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妍只是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便转过身去,与周围的人相谈甚欢。
而原本是坐在自己身边的秦媚姻,一直都没有回来。
后来,还是柳画楼回过神来,猛然的将自己按坐会自己的位置上面。然后低头接耳地道:“白小祝,你干嘛?即便是你很讨厌白家那对毒心肠的母女,你也犯不着在这样的场合让自己出丑啊。”
见白小祝还是无动于衷,柳画楼扯了扯她的衣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你要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丢了面子,以后可是会在很多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即便是大家现在不认识你,但是阴后若是你在这个圈子里面露面,难保会有不怀好意之人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
这个时候,白小祝才茫然的回过神来,看着柳画楼。
最后还是被她一阵猛摇之后,她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白小猪,你魔怔了吗?”此时,柳画楼的声音已经隐隐中夹带着些许的焦急,但是白小祝却没有察觉。
只是半响之后,才幽幽地道。“我没事。”
刚才她真的好像看见阎衜天了。
那个背影,那么像。
是她夜有所梦,所以日有所思吗?所以才会将别人看成是他?
对的,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的。
阎衜天明明就是出差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切都不过是幻觉,幻觉。
白小祝放松身体,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垂落在一旁的手指,却不规则的蜷缩在一起。
可是眼前,那一抹蓝色,却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190、竟是阎衜天!
“白小祝,你在想什么?”周小琳看着白小祝忽然像是陷入梦靥一样,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却见她没有半点反应。 ;想起白小祝之前的那种状况,心里面终究有些害怕,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才刚刚起床,不会是又困了吧?“
“没有。”白小祝苍白着脸,没有继续想下去,闭了闭眼睛,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诉说那晚的混乱。
抱着膝盖想了一下,心里面虽然担心柳画楼,但是又想起她走的时候虽然不安,但是却让自己放心的神情。
应该……会没事的吧。
***
“小猪,你真的没事?”柳画楼双眸紧盯着白小祝,感觉她的反应有些奇怪。
白小祝摇了摇头。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心神不宁。
阎衜天刚开始出差的时候,每天不管是多晚多累,都会给她打个电话。最少,也会给她发条短信。
内容都是最简单的,无非就是“你今天都干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上课/工作累不累?”“好好照顾自己。”之类云云。
这样的对话,落在别人的眼中,可能只是无聊的恶作剧。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对话已经足够了。
他们本就处于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地位,有很多话不用说明白。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感觉阎衜天好像有点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好像妻子怀疑老公外遇一样。
心里面痒的难耐,但是又找不到证据,更不想撕破脸皮。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会想到“外遇”这个词。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面,早已经有了阎衜天的位置。
而且他占据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尽管电话和短信从每天的一个/一条,到后来的隔天一个/一条。渐渐到现在的什么都没有。
若近若离。
男人也喜欢用这样的手段吗?白小祝有时候拿着手机忍不住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但又担心会妨碍他工作。
然后,沉默。等待。时间,渐渐变长。
白小祝低下头,手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握上手机。指骨发白,可见力度究竟有多重。
半响,白小祝忽然抬起头来。
“小楼子,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问我阎衜天是不是出差了?”
白小祝眼睛就好像一张镜子,将柳画楼的一举一动,任何一点细微的神情都收进眼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看上去好似毫不相关的问题,但是在问出口的那一刻,心却忽然跳动的剧烈。
“噗通”“噗通”的好像就快要跳出来一样。
“我……”柳画楼没有想到白小祝乎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那个……”柳画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睛左闪右闪,半响才道。“我刚好有事情想找阎少帮忙。”
“小楼子,我们认识多久了?”白小祝低垂着眉眼,没有再去看柳画楼。
没有质问她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实话,也没有问她这其中的隐情究竟是什么。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她们认识这么久,朝夕相处,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换不来一句真心话。
“四年。”柳画楼愣了愣,才慢慢的说出这一句话来。
咬了咬牙,柳画楼狠了狠心,才道:“前几天,我在意大利餐馆那里看见阎衜天了。”
白小祝的身形顿时一颤,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笑。
其实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不过就是一时的而已。
越是相信的女人,越是愚蠢。
男人之所以要将你捧在手心上,只因为那个高度够高。有一天他没有这个耐心的时候,才可以轻松的放开手,然后高兴的看着你呈直线坠落。
摔个稀巴烂。
“当时……”柳画楼看着白小祝戚戚然的表情,心里面虽然不忍,但是她也不忍心白小祝被蒙在鼓里。正想要继续说,却忽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画楼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猛然弯腰,趴了下去。
白小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怎么了?”
“小猪,拜托,不要说话。”柳画楼深呼吸着,脸上露出一丝似害怕、似痛苦的神情来。
白小祝皱着眉头,向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
可是能够让柳画楼变成这样的,一定是因为她看见了熟悉的人,而且还是她害怕的人。
忽然,一个穿着黑色衬衫、黑色西装,俊脸上一片冷漠的男人突然闯进她的眼中。
“柳画楼,那个男人是谁?”
柳画楼没有想到白小祝会发现那个人的存在,猛然的抬起头来,眼睛深处是隐藏不了的恐惧。她迷惘中猛然的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只见一个类似保镖打扮的人忽然走过去,在男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男人犀利的视线忽然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白小祝的心里面猛然一惊。
即便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危险的气息,依旧让人感到害怕。、而让白小祝最为心惊的是,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但是那个男人的视线却依旧像一把刀子般射进人的心里。
寒气逼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有些担心,连忙抓过柳画楼的手。“小楼子,快跑,他追过来了。”
然后两人猛然离席,朝着门口的方向逃去。
起身的那一刻,眼角却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白小祝脚下的步法一顿。
扭头细细的看去,那个人——
正是阎衜天。
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自己也颇为熟悉的人。
是刚才帮了她一个忙的风轻语。
风轻语一身白色的裙子,就像是被上帝不小心一落在人间的天使一般,纯洁美好。一脸笑意的挽着阎衜天的手臂,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从红地毯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
白小祝为什么,白小祝忽然感觉,就像是见证一场绝世的婚礼一般。
白色,黑色,都是婚礼礼服的最重要颜色。
因为她的这一顿,那些人已经迅速的围堵上来,将她与柳画楼围在一个圈子里面,再也走不出去。
“对不起。”
白小祝茫然地朝着柳画楼道歉,声音飘渺的就好像不是从她的嘴里面说出来的一般。
191、小猪,保重
“小猪,保重。 ;”柳画楼望着那个不断逼近她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丝悲伤,似恐惧的神情。最后只是猛地抱了白小祝一下,然后松开。
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纯黑的西装。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视线却一直落在柳画楼的身上,没有离开。
柳画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
“小楼子。”白小祝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
“我没事。”柳画楼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是勉强的笑意。“这是我哥哥,他是来接我回家的。”
***
“少爷。”
阎衜天刚刚打开房间的门,立即有人走了上来,站在门口的面前,挡住了他前面的光线。
“你干嘛?”阎衜天黑着一张俊脸,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声音不禁冷了下来。
“请少爷不要为难在下。”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看上去整洁又端庄,只是一直弯着腰,根本看不出他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你这是要把我软禁起来吗?我连房间的门都不能走出去了是不是?”阎衜天原本平静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缝,他冷冷地看着一直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做恭敬状的男子。
“少爷,请你不要为难在下。”男子没有辩解,却一直在重复着自己之前的话。
说是恭敬,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好,很好!”阎衜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直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番咬牙切齿之后,却又无可奈何。
他转过身,假装要走回去。却在男子抬头的瞬间,一拳狠狠的揍在他的俊脸上。
男子一个不防,被阎衜天打了个正着,顿时随着阎衜天使过来的力度向着左边跌倒下去。
一旁站岗的黑衣男子看见这一幕,连忙围了上来。
“少爷……”
一个男子惊呼,看见阎衜天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阎衜天一边躲过手下的追捕,一边找寻着能够容身的地方。
“少爷,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又拐过一个转角处,一个类似保镖之类的男人走了上来,伸手便要拦截阎衜天。
“滚开!不要拦着我!”阎衜天早已经被困得心烦意燥,哪里还会理会他的劝说,一拳直接就揍过去。
男人没有像之前的那个那般大意,但也是堪堪的躲过他的拳头。但是刚刚躲过去,另一拳又迎面而来,再也闪躲不去。
“啊——”男人捂住自己的鼻子,一阵阵的血液自他的指缝中流出来。
人脸上的五官都是很脆弱的器官,最容易受到伤害。
尤其是凸出来的鼻子。鼻梁上的那根脊骨很轻易的就会被人弄伤。
阎衜天一脚踩着男人倒下的身体,一步飞跃得很远。
身后的人不断的从四周围堵上来,每一个转弯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人走出来,不敢真正的与阎衜天对上,却只能够是伸手拦截。
嘴里面说着的,是一成不变的“少爷,请不要为难我们”。
只可惜阎衜天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现在最想的便是这么逃出去。
他答应过白小祝,一个月之内要回去的,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半月了。
阎衜天深深的闭上眼睛,心灵的伸出,深深的悸动了一下。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白小祝那张干净又白嫩的脸,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似乎隐隐可见。
好半响,阎衜天才睁开眼睛来。眼底,再已没有刚才的温情。
有的,只是望不见底的寒冰。
***
“阎老,少爷打伤门口的人,已经逃出来了。”一个年级上下五十岁左右,双鬓已经隐隐发白的老人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地朝着竹帘后面的人禀告。
“云伯,你觉得少爷现在的实力怎么样?”竹帘后面的老人无动于衷,手上执着一颗白子,悠闲淡定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盘围棋,脸上是少有的轻松。
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却不及眼底。乌黑的双眸下,隐隐带有丝丝的寒光。那充满威慑的眼眸,让人站在他的面前忍不住臣服。
那位被唤作“云伯”的老人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似乎是没有想到竹帘后面的人会突然询问他这个问题,稍稍有些停顿,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房间里面,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风轻轻的吹过,吹起垂挂在一旁的用竹子做成的类似风铃却又不是风铃的竹筒,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
似乐曲,似言语。缠缠绵绵,似乎有无数想要说的话,却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说起。
半响过后,云伯大概感觉自己已经思索够全面了,才慢慢地开口。“大概……是您当年的一半。”
“一半?”阎老听见云伯的话,忍不住失声大笑起来。他笑得胸脯上下的起伏,看着云伯的眼神中带有几分的意味深长。“你觉得只有一半?”
云伯的腰又往下弯了几分。心里面却是猜测着阎老这话里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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