几片树叶,很“慈祥”地对洗飞说道:“小飞,你再怎么飞也飞不出我老人家的手掌心,知道吗?”
洗飞不住的点头,身体也几乎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道:“是,是,你老人家是佛法无边的如来佛,我小人家不是孙猴子,只是个孙猴子的徒弟。我知道错了。”
老头怪捷无比地给了他一个响头,笑骂道:“好你人头,你是孙悟空的徒弟,岂又是骂我老人家是个孙猴子,小子,是谁借给你的胆子,敢跟我玩起机来了!”
吾肥总算有了扬眉吐气的时候,不住的奚落洗飞,道:“唉呀!乖乖隆的咚,我说洗飞啊洗飞,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此‘绝招’,怎么也不跟弟兄们通个消息啊?”
看着洗飞那样,明远气得也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半晌,明远才替小飞求情,道:“老伯,这次小飞确实是做错了,不过请你老人家念他年幼无知,又是初犯,就暂且饶他这一次,我想他以后不敢了。”
洗飞苦着脸地哀求道:“是啊,老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小飞,别尽拍怪屁,也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知道,我老人家可不会心软。”老头坚持地说道:“来,明远、小肥,把你们背上的麻袋一起给他,让他嗜嗜什么叫‘得不偿失’的滋味!”
老头说完,就伸手拎起明远和吾肥的麻袋,然后顺手又找了根本棍,把它插在麻袋头上,一头一个往洗飞肩上一放,说道:“小飞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挑上这两双麻袋,给我下山到镇上去打一大壶酒,要状元红,再买上五斤麻辣牛肉,两双烧鹅,两双板鸭,十条猪尾巴,一个熟猪头,最迟午时要回到山下的小屋,你听懂了吗?”
洗飞无力的点了点头,心中连连叫“苦”,一股脑儿将老头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毕竟是老头说了算,骂归骂,他也只得硬着头皮接过老头给他打酒买肉的银子,杠上两麻袋的石头,一步一步地下山了。
这下他洗飞总算知道了偷懒是一种什么滋味。
看着洗飞走远,老头道:“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我老人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你们办呢。”
明远问道:“什么重要的事?”
老头诡秘地一笑,道:“这个嘛,回去再说吧。”说完,带着两人朝下山走去。
两小那里不知道,什么事是重要的,还不是个“赌”!原来这怪老头的赌瘾又上来了,犯了“老毛病”。
※ ※ ※ ※ ※
洗飞这下可真是惨上加惨了,长这么大,他栽过不少跟头,只有这次的跟头算是栽到了家。
等他杠着两麻袋八十斤的石头走出树林,已是累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两腿发软了。
说也怪,累死累活就是他这张嘴不嫌累,只听他边走边开骂:“操他奶奶的死老头,臭老头,屎老头,……”反正天底下最难听的字眼都被他骂了个遍。
当他发觉骂了半天,肩上的担子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好像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他终于不骂了。
看看四下无人,洗飞突然小绿豆眼一转,一条诡计又开始在脑中打转,忖道:“操他奶奶的,我为什么非听那死老头的话不可,像个大呆鹅一样,杠着两麻袋石头满街跑,不如我先把麻袋放在这儿,等打了酒,买好了肉,再回来杠上麻袋也不迟,那死老头知道个屁!哈哈……”
想到这儿,他已将麻袋放下,藏在路边的草业里,觉得这个懒是不偷白不偷了。
卸去了“包袱”,洗飞顿时轻松起来,迈开大步,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唱起歌来。
“月亮出来像豆牙,十八岁的姑娘一朵花,眉毛弯弯眼睛……”
刚唱到“眼睛”两个字,洗飞突然停了下了步子,心里开始怕怕起来。
“眼睛?乖乖隆的咚,韭菜炒大葱,死老头的眼睛可真厉害,今天我第一次偷懒就被他发现了,当真有点邪门?”
洗飞想到这儿,已感觉大大的不对劲,好像背后正有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眼光好“慈祥”,看得他背后汗毛直竖。
其实,今天老头只不过碰巧罢了,并非有意去抓他的小辫子,也根本没有什么邪门。而且此时正在山下的小草屋里和明远、吾肥赌得开心极了呢。
只能怪他洗飞今天是倒楣另十八级,背透了,衰死了!
“罗!罗!罗!我是斗不过这老头了,你老人家还是早点翘辫子吧!到那时我洗飞一定为你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