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9 绿毛
棕熊终于明白,说道:“我明白了,对于金山寺和昆仑派,他们的目标是五洲印,但对于我们天字门,最重要的却是大师兄。”
小桔子拍拍棕熊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对,所以我们无论如何,哪怕死了自己都要救得大师兄弟的性命。”他个子没有棕熊高,去拍肩膀有些滑稽,但却一脸正经,和后世那个男生寝室里的娘娘腔大有不同。刘安财看了暗自称奇,心想,小桔子一正经,怎么看着就这么别扭呢?
两人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刘安财连忙走了过去,拦在他们面前,高声喊道:“两位,这个……”他一时不知怎么称呼,现在是古代不是天南大学,两世为人,这两个家伙肯定不会认他这个寝室老大,想想就说:“两位……壮士,这……上午好啊。”
心想真他娘的别扭,壮士,壮士,古代的章回小说里似乎都这么称呼,估计不会错了。
喊完却见小桔子和棕熊两人都没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地向他走来,就如同一个虚影从他身体内就穿了过去。刘安财大惊,想想初见棕熊时候的样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忙又上前拦在这两人面前,挡住去路,但随即两人又从他身体穿了过去。无论他又拉又扯又踢又踹,他的身影就如同是虚了一般,小桔子和棕熊根本对他视而不见。
心里莫名惊诧,莫非,自己变成了鬼了?
可是这艳阳高照,传说中鬼是无法在白天出现的啊!
心里不解,就窜上窜下,一会挡住了小桔子和棕熊的去路,一会又跳到了树上,这说也奇怪,那些数目,山石,他就可以触摸到,但是换了人或者动物,他的身子就是虚的,只有他能看到别人,别人根本看不到他。
慢慢明白,一定是那小白对他做了手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带到了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魂魄之类的回到了古代,所以古代的人无法看到他,成了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由咒骂:小白这女人心如蛇蝎,上辈子就害了天苹,这辈子把我带到这里来,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呢!
又想:那五洲印又是什么东西呢?看看他的胸前,阎王给他的那个印章仍在,上面只有四个小小篆字“五洲居士”,五洲,五洲,不知道小桔子口中说的五洲印是不是这枚小印,如果真的就是这枚,那作为天字门的传派之宝怎么又会跑到阎王那里?
真是乱七八糟,想也想不明白,刘安财只觉一切都如迷雾毫无头绪,这五洲印,天字门,还有小白的来历都让他迷惑。小白为什么要杀天苹?又为什么这样地对付自己?她把自己带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不光是这些,连他自己本身都是一个谜,身上的异能来历,甚至现在,他都怀疑他的身份了,莫非身上果真有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小桔子和棕熊已经走得远,刘安财知道拦不住他们,气急败坏地骂道:“棕熊,小桔子,你们这两个混蛋。”他想,如果能再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家伙,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是寝室的老大。
前面,棕熊突然站住,侧起耳朵对小桔子说:“二师兄,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
小桔子骂:“我怎么没听到,你别神经兮兮的了,赶快走,大师兄还等着我们去救呢。”棕熊又向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山石林木,只有他和小桔子两人,摇摇头,自言自语说:“奇怪,刚刚真的好像有人在喊我。”
他是根本看不到,刘安财此时就正站在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棕熊……棕熊!”
只是棕熊这次却再也听不到,不再管是否有人喊他,跟着小桔子向前跃去。他的轻功比起小桔子来十分笨拙,一跳一跃之间,就如一个硕大的狗熊,但速度却不慢,转眼间就越过了一个山头。
刘安财终于失望,不再想着喊住这两人,心道:“人鬼殊途,看来是没办法了。”不过又想,老子还没死呢,是个屁的鬼,若是真死了,就会见到牛头马面,如今艳阳高照的,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那么轻,没有飘到奈何桥边去,所以根本没死,可不能真把自己当鬼了。
不过要不是鬼,又是什么了?这确实有些为难。刘安财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忙纵身向小桔子和棕熊追去,他想去看看那五洲印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魂魄轻盈,一跃之下是小桔子和棕熊的数倍,所以速度自然快了很多,只迈了数步就追上了两人,这时,前面大湖波光粼粼,湖光山色中,只见一个高塔,矗立于西湖南岸的群山之下。
这就是那雷锋塔了,样子和后世要差好多,后世的雷峰塔是翻建而成,如今这个才是正宗,据说正宗的雷峰塔下压着白娘子,刘安财想,刚刚听那小桔子说,那金山寺的什么法老有一个是法海禅师,是所谓的二品境高手,既然有法海的存在,那估计也会有许仙和白蛇,这次倒没有白来古代一次,竟然能进入到传说之中,如果回去就和天苹讲一讲,想必她会十分地高兴。
走得近了,见雷峰塔下围了数十人,有道士有道姑,有尼姑有和尚,穿得希奇古怪,好像正是开时装发布会。小桔子和棕熊向其中一人跑去,口中喊着:“师傅,大师兄怎么样?”
刘安财看去,只见他先前见到的几个道士正围在一人周围,那人没穿道袍,而是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一柄长剑,面上无须,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年龄,两只眼睛贼溜溜的乱转,刘安财见那人的样子,不由骂道:“我靠,这人不是天鹰吗?这前世竟然也是天字门的掌门,还是小桔子和棕熊的师傅。”
算上这一次,刘安财已经见过三世的天鹰,眼前这个天鹰根本不像他那个幼时玩伴,而更像是转世以后的师叔祖天鹰,看那贼眉鼠眼的样子,眼睛一直向着周围的道姑尼姑身上瞟,刘安财叹气,这天鹰无论转世轮回多少次,这情种色狼的样子到是一直没变。
天鹰没有听见棕熊发问,而是盯着前面一个尼姑的屁股自言自语:“啊,够劲,他娘的,这群尼姑每天吃青菜萝卜脸蛋都能这么白,那天下的姑娘都去当尼姑得了,能多修出一些美女来,那岂不是天下男人的妙事?”说着说着口水竟然都流了下来,双手乱颤,就差没有去摸上一把那僧袍下的屁股了。
前面的尼姑似乎察觉天鹰看她,回头狠狠地瞪了天鹰一样。棕熊似乎早就看惯了师傅如此的德行,也不奇怪,而是声音大了两声,高声问:“师傅,大师兄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天鹰这才回过头来,看看小桔子和棕熊说:“啊,你们来了,你们大师兄进到塔里去了,说是要救那蛇妖。”
棕熊着急地说:“这雷峰塔是金山寺十八罗汉僧联手封印,就算是那一品境的高手前来,也不无法解除,师兄进去那不是凶多吉少?师傅你怎么不拦着师兄?”
言语之间大是埋怨。
刘安财一旁看着暗自称奇,这棕熊和小桔子对天鹰这个师傅说话随便,一点礼貌都没有,全无半点尊重,但言语之中却对那个大师兄太过关心,莫非这天字门的大师兄比这掌门师傅还要*不成?
天鹰摇头晃脑地说:“我何必拦着?你家大师兄一怒为红颜,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为了救那心爱之人也会义无反顾,我一定要成全他这种精神啊!这种精神实在是让人感慨让人倾佩,我天字门有这样的弟子,真是门中大幸!你等都要好好学习你大师兄,为了妞,啥都不要怕,不就十八罗汉嘛,别人当那十八个和尚是罗汉,但在我天字门眼里,他们就是十八只光头乌龟。”
刘安财听着只叹气,谁说古代的门派练剑修仙是为了斩妖除魔了?面前这个天字门可是传说中的修士界领袖,看看人家这境界,门中大师兄人妖相恋,师门不阻止,反而是大加歌颂,谱写了一段可歌可涕的爱情故事。
天鹰刚刚说完,前面几个和尚回头怒目,口中骂道:“你这鸟人,你竟敢辱骂我等师叔,是活的不耐烦了?”
天鹰却不甘示弱,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跳着脚大骂:“你们金山寺的和尚就是乌龟,十八罗汉是十八只大乌龟,你们是一群小乌龟,那个法海就是一个绿毛乌龟。”
棕熊不解问:“师傅,乌龟怎么还有绿毛的?”
天鹰得意解释:“当然有了,那金山寺的法海前世就是一只大乌龟,上辈子当乌龟的时候认识了两条蛇精,其中那条白蛇修炼多年变成美女,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法海这只乌龟就疯狂地爱上了这只蛇妖,要非蛇妖不娶,可惜一个乌龟样,自惭形秽,一直不敢表达,最后竟然忧郁而死,或者是这份痴情感动了上天,这辈子到是混成了人。”
棕熊说:“那怎么又是和尚了呢?又怎么会绿呢?”
2.060 和尚
天鹰笑道:“听为师继续道来,法海成了人,那蛇妖也修成人形,如果不出意外,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传奇就要上演,可这个时候偏偏出现了你师兄,你师兄仪表堂堂帅气英俊,岂是那死乌龟能比的?就此和蛇妖一见钟情,定情于西湖断桥,爱情传奇同样上演,可惜主角却换了别人,这法海的头发变得绿油油啊,十分难看,无奈之下这才剃光了满头绿毛,当了和尚。”
棕熊大笑:“原来是这么个绿毛乌龟啊!”天鹰点头:“是啊,而且还是个小心眼的绿毛龟,无非是被你师兄横刀夺爱,怀恨在心,却一定要找个理由说所谓人妖不能相恋,修士界要洁身自好,这才是讨伐你师兄的理由,其实,都是放屁,所有的一切都是那绿帽惹得祸。”说完狠狠地呸了一口。
听着师徒三人唱唱和和,刘安财这才明白,这天鹰看着一副色迷迷的不良师傅样,但其实却是在众多修士面前把法海和那大师兄前后恩怨都说了出来。只是如此辱骂金山寺的和尚,却是将这天字门和金山寺结下的冤仇闹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那几个和尚见天鹰一口一个秃驴乌龟,不由得十分气愤,拔剑就要冲上,天鹰见状,高呼:“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和尚要杀人了,法海秃驴,乌龟贤侄,救命啊!”
这天鹰声色俱厉地演戏,口中喊着乌龟当贤侄,十分地滑稽,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棕熊见师父出丑,不由得面红耳赤,小桔子却默然不语,似乎早就习惯了师父的这个样子。
众修士没想到今天来这雷峰塔下正主还没见到呢,就先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由得纷纷鼓掌。
有人说:“这天鹰掌门为老不尊,嘴巴也太臭了一些,应该要得个教训,和尚,那剑去捅了他的屁股。”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有人却劝:“虽然天鹰掌门言语不当,但那法海禅师也要叫天鹰掌门一声师叔呢,修士界最讲尊重长辈,你们这几个小和尚不能没大没小。”
——这是老成持重的长者。
其中一个红袍和尚拦住众僧,低低说道:“法海师兄马上就要出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要因小失大,以后自然有机会收拾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蛋。”
和尚们忿忿不平,但却都忍了。天鹰望了望那矗立的雷峰塔,只见雷峰塔掩映于一片金光之中,隐约中具有一种不可撼动的气势,这是金山寺十八罗汉联手而结成的封印,此时这十八罗汉就在这雷峰塔内。天鹰寻思:“只是十八罗汉就已经难对付了,旁边还有那法海秃驴和昆仑派的李昆仑,无论怎么看那死小子的性命都是不保!哎,没事玩什么人妖恋呢?这下玩大发了吧!”
心里对那个徒弟腹诽不止,眼睛却骨碌碌地转着,对旁边的小桔子使了一个眼色,小桔子见到,心领神会,高声说道:“师父,那大师兄真得给法海禅师带了绿帽了?”
天鹰十分肯定地说:“当然,当然,否则他为啥当和尚!”
一个大汉不禁笑骂:“天鹰掌门,你所言不准啊,想那蛇妖和法海禅师前世今生都没有结缘,没有结成夫妻,既然如此,有怎么能说他被戴了绿帽戴呢?这绿帽只有老婆出轨才是绿帽啊!”
天鹰惊叹:“哦,原来绿帽需要这样解释?那我可是弄错了,不过这位真人你到是提醒了我,我也纳闷呢!我徒弟就是人长的英俊点,比法海强上百倍,天赋也高,如今已是二品高手,年轻一辈无人能出其左右;略有才华,画得一副好画,弹得一手好琴,淫得一手好诗;如此才华横溢本领高强的少年英杰定然是有很多人喜欢,那给法海戴个绿帽也有可能,说不上法海除了蛇妖,还在金山寺外养了几房小妾呢,我那徒弟莫非是弓虽。女干了他的小妾,这样才戴了绿帽?”
那大汉赞道:“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和尚当的也真是自在啊,可比我强上太多,到了今天我还是光棍,想女人只有去青楼里甩上二两银子来解决问题了。那里还能说上几房小妾?”
天鹰表示同情,忙说:“那这次来杭州,当哥哥的请了!等这里事了,我们逛窑子去。”
大汉一听,大喜:“原来天鹰掌门也爱这口。我还以为天字门名门正派,不肖干这种勾当呢!”
天鹰正色说道:“名门正派怎么了?名门正派就不能谈情说爱了?名门正派也要解决人伦之大事啊,想我等修士,探求天地之秘,要了道成仙,跳出轮回,不生不灭,但自古至今,能修成这等境界的只有我天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