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神侠传(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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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神侠传(第二部)-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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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为生计奔波的辛劳,也颇有感伤之意。郎渣崽叹了口气,心中欲念全消,他匆匆穿上衣服,踉踉跄跄地抢出门去,连吃饭的家伙“锯齿尖刀”也没有带走。
  兰心慧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好一阵才平静下来。方才经历的两个多时辰,在她来说,比一天还要漫长,所幸信口胡诌,巧妙周旋,终于得脱虎口,化险为夷。兰心慧用尽全部力气挣脱绑缚,找了一件新罗裙换上,出门之后向县衙的方向疾奔而去。
  

第六回 致命武器(1)
鸦乌氏把黄绿的麦穗放到簸箕里,双手按在上面使劲揉搓,硕大的穗子不时被她尖利的指甲戳破划碎。站在一旁的雀麻氏问道:“乌家大姐,这样做出来的小麦饭一碗能卖多少钱?”鸦乌氏眼皮子斜吊了一下,道:“不多,五文钱。”雀麻氏神色一动,道:“卖十碗就能赚上五十文了,可真是个不错的营生。”鸦乌氏嘿嘿干笑了两声。雀麻氏接着道:“说起俺家那个不争气的死鬼东西就是有气,前些日子去赶驴,结果把驴赶丢了,让他制作一顶像样的绿帽,却也弄不成,直到现在连个正经的营生也没有,日子过得真是无趣至极。”鸦乌氏声音尖厉道:“俺家那个贼汉德性也好不了多少,整日东游西逛,靠制作破鞋的活计赚几个铜子,灌了几杯黄汤,连自己家炕头也找不到了。”雀麻氏道:“搞破鞋,那也是个营生啊,何况黄汤也不是人人能灌。再加上乌家大姐你主持有方,操持有道,这十里八乡的,说起来谁不羡慕呢。”鸦乌氏笑得小鼻子小眼睛挤到了一处。
  雀麻氏叹道:“唉!你说人这一辈子福薄福厚,可真是命啊!早在二十年前,当我还是未出阁闺女的时候,卫家山的卫老婆子到我家来说了门亲,男方姓毕。见面之后,我见那男的长相不中看,身体又弱,也不是大户人家,就愣没瞧上眼。后来跟当时家境尚还殷实的麻家二小子好上了,没想到那麻二无论在人前人后、床上床下其实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光吃饭不顶事的家伙,直到现在混得也是人模狗样,而毕家的那位因有贵人提携,仕途坦荡,现如今已升做了县丞,那是县里除县令老爷外的第二把交椅,正八品的高官。唉!一着走眼,受累无穷,我这命啊!”说着捶胸顿足,好不郁闷。
  鸦乌氏听她说到“县丞”二字之时,脸上颇有妒恨之色,待见她捶胸顿足的模样,心头却是一阵快意,当即冷笑一声,尖刻道:“啊呀呀,县丞大人出门八抬大轿,每门轿子里面都坐有一房姨太太的,当初你要是嫁了他,早就坐上主母的位置了。”雀麻氏面色一变,嘴唇翕动了几下,却终于没有说出话来。
  两个女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便将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或夸自己孩子知情识趣,伶俐精乖;或说自己女儿一脸福相,将来是要嫁与个老爷的。雀麻氏忽然说道:“听闻席家的媳妇最近生了个孩子,据说模样俊俏得紧。”鸦乌氏干笑了两声,凑近身来,放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吧,席家那孩子没*。”
  雀麻氏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说道:“你怎么知道,消息可靠吗?”鸦乌氏怪异地笑着,声音有如夜枭般尖刻刺耳地道:“这十里八乡,哪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就如我家乌大,一撅屁股老娘就知道他拉的哪门子黄汤。”这时雀麻氏的女儿麻小雀和鸦乌氏的女儿乌大鸦,一齐蹦蹦跳跳地奔了过来。乌大鸦学着鸦乌氏,凑近麻小雀身前,低沉着嗓子说道:“你还不知道吧,席家那孩子没*。”麻小雀则摇头晃脑地道:“没想到那麻二无论在人前人后、床上床下其实就是个银样蜡枪头,光吃饭不顶事的家伙,直到现在混得也是人模狗样。”两个女孩你一句来,我一句去,模仿起大人说起话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六回 致命武器(2)
正当此时,忽听得大门“咣当”一声响处,一个身材粗壮,眼布红丝的女人拎了把杀猪刀闯了进来。鸦乌氏心头大跳,认得是住在前面巷子、以杀猪捕鸟为业的鸟屠嫂。其夫长年在外做些小本钱买卖,家里就靠她杀猪捕鸟辛苦操持,因平日寡言少语,与鸦乌氏一向没什么来往。此时突然手持一把杀猪大刀莫名其妙地闯进门来,却不知是因何缘故?
  乌大鸦认得鸟屠嫂,涎着一张脸,嘻嘻笑道:“阿姨,你还不知道吧,席家那孩子没*。”鸦乌氏见情形有些不对,赶紧止住女儿说话,忽见鸟屠嫂露齿一笑,杀猪刀急劈而下。乌大鸦长声惨呼,颈口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登时翻身栽倒。
  鸦乌氏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嘶嚎,疯也似的去救护女儿。鸟屠嫂菜刀横扫,将她也劈翻在地,跟着举刀直扑已经吓呆了的麻小雀。雀麻氏见转眼间便有二人横卧于地,伤处汩汩流血,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由吓得屎尿齐出。待见女儿将要遭难,不自觉地横身挡去,忽见鸟屠嫂满脸血污,眉目狰狞,手中菜刀映射寒光,登时心胆皆裂,再也顾不得女儿的安危,连滚带爬地往旁边闪去。蹿不数步,便听得女儿大呼“妈妈救命”的惨叫之声。
  雀麻氏心中惨痛之极,可是究竟还是自己性命要紧,就算是至亲骨肉,大难临头也只有独善其身。当下再也顾不得女儿的死活,只是一个劲拼命地奔跑,跑开一段距离后,便开始大声呼叫:“疯妇杀人啦,快救我女儿啊!”村民听到杀人,本来在外面的,急忙躲进屋里,但也有本来在屋里的,赶紧跑到外面。扰攘了好一阵子后,才陆陆续续地赶去乌家,只见鸦乌氏、乌大鸦、麻小雀三人死状凄惨,遍地血污狼藉,不少村民齐声呕吐,口吐秽物。进到屋里一看,又发现鸦乌氏瘫痪在床的老公公身中九九八十一刀而死,而杀人者早已不知去向。
  不多时,衙门的公人接报赶了过来,见到院中的惨状,眼睛也都发了直。听得村人描述凶手的情状,便匆匆赶去拿人,到得鸟屠嫂家之后,却发现她业已悬梁自尽,四处搜寻一阵后,在屋角找到了那把带血的杀猪大刀。此时村前村后又响起了雀麻氏“疯妇杀人啦,快救救我女儿啊”的尖声嘶喊。
  眼见鸟屠嫂已死,众人对她的杀人动机多方揣测,有的说是金钱问题,有的说是买卖纠葛,有的说是上一代结下来的冤仇,有的说鸟屠嫂患有失心疯,突然发作,众说纷纭,难有定见。村上一位算卦的老人掐指算道:“鸦乌氏、雀麻氏、乌大鸦、麻小雀,这几人的姓名都跟鸟有关,在命相上,鸟屠嫂明摆着是他们的克星,这几人前世都造过很深的罪孽,所以上天安排他们今生来偿。”
  一位跟几个死者都颇为熟悉的人沉吟半晌,说道:“依我判断,此事最大的可能是,鸦乌氏讲了一些鸟屠嫂不守妇道的话语,败坏了她的名声。鸦乌氏这人平日里很爱讲人闲话,常故意捏造一些谣言。这在乡下来说,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而鸟屠嫂的相公又长年在外,这样的谣言更易散播,也最易让人相信。雀麻氏适逢其会,也不幸遭了池鱼之殃……”众人不由得叹息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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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闷雷滚滚(1)
一声闷雷,随着金蛇般的闪电,在黑沉沉的天际响起。苟泼嫂满面怒容,疾步走在颠簸泥泞的乡野小道之上,她双手十指捏得格格直响,脑中盘旋的尽是“旺财”痛得满地翻滚的情状和那一连串低低的凄厉哀号。
  旺财是自家豢养的一只小公狗的名字,养了已有三个年头,时当发情之期,某日旺财突然心血来潮,便想跑到邻村寻觅一只漂亮的*来*,行至中途,见一只小花猫在捉耗子,旺财觉得有趣,便凑了过去,狗爪一伸,便将耗子按在掌下。那小花猫扬起利爪,冲它“喵喵”直叫,意似怪它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旺财在家是被苟泼嫂宠惯了的,也是不肯容让半分,立时皱起鼻子,龇牙咧嘴。双方僵持片刻,同时蹿了出去,一阵扑翻抓咬之后,旺财照着小花猫的屁股“扑哧”就是一口,痛得小花猫“喵--”的一声惨叫,朝旺财狠狠瞪了一眼,便即落荒而走。旺财仰天“汪汪”叫了几声,翘着尾巴甚为得意。
  旺财摇着尾巴继续赶路,堪堪将到邻村时,突见那小花猫领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村口蹿了出来。临近一看,却不是一头黑毛猪是谁?不由得尾巴倒夹,狗腿打颤。花猫冲着旺财“喵--喵--喵--”地叫了起来,那黑毛猪立时发出低沉的吼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旺财的一举一动。旺财心头发毛,但狗脸上还是显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弓腰曲背,蓄势以待。黑毛猪突然间一声吼叫,撒开四蹄就向旺财冲了过去,未等它反应过来就将其拱倒在地,旺财本能地与之撕咬。黑毛猪厉吼连连,疯狂地朝旺财一顿拱啃。那小花猫在一旁舔着爪子上的血,意甚悠闲。
  忽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号,旺财被黑毛猪直拱出了好几米远。小花猫突然间纵身一跃,跳在它身上就是一阵抓挠。旺财在地上吠叫翻滚,接着口中吐出不少白沫。小花猫和黑毛猪见了不由得抽身后退,生怕沾染上些许。瞪着眼睛看了一会,见旺财躺在地上,全身僵直不动,似乎是死了。小花猫用鼻子嗅了嗅,向黑毛猪“喵”地叫了一声,便和它转身而去。
  旺财等它们走后,翻身一滚,站立起来,如旋风一般往回路奔去,边跑边竖起耳朵倾听动静。原来它为求猫口脱险,方才乃是诈死。等进门后只是“嗷嗷”地叫唤,并不断在地上翻滚,既似撒娇,又似哭泣。苟泼嫂甚觉奇怪,检视其身,发现大小伤口不下二十处,后屁股还有好大一块淤青,更不知是为何物所伤,心下实有老大一个谜团。四处向人打听,正巧碰上家住隔壁的张大嘴巴,他刚从邻村访友归来,见到了事情经过,便一五一十地对苟泼嫂讲了。近一步探问,得知那咬伤旺财的小花猫和黑毛猪乃是靠山屯麻统家所豢养。苟波嫂自是满腔愤恨,当夜便怒气冲冲地赶往靠山屯麻统家去理论,誓要向对方讨还一个公道。她心知那麻统人虽老实,但他的浑家疯麻氏可是远近十里难缠难惹的人物,为人极其刻薄刁赖。当即拎起一把扫帚,便向麻统所居的靠山屯赶去。 。。

第七回 闷雷滚滚(2)
赶了一段路程之后,便来到了靠山屯。其时夜色已深,苟泼嫂提起扫帚连敲了好几家门都没有找对,不时听得里面传来犬吠之声和男女主人的喃喃咒骂。苟泼嫂忙向更夫打听,转过几条巷子,终于摸到麻统家门前。她举起扫帚照着大门就是一阵拍打,大叫大嚷道:“麻统,麻统,还不给老娘滚出来,难道要我去被窝拽你不成?”麻统听了惊骇不已,连忙披了件大褂,从屋中奔了出来。苟泼嫂一见到他,怒火就往上冲,张口便骂:“你这满脸麻子的大怪物,丧尽良心的贼汉子,终于敢从暖被窝里钻出来见老娘了,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麻统被骂得一头雾水,心道:“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我能做什么亏心事?”麻统的浑家疯麻氏听得有人嚷呼,也披衣从屋中赶了出来,见了这等情状,心中满是狐疑。
  苟泼嫂见她现身,气焰去了几分,用扫帚指着麻统道:“你这天杀的贼劈,该死的硕鼠,瞧瞧你背地里对我干了什么好事,简直猪狗不如!”疯麻氏听了这话,瞧瞧麻统,又仔细看了看苟泼嫂,面容突然转为冷寒,语声尖厉道:“麻统,你是不是背着我和这贱婆娘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麻统还未说话,苟泼嫂便破口大骂:“放你妈了个臭狗屁,你瞧瞧麻统这脸盘,还有那副熊样子,老娘我能相中这个贼坯。当年老娘年轻的时候可是人称’豆腐西施‘,不知多少有钱俊俏的公子哥都争着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疯麻氏冷冽生硬地道:“那你这贼婆娘跑到我们家来干什么?”苟泼嫂道:“你道老娘来干什么?你们家那只烂猫和那头臭猪,将我们家宝贝旺财连拱带抓地弄伤了。老娘是来讨个说法的。”麻统哭丧着脸道:“哪有此事,苟家嫂子是不是弄错了?”苟泼嫂道:“弄错了?别的能弄错,那猫抓和猪拱的痕迹能弄错吗?而且此事是张大嘴巴亲眼所见。又岂会有错?我们家旺财伤得特别厉害,能不能熬过今晚还很难说!”
  疯麻氏冷冷一笑,道:“靠山屯养猫和养猪的人家多的是,那张大嘴巴说大话是出了名的,他说的话又岂能作准?再者你家旺财本是条癞皮狗,说不定是自己碰伤。你这泼妇倒反赖上了我们,妄想给你家那条人见人厌的东西榨回一点狗食。”苟泼嫂满脸暴戾之色,厉声吼道:“放你妈了个臭狗屁!你竟敢叫旺财癞皮狗?叫它人见人厌的东西?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要叫老娘给你来一场超度--”疯麻氏面色全变,也怒吼道:“你个贱妇贼婆拿个破扫帚就敢到这里来施威耍横,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还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称老娘?就你生的那张狗脸吧,还敢嘲笑麻桶,呸,不知羞耻!”
  苟泼嫂被气得三尸暴跳,七窍生烟,她双目尽赤,气喘吁吁地说:“我操……我操……我操你……”一口气接不下去,便咳嗽起来。麻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忙在一旁打着圆场,道:“苟家嫂子,我看你真的是误会了,实在不行把’黑子‘和’阿花‘叫出来问问。”疯麻氏气呼呼道:“把两个畜生叫出来,给这贼婆子看,她不想折腾吗,姑奶奶今儿就陪她玩到底。”麻统连连点头,忙向后院的栏舍走去,不一会就赶着小花猫和黑毛猪行了出来。疯麻氏向着它们道:“阿花、黑子,你们两个老实回答,有没有咬伤眼前这个贼婆娘家的癞皮狗。”那小花猫和黑毛猪耷拉着眼皮,满是困倦之态。小花猫绕着苟泼嫂走了几圈,“喵喵”地直摇头。黑毛猪则前蹄扒地,呼呼地吼叫着,看得出其中敌意甚浓。
  苟泼嫂看着它们,眼中如欲喷出火来,不由得恨声道:“好,很好,两头畜生不认账,跟它们的主人一样,为了旺财,老娘今儿豁出去收了你们这一窝子畜生。”说着挥起扫帚,也不辨人兽,照着对方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阵乱打。麻统距离最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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