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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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之古龙堤-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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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狠狠的在他心头剜出一刀?






(九十一) 奇怪的墓道

闷油瓶只觉胸膛中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的水流闷在喉间几欲喷出,那种痛像是心肺中疯长的刀尖,扎的他冷汗淋漓,每当如此,他愈动情,这痛就更清晰几分,甚至像身体里莫名的长出个钢制仙人球,堪堪要将他刺穿破膛。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极度的痛苦,只能咬牙隐忍,因为这样只会让这个傻瓜更加担心,做出更出乎意料的疯狂举动,虽然天真,却固执而顽强,这样的赌注,他已经输不起了。
“咳咳……”一声刻意的低咳想起,吴邪下意识退出闷油瓶的怀抱,尴尬的回头,就见胖子一脸似笑非笑欠扁的表情,却还刻意装作很无辜很正经的样子轻声道:
“打扰二位一下,那个……该走了。”这句是对着闷油瓶说的,转而趁闷油瓶冷着脸走后,又一脸奸笑的凑近吴邪耳边:
“天真,你可真不是盖的,这都什么时候还不忘吃一把豆腐。话说回来刚才那姓卓的要过来,愣让胖爷我拦住了,要是让他看到那香艳喷血的场面,估计你……咳咳……这事你回头得感谢我,记得请我吃饭啊。”
“你放屁。”吴邪恼怒,耳根子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你哪只眼看到香艳喷血了?”
“哎?你看小哥满头大汗的样子,你可得提醒他悠着点啊?”胖子继续装无辜。
“你……”吴邪气急正要开骂,胖子适时喷笑而出,这种时候虽不合时宜,但是看天真吃瘪的样子真可谓缓解疲劳的良药啊。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不过小哥的身体似乎不大对劲,以前再重的伤也没见他的脸惨白成那样,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吴邪听完心中一凛,随即想到或许和卓林禹有关,那蛊,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解吗?果然,在他和胖子跟在闷油瓶身后找到大部队后,卓林禹立刻跻身上来递上一个白色瓷瓶,然后似不经意间狠狠的瞪了吴邪一眼。
是啊,吴邪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明白了,几天的不进食,还被疼痛伤痛心痛折磨的心力交瘁,他的体能想必也达到了极限,这样下去,不用什么粽子旱魃跑出来,他已经很难坚持到出斗的一天了,到底自己跟着下斗是错误的吧?也许这份执着和倔强,才是真正致他死的毒药。
这一刻,他突然恐惧起来,仿佛那抹消瘦的身影挥挥手就不见了。或许已经到了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了,因为那人的命,就掌握在他的得失抉择间。
众人一言不发的继续前行,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现在往哪里走都仿似陷阱,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直在向地心深处走,或许已经走了相当于地下二十几层楼的高度了吧,前面依旧是道,笔直的道,令人心生绝望的道。
寂静的墓道一点点蚕食着他们的精神力,这期间吴邪冷不防“啊”了一声,吓得众人似乎听到了自己心弦崩断的声音,
“靠,天真,你发什么神经啊?老子心脏差点要吐出来了。”胖子回头第一个忿忿不平,恨不得走过去给他一拳。
吴邪顾不得和他打嘴架,”三叔,潘子,黑眼镜呢?”
“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卓林禹撇嘴冷笑,再看向闷油瓶,只稍稍蹙了下眉,依旧是淡定冷漠的神情。
吴三省和潘子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摇了摇头,倒是一旁的胖子开口笑话他:
“合着您老到现在才发现他不见了啊?啧啧,天真,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好歹出生入死这么久了,亏人家还一直很关照你。”
吴邪斜睨一眼,他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胖子就是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如果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真恨不得直接把那张破嘴填上臭粪缝起来。
潘子不想看他们斗嘴,端了端吴三省的脸色,犹豫道: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不见人了。不过这家伙平时也喜欢搞失踪,说不定发现机关走岔了。”
胖子但笑不语,心说小哥的失踪术还能传染?之前天真就失踪过好几次,这次倒轮到黑眼镜了,不过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一犹豫这当,“啪啪”手电挣扎了两下没电了,周围陷入死一片的静寂,等到一支火折子亮起,吴邪才有些郁闷的盯着左方的胖子皱眉:
“你没事干挨着我这么近干嘛?”吴邪奇怪,刚才胖子明明走在队伍最前头,怎么就这几秒钟的功夫就移到他身边来了?难道他身边的墙上挂着明器?
“放屁。”胖子也奇怪的瞪着吴邪,“我刚刚没动啊。”
吴邪疑惑的转过头,却见大家和灯灭时所站的位置都不相同,甚至卓林禹已经站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去了,按理来说,他不可能离小哥那么远,而且也不可能移动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
卓林禹低垂的脑袋掩不住面上的怒火,这种整人的把戏还是头一回遇到,进斗以来虽然研究过这个墓穴的构造,但还是处处应对的措手不及,刚才的情形,难道是障眼法不成?
“障眼法?”吴三省也看不出端倪。
“大家扶墙再试一次。”卓林禹走回来灭掉火折子,只一瞬功夫再点起来时,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这一次他摸着墙站在原地没有动,可其他人也同样摸着墙却依旧像走了八卦步,与方才的位置大相径庭。
“什么感觉?”卓林禹望着闷油瓶等待答案,闷油瓶不语,似是陷入了沉思中。
“我没感到手感不同啊?还是刚才那块墙壁没错,难道墙也移动了?”吴邪征求别人的意见,压根对这种矛盾的推理没有信心,见别人不说什么也没在意,看来就算有人想反驳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胖子趴在地面上半天,直起身摇摇头:
“不像,地面没有裂缝,甚至没有缝隙,如果刚才动了,怎么连条土痕都看不出来?”
“你们确定没集体耍我?”吴邪忍不住责问,却迎来众人一致不屑及鄙视的目光,于是干咳一声哑然道:
“不然,拉根绳子试试?”突发奇想,如果墙是移动的,地面是移动的,就像九宫格或者俄罗斯方块那样能拆成一块一块的,那么若两人拉一根绳子,当绳子松或紧时,也就能判断是不是地面搞鬼了。这墓中事物俱不寻常,能不以这里的东西做标的物才是明智的选择。
“天真,原来你还有点用处。”胖子谄笑着拍拍他,以示鼓励。
“去你的。”吴邪躲开魔爪,眼睛装作不经意瞥向闷油瓶,在意,还是忍不住在意,即使决定放弃,却也难受有别的人站在他的身侧。
众人商议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在吴邪递出了最后一段被剪断的攀登绳,却没勇气将另一头递给闷油瓶,只得胡乱塞给胖子,还特地加重语气:“拿着,别丢了,小心把你带到异次元去。”
“嘿?最该注意的就是你了。”胖子好笑的摇摇头,又故意加了一句“胖爷底盘重,任谁也休想带走。”
“这次让我来。”吴邪不顾卓林禹冰冷的目光,一把将火折子抢过来,三叔说的没错,没准就是那姓卓的使的迷魂香,还是小心谨慎点好。不知为什么,吴邪这次居然不经大脑的在心里审判起卓林禹,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出于嫉妒。
于是在第三次灭了火折子又点燃的刹那,吴邪震惊了,愤怒了,无奈了,怨艾了……老天你不是玩我吧?亮堂堂的火焰轻微摇曳着,周围依旧是那条快要走腻了的墓道,只是……人呢?其他人哪去了?妈的,为啥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落单?






(九十二) 齐羽

心中的愤怒抵不住好奇与惊惧,吴邪摇头叹口气,总觉得这墓怪的很,似乎自这次下斗以来,他落单的次数出奇的多,就像有人在玩他一般,从前即使衰运当头,也不是所有的怪事都找上他,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的到这个斗的邪气,而这股邪气似乎是冲他而来,找准机会想要他的命。
紧密相拥的裸尸,失足掉落悬崖,莫名被袭落潭,以及失踪的绿蝉姬,为救自己而丧生的白十三,浑身是谜的扣子,深藏不漏的鲁越,举止怪异的黑眼镜,不知所踪的兽雕……所有的谜题都是围绕着他出现的,越想得知真相,就越跌入陷阱,反而被更多的谜题困扰,尤其是小扣口中的那个“它”,更令人无法不在意。
吴邪拿着火折子茫然步履于空荡的墓道内,只觉得心越走越凉,最终,想要保护的人没保护好,反而令关心他的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他已经快要崩溃,是不是只有他消失了,才会走到这条路的“终极”?
“啪”,一声怪音惊醒了失神的吴邪,他茫然的抬眼,竟吓的退后几步。镜子?不是,吴邪定下神仔细辨认,任他再觉不可思议,可眼前的事实也让他膛目结舌,面前几米处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是谁?”几不可闻的颤音。那一瞬间,他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这个墓到处透着诡异,真要是看到自己站在面前,想必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
“你是我吗?”吴邪不确定的问道,有些奇异,更有些胆颤。
良久,对面的“吴邪”终于开口:
“果然天真的可笑,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得你,终于见到你了,吴邪,你,可以叫我齐羽。”笑容爬满了对方斯文的脸,吴邪又后退一大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齐羽?那个曾在梦中出现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幻觉吗?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谁吧?而且……和你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吴邪木讷的点点头,他急于想知道答案,沉默着听他下面的解释,即使那是个令他无法接受的真相。
“呵,没关系,你不用着急,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想知道的真相,不过,作为回报……”齐羽说着挑衅般看着吴邪期待的表情,淡淡一笑:
“我要你脖子上的坠子。”
吴邪诧异的低头,抚上泛黄的坠子,皱了皱眉头。
“怎么?舍不得?放心,我保证离开它不会要了你的命。不如这样吧。”齐羽似是早已胸有成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再加一个条件,我还可以告诉你怎样解除张起灵身上的蛊毒,如何?”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吴邪警觉的看着他。
“这你不用管,只需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
不用说,这个条件着实诱人,如若能救闷油瓶,自己的命又算的了什么?眼前这人不管是否可信都要一试,况且,对方对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早已没了选择。
“好。”吴邪说着从脖子上解下象牙坠子,毫不犹豫的抛到对方手里,“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呵呵,果然心思单纯,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天真往往是致命的,轻易相信人的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想反悔?”吴邪气的咬牙切齿。
“别动怒,对你,我没必要反悔。”齐羽把玩着手中的坠子,陷入了回忆,一时笑,一时忧,同样的面孔上却透进了沧桑,仿佛已过了那无邪的年代,散发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
“二十几年前,久到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在一间医院的病床上,一位产妇生下一对双胞胎,可惜不到三天的时间,两个孩子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眼看便要双双夭折,孩子的家人心急如焚,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孩子的爷爷请来一个异人来化解这场危机。只不过凡事没有两全其美,那个异人说了这样一句话:‘两个孩子必须牺牲掉一个来为另一个续命,而为了这个活下来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必须永远保住这个秘密,因为这是个天理不容的禁术。’”
“禁术?什么禁术?”吴邪忍不住插嘴,总觉得这个秘密与自己有些关系。
 “这种禁术,叫做‘魂破归’。所谓‘魂破归’,那是一种逆天的回生之术,用术之人往往必付出惨烈的代价,甚至遭受天谴,祸延后嗣。”齐羽淡淡的眼神中掩不住一抹痛色,接下去道:
“这个异人全家的命曾为孩子的爷爷所救,所以不得不拼死相报。但经不住这家人苦苦相求,这才对他们道出了其中的缘由:眼前这对双生子甚是怪异,人人本都有三魂七魄,一对双生子加起来应有六魂十四魄,但这双孩子却只有五魂十三魄,而少了一魂一魄的人,是无法生存的。这两个孩子的两魂两魄阴差阳错融为一体,互相侵蚀,互相争抢,以至结果便只能双双夭折。所以,这个异人决定用禁术将那对融合的魂魄强行分开,把本不属于另一个孩子的一魂一魄封印在‘锁魂锥’中,作为与这个孩子的生命息息相关的守护石。呵呵,讽刺的是,用了禁术的男人害怕断子绝孙,便又用自己的寿命换给那个被封魂魄的孩子一次重生的机会。”
“你说的这家,难道是……?”
“没错,请来那个异人的罪魁祸首,就是你的爷爷——吴老狗。而你身上的这个坠子,便是神器——锁魂锥。”
“什、什么?你说你是那个夭折后又被救活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吴邪惊讶的张大嘴,开什么玩笑?死人还能活吗?还是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骗子?他本就是吴家独子,从没听说有过孪生兄弟的事,但是那个坠子却又真实的存在着,他从未想过这里面封印的居然是人的魂魄,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吗?
“我活了,却成了一个怪物,只能算是个半死半活之人,身体没有温度,不能见阳光,只能如行尸走肉般生活在阴暗里,因为我的肉体及灵魂已经被那个男人扼杀了,他理所当然收养了我,成为我的义父,但是他低估了我的恨,低估了我的能力,他到死都不会相信我会让他与他的家人永远被痛苦噬蚀,永世不得超生。从他救我那天起,我就找回了曾经失去的东西,哈哈,哈哈哈……那个男人最可悲的不是救活了你,而是救活了我……”齐羽停顿下来,眼神冰冷,指甲早已深深嵌进掌心,良久,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着说道:
 “你知道吗?那个本该活下来的孩子应该是我,但我亲爱的义父却逆天改命救了你,他让我成活在痛苦与黑暗中,说什么为了道义,为了苍生,为了恩人一家的平安,呵呵,他与吴老头商议的结果,就是除掉我而延续你,但是天不绝我,那个男人的失误终于让我有一天……还能活着见到我的爱人。”
“什么意思?”什么爱人?什么乱七八糟?吴邪听的一头雾水,却同时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这个人,这个男人,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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