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怪老大为了对两个小辈能更省心,不得不开始询问两人的武功修炼过程。当问到钟鸣时,没想到他外表尽管耀武扬威,但是除了真阳玄指之外,就是一身挨揍的功夫,其它的竟然什么也不会。在听到钟鸣练功经历之后,他不由得感叹道:
“世间佛家讲究一个‘缘’字,看你整个成长过程全是由一个‘缘’字而定。如今又恰巧碰上我老人家,看来我也不得不对你有所指点了。戒戮虽是你父亲的养父,却什么也没教你,莫邪授你真阳玄指和吸人内力的法门,才使你初具与人争斗的武功。
“真阳玄指乃本门武功,金钟罩、铁布衫连同借人内力的功法,却是莫邪在童身基础上的新创。莫邪吸人内力的本事固然好,但是如果操作不当就会要了你的小命,我老人家由此忽然想起前人的一种功法,似乎叫做‘吸星神功’。此类武功虽然有无穷的威力,但其中则包含着极大弊端。
“可喜你身上现在并没有显示出什么不妥,令人不解。你要是不说明其中过程和巧缘,我老人家还认为莫邪那个机灵鬼,已破解了前人武功中的那项弊端了呢。现在看来你小子整个练武过程都是走的近路,要想练成绝世武功,一切则需要从头开始,我老人家虽然有空,但是可没有那个耐心。一切你还是先将就着练点吧。”
怪老大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不得不对钟鸣武功详加了解和指点,对易慧的武功基础只是一问而已,继而他开始根据两人武功基础,分别指点两人修炼重点。钟鸣首先要学会拳脚兵刃,明白什么是攻守之道,为了省心,对这些东西怪老大却要易慧教他。
易慧目前则需要修炼一种纯阴玄指,这种指法与真阳玄指功法本是同出一辙,不同之处就是有童男童女的分别。其中除了筑基法门需要老头亲授之外,至于运功指法,易慧可从钟鸣那里学得。这样以来,老头省去了不少麻烦和工夫,两个孩子可以从相互学习中得到互补。
除此之外,怪老大故意没有告诉这俩孩子,唯恐他们年少惹事,这真阳与纯阴双指合一,
当修炼到一定境界,化作掌法就可无敌于天下。当年戒戮与莫邪因不能一块修炼而致使此功法尽管厉害无比,可惜不能展现于武林,此事一直是怪老大心中的一块心病,没想到如今竟有这么一个机缘。
与此同时,怪老大首先传给两人一套“转瞬而逝”的轻功,此项功法当算当世轻功之中的佼佼者。原是因早年莫邪与飞天魔女交手时,常因轻功稍差一筹而不能如愿。怪老大听说后私下自认为耻,后经过多年钻研习练,方才创出此功法。
这套功法就连自己两个老徒弟也不会,怪老大之所以传给他俩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唯恐担负拖累责任。你想那两个孩子只要练熟其中诀窍,就是眼下打不过人家,但是要想逃跑,那是谁也追不上的,因此也就没有自己的责任了。
由此一番安排布置后,怪老大无形之中一时似乎感觉到自己又年轻了许多,自觉精神百倍,至此他方才反思到自己近几十年的修炼有失于慢散的弊端。因此心情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一时之间反把原游山玩水得以散心的初衷看的淡漠了。
有一天,易慧突然向怪老大问道:
“曾听我师父说,世间有一本‘涅槃咒语经书’,曾经有不少人为之争夺。不知道人们在得到这本书后又有什么好处?”
怪老大稍一踌躇,方才解释道:
“这是前明时期武林中最著名的一本奇书,据说是武林至宝。我家师傅曾有幸看到过此书数页,据说上面所记载的武功匪夷所思。后来不知道此书流传到何人之手,又被何人所藏。现在要想得到此书,全凭福缘,你们还是不打听为好。”
在怪老大与易慧、钟鸣相处之间,两人这才发现他时常会发作一种怪病,就是每当每个月的月亮最圆之日,怪老大就会发作一种浑身发冷肚子绞痛的怪毛病。发作之时痛不堪言,整个身躯缩做一团,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才结束,然后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易慧与钟鸣曾多次问过他,并向他提议:要不要找一个高明一点的大夫治疗?怪老大对此则无奈的摇了摇头,并解释道:
“这种病是别人无药可治的。这是我当年一个最知心朋友给我下的独门毒药,世上除了她之外,恐怕是任何人都治不了。”
两人不明白他最好的朋友为什么给他种下这样一个毛病,钟鸣最讨厌朋友之间的不忠,首先不解的问道:
“既然大家是朋友,彼此之间就应该相互爱护照料才是,他怎么还会好意思给你制造出这种病症呢?”
怪老大痛苦的摇了摇头,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很不情愿的解释道:
“傻孩子,你什么也不懂,世上有些人为了怕你忘掉她,是从来不择手段的。”
“忘记了她……她是谁?”易慧忙问道。
“她是谁现在已不重要,况且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折磨,好歹也要不了命。”
两人见怪老大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从此也没敢再问。
这一日三人来到江苏常州,相约到盐城古城遗址去观光,到了那里,两个孩子为盐城古建筑残基而感叹不已。古盐城湖风光秀美,湖边水草及花木郁郁葱葱,颇具特色,这里在炎热的夏季是当地人避暑的圣地。怪老大忽对湖边别致风景产生了浓厚兴趣。
为了不打扰两个孩子的游玩兴致,他特意租了两艘小船,三人把事先准备好了酒菜带到船上,然后分别乘船游玩。并约好上岸后,大家在客栈会合。
钟鸣不会使船,又不识水性,上船后不免有些惶惶。易慧早在半月庵时就经常随同师傅到山下湖中扳浆使船,对船的使用可谓十分熟悉。她笑着叫钟鸣首先上船坐好,然后手中竹篙一点船尾,待小船离岸丈余时方用竹篙一点水底轻轻跃上小船。
此举反把钟鸣惊的不知所措,本想站起来出手搀扶相迎,又怕脚下船体游动,为此搞的一场手忙脚乱。易慧为此“咯咯”一笑,随即将手中竹篙换作双桨,开始慢慢向湖心划去。并向同伴解释道:
“你不要紧张,其实这没有什么可怕的。世人都说南人使船,北人骑马,因地适宜,熟能生巧,实在平常的很。”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钟鸣道:“姐姐虽说的轻松,我可是第一次坐这玩艺,心中总是放心不下。万一它要翻了,我可不能救你。”
易慧听罢“扑哧”一笑,道:
“看来你倒是一个颇有责任心的同伴,真到那时你还是尽量去想自己怎么应对吧。没想到你这个人在陆上一向风风火火,怎么一到水里竟蹑手蹑脚,变得这般小心了。不如我现在就开始教你玩水吧,只要学会了游泳,掌握了水性,心中就不惧水了。”
钟鸣还在犹豫,易慧已将外面长衫脱去“扑通”一声跳入水中,然后围着小船一阵慢游以作示范。继而叫钟鸣先扶着船帮下水,并告诉他手脚如何弄水,以及怎么在水中闭气和呼吸等诸法。钟鸣小心翼翼的遵照易慧的指教学习,不一会工夫果然可以离开船帮游在水中。
钟鸣首先学会的当然是“狗刨”,继而按照易慧的传授开始绕着小船自己游水,易慧为此拍手叫好,自己则上到船上从旁指导。钟鸣从没想到人在水中竟然能如同陆地一样行动自由,人在和水较劲中,竟会能得到这样的乐趣。因而一时乐此不疲。
正在两人一个教的热心,一个学的专心,两人玩的不亦悦乎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琴弦与横笛的奏鸣声,伴随着琴笛奏鸣声湖中心划过来一艘大船。待船行到小船不远处时,易慧方才看清船头上藤椅上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少女,怀中抱着一个琵笆。
在她身前船头上坐着一个绿衣少女正在吹着横笛,双脚随着笛声的旋律,不时在水中扑打着,激起朵朵水花……
第八章:李代桃僵〔三〕
两个女孩虽是衣服颜色有别,然而长的则一模一样,个个肤白胜雪,眉清目秀。两人身后同时还伴有两个身穿粉红色衣衫的丫鬟,在船边伸手戏弄水玩,在她们旁边还有一个船老大与水手打扮的中年人在那里慢慢摇橹扳浆。
在大船靠近小船不远时,船上红衣少女突然停止了弹奏,惹得吹笛少女不免停下来回头张望,并问道:
“姐姐,你怎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那红衣少女为此脸色一红,道:
“我看前面小船上下两个少年与吾等年龄相仿,不由得想起爹爹给我们指定的那门婚事来了。你看水中少年显然不识水性,可是坐在船头指导他的那个少年虽非玩水高手,可是人长的清丽端庄,要是你我那个夫君都有这般模样,你我该有多么高兴啊。”
“小心被旁边丫鬟听到,到那时姐姐难道不怕害臊吗?”对方不由得讥笑同伴道。
“死妮子……我给你说真心话呢,你倒给我讲起大道理来了!你我姐妹之间,你又撇的什么清啊?”红衣女子不由得叱责对方道。
“不是小妹装模作样,不给姐姐谈知心话。其实一提起这事我就心烦,爹爹所定那桩婚事,本在你我出生之前就指腹为婚,那都是没办法的事。”那绿衣女子闻此,看着前面小船的钟鸣与易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回答道:
“至于他们长得什么模样,那更是无从琢磨。听说那边同样也是一对双胞胎,做哥的早年被人掠去,至今不知死活。如今唯有弟弟尚在人间。最近又听说他家中又遭大难,这才知道爹爹给你我结亲的竟然是武林中名气最大的一个人家。”
钟鸣在水中瞟见旁边大船上两个陌生少女,看她们的举动,似乎对自己和易慧私下里评头论足,心中不由得有些反感,因此也匆匆爬上船板。在此期间,大船已经从旁慢慢划来。没想到钟鸣适才的眼神,恰好被对面船上两个丫鬟看到,因而遭到两个丫鬟的反感。
原来这偌大湖面都是夏侯家名下的资产,夏侯本岳富甲一方,资产很大,除了武功著名也是当地的最大一家豪绅。有这些家产做根底,眼下夏侯家的游船行驶在自己家的湖面上,自然是有种在自己家里散步一般的感觉。
在船身过去之际,其中一个丫鬟欺负钟鸣是外地人,早为他适才那个厌烦眼神而生气,看他俩一副旁若无人的劲头,似乎不知道尊重她们才是这个湖的主人。因此在两船相过之际故意将湖水泼了钟鸣一脸。
钟鸣无端遭到湖水这么一泼,原是受了一惊,本来也不以为意,当他看对方讥笑般的眼神后方才知道她们是故意的,不由得勃然大怒。没想到这丫鬟惹事的过程,都被那吹横笛的绿衣女子看在眼里,不待钟鸣发火,就听到那女子已经对她叱责道:
“侍琴丫头你又在胡闹,赶快向那公子道歉,否则回去以后我一定告诉爹爹,让他老人家亲自教训你!”
“二小姐,奴才下次不敢了。”那惹事丫鬟赶忙站起认错,随即看到绿衣少女并不满意,赶忙转身向钟鸣抱拳躬身赔礼道:“请对面船上的公子原谅奴才适才的鲁莽,刚才一不小心将湖水泼到公子身上去了,请公子恕罪。”
直到这时,钟鸣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表示道:
“不碍事、不碍事,不就是一点水吗,何况我也是刚从湖水中爬上来,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何须姑娘如此客气?”
“只要客人不怪罪她就好。”
那绿衣少女说罢微微一笑,方才转头继续吹笛。易慧和钟鸣两人此时只管擦拭身上衣服上的湖水,各都失去了下水游泳的兴趣,准备离开这里。就在这时,只见远处湖面上有一艘小船飞一般划来,船上两人各执双桨,转眼间已到眼前。
直到这时,钟鸣方才感叹南方人使船果然就像北方人骑马一般迅速快捷,转眼之间那船就来的面前。只见船上一人首先抛下双浆站起,并向大船上的少女高声叫道:
“对面船上两位可是夏侯家的小姐吗?”
“你是何人,找我家小姐何事?”一旁丫鬟首先开口问道。
“夏侯家的姐妹果然貌美如花,体态如仙,在这湖面上胜似任何一道风景画面,个个犹如出水芙蓉一般人物,果然是名不虚传!”说话之人年龄在二十岁左右,一身白色锦衣打扮,口中啧啧称奇,随即哈哈一笑,并继续表示道:
“在这里就好,在这里就好。我原以为今天碰不到你们了呢,爹爹叫我特地到这里一睹两位小姐芳容,以便改日亲自到你家府上提亲。没想到你姊妹俩都一样漂亮,一时令人难以取舍,倒是叫人一时没了主意……不如你们俩谁也别再嫁人了,都跟着我得了。”
“你是哪家狂徒,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敢到这里来撒野,岂不知夏侯家的小姐也是你可随意轻薄的?暂且不说我家父亲在江南素有武林领袖之称,就是我们姊妹手中宝剑也不是吃素的!”绿衣少女勃然大怒。
“妹妹不要发火,”红衣少女此时不以为然的拢了一下头发,神态与绿衣少女截然相反,在出言劝阻妹妹的同时,则笑嘻嘻的向船家吩咐道:
“既然这位公子能说出这等话来,想必也一定是有些来头,有资格能给夏侯家谈婚论嫁的之家,也非等闲之辈。船家,你不妨把船划近些,让我仔细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物,是否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这位小姐所言甚合我意,成不成亲先别说,至少应该相互认识一下吧。哪有一见面就动刀动枪的,岂不先失了两家的和气?”
锦衣公子得意洋洋,笑容满面。当两船相互已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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