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盼山感激地还礼说:“多谢女侠!”
一旁的陈书白摇着扇子也慢慢地开口说:“方老爷肝胆一片,光复汉室江山乃大义之举,想想你我手中的玉珪,那都是前朝孝哀帝所赐之物!”
田千君点头称是,然后看看方盼山说:“方老爷,您的赤诚之心怎能不让我等感动?!”
方盼山连忙问道:“那,各位就是同意我的想法了?”
林孤风点头说道:“我相信在座的都是仁人义士,只是有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齐向林孤风望去并异口同声地问:“何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章
众人欲问林孤风何事,林孤风却摆手摇头。
“这菜怎么上得如此慢?”林孤风一边镇静地说一边握紧手中的剑,众人皆莫名其妙地相互对视了一下,李思源刚要说什么时,却被林孤风的这句不重要的话给打断了。
林孤风起身朝门边慢慢地走去,嘴里说着“酒保上菜罢”,然后他用脚尖点着地向前走了两步。看到他的架式其他几人都警觉地起身并做防备之状,林孤风向他们挥挥手示意着不要打草惊蛇,李思源等人便提防着坐了下去。
门慢慢地被打开,一个酒保端着托盘低着头轻轻地走进来。李思源的耳朵敏感地听着酒保那落地的脚步声,他暗自意识到这个酒保并非等闲之辈,便有意拿起一杯茶向徐徐靠近的酒保飞速倒去。面对突如其来的一招,酒保习惯性的敏捷地侧身一躲,恰巧此时房门又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那酒保一惊后回神抽身欲逃。林孤风纵身跃到门边,剑已出鞘直逼酒保。那酒保好个身手,用手中饭菜挡着来剑,又转了几圈试图避开那不停逼来的利剑。当他转到屏风前蹲下身时,李思源见他端着的托盘中饭菜完好,并未有丝毫洒落之迹,便起身拍手叫好。陈书白见状飞身跃起向那酒保甩出毛笔,只见酒保翻身向一边躲去,又一转身向饭桌上扔出托盘,而毛笔却转着弯跟着他移动,而后便直冲着他丹田就来,说时迟那时快他起身翻了个跟头并一脚把毛笔踢向陈书白,陈书白侧身一躲伸手就抓住了毛笔杆。
“壮士好武艺!”站在门口的林孤风收剑说道:“请教尊姓大名!”
只见酒保边走到桌前把毫无异样的饭菜放在桌上,边低声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酒保而已。”
当他转身正要朝房外走去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酒保嘛?”
酒保立刻停步,狐疑地向门口盯去。只见一个身着紫红布衣,披着黑色斗篷的富态女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儿中等身材的英年男子。
“是她······”酒保心里暗想到。
只听李思源喊道:“妹子,你认识他?”
李思寒慢慢踱步到酒保跟前,伸手摘去他头上的帽子,说:“张派主,你到舍下一住就几日,你不言表不要紧,可也并不听你言谢,如今又出现在此地,不知道你演的是哪一出啊?”
那个酒保正是张昊所扮,为了窃听林孤风等人的谈话他点了来送菜的酒保的穴位。如今不曾想又被李思寒揭穿了身份,他心下很不自在地琢磨着:“他们早已知道了?莫非梦蝶都告诉了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田千君听李思寒这么一说急忙问:“弟妹,张派主什么时候在白风山庄住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林孤风站在一旁说:“田兄,别说你了,就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是夫人提醒的。张少侠,你一路跟着我们下白风山,辛苦了!”
张昊直起腰说:“在下有所得罪,请各位见谅!”
“这样更好,”方盼山从惊奇中缓过神说:“张派主,快来坐。今天虽然只请了四义来,其实我原先也有邀五霸各位之意,只因五霸之中各为己私之人甚多,人心难聚啊······不过张派主来了好,在下也豁出去了。不管今天你是为什么而来,我坦率地说谋天下安定,靠忠义之士,匡复我大汉,须众人之助!”
田千君看着一脸正气的张昊,试探着说:“张少侠若有自立之意,就全当不知道我们在此相聚之事,若是受铁骑队幕后的指使来缉拿我们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刀剑相见!”
张昊环视着屋里的众人当即跪拜在地俯首泣道:“各位前辈,在下需要前辈们的相助啊!”
林孤风上前把头一摇道:“张少侠,你请回罢,我们不会助你称帝的。”
张昊表情僵硬的说:“晚辈要是有称帝之意,将来有朝一日战死之时将没有颜面见张家的列祖列宗!我张家世代蒙受汉室之恩,如今无以他法只有匡复大汉天下以当回报了!”
方盼山连忙上前哈腰扶起张昊,眼眶通红的说:“张派主!快快请起,若有张派主相助,我等必成大事!”
“等一下。”李思寒笑着说:“如风,让酒保重新来上几道菜,咱们大家坐下来谈!”
如风领命出去,众人让张昊坐下。张昊看着林孤风和李思寒拱手惭愧地说:“多谢林庄主和夫人的救命之恩。当日白风山上,只因在下实在不敢在没了解敌友之前而透漏身份,所以还请······”
李思寒笑着倒杯茶给张昊说:“彼此彼此。我们很是理解张派主的想法,正因为如此我们也才没有提前揭穿你。不过救你的人可不是我们,要谢去谢真正救了你的人罢。”
张昊笑了笑只觉得顿时面颊有些发热。
此时田千君疑惑地问:“张少侠曾受过伤?”
张昊点点头,李思源吃了口适才打斗时张昊端的菜说:“张少侠武功了得啊!哎,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的白风山?我去白风山都得梦蝶带着,要不是上不去的啊!你是怎么上的?那孤风他们怎么又不知道呢?”
张昊皱了皱眉说:“说来话长!请各位前辈听晚辈慢慢道来!”
话说“同来客栈”里,李思寒和如风离开客栈不久林梦蝶就起床梳洗。
紫燕打开窗户说:“小姐,今天天气很好。”,然后她就转身为坐在窗前铜镜前的林梦蝶梳起头发。
“紫燕,你为何不早些叫我起来?”林梦蝶责怪道:“都没向爹娘问安。”
一旁伺候林梦娇洗漱的秋荷忙回道:“大小姐,夫人说您和二小姐都累了,得好好休息,不让我们惊扰您俩,所以我们就没来叫。”
“真别说,这一觉我睡得挺踏实的。”林梦娇漱了把口后说:“姐姐,你觉得解了乏没有?”
林梦蝶往眉毛上轻轻地画了一下说了句“还好”,然后看着在眼前找着什么的紫燕就问:“找什么?”
“小姐!”紫燕脸突然红着脸说:“那只蝴蝶金钗不见了!”
林梦蝶一愣问:“蝴蝶金钗?”
此时林梦娇跳过来探头向梳妆案上看了看,又向林梦蝶头上那挽好了的云髻看去,说:“对呀,姐姐。你昨天下午睡醒后就不见了。当时我说怎么看你不对劲。昨儿下午你躺在那儿,我明明看见你头上插着蝴蝶金钗。过来找你时却不见在你头上,我还以为你自己摘下来了呢。”
“喔?”林梦蝶略有所悟地说:“难道是掉在床上不成?”
秋荷连忙跑到床边上下翻找着,然后说:“大小姐,没有啊!”
“姐姐,你昨天的发型和今天差不多,尤其头顶的髻是一样的,挽得挺紧的,那钗不可能就自己掉了。”
“那到哪儿去了?”紫燕急着说:“难道是小偷进来偷了去不成?”
林梦蝶怏怏不快地说:“算了吧!爹娘问起来就如实相告,说我自己弄丢的。”
“姐姐,那可是姑姑生前特意为你留下的啊!连我都没有呢!”
“你不是有一幅金玉耳环嘛!”林梦蝶没好气的说。
林梦娇噘嘴说:“可我喜欢你那只蝴蝶。”
林梦蝶随手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枝梅花插在发髻中后,起身说:“这下子好了,我没有了那只钗,你也就不用妒忌我了。”
林梦娇一屁股坐在林梦蝶让出的位置上笑着说:“我都不嫉妒你了,那你应该该高兴。不就一枝钗嘛,哪天我给你整一大推回来!”
听林梦娇这么一说,林梦蝶扑哧地笑出了声。林梦娇回头诡秘地笑着说:“姐姐终于笑了,姐姐笑的时候最好看!哎,秋荷别在那找了,快过来给我梳头呀!”
林梦蝶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只见田慕林正往这边走来。田慕林看见门口的梦蝶就跑上前说:“梦蝶妹妹,你起来了!”
“慕林大哥早!”林梦蝶点了下头说:“梦娇正在梳妆······”
“那我马上让他们备饭。”说着田慕林转身就走。
林梦蝶扶着门问:“你也没吃早饭嘛?”
田慕林停下步伐转过头向梦蝶笑着说:“我等着你,你们呢!”,而后就跑了去。
看着田慕林的身影,林梦蝶呆呆的想:“不知张大哥怎么样了,不知他喝了我配的药没有,喝着我配的茶没有······”
第五章
“泗水阁”里,如风站在“绿云间”的门外守候着,房里的方盼山急忙起身问张昊说:“张少侠,你说她是一个蒙面女子?”
张昊点点头接着说:“是,确切的说是头罩着面纱。虽然有女侠之气却又有种莫名的气势。”
一边的田千君点点头问:“那接下来呢?”
此时,张昊闭起双眼,耳边开始萦绕着那面纱女人的厉喝声——“你打开它!”。
张昊抬头看了眼这个气势逼人的女人,他皱着眉头继续打开手中的锦帕,掀开最后一角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黄色髻带,上面嵌着一颗透亮的红色玉石。张昊大惊,惶恐地看向那神秘女子,只听女子说:“九圭朝瑁,令尊当年在问鼎大会夺霸时你也应该在场,我想你一定记得这是什么。”
“这就是孝哀帝的象征——瑁玉!”张昊双手颤抖地说。
那女人声如快刀地说:“错!”
张昊一愣,不解地望着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晃了晃头说:“这是我大汉的象征!你记住了吗?!”
张昊潸然地点头咬牙说:“对,是我大汉的象征!”
与此同时,张昊的眼前浮现出雌黄时代的自己随父亲大战问鼎大会的画面,东平王就在那时相中了他的才干,后来召他入宫做了侍卫。等画面一晃,眼前又浮现出父亲和东平王身亡于王莽铁骑兵的乱箭之下的场景······
“食汉禄为汉臣,你们张家是个忠义之族!”面纱女人叹口气说:“十年前张霸主和东平王一心为大汉而操劳不想后来竟遭此毒手。为了不重蹈覆辙你必须把五霸四义都联合起来才能成事!”
“可是,这,”张昊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的红色瑁玉迟疑地问:“那我该将瑁玉献给何主?”
“长沙定王之后!”面纱女人转身面向山下说:“皇城内的刘氏王亲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且全都在当今皇上的控制范围之中。你应该对你们荆州宛地的汉室皇亲之后有所耳闻,那就是孝景帝第六子长沙定王的后人舂陵侯及苍梧太守的一族,张派主也应该知道你们那里的反新苗头已蠢蠢欲动。这就是一个机会!你一定要好生保护这瑁玉,找到可以信赖之人去筹划一下。我的任务就到这里了,往后的要看你们自己的了!切记,要以我大汉为重!”
张昊仔细地记着那女子说的每一个字,然后说了句“张昊明白”,就连忙收起瑁玉。那女子仰头望天只见远处一只雄鹰旋绕,她急切说:“黑鹰,不好!你赶快从原路下山,自有船家等着你!”
张昊不解地看着她,那女人指着天上的鹰说:“那是铁骑队的特训鹰爪!聪明如人,看来铁骑队已经不远了。”
话音一落,一个小道士从林中跑出来喊道:“快,快跑,铁骑队已经在对岸了!”
“快下山!”那女子斩钉截铁地向张昊喊去,张昊点头夺身就跑。刚跑出观外时就见一个头带草帽身披红斗篷的人手持龙剑拦住了他的去路。张昊心下叹道“不好”,只得抽出手中的长剑决定一拼死活。“红斗篷”先发制人一剑刺来,凶猛无比,张昊伸剑一挡仰头弯腰,不想那“红斗篷”功力深厚逼得他倒退几步。就在差点仰面摔倒之时,那个面纱女从身后持剑杀出,见张昊得以脱身,面纱女厉声道:“快走!”
他抓起剑说了句“多谢”后便飞身下了山,还没到岸边就见船家已起锚并向他大喊:“快上船!”
说时迟那时快,张昊飞身跳上正要远去的小舟。船家拼命的划着说:“岸那边已经被铁骑队堵住了,只能往下游划了。”
张昊看着对岸的不远处林立着的一排“红斗篷”,他心下一寒眉头紧缩,想了一会儿问船家:“知道怎么去白风山嘛?”
船家摇摇头说:“传说中听过,却不知如何走啊!”
上空突然乌云密布,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船家说:“要下雨了。怎么办?”
张昊从怀中掏出银两说:“船家请继续划,到分流时请转弯。”
船家点头说:“客官我不要银两,你的船费已经被人付过了。”
张昊只得把银两揣进怀里。一路上张昊默默地捂着自己胸口生怕弄丢那个裹着瑁玉的锦帕。他们不知道划了多久,见雾气慢慢的重了起来,张昊先开口问:“船家,我们到哪了?还在向下游划嘛?”
“客官,我们刚才就到分流了,这刚转的弯呐,现在估计离下游远着呢。”船家放慢速度后又说:“这天一阴,路就难认了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船家,”张昊看有一个东西向船边漂来立刻站起来说:“你停一下。”
船夫连忙停桨问:“怎么了?”
张昊指着河上说:“船家,你看这是什么?”
“天暗看不清呀!”船家用手在眼上搓了一下说:“要不,靠近看看?”
张昊点头称好,船家试图往漂物近前划去。
“客官!好像是个人!”船家探着头说。
张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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