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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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温玄-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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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晚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出来,瞧见了扶落手中的白狐,觉得煞是有趣,随意地说道,“这白狐好生逗趣。”说罢,他伸出手去,想要抚上白狐的身子,



  扶落自然不许,飞快地转开身子,地晚的手来不及收回,便生生地落在了扶落的手臂上,心下一阵尴尬,只得低下头去。



  玄女不安分地挥舞着爪子,被扶落按住。



  “可是青女寻我有事?”扶落淡淡地出声,白色的衣袍与他臂弯里的白狐几为一体,他的手掌落在白狐身上,轻轻的,怕是担心自己用力不当,伤到她。



  地晚一愣,道,“长姐请仙君前往欲华宫一叙。”他说的很是委婉。



  扶落却听出了些不妥,眼眸里划过一丝光亮,默了半响,终是接口,“可是出了什么乱子?”虽是问句,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笃定,这是一种绝对的自信。



  地晚点头,算是回应。



  扶落也就不再问他,该知道的,终究是要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他的步子轻盈,目光清浅,只有落在怀中的白狐上时,才会有一丝的改变。



  一路无言,扶落的手掌时不时地拍打在玄女身上,不轻不重,甚是舒服,而地晚的目光也时不时地落在外形是白狐的玄女身上,当看到白狐脖子上的玉佩,又想到扶落对他的态度后,心下了然,这白狐,应当就是玄女了。



  只是,不知玄女为何突然变成这番样子?



  萌则萌已,还是让他有些想不清楚。



  不过地晚也不是何等事都要琢磨清楚的仙家,想不出来,他便不想了,何必庸人自扰!



  仙家的脚程本来就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浴华宫,浴华宫,如它的名字,它便是浴华仙君也就是扶落的至交的住处。



  因为认得,守门的小仙只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放门让他们进入,扶落的目光偶尔落在浴华宫的陈设上,有些年岁没有来了,竟不知全都变了个样。



  寻到了青女与浴华的所在之处,扶落缓缓靠前,眼眸里带着点吃惊,饶是他再怎么冷淡,也不会到与至交相见还冷冰冰的地步,只是,浴华何时变成了这副样子?



  眼前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很难让扶落将其与昔日处事不惊温文尔雅的浴华联系到一起。



  在扶落的记忆力,浴华永远都是带着笑,俯视众生,不像现在,月色的长袍凌乱不堪,长发散乱却不去打理,还有不少酒水洒在衣袍上,一片湿漉。



  青女瞧见扶落来了,心下才算是松了口气,用眼神询问扶落该如何是好。



  扶落不出声,手心凝起一抹光亮,洒在浴华的身上,一道小小的法术,便让浴华昏了过去。



  青女不解地看向他,扶落却也还是不做解释,任凭她猜想,捏了捏怀中不大安分的玄女。



  唤来了在殿外伺候的小仙婢,然后侧过目,逗弄着臂弯里的白狐,青女也似发现了什么,凑过去,想要抚上一抚,同样被扶落拦住。



  扶落又为玄女顺了顺毛,这才将目光调回到原先的地方,青女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此时的小仙婢已经为晕过去了的浴华梳洗完毕,换上了干净的衣袍,瞧见他俩的目光,诺诺地道了声告退,缓缓离去,还不忘顺带将门关上。



  扶落的手心再次亮起一抹光,还是落在浴华身上,然后,便瞧见浴华的眼珠动了动,悠悠转醒,眸子里带着点疑惑。



  浴华缓缓起身,酒劲还未散去,还是有些晕晕的,然后他便瞧见了正看着他的扶落还有青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两人的身影还未消失,才相信是真的。



  地晚早就被忽略了许久,也不介意,继续在一个角落立着。



  此时的浴华,虽是酒气犹存,但也比方才要好上一些,最起码,现在的衣袍是整洁干净的,头发是打理好了的,他的眼里还带着点悲气,看起来有些憔悴。



  扶落的怀里依旧抱着白狐,似乎不想放开。



  静默无言。



  还是青女先开了口,试图挽回气氛,她瞧了两人各一眼,“我们三人也有些许年不曾小聚了,难得一叙,可别煞风景。”是有上千年没有聚在一起了,难得三人到齐了,这谈何容易。



  扶落不语,目光落在怀中的玄女上,三人落座,浴华唤人送来茶果。



  扶落却没有胃口,其实,他也深知,自己千年来不与好友相聚,确实说不过去,可一旦聚在一起,他便不由得想起最初的四仙,少了一人,何来真正的相聚,想到这儿,不过,现在也算是相聚了吧,另一人,此时正呆在他的怀中,用一身的毛发蹭着他。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玄女多半都是听不懂得,只得以一只白狐的在扶落怀里撒娇。



  青女同浴华一样发觉了这一点,却不出声。



  倒是浴华,颇有兴致地开口道,“这白狐好生有趣。”但也不似前几人一般伸手去摸,只是温和地看着。
第五十五章 浴华
  扶落嘴角一弯,道,“是蛮有趣。”他的玄儿,怎么可能不有趣。



  玄女发觉众仙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忙扭头,毛茸茸的狐狸头便塞进了扶落的怀里,只能瞧见腰身了。



  浴华闻言,不置可否,饮下一些茶水,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青女,“不是说带地晚来与我瞧瞧?”人呢?



  青女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觉得似乎忘了什么,原来是将地晚给忘了,忙左瞧右瞧的,地晚,应当还在浴华宫里的吧!



  地晚抽了抽嘴角,腹诽着,是不是人家不说你便真的将我给忘了!然而,踏出步子,走到了三人身前。



  浴华恍然大悟般一笑,其实他一醒来便瞧见了他地晚,只是不确定地晚是谁,遂没有多问,但也知道,这样的气质,绝不是一个在浴华宫的小仙侍能有的,看向地晚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浴华摆摆手,道,“过来坐下罢。”语气亲切,如同一位兄长对小弟谈话。



  地晚也不推辞,浴华的话音一落下,他便拱了拱手,代表礼仪,随即寻了个空处坐了下来。



  青女颇为不好意思地瞧着地晚,似乎是在道歉,地晚本就不在意那么多,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几人围成个四角阵,聊着聊着,扶落才将话题引到了重点,抚着玄女的毛发,声音清浅,“浴华。”他只是低低一唤,却让四周变得安静起来。



  浴华也停了下来,不知扶落要说些什么,遂也不作答,静静地望着扶落,等着扶落继续讲下去。



  玄女瞧见气氛有些凝重,遂不再撒娇,寻了个舒服地姿势,在扶落的怀中放肆。



  扶落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心中不由得一笑,但又想到了浴华的事儿,终究没能笑出来,他望了望浴华,见对方不说话,心下也明白了浴华的意思,虽是千年不曾相聚,但这种默契还是不会变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扶落看似很是随意,还不忘揉了揉怀里躺得舒服地玄女,目光清浅,似园如近,若没有出事,想来温和端庄的浴华何以喝得酩酊大醉,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浴华还没有做出反应,倒是青女,瞧了扶落一眼,像是在说,为何提及此事?



  扶落恍如没看到,继续摸着白狐,仿佛其余二人皆为透明人。



  青女不悦,瞪着扶落好半响。



  扶落本还是打算不理会,可感觉到了玄女在乱动,不由得扒起她的脸,只见那双狐狸眼目光盈盈,怕是以为有青女瞪着而不习惯,终是叹了口气,解释道,“终是要面对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独一无二的安心感。



  青女一愣,似乎没想到扶落会开口解释,扶落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向来是不说理由的,或许根本就没有理由。



  静默了半响,浴华才算是开口,声音也随着心情的影响变得沉重了起来,他将力气都施在了手中的玉杯上,仿佛这样才可以让他觉得好些,“扶落说得对,终是要面对的,与其现在特意不想起,倒不如快些商议法子。”说罢,他抬眼,看向扶落,目光里带着坚毅。



  扶落闻言,点头,抿了口茶水,浅浅的声音如风一般灌入他们的耳际,他红唇微动,“你能这样想便好。”



  不过,出乎玄女的意料,浴华并没有一开始便进入正题,反而扯了些往事,细细谈来,“想当初,我们几个结拜,已经数万年了,这么长的岁月里,相聚在一起。”他特意忽略了个数,也忽略了扶落没有来的那数千年。



  扶落闻言一愣,却也是点了点头。



  接着,浴华缓缓问道,“可知我们几人最大的相同点在哪儿?”他放下了酒杯,目光悠悠,他们几人,相同点并不多,性格也大不相同,扶落除了对那人外,不会再露出其他表情,淡如冰雪,青女,看似高洁,其实心里也藏着不少伤心事,而他,一向以最温和的姿态看遍万物,差点忘了原先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至于玄女,实在是隔了太久了,大概扶落最清楚吧!



  扶落抚着玄女的手一顿,接着又恢复了原先的状态,不说话,目光却是和浴华对上了。



  过了半会儿,浴华别开视线,看向青女,像是笃定了青女会知晓答案。



  青女想也没想,两个字便从她的嘴里飘出,“长情。”的确,长情。



  浴华点点头,苦笑着,再饮下一杯,“扶落,看似无情,其实你才我们几个里是最有情的那个。”说着,他指向扶落。



  没有太过思虑,扶落点了点头,的确,他并不无情,只是将情毫不保留地放到了一处。



  得到了回应,浴华又是一笑,看向青女,“青女,你看似不在意,但也没少哭泣。”他一不小心便撞到过好几次。



  听闻这话,青女下意识地朝着扶落望去,却发现他的目光终究落在那只白狐上,只好一直自嘲,应了浴华一句,“是。”



  浴华又是一笑,眸子波澜不惊,却带着点凄楚。



  九重天上,光华流泻,灵鸟飞掠。



  浴华瞧了瞧地晚,幽幽开口,“地晚,可曾对哪位仙子动了情?”他不做多余的铺垫,开门见山,呛得地晚直喘气。



  虽是疑惑浴华仙君为何那样问自己,地晚终是不加隐瞒,点头道,“不曾。”的确是不曾,或许,是还未遇见他的姻缘。



  浴华听言,凑了过去,拍了拍浴华的肩头,像是在劝戒,“那便记得本仙一句话,万万不可妄动真情。”动了真情,便会坠得越来越深,再无反转的余地,以前,他瞧见扶落青女为情所困,终日不带笑脸,还暗自说笑,这有何好感伤的,这下轮到了自己,确实感伤地比那二人多上许多。



  地晚不懂,却还是点了点头,说明自己明白了。



  不料浴华又是一笑,“可知道了又有何用,该来的,还是躲不过。”说罢,他又瞧了浴华一眼,那孩子眼里的自信,与从前的他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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