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喝口茶,消消火气。”晋阳公主将茶递到了萧睿的面前。萧睿只好接到手中,低头和起了茶,不再说话。
骆宾王感激地看了一眼晋阳公主,晋阳公主一笑了之。
“敏德,我知道你让我在长安是为我好,不愿我受同僚中伤。但是,你别忘了,这长安,可是世家勋贵遍地,高官大臣满街,以我的性格,只怕不出三日,就会得罪他们……还不如让我到地方上去,也好造福百姓。”骆宾王轻声阐述着自己的理由。“再者,我性格耿直,但是我又不是不知道变通……”
听着骆宾王的解释,萧睿的脸色减减缓和了下来。
是啊,性格耿直,但不是不知变通,不然骆宾王也不会在几经磨难之后依然担任侍御史之职。虽然侍御史品秩不见得高,但是唐子高宗后其上官御史中丞入相,其职位也算是显赫了。如果他真的不知变通,那也不会有人推举他为侍御史了。
想到这里,萧睿的心情也就平复了下来,对骆宾王说到:“观光兄,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且吏部已经将官职授予你,我也不再阻拦了。只是希望我们以后能多见面,不要忘了我。对了,你几时动身,好叫我为你践行,你莫要推辞!”
话说到这里,萧睿伤感了起来,情绪也低落了起来:“去年是子隆,今年是你观光兄。唉,走吧,走吧……”
听到这话,骆宾王也伤感了起来,想要开口劝慰,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感觉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是徒惹人烦恼,便起身告辞:“敏德,我三日后便出发,倒是我们再聚吧。今日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行离开了。”
“留下吧,就在府上用饭。”萧睿开口挽留。
“是啊,兄长,留下吧。”晋阳公主夫唱妇随,也开口挽留。
“不了,今日我是真的有事。”骆宾王大踏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到。“你们就不要送了,也不是第一次登门。”
天已经黑了下来,各个坊市的大门也早已紧闭。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早已归家,或是抱着妻儿入睡,或是与亲友秉烛夜谈……
和一帮子狐朋狗友闹了一天的赵四今天难得在家中安安静静入睡,没有再做梁上君子的勾当,或者是趁着此时苍穹黑暗去调戏哪家妇女或者是待字闺中的女子。
黑夜,尤其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夜,从来都是掩饰见不得光的事情的最佳选择。今夜夜黑风高,一些所谓的魑魅魍魉,因为趁着黑夜行动了起来。
赵四家,院中此时已经站着几个一身夜行装打扮,手持钢刀的黑衣人。
屋内,醉醺醺的赵四早就睡得犹如死猪一般。
尽管如此,几个黑衣人还是小心翼翼地行动着。有两个黑衣人窜到院墙高处,躲在遮掩物下警惕地望着四周,为自己的同伴把风。窗户下,一个黑衣人用一根长约三寸的管子将窗户捅破,随即对着管子吹了一口,之后小心翼翼抽出了管子,矮身到了屋门前。片刻之后,另一个早已经守在屋门前的黑衣人从要腰间抽出一柄软刀,不久便将门给打开了。
到了屋内,二人将火折子点燃,在微弱的火光的照耀下进了赵四的卧室,二人快速的将赵四捆绑好,又将他的嘴巴堵上,随即便出了屋子,将门掩好后,二人便招呼其他同伴离开。翻墙出去后,将赵四塞进一辆马车中,随即拐了几个弯儿,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便拐进了一座院子中。
“哈欠――”
躺在床榻上的赵四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当他看清楚四周的情况时,一下子睡意全无,多年的本能让他警惕了起来,告诉他自己处在一个对自己非常危险的地方,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这时,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门口一阵光亮传来,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他进了外间。赵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却发现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藏人,最后看到床铺的他灵机一动,回到床榻上继续装睡。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来人。
“起来吧,我们看到你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这时,一道声音传到了赵四的耳中,而且是近在咫尺。
赵四故作不知,继续装睡。
等了一会儿,一句不见赵四起来,
“子陵,将他的下面给我割了。”说话的人很显然耐心有限,声音中蕴含着怒气。
“是!”一旁又有个声音应和到。
听到这两句话的赵四吓得立即从床榻上窜了起来,双手捂着下面,对着对面的人高喊到:“我不装睡了,我起来了。你们不能再割了!”
“嘿嘿……”对面的几个人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白衣公子笑着对赵四说到:“赵四,有些话我们想要问问你,你要想清楚了回不回答。你回答了,我们自然让你平安的离开;若是不回答,或者是被我们证实你说了假话,我听说如今掖庭缺内侍,虽然我不是什么高官,但是要让一个小内侍进宫还是可以的……”
赵四听到这话,心中只打冷战,这白衣公子的笑在他眼中可是一点都不和善,忙不迭点头道:“公子您只管问,只要是我赵四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告诉公子您!”
“很好!你很聪明,不过不要被聪明自误了!”白衣公子露出了一个谦和的微笑。
“唉,唉……”赵四急忙点头。
“那我来问你,潞国公宝藏是怎么一回事儿?”白衣公子问到。
“什么潞国公宝藏?小的没听说过。”赵四立马警惕地说到。
“真的没听说过?”白衣公子依旧微笑。
“小的绝对没有听说过潞国公,哦,不,是那个反贼侯君集有什么宝藏。”
“本公子曾经提心过你,不要被自己的聪明自误了。看来你是没靠领悟到本公子的意思了。子褚,你说这左右两个,先割那个好?”白衣公子先是摇摇头,一副惋惜的神情,随即扭头看向自己右边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
这三人,自然就是萧睿等人。
“郎君,哪边都一样。”李添邑笑着说到。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李添邑也好,柳随风也好,心中恶寒不已,不约而同想到,以后还是不要被郎君恶了,不然的话……
“那就先割左边的吧。”萧睿笑嘻嘻的对着身后挥了挥手,随即走出来三个大汉,其中一个拿着一把看起来十分光亮的杀猪刀。不由赵四分说,就将他死死按在了床榻上,一把将他的裤子全部扒光。
“我说,我说!”赵四尖叫到。
感觉到下体一阵冰凉冰凉的,赵四直接喊到:“宝藏就在伏牛山!”
“什么?”萧睿闻言脸色一沉,便命令到。“放开他。”
三个大汉闻言便将赵四松开了。赵四犹如猴子一样爬了起来,麻利的将自己的裤子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宝藏在哪里?”萧睿沉声问到。
“伏牛山!”
“你敢确定你的话当真?”
“小人句句是真!不敢说半句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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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长亭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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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房门,到了院子中。
“郎君!”李添邑有些担忧地喊了一声。
“你们说,有可能是侯君集吗?”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萧睿幽幽地问到。
“很有可能!”柳随风断言到。“在我看来,如今缺少的只是证据了。”
“你这样说还为时过早。”李添邑摇了摇头,说到。“范阳那边还是有嫌疑的。”
“子褚说的很对。”萧睿点点头,扭头看向柳随风陵,目前最关键地就是判定潞国公宝藏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之后的事情才能进行。
“随风明白!”柳随风抱拳对萧睿说到,末了又插了一句问到。“郎君,这个赵四怎么办?”
“暂且先放他回去吧,不过要警告他不许乱说话,让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过,要派人盯着他……”萧睿想了一下,吩咐到。
“请郎君放心吧。”柳随风保证到。
萧睿点点头,又对李添邑说到:“有子陵的话,我就放心了。子褚,你还是先留下来,帮助子陵熟悉一番,之后我再将你调回。”
“一切全凭郎君吩咐!”李添邑低头道。
萧睿点点头,笑道:“好了,我回去了!”
夜,已经深了,已经是子时。不过今夜月光如水,明亮皎洁。
躺在床榻上的萧睿此时却是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帷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了的妻子,他轻轻坐了起来。刚要下床,一条藕臂搭了过来,刚好搭在萧睿的胳膊上,又听到一道痴痴的喊声:“夫君!”
萧睿吓了一跳,回过头去,却看到自己的妻子依旧在熟睡,脸上挂着笑,显然是做了个好梦。萧睿轻轻将她的手臂拿开,放回凉衾里面,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便穿上自己的鞋子下了床榻。
在外面侍寝的侍女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掌灯进来里间,看到萧睿便轻声喊了一声:“郎君!”
“好了,没事儿,下去吧,莫要打扰到公主休息。”萧睿轻声道,示意他下去。确定真的没事后,侍女便出了里间。
萧睿依着半开的窗户,想着今天白天发生的一切。
侯君集,宝藏,伏牛山。
这三者的联系却让萧睿想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案。
骑兵,步卒,还有自己父亲让母亲带着自己逃生时的话:“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当他将这些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家中的惨案,十有八九就是侯君集或者说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了,当然这是建立在确定宝藏埋在自己家附近或者是让自己的父亲知晓的前提下。
“昭明恩泽披后世,侯乱失身避伏牛。誉巍瑾铮相次第,血染苍山焚庐沟。”萧睿又回想起了父亲留给自己遗书上的诗,萧睿反复咀嚼着最后一句。“血染苍山焚庐沟,血染苍山焚庐沟……焚庐沟…”
不过,萧睿却不愿仇人是已经死去的侯君集,而是一个还活着的人――活得好好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亲手报仇,才能亲自体验给家人报仇的快感,才能让对方的家人体验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和折磨……
萧睿抬头望着高挂的玉盘,默默地想着。
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感觉到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萧睿回过头,却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认真的为自己披着衣服。萧睿心中一暖,伸手握着自己妻子的手,柔声问到:“晋阳,你怎么起来了?”
晋阳公主似乎并没有听到萧睿的问话,只是嗔怪到:“现在虽然是夏天,可是夜里还是有些凉的,怎么不注意多穿一些衣服,要是着凉生病了怎么办?”
萧睿将自己妻子搂在怀中,笑着轻声道:“你看你夫君是那么容易生病的人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可是你说的。”晋阳公主抬手在自己丈夫的胸膛上轻轻打了一拳,振振有词的说到。
“没想到我们家晋阳也会借话反击了。”萧睿调笑到。
“这叫以其治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晋阳公主挥舞着自己的粉拳,说到。
“哈哈……”萧睿笑了一声,随即附在晋阳公主的耳朵边低声说到。“走吧,我们睡觉去。对了,晋阳,我们再来一次……”
“你个色狼!这大半夜的……”晋阳公主面色绯红,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看到自己妻子这样,萧睿大喜不已,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动情了,便抱起她朝自己的床榻走去。不一会儿,里间便响起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此时,窗外的天空上,明月也害羞地躲进了云间,半遮半掩!
满室皆春……
灞陵,灞桥。
灞水奔腾,长柳成荫,艳阳高照,黄鹂鸣柳。若是他日来,定是心中好风景。不过,今日的灞桥长柳对于亭中诸人显然不是好风景。
长亭中,充满着离别气息,弥漫着依依不舍。
“观光兄,今日一别,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啊。”端着酒杯,萧睿伤感的道。“来,我敬观光兄一杯!”
“请!”骆宾王也道了一声,随即烟头,一饮而尽!
萧睿也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端起酒壶,给骆宾王倒酒,随即望着一眼周围,说到:“去岁时子隆兄,今年是你观光兄,也许不知道哪年就轮到我了。”
“敏德何必如此忧伤,我们只是分离,又不是见不到面了。”骆宾王笑道。“但愿我下次回长安的时候,你敏德已经官运亨通!”
“算了,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萧睿也笑道。“观光兄,这扬州比不得青州,也不是长安。在青州你有亲朋好友,在长安也有我的帮助,在扬州你可就是独自一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刚忙的,就让人写信过来。哦,对了,你还可以拜访越王殿下,想必他也会帮忙的。”
“敏德,这……”
骆宾王想要推辞,却被萧睿打断了话:“观光兄,莫要推辞!我只能帮你这些了。算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是推辞了,便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好!好!我不推辞!我不推辞……”骆宾王声音有些哽咽了。他明白萧睿这个太子心腹接触越王冒了多大的风险,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绝对又是一番风波。
二人又对饮了一番,萧睿站了起来,抬头望了望天空,便对骆宾王说到:“观光兄,如今天也不早了,你也该上路了,我就不留你了。没有什么送给你,只有这柳枝一束了。”
萧睿从亭外一株柳树伸进凉亭中的柳枝折了一束,送到骆宾王手中。低头看看了亭外还有些潮湿的路面,那是昨夜下雨的痕迹,今早方才停下的,有沉吟片刻,又端着酒对骆宾王道:“还有一首诗,权作送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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