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响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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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响叮当-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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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月奶奶口里得知的。那是一种极恐怖的毒蝎子,只被咬一口;浑身便会如同被毒荆棘包裹,苦涩到麻木为止,当然,那也就是生命的尽头了。图拉真人说交给荆棘娘惩罚,那已算是极可怕的酷刑了。图拉真人铁着脸看秦杏子,“你究竟想说什么?这柄剑在这里,意味着是沙夷救了我,沙夷是神指定的巫童,救我就是为部落而战。”

      秦杏子此刻才算是真的了解到木侗部落族规的严肃性,可是那个叫沙夷的巫童怎么可能会那么高超精妙的剑术?而且那一剑断掉舞风铃的匕首也决不仅仅是剑术高明就可以办到的,起码要拥有不亚于青穹四影中任何一个人的内力,才可能这样干脆利落,还可给人如此强的震撼力。秦杏子此时才大叹学艺不精,看了两次掷剑却还是没看清剑的力道,否则也许会更多一点线索。而眼前的图拉真人又是那么相信沙夷的人格,实在不好对他说什么有关怀疑沙夷身份的话,只得迟疑道,“沙夷的住处是……我想他可以助血月一臂之力除去缪文白!〃

      猛然间“吱〃的一下,秦杏子慌忙回头,只听血月的长剑刺耳的从缪文白的扇骨上拉过,两人混战多时的身影终于分开,扇骨与剑刃交相压制,竟停在了半空。血月真气贯剑。而缪文白却全力压着扇子,让血月的剑无法继续动弹,抬首朝秦杏子和图拉真人的方向望去。

  刹那间秦杏子觉得很有些异样,正想阻止图拉真人继续开口,却已迟了。

第十八章 青锋祭饮豆蔻血 丝穗催落丁香泪

图拉真人并没有开口,只伸手朝不远处一间木屋指去,他也许是想说“那边就是〃之类的话,可是秦杏子听不见了,抽身便如流矢一般直坠向那间小屋。她是突然有这种预感的,缪文白之所以望向自己就是为了打听沙夷的住处。她的直觉莫名地告诉自己,决不能让缪文白靠近这间小木屋,一旦靠近可能又会发生什么意料外的麻烦。

  她果然没有料错,还没有掠到木屋的门口,缪文白雪白的身影已与她擦肩而过。血月就紧跟其后,“淬雪”剑气破空,几乎已击到缪文白背后死穴。谁知缪文白突地转身,迎着剑锋一把碎针罩向秦杏子面门。秦杏子失声惊叫,就在碎针刺入她脸颊的瞬间,血月铁青着脸,将手中的淬雪挽起一朵银色的剑花,无一例外地击开了那一把银针。

  “又救我?〃秦杏子抚着完好的脸,抿嘴看血月。血月收剑,余光从秦杏子脸上扫过,“蠢。〃也怪不得血月咬牙切齿骂秦杏子蠢,脸蛋是没有被毁掉,可缪文白却不见了踪影。秦杏子盯着沙夷的小木屋,缪文白一定是进了屋了,而门关得很好,看来这个沙夷的动作可不是一般的快呢。她肯定沙夷决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巫童,否则怎会这么快就将缪文白让进屋来?起码很早就认识了……串通好了的,一定是早就串通好了的!

  “缪文白进了沙夷的屋!〃秦杏子鼓着嘴示威似地盯着图拉真人,“你部落的族人都等着要杀这个伤害他们兄弟的坏蛋呢!是不是?〃她转头,朝围在沙夷屋外黑压压一片人喊道。

  那些人迟疑片刻,看了看还在流血的兄弟,终于肯定地点了点头。

  “怎么样。〃秦杏子逼近了沙夷木屋的门,伸出手做一副要砸门的姿势,“你不会置你们部落的意见于不顾吧?〃

  图拉真人点点头,拉开秦杏子道,“我知道。〃说罢图拉真人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木屋的房门,“沙夷,真人有话问你。〃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身银黑长袍的少年的脸露出门外。脸上写满了忧郁与孤独。他什么也没有说,只看着门外的一切,仿佛门外即使是一片尸体,他的神情也不会出现什么变化一般。

  而就是这淡淡的神情中充满了威胁。

  图拉真人显然已经习惯他的这种表情,丝毫不意外地看着他,将方才他掷出的剑交还到他手中,只严肃地问道,“外族的罪人、部落的敌人缪文白是躲在你屋中吗?〃

  “不在。〃他的话音也很淡,但却很干脆,干脆的让人不容质疑。“吱〃的一声,门也随之关上。

  “你骗鬼啊!〃秦杏子反应终于快了一次,及时拽住了门沿,没让沙夷将门关上,她指向屋外一片人群,“我们都知道缪文白就躲在你屋子里,枉你还是为部落而生的巫童……趁早让本姑娘进去把缪文白的头提出来!〃说着就想往屋里硬冲。沙夷轻易推开秦杏子,吐出五个字“你不配进来。〃

  “什么?〃秦杏子被噎个正着,“你,你说我不配?我为什么不配?我哪一点不配啦?〃沙夷颇有深意地看了图拉真人一眼道,“因为我是巫童。〃

  看着秦杏子一脸质疑地望向自己,图拉真人也为难道:“按族规,巫童的屋子是没有人配进去搜查的。族人必须相信巫童的话永远是真话。因为他是为部落而生。〃

“胡扯,可是我们明明都知道他在扯谎!〃秦杏子喊得惊天动地,“难道你们就不要杀缪文白报仇了吗?难道就没有人配进他的屋子吗?〃

    “没有。〃图拉真人黯然道。

    “我配!〃冰冷的声音响起,秦杏子心中一动,扭头望去,这话果真是血月说的。”

    “你?〃沙夷愣一愣,“你配?为什么?〃

    血月修长的手指抚着泛着冷光的剑柄,“因为剑。〃

    沙夷微笑了,他竟点点头,走出了木屋,从空地上拾起那柄击碎舞风铃匕首的长剑。看着剑,沙夷忧郁的眼中多了一份痴,就像痴情的男子看着他心爱的女人。这痴中就反射着剑刃的寒光。

    两人同是剑术高手,图拉真人和木侗族人是不甚明白的,但秦杏子手心却捏了把汗。说心里话,她实在搞不清楚血月有几分胜的把握,她也知道高手相斗总有一方会胜的很光荣,另一方死的很快,她不希望死的是血月。她不敢想象。

就在她对着自己摇头的同时,两道银光“叮当〃相交,只瞬间便重新分了开。秦杏子吓得一身冷汗。怎么能这么快呢,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万一一下子就死了一个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呢!血月和沙夷重新对立,都没死。唯一的不同就是两人的胸前都多了一道血痕。秦杏子“呼〃的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天啊,还好他们是点到为止,若是各自都再多出三分力,那两人现在都会胸口喷血,就地横尸的。而此时则不同,两人的眼中都写上了一丝钦佩。秦杏子笑了,她聪明得很,知道这代表从此血月和沙夷会是朋友了。

起码,是剑友。

    只是这个应该不算坏的朋友,为什么宁愿让自己背上谎言的罪名,也要掩护那个根本是个渣子的缪文白呢?是朋友的话,进屋做做客也无妨啊,趁他们俩互相钦佩的当口赶紧进屋搜人吧!秦杏子抓紧时间,一招“鸿雁几时到〃翩然掠进了沙夷的木屋内。于是秦杏子这次真的做了一件令她“抱恨终生〃(当然,恐怕也没有那么严重。)的错事。她只顾着趁机快快进屋找那淫贼,却忘了对方武功不比血月差多少,即使找到了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捉的。

    果果不然,秦杏子才入屋,折扇带风,冲向了她肩井穴,秦杏子还

没来得及尖叫,当即脚下一软,倒在了缪文白的怀中。缪文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凌厉,将秦杏子横抱怀中,朗声道,“这女孩子在我手中,你们可对本公子要客气一点!〃他一边思量着如何脱身,一边色迷迷地瞧向秦杏子漂亮的脸蛋。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一脸愤然又委屈的样子,不由的心中“怦然〃一跳,低下头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变态呀!〃秦杏子闭上眼睛,她感到肠子在翻腾,胃酸在咆哮……其实缪文白的动作够温柔迷人了,换作是别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倾心于他了,可惜他千不该万不该选上了秦杏子……就这么短短的一吻时间,他恐怕已经被秦杏子在心里从上八代一直骂到未来第八十八代传人了。

    秦杏子转着眼珠,看到血月生气的样子,心中稍微得了些安慰,也许他还是比较介意的吧,缪文白突然微微一笑,从腰间飞快地摸出一样东西,甩手打出,物如流星,直逼人群中一个长得高高瘦瘦颇为清秀俊美的男子,只是眉目间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男子躲闪不及,胸口正中那小物,捂着胸口痛苦地跪倒在地嘶声道,“师,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对我……〃细看去,原来那男子竟也是冒充木侗族人的中原武林之人,而他胸口中的是一枚边缘削得比刀刃还薄还利的翡翠玉佩。缪文白笑道,“刘师弟,这可怪不得师兄我啊,谁让我落难出了麻烦,而你的武功又偏偏没我好呢?不拿你顶罪,我岂非就要命丧黄泉?〃他突然低下头嘲笑似地对着男子道,“这可都是你自己的错,你本不该来,若非为了那只破铃铛,你怎么会一直跟我跟到这种荒山野岭?放心,师兄我拿到忘忧铃的那一天一定记得在你坟前摇上一摇,让你听听这绝世宝物的声音,也算遂了你遗愿,怎么样?〃那男子咬牙切齿要骂,怎奈胸口受伤,气得一句话说不出,喷出一口鲜血来,将缪文白那一身白衣溅得猩红点点,煞是刺眼。

    缪文白“哈哈〃一笑,指着那几乎昏死过去的男子道,“我的师弟刘义斯,号称‘踏雪寻梅’的江湖有名采花贼,今日献给各位作为稍后祭典的祭品,以换缪某人性命及平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他轻轻拍开秦杏子哑穴,加了一句,“秦姑娘,你觉得呢?〃

    秦杏子突然之间可以开口说话,不由骂道,“什么啊,出卖你师弟来救你的命?搞不好什么时候,你就把这全部落的人都卖了来换酒喝呢!一边歇着去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趁早多做两个,待会杀了你这个人渣,你想做可都做不成!……〃还要说,被缪文白急急忙忙拍下了穴道,再这样讲下去,即使愿意和他交换的人也会改变主意了。秦杏子不同意的立场已经摆的再明显不过了,她说的虽然夸张了些,却还是很有可能的,已经有木侗族的人小声地喊不同意了。

    缪文白脸色微变,盯着和血月并肩而站的沙夷,“你说呢,巫童大人?〃沙夷皱眉,脸色变得很难看,和他先前平淡寂静的表情大为不同。顿了片刻,沙夷终于转头向图拉真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请求放了他,否则我不参加今年的祭典!〃

    不但所有的族人吓了一跳,连秦杏子都吓了一大跳。说实话,方才看过他和血月比剑后,她已完全认为这个沙夷其实是个又帅又善良又有性格又讲义气的人,可如今竟会这样偏袒缪文白而且神情又这么奇怪,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图拉真人的脸色也变了,他当然清楚沙夷这样说是完全没道理的,但最后一句“否则我不参加今年的祭典〃这句话对他的震撼,恐怕实在是太大了,他抬起苍白的脸,面转向四下族人,低声道,“沙夷说要为缪文白求情……沙夷说的,沙夷……〃

    人群中发出窃窃的议论声,终于有人用不大,但勉强可以听的到的声音说道:“去年的三位巫童都被魔鬼打败了。〃

    “是啊……我们去年已经受了一年的魔鬼的报复了。〃有人迟疑地应着,这些话秦杏子是半懂半不懂,她知道有开祭典驱妖魔这回事,但她不明白被妖魔打败是什么意思,难道祭典时妖魔还会现身,来个人魔大战不成???再者,这祭典有那么重要?为了求沙夷参加祭典连全族的敌人都愿意放过?秦杏子不明白了。毕竟,她不是世代生在这山中的,倘若她从小就接受这种根深蒂固的妖鬼论,她恐怕会比他们还要激动。

    她感到身后的缪文白长长地吐了口气,这表示他已经胸有成竹地肯定自己可以脱身了。可恶,这种人渣也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秦杏子忿忿地咬着嘴唇,她看着族人们竟真的缓缓闪开一条路,还对沙夷谦卑地弯下腰,不由得想起了阿风,她转头望向舞风铃,不知一直跟在舞风铃身边痴痴地抬着阿风的棺材的周冰哪里去了。阿风,一个总也不按照老板要求杀人的杀手,一个总是带着微笑快乐的杀手,却这样不公平的被乱刀砍死……世界就是这样倾斜着的么?原来天与地不是同样大的。

    “很好很好。〃缪文白诡谲地一笑,秦杏子肩头上微微一松,她终于摆脱了缪文白的束缚,转身甩手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她看见缪文白漂亮的脸上结结实实地印了一个红肿的指印,正要开心地笑起来,嘴被一只大掌猛然捂住,一粒圆圆的什么东西被拍入口中,腥得发苦。秦杏子几乎要作呕,偏偏那东西滑得可以,滴溜溜连半刻都不停留就滚下了喉咙,只叫秦杏子难受地卡着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呕吐了半天,却完全没有作用。

    首先反应过来的却是血月,脸色沉沉的,“什么药?〃他盯着缪文白。

    “你说呢?〃缪文白满意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秦杏子,悠闲地甩开折扇,不作答复,只朝昏死在地上的刘义斯扬了扬下巴道,“你们的祭品,可别落下了,我还想仔细瞧瞧你们是怎么处理祭品的呢!〃

    秦杏子捂着嘴,从指缝里挤出话骂道:“哼,也好,看看他们本来准备如何处理你的!当心今晚上做噩梦!〃缪文白扬了扬眉,瞧着秦杏子扭曲的脸无不惋惜道,“别生气啊,这样很难看的,要当心你肚子里的药啊!〃

    “沙夷!〃图拉真人威严地朝垂剑而立的沙夷喊了一声,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移向秦杏子,又威严地看向缪文白,这目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缪文白这样猖狂,不可以再容忍下去了!

    沙夷眼中映出银剑古韵,剑吟陈曲,曲尾之时,剑锋已压在了缪文白的颈项上。只把秦杏子看得一呆一呆的,她实在是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速,连血月也怔了怔。

    “缪文白,〃沙夷看着缪文白,还是如同看尸体一样,确然,他有剑在手的时候,任何东西在他眼中都与尸体无异,“你太过分了!〃而这句话出口时,他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感情色彩,甚至可以感到,他的语音在微微地颤抖。

    秦杏子没太听明白,她以为沙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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