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相爱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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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相爱于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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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忙从自己身上除下褂子(虽然,那褂子其实也是湿的),搭在她身上,说道:“坚持一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说完他飞也似的窜入树林,拾掇干柴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往林中远去,厉胜男拍拍手从沙滩上站起来,径自往一处礁石走去。在那处礁石天然构成的小水湾里,果然,一支木筏结结实实的绑在那里。
  她正待下去将木筏撑出,顿了顿,又折返回去,拾起沙滩上的那件褂子,然后重又来到木筏跟前,最后回头望了望刚才他的身影消失的树林,跳上了木筏……
  待得金世遗抱着一大捧干树枝走出树林的时候,只看见了海上远去的木筏和木筏上那人的背影。
  树枝在瞬间被弃之一地,他不顾一切的往海里跑去,边跑边扯着早有些嘶哑的嗓子拼命地呼喊:“胜男!胜男!……”
  在金世遗的呼喊声里,木筏依然在往海中央走,而那个背影,也没有丁点儿回头的意思,虽然这背影的正面,一张秀美的脸上写满了伤心和不忍。
  金世遗在海里不要命的游,一心只想追上前面的那只木筏,至于她离去的原因,他没有深究,也不知道她方才已经听到了自己的那番话语,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要赶上那只木筏,认认真真地同她解释:其实,他后来才明确,自己喜欢的人,是她。
  虽然金世遗游得很快,但却仍然及不上顺风而行的木筏。渐渐的,筏子和筏子后的人越离越远了。而这一切,因为筏子上的女子一直不敢回头,竟然全不知情。若是她回头望上那么一眼,就一眼,也许,这筏子就再也出不了海啦。

  第三章(一)

  行将黄昏的时候;木筏周围的海面上;已经见不到那个游泳的人了。而因为接连的劳累和饥渴;历胜男也觉得很是疲乏;于是躺下休息。
  刚刚打了一个小盹儿;就听得东南方隐约传来了划桨的声音。睁眼看时;东南方的海平线上远远地行来了一艘海船。
  想想这其实与自己无甚相干;历胜男于是把眼一闭;决定继续睡觉。
  海船的航线却正好朝着历胜男的木筏这边;所以渐渐地和木筏隔得近了。行海的人目力都颇为不错;没一会儿船桅上把风的人就瞧见了这只木筏;冲着下面大声嚷嚷起来:“嘿~~海上有只木筏啊——海上有只木筏呢——……”
  多日的海上航行本就甚为枯燥无味,他刚嚷嚷了两三遍,船舷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眼尖的还远远地瞅见了木筏上躺着一个女子。于是大家议论纷纷,开始猜测起关于这个女子和木筏的故事。种种的念头层出不穷,其中被大部分人所认同的是:这女子静静地躺在木筏上一动不动,也许早已死去多时。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海葬了,机缘巧合下漂流至此。
  人们兴奋地聊着这个新鲜的话题,默认着海葬的推测,没有人有着去救人的想法,海船就这样慢慢、慢慢地靠近着木筏,也打算这样慢慢、慢慢地驶走。
  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船家,靠过去救人啊。幸许她还活着。”众人回头观望,却见这声音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发出的。
  但见那姑娘眉清目秀,着一件鹅黄色的绮衣,足下一双纯白色的短靴。船掌柜听得她唤,连忙的点头哈腰:“罗小姐,您瞧,那人动也不动的,准是被人海葬的而已。”
  “万一那人没有死呢?还是遣人去瞧瞧吧,兴许她是遭遇海难,然后漂流至此呢?”
  “这……”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这个……好吧。黄飞、赵明,你们两个坐小船下去看看。”
  “是,船老大。”人群中两个人齐声应和道,转身就去放船。
  待得黄飞、赵明这两人划着小船慢慢靠近了木筏时,木筏上那原本一直一动不动的那个白衣女子突然飞快地坐起来,转头望向他们,将这两人吓得不轻。
  “我……我们……我们是来救你的。你……你……你不要怕。”
  那女子秀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表情:“应该说,你们自己不要怕吧?”
  两人对望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她怎么知道的?”
  当两人再转过头来看时,原本应当在前方不远处木筏上的那个女子,已经悄无声息的立在了船头,正正的挡在他们眼前。
  两人心下又是一惊,也不敢多问,见她已经上船,当下就掉转船头向大船划去。
  小船靠到大船之时,船舷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船掌柜立在人群中板着老脸发话道:“黄飞,你领她去货舱歇着。赵明,你去厨房拿些剩下的早点和水给她。”其实,自从发现这个女子真的还活着以来,船掌柜的脸色就很是不好看了。
  一旁的罗小姐又一次发话道:“货舱怎么好住人呢?这样吧,我那间客舱大得紧,让她同住我一块儿吧。”她望着历胜男,那破了很多窟隆的衣衫上和身上,满是海水干后留下的白色盐末,又添一句:“麻烦您去厨房准备些饭菜端到我房里来,再要一大桶水,让她沐浴梳洗。”
  船掌柜此时心里不知把那个罗姓女子骂了多少遍了“他妈的,老子给你面子救了人就不错了,还要洗澡!洗他娘呢!这大海之上,水他妈的比银子还贵!”但他脸上却忍着没有发作:“罗小姐,这……海上航行这许久了,淡水和食物都所剩无多,突然间添了一个人,还要洗澡,这个……”
  “大家一起节省一点吧,没两天就可以靠岸了。”
  原本安静的人群,在听到触及自身利益的事情时,立马沸腾起来:“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要为她省?”“她又不是船上的客人!”“就是就是,救了她就行了,哪里管得了那许多。”
  这正是意料之中大家的反应,船掌柜不由得躲在人堆后面偷笑。
  罗小姐也不和大家争辩,慢慢地把左手伸进右袖里掏东西,边掏边向着船掌柜说:“这样吧,我替她付船钱,她就是你的客人了。”听得这话,人群中又有人开始嘀咕:“有钱了不起啊!钱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大家说话间她左手里的东西已经掏出,是一锭二两上好成色的小金元宝。
  船掌柜原本还在犹豫,待看到眼前金光闪动,却几乎是以抢的速度从她手里将元宝接过来,生怕她反悔似的:“好的好的。这样吧,我和伙计们省省,”说到这里转头朝向人群,“不会难为大家的。”直到此时,人群才彻底停止了争驳。
  而此时,已经上了船的历胜男径直穿过人群,走到罗小姐面前,开口便道:“有针么?”
  虽然大家都是女儿之身;但是罗小姐似乎还是觉得人家洗澡的时候自己在场很是不妥;于是就关上门出去了。历胜男梳洗用膳完毕,就开始坐在桌子旁,用刚才从罗小姐那里借来的针线细细地补起衣服来。而罗小姐并不知道她已经结束了,仍在站在一楼的船舷上看风景,海上的落日洒出金丝万千,丝毫也不比海上日出的景色逊色。
  天渐渐的暗了,历胜男也不掌灯,仍端坐在黑暗中,凭着自己过人的触感和记忆补衣服。
  外面突然开始喧哗,她懒得关心,仍是自顾自地补衣服。
  喧哗声渐大,即使不用心去听,她也听到了这声音中有哭喊救命的声、兵刃划破皮肤的声音、鲜血喷溅的声音、放纵狂笑的声音。
  她立时明白过来:是海盗。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腥的臭味,喧哗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大了起来。她皱一皱眉头,一纵身翻上了房梁,躺在上面继续缝那件白色的,烂的不成模样的衣服。

  第三章(二)

  太阳的最后一抹红色消失在海平线上的时候,罗锦如正站在船尾。西边的海平线上,那最后的红色格外的耀眼鲜艳,红得格外醒目,融入水天之间,渐渐的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东边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那影子渐渐的大了起来,是一艘船。那船来得极快,似乎不是一般的商船。
  “海盗船!”她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与此同时,桅杆上放风的船工朝下面大喝:“海盗来了!海盗来了!”
  船掌柜忙从舱底奔了出来,这一路过来都还太平,想不到临到末了还是碰上了海盗,唉。
  来不及唉声叹气,他已经大声的呼喝起所有的船工来:“所有人下到舱底踩船,快!”本来轮休的船工们齐齐往舱底赶去。他们心底都十分清楚,要是给海盗船赶上,是断无活命的机会的。商船开始以比刚才快上一倍的速度疾行。
  无奈商船再快,也无法快过海盗船,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两船之间的距离就已经所剩无几。那海盗船上手持利刃,满脸烂笑的海盗们也一个个见的极为清晰了。商船上的人们开始奔走呼号,惊恐的哭喊声瞬间炸开来。
  罗锦如开始向楼上跑去,她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想跑进自己的船舱里,找个地方藏起来,虽然心里明明清楚这么做根本于事无补。
  两船现在已开始并行了,海盗船上开始有钩索抛出,一条条搭在商船的船舷上,如同黑白无常的勾魂钩一般,将商船上每个人的恐惧钩到了最大值。
  海盗们开始攀着钩索爬到甲板上,还有一些荡着缆绳直接落到了二楼。眨眼之间,商船之上到处都充满了海盗,手无寸铁的人们逃无可逃,一一葬生在海盗们锋利的刀口之下。
  罗锦如从未觉得自己的双腿如此沉重过,也从未感觉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她不顾一切的冲向自己的舱房,然而身后的海盗早已尾随她而来,将手中嗜血的钢刀凌空辟得呼呼作响,嘴里发出□的笑声。
  近了,离舱房已经很近了。突然,又一个海盗激荡着缆绳从对面船上飞跃过来,堪堪抱住了罗锦如,一起砸烂了舱门,砸进了船舱。
  罗锦如只感觉天地为之一旋,就已经被一个沉重的物体压住了,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身体上面的人开始用胡茬蛰她的脸,她柔嫩的面颊,此刻如同火烧。一只大手已然伸进了她的裤子,肆无忌惮的玩弄她白嫩的双臀,大手一边乱摸,一边开始将她的裤子向下褪去。
  随后赶到的海盗早已立在了门口,自打见到这一幕开始,他们放荡的笑声就越发的大了起来。几个人很有默契的开始解起自己的裤子来。大胡子海盗一边继续用身体压住罗锦如,让她不得动弹,一边也开始动手解起自己的裤子来。按照他们的规矩,接下来的,就是□,□之后,罗锦如的性命……这一切,罗锦如知道得清清楚楚,可她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对于她这样的弱质女子,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是没有的。“坐以待毙”,她从未觉得这四个字是如此的可怕过。内心深处的绝望和无助感,让她本能的叫出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的名字(虽然这根本是无用的)——“妈妈!妈妈!呜呜呜呜……妈妈啊!救命啊!……”
  大胡子海盗自顾自的解着自己的腰带,完全不理会身下女子的伤心和恐惧。突然,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豪叫声,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翻滚起来,翻滚的同时,还发出一声痛似一声的叫声,直至最后,就这样活活的痛死了过去。
  罗锦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张大了嘴巴待在那里,内心庆幸的同时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余下的海盗面面相觑,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眼尖的海盗突然指着那死去的大胡子海盗嚷嚷,哇啦哇啦的讲了一串话。众海盗寻着他的手指望去,大胡子的小弟弟上,赫然插着一根细细的绣花针,而针尾的细线,一直延伸到舱顶的横梁。
  历胜男原本想安安静静的躺在横梁上面缝衣服,对于船上来了海盗这样的事,她压根儿都懒得理会,只要他们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他们爱抢谁抢谁,爱杀谁杀谁去。自己做杀手之时,何尝不是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现下自己虽然已不是杀手,但是,人命在她的眼中,却并没有因此而高贵起来。人从出生的同时,就注定了会死去。现在,她既不愿意继续做一个杀人工具,却也没兴趣去挽救那些终将离去的生命。生死有命,只要那些生命不是于自己手上终结的,她就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难过。在这个不断有生命开始和消失的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汰弱留强的定律。而聪明如她,不会傻到去挑战这永恒的定律,这,无疑是蚍蜉撼树。
  可是她刚刚翻上横梁不久,舱门就被人“咚”的一声给撞破了。难道说,海盗里还有着一两个高手,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不成?她摒住自己的呼吸,用心听着下面的动静——撞进屋来的有一男一女,男的明显是一个练家子,那女子的呼救声……等等,好像是白天救自己的那个罗小姐?
  她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然而这不忍转瞬即逝。‘其实,我白天本也不需要人救啊。’要不是懒得划木筏了,她才不会顺水推舟的上了这船呢。她如此一想,继续心安的缝衣服。‘我本就不该在这船上的,而如果我没在这里,她的结局就是如此啊。而我,确实是不在的。’
  下面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她不禁皱了皱眉,‘抢劫杀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要……’身为一个女人,她也不是完全不会生气的,手上的针顿住了,在指尖游移起来,随之游移的,还有她摇摆不定的决心。
  女子的哭喊越来越无助,最后,终于本能的开始呼喊起“妈妈”来,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婴儿,想要回到安全的温暖的,母亲的怀抱。
  这喊声,触动了某人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那处伤口‘如果当年自己全家没有遭遇那场灭顶之灾,自己现在,也应该是一个如此单纯温和,善良柔弱的女子吧?真好,她还有妈妈。’她的记忆深处,不断的浮现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黑沉沉的酒窖里,朝着楼梯口呼喊妈妈的场景。那个小女孩,此刻似乎又站在了这根横梁下面。
  有温热的东西自眼角滴上了她的手腕,在这东西溅起的一瞬,她手中的绣花针连着针尾的白线,已然离手,朝着□笑声发出的地方飞了去。

  第三章(三)

  罗锦如也同海盗一起望向那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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