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好不要脸,小东西你肯定不是我生的。”小尾巴直哼哼。
“怎么就……”东西话还没说完,忽然转身叫跑,那脚下比哪吒的风火轮还快。
小尾巴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去一看,果然是东篱站在身后。
小尾巴藏着心虚,往东篱身上一扑,嘴里甜甜的叫着:“仙儿哥哥!”
“你去哪儿了?”东篱把她从身上拔下来:“好好站着,想好了再说。”这段时间小尾巴有些反常,东篱早就看出来,只是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夜小尾巴一出门他就察觉了,跟着她一路到了秦凌的神殿见到答答才没跟了。
“仙儿哥哥,我……”小尾巴挠挠脑袋:“我什么都没做,就是去看看答答过的好不好。”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明白。”东篱难道的严肃。
小尾巴急躁了起来,抓着头发大叫道:“你什么都管着我,什么都要问!”
东篱心一颤,手指都疼的哆嗦了起来:“你嫌我管着你了吗?”
小尾巴心里乱极了,这段时间她都快被淹没在纠结中了,她谁也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
“我长大了,仙儿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尾巴了,我是大尾巴了,你别总是管着我……”小尾巴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言语间依旧是摆脱不掉的稚气。
东篱只觉得这样的小尾巴让他震惊,他以为经过以前的那些波折磨难,他们彼此都已经没有裂缝了,可是小尾巴竟然会觉得窒息,会觉得束缚……这轻轻淡淡的几句话,把东篱的关系和宠溺都变成了一张涂满毒药的网。
小尾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说了什么,慌张的去拉东篱的手,可东篱却不漏痕迹的避过了,那冷淡的神色刺痛了小尾巴的心,她懦懦的开口:“仙儿哥哥……”
东篱第一次什么话都没说这样转身离去,清风道骨的身姿看起来有些沉重,轻颤的身子诉说着他所受的伤。
小尾巴懊恼的在原地又蹦又跳,嗷嗷的叫了几声,心里还是憋的难受,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伤了东篱的心,她又怎会不难过?
 ;。。。 ; ; 答答忍不住笑了起来,握住她的双手,亲昵的用自己的小鼻子在答答脸上蹭了蹭:“小尾巴,你为什么这样难受?”
小尾巴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敢说出魅炎的事儿来,她摇摆不定,卡在中间难受极了。可是一边是仙哥儿和秦凌,一边是自个儿的亲爹,帮哪边都不对呀!
“答答……答答,你可真是长大了,以前你可比我娇气多了,咱们去牡丹那儿玩,你玩累了,就找秦凌仙君被你回去。”没头没尾的,小尾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来。
她是真觉得答答不一样了,也希望自己也长大些才好,这样,她就能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你到底怎么了?”答答捏了捏小尾巴软乎乎的小脸蛋:“难道东西早恋了?”
“哎呀,不是,你别问了,我也不敢告诉你。”否则秦凌仙君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这里面还有她爹的一部分责任呢,到时候答答不跟她做朋友了可怎么办?
“我们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都是朋友。”小尾巴害怕似的抱住答答,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答答摸着小尾巴的脑袋:“好吧,你不肯告诉我,但你别瞒着东篱仙君,他会担心的。”就像她以前,为了袁幸而偷偷下凡。秦凌知道了,心里那样难过,抱着她都流下泪来。
忽然,小尾巴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她把手放在答答的肚子上面,吃惊的叫了起来:“呀!这这这这是什么!”小尾巴被惊的浑身发颤。
答答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别叫,小心被仙家听见。”
小尾巴连忙点头,整个人还一颤一颤的回不过神来。
庭院里的桃花瓣儿都快被小尾巴踩成泥了,她在院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有孩子了……这可怎么办,这是怎么回事,天呐天呐,你有孩子了!!”
答答终于忍不住将她按在凳子上坐下来,看着六神无主的小尾巴,答答安抚拍着她的背:“你别急,别急啊。”
小尾巴稍稍冷静了下来,一张秀气漂亮的小脸白的跟纸似的。这可怎么办,万一秦凌仙君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害得答答的孩子没有爹爹了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尾巴呀,生孩子你有经验,你快告诉我,孩子出生的时候该怎么办呀?”答答摸着肚子,里面越来越频繁的动静让她毫无主意。
“我我我,我,我不知道呀,我就是,就是疼,什么都不记得了。”小尾巴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答答,我对不起你,我、我真是……”
答答以为她是因为不记得孩子出生的事儿所以难过,于是安慰她:“你别哭呀,我好歹也是个小花仙,生个孩子而已,不会有事儿的。”
小尾巴抹了抹眼泪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小尾巴又把脑袋垂了下去,心虚的不敢看答答:“我,我先回去,仙儿哥哥,仙儿哥哥要是发现会,会生气的……”
答答看着慌慌张张的小尾巴,还想嘱咐她不要说漏了嘴,可是小尾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 ; 红狐千娇百媚的松开了答答的下巴,吐气如兰的说道:“我今天来和你混个脸熟,等到下个月圆之夜我再来找你。”火狐莲步轻移,每一步都是风情万种,那修长的大腿在开叉的裙摆下面若影若现,滑到胳膊上衣衫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对了。”她回头一笑:“我叫东皇丝媚,小东西,你可得记牢了。”
答答还傻傻的看着她回不过神来,似乎被她那回眸一笑给摄住了心魄,半天回不过劲儿来。
“差点儿忘了,你这点儿修为,抵不过我的诱惑。”丝媚一挥手,答答终于从迷雾中解脱,刚刚吹干的冷汗又打湿了衣衫,放下那种感觉很难受,像是沉醉在美梦中无法自拔,又像是生病了一般忽冷忽热。
等身上缓过劲儿来,狭小的房间已经恢复了平常,没有那发着微光的星星点点,也没有那媚眼如丝的狐狸仙东皇丝媚。
东皇丝媚?答答脑中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狐族的祖先叫做东皇太一,东皇的姓氏只有嫡亲的血脉才能继承,这样说来,那狐狸仙也是上古神族的血脉?
这样厉害的神仙为何会来找她?
东皇丝媚口中的“她”又是谁?
奇怪的云舒,梦里的梵音和袁幸,还有那忽然出世的隗面,如今又出了个妖媚的狐狸仙,这些人和事都与她有关,到底,到底是为什么?
答答睡不着了,脑子里好似被这些迷惑给牢牢困住,动弹不得。答答干脆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那皎洁的月光洒在桃花瓣儿上,几乎能折射出光来。答答看着几乎近在眼前的银盘,想着兔兔在里面,便觉得这月亮有几分亲昵了。
真想仙君啊!
答答忽然想起兔兔那几句矫情的词:风雨潇潇,凭栏坐望风尘晚,月光皎皎,莫道满枝桃花亡,欲说还休口难开,想过往霏霏,独坐寂寞窗栏泪衣裳。
那风来雨去的五百年,她从未这样寂寞过,在她酣睡过后睁开眼,总能看到那人白皙的手腕映着泛黄的书页,那充满神秘的黑色长袍,总不见一丝褶皱,无论何时那人都是波澜不惊的淡然,眉间是冷漠轻蹙,一双细长的双眸带着些深沉和优雅。
“答答!”
“答答!”
那声音响起了两声,答答才终于确定自己没出现幻觉,惊喜的站起身来喊道:“小尾巴?”
探头探脑的小尾巴从树后面走出来,飞快的扑进答答的怀里将她抱住。
“你怎么来了?”今晚可真热闹。
“我……我睡不着……”小尾巴精神不太好,在月光下都能看到她眼角下的乌青。
“你怎么了?仙哥儿生你气了吗?”
“才不是,仙儿哥哥怎么会生我的气,他……他……哎呀!反正不是因为他。”小尾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细白的手指在石桌上面泄愤似的拍了两下。
“别,打坏了桌子,我还得去初夏那儿报备呢。”答答连忙阻止。
小尾巴一瘪嘴,委屈道:“你怎么不问我手疼不疼?”那模样真可怜,眼睛里都快闪出泪花来了。
 ;。。。 ; ; 到底为何,为何不肯放过我!
那不停重复的噩梦没有给她一个回答,却让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云舒也曾说过:“我需要你在秦凌身边,半夏答答,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你若是有半分血性,也该亲手杀了这个将你变成棋子的妖孽。”
“不过,我怕是高估你了。半夏答答,你不过是被秦凌宠坏的一株草罢了,但是,这件事情,只能由你做!”
放出隗面她是受人利用,可是究竟是谁策划了这一切,也许只有云舒知道答案!可是为何,为何手刃隗面这种事情只能由她来做?她到底是谁?到底是那被情蒙蔽了眼睛的潋姝,还是在赎罪的深渊中挣扎的半夏答答?或者,或者这些都不是她!
我究竟是谁?你又是谁,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歇斯底里的呐喊无人听见,接近崩溃的声音只能在心底回荡。
一阵微风吹过,让全身汗湿的答答被冻醒,本不该体会的寒冷却像是长了枝桠一般从她的心脏处蔓延到四周。
睁开空洞的双眸,答答吃力的大口喘气。
恍惚之间,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一切,还是她熟悉的床和白色帷幔。
手脚发软的掀开被子,答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一场噩梦似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提着水壶的手不停颤抖,那透明的茶水印着月光洒落的到处都是。
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向下,答答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的手无措的捂着肚子以求安慰。抬头看去,那月亮好似在眼前似的,那桃花永无止境的飘落,这九重天忽然变得可怕,一切都像是静止的,永远没个尽头。
答答掀开被角靠在床头,舍利放在枕边微微发亮,答答抚摸着那颗明亮的珠子,紊乱的气息渐渐平静。
忽然,答答看到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对了,这盒子正是她在花园里除草时捡到的盒子。那原本被风雨侵蚀的盒子变得完好无损,如同刚从木匠手中雕琢出来。那木头里面像是有水流动一般,整个盒子安静而诡异的躺在那里。
答答瑟缩的伸出手想碰那盒子,可那诡异的流光让她犹豫了起来。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如果贸然打开,会不会像放出隗面一样,再放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出来?
“谁?”答答慌忙的看向窗外,方才似乎有黑影闪过。
“谁在外面?”她抱着被子紧张的环顾四周。
忽然,一只狐狸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浑身像是笼罩了一层白光,那锐利的瞳孔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着。
答答额头沁出汗来:“你是谁?”
那火狐渐渐的向她靠近,一只走到床沿边上才停了下来,缓缓开口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至少现在不会。”
“你想干什么?”答答努力让自己坚强,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乱闯神殿!”
“哼,装腔作势,心里怕是吓的直哆嗦了吧?她还真是失败,怎么会弄出这样没用的东西来。”火狐幻化成人形,走到答答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半夏?好弱。”
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媚到了骨子里,一举手一投足,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答答若是男人,定会流出鼻血来。
 ;。。。 ; ; 天兵天将沾满了整个南天门,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答答给秦凌挽发,那光亮的长发像是涂了蜡似的滑溜,梳起来颇费力气。答答从未有过的耐心,这样一丝丝的用缀了白玉的发带束起来。
在她小的时候,还变不出人形,秦凌低头看她的时候,头发散落在了她的脸上,害的答答痒的受不了,连打了两个喷嚏,惹得秦凌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柔声道:“小答答,等你修成人形,为我挽发吧。”
可是等她长大了,却没秦凌希望的那样乖巧,秦凌的头发很漂亮,却极难打理,那顺滑的发丝总是调皮的从指缝溜走。她没有耐心,不说给秦凌梳头发,就连自己的头发也梳不好,总是抱着梳子跑到秦凌床上,赖在上面半天,秦凌好说歹说才拉着她的手给她梳洗。
“仙君,原来你的头发这样漂亮,以前我却从未发现。”答答的手抚摸过那束好的长发,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今日出战,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你在神殿,初夏自会多多照顾,不用担心以后。”秦凌道她内心不安,怕他出了事情,自己又被调回云间坊,那知她心中的懊悔和伤心。
秦凌走了,立在百万天兵天将的最前方,一袭黑色的战袍,身下是奔腾的骏马,英姿飒爽。八公主亲自来送,初夏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秦凌一走,整个神殿空空荡荡的,初夏没有心思找她麻烦了,答答一闲下来,精神反而更差了,腹部逐渐鼓起,那宽大的衣衫也有些掩盖不住了。
答答真觉得这个孩子会说话,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喊着“娘亲。”只是最近她噩梦连连,总是不得安稳,偶尔听到了,却也无力回应。
吹灭了烛火,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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