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舞起了一套他最为熟悉的剑法,由于他的剑法是在实战中磨炼的,所以都是相当简单有效的杀着,一套剑法很快就被舞完。
天剑的剑气在空中留下优美的痕迹,煞是好看,一旁的海雅忍不住拍起手来。
雾岛自己并不满意,因为这套剑法完全是近战的战法,根本不配合天剑的剑诀,如果自己不想出解决的方法来将无法得到突破。
雾岛平举起天剑,剑气随着雾岛精神的集中而慢慢开始增强,随着一声清啸,尖锐的剑气聚集成线,一下击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是天剑的力量……
但……如何运用到实战中?
很像魔法师的战法,但又不像……雾岛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魔法课。
他闭上眼睛,去寻回以前的记忆。
……
“魔法师的体质远不及战士,一旦近距离作战一定是吃亏的……雾岛,你到底在不在听?”迪奥懊恼的耙着金黄色的短发,在听说导师要当雾岛的魔法课后便拉着他开始恶补,可是雾岛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又不当魔法师,听这个干嘛?”叫他选,他情愿去多上几节剑术基础课呢,一个魔法基础课嘛,当就当了呗,雾岛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你……”迪奥气得想把手上的书狠狠地砸上去,最好能把这个木瓜脑袋砸醒。
作为门门课程都得优秀的他自然不能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当,不然到时候父亲大人扳起脸来就不好玩了。
“就算你不学魔法,知道魔法的基础知识再以后万一要与魔法师对战的时候也好办啊。”迪奥试着从另一方面劝说。
“和魔法师对战?那简单啊,冲上去砍不就行了。”雾岛好笑的看向迪奥。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迪奥耐心地和雾岛解释:“魔法师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不会给你接近的机会的。”
“魔法师不可能跑得比战士还快的啊。”雾岛开始有一点点兴趣了。
“不用一味地跑呀,”看到雾岛很轻易地上钩了,迪奥在心底偷笑,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般的做法是由战士来保护魔法师,给魔法师以足够施法时间,可是魔法师在与战士单打独斗的话也是有办法自保的。”
“为什么?”雾岛不解,魔法师都是一副病榻塌的样子,这也是他不喜欢魔法师的最主要原因。
“魔法是依靠聚集元素来发动的,”迪奥伸出手,淡黄色的光点以他的手心为圆心旋转起来,“聚集的元素越多,魔法越强。”
他把手一握,雾岛感到一阵风在两人周围刮起。
“威力巨大的魔法需要很长时间来聚集,但威力小的魔法可以很快发动,虽然小魔法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基本是用来牵制敌人的,特别是对魔法防御较低的剑士骑士而言。”
看到雾岛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迪奥暗自叹了口气道:“不过对于魔法剑士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好地将这种低级魔法运用到剑术中去,作为进攻的辅助手段……”
……
对了,魔法剑士是用下位的魔法来进行辅助攻击的,这点和天剑的剑气非常相像。
雾岛从回忆中惊觉,他突然间领悟到了天剑的战斗方法了。
魔法剑士的魔法是另一把剑,所以魔法剑士才是如此难缠,而天剑的剑气等若剑的延长。
一声更为响亮的清啸,雾岛再一次舞起自己已习以为常的剑法,只不过这次有意将剑气施放开来,将两种攻击方式合并在一起。
随着连续的崩击声,墙上,地上不断出现被剑气击打的痕迹。
剑法越舞越顺,雾岛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顺畅,好像差一点就可以与天地溶为一体的感觉。
慢慢的,剑法已经没有条理性可言,但又是如此合乎常理。
剑气越来越强,海雅整个人都躲到大树后面,不敢探出头去。
雾岛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慢慢地被剑气所包围,直到与天地溶和在一起为止。
“轰”的一声,对面一颗碗口粗的大树上出现一道极深的剑痕,就像用剑锋划过的一样。
明镜流…天剑…月轮华斩!
激烈的剑气随着最后的一击缓和下来,雾岛无法掩饰心中的喜悦,他终于顿悟了天剑的剑意,向剑法的殿堂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海雅!”看到拎着裙子的海雅从树后走出,雾岛才惊觉刚才太过忘形,连海雅的存在都给忘了。
“有没有受伤?”雾岛急忙将天剑插回剑鞘中,迎上前去问道。
“还好,”海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裙子……”她苦着脸低头看自己的裙子,只见上面被剑气划了一道口子,精美的裙子已经没法穿了。
“真对不起,我练得太投入了。”雾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海雅惊讶地抬起头来,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雾岛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实在是太破天荒了。
雾岛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尴尬地望向一边。
或许是悟得剑法而使心情愉快了吧。
“去换件衣服吧。”
“嗯”海雅点点头,刚想走却被雾岛一下子拉住胳膊。
“雾岛?”
不待海雅发出她的疑问,雾岛便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感觉到雾岛紧绷的背部,海雅知道有危险临近了,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她轻轻地帖上雾岛挺拔的背,相信雾岛可以为她抵挡一切的侵害。
“……梅洛斯?”
阴沉着脸的梅洛斯从试练场的门口走了进来,恰好在附近的他感受到刚才强大的剑气,便好奇地走过来看,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烧。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看到海雅被划破的裙子,以及若隐若现的雪白的小腿,梅洛斯的眼光更是要冒出火来。
“……”雾岛皱眉,他听不懂梅洛斯在说什么。
“哼哼”梅洛斯怒极反笑,他缓缓地拔出佩剑,说道,“你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踏上试场,我看我们之间的决斗在这里解决了吧。”
雾岛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吹到自己的身上。
“等一下。”他抱着海雅跳开梅洛斯剑意笼罩的范围。
“这回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出手了,小姐你请让到一边去。”梅洛斯平举起剑,摆出明镜流的起手式,剑意依然紧咬着雾岛不放。
“……”见到熟悉的起手式,雾岛眼神瞬时一凛,他想起了梅洛斯曾经说过自己是明镜流的弟子。
明镜流……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飞雪那样,不过……都不好对付。
看上去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
“海雅,你先到一边去躲一下。”雾岛悄声地对海雅说道。
“小心点。”海雅点点头。
看着海雅走到安全的地方后,雾岛才放心地转过身来。
“准备好了吗?”梅洛斯的嘴角露出冷酷的笑意,“那我就要出手了。”
冰冷但刺骨的剑意瞬间便变成实体,梅洛斯的剑顺着剑意所指的地方向着雾岛的胸前急刺而来。
剑法中很普通的一招“刺”在梅洛斯使来却如惊天动地般,连雾岛也不得不承认梅洛斯人虽不怎么样,但一手明镜流剑法倒掌握地非常道地。
这一招完全体现了明镜流剑法的“势”字诀,以最简单的招式展现出了最惊人的气势。
完全没有其他的办法,在雾岛做出格档或是反击的动作前,他的心脏就会被这一剑捅出一个大洞了。
万般无奈下,雾岛只能飞退开去。
敌退我进,梅洛斯一点都不客气,原来的剑势丝毫未变,仍然紧紧咬着雾岛,只要雾岛的身形稍稍停滞一下,锋利的剑锋就会像刺穿羊肉一样刺穿雾岛的胸。
就像看到剑锋将滴着鲜血的鲜肉慢慢地划开,听到那种非常美妙的撕裂声一样,梅洛斯的双眼亮起了难以言谕的光芒,这是促使他杀人的唯一理由,他喜欢听人在死前所发出的那一种无意识的呻吟,他甚至伸出了舌头添了添嘴唇。
雾岛面无表情的继续飞退,一点迟疑都没有,即使有也没有办法,在梅洛斯这招剑势未疲前,唯一的办法只有退。
整个试练场的长度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还差两步就要靠到墙的时候,梅洛斯的剑势终于出现的一点点的疲软现象。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雾岛二话没说的把手腕一翻,带鞘的天剑“当”的一声弹开了梅洛斯的剑。
梅洛斯的眉头皱了一下,显然为自己的轻敌恼怒,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雾岛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可是上来他就犯了急进的错误。
梅洛斯冷哼一声,左脚踏地用力一蹬,借着蹬地的反弹力,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斜上向着雾岛的脖子而去。
剑士?
看着梅洛斯流畅的动作,雾岛心中一惊,他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因为先入为主的情况,所以雾岛一直认为梅洛斯继承父业做一名骑士,骑士在武技的修为上要远低于剑士(骑士比较注重体质的修炼),所以他才会做出如上的对策。
眼看梅洛斯的剑已经要到脖子上了,雾岛一咬牙,“鏘”的一声拔出天剑。
狂飙的剑气令梅洛斯一下子无法睁开眼睛,他抬起手臂遮在自己的面前,行进到一半的剑自然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雾岛趁机跳开,天剑斜指地上,狂飙的剑气缓和下来,但仍带动起雾岛脚下的尘土形成一波一波的浪涛。
那是什么兵器?
差点被剑气刺瞎眼睛的梅洛斯心有余悸,一时之间倒忘了该怎么做了。
雾岛的目光却有点发直,他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天剑,由于是侧低着头,所以并没有被梅洛斯发觉。
刚才他一心想要自保,在拔出剑的一刹那发觉身上有些东西流到了剑中,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其实就是精神力啦,不过对于魔法修为几乎等于零的雾岛而言,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如果这个时候雾岛能注意到周围,他就会发现天剑发出的剑气越来越弱,而且是由散发变成了吸收。
不过雾岛现在被眼前另外一副异像所吸引。
手上已经没有了握着剑的感觉了,剑柄似乎与手上的血肉联系起来,剑就像他的手臂了。
随着剑身轻微的颤抖起来,雾岛感到了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就在他的血肉之中,他清楚地“看”到了一种跳动。
很有规律,很平静的跳动,一种温柔的感觉从剑上传到雾岛手上,再传到他的心中。
一股暖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暖流,十分轻柔地包裹住他的心灵。
雾岛的眼神出现了非常明显的迷茫。
又有一股暖流,与刚才不一样的是多了一点刚强,起先是缓慢地游走在他的全身,走过一圈后速度一下子变快,几乎是带点野蛮地冲撞着雾岛的身体。
痛楚一下子散播开来,但包裹住他心灵的暖流却奇异地抵消了这种痛楚。
沉浸在痛楚和舒适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中的雾岛眼神更加迷茫,此时他已经毫无战意了,原先咄咄逼人的剑气也消失无踪。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雾岛再没有什么动作并且一副迷茫的样子,梅洛斯虽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眼前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身体微微一晃后,他迅速欺进,手中的剑划出一条弧线,终点直指雾岛的左肩,如果这一下被砍中的话,雾岛最起码也要废掉一只手臂。
剑锋离雾岛越来越近,但雾岛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雾岛!”海雅捂着眼睛尖叫起来。
梅洛斯的剑已经碰到了雾岛的皮肤,并且毫不留情的割开了皮肉。
异变在一瞬间发生。
血光四溅,一只手臂带着血雨直飞上天,然而传来的却是梅洛斯的惨叫。
梅洛斯的剑只斩到了一半,而在雾岛体内发狂般流转的剑气突然找到宣泄的途径,一下子都沿着剑锋冲进梅洛斯的手臂,如同遭到电击一样,梅洛斯一震后松手放开了剑,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梅洛斯这样一搅和,正盘踞在雾岛身体里的剑气没有完成改造而造成了雾岛无法踏入剑圣的领域,但也因为如此使得雾岛在今后的机遇中得以修行魔法,用闪光的话来说,这些也许是天意所为吧。
迷茫的神色迅速被尖锐的神光代替,雾岛手中的天剑一挥,带着雷霆般的气势斩向梅洛斯的右臂。
在被天剑碰到之前,高度凝集的剑气已经把衣服、皮肤、血肉甚至是骨骼都撕裂开来。
撒着血的手臂离开了梅洛斯的身体,被无情的抛上了天空。
梅洛斯一手捂着伤口,大声惨叫着不断后退。
“去死吧。”冰冷的声音自雾岛的口中发出,那一刻,在梅洛斯看来,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天剑从左划到右,又自下往上,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明镜流…天剑…十字杀。
十字形的,能够被肉眼清晰看见的剑气冲着仍不断后退的梅洛斯射了过去。
如果被这一招打中的话,梅洛斯除了被分成四块外,没有另一种可能了。
“住手!!”一声洪亮的大喊震住了所有在场之人的耳膜,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入梅洛斯与雾岛之间,举起一把大剑,大喝一声十字剑气上斩了下去。
“轰”的一声,十字剑气被来人硬生生地劈开。
“父亲。”痛得呲牙咧嘴的梅洛斯对着来人叫道。
来者正是梅洛斯的父亲,圣殿骑士团副统领之一的圣骑士伍格沃兹,也正是高位圣骑士的力量,才能如此轻松地档掉雾岛超水平的一剑。
“混蛋。”伍格沃兹看到自己儿子断了一条手臂,当下怒火攻心,举起剑向雾岛攻去。
出完一剑的雾岛感到全身的气力好像都被天剑吸干了一样,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剑向着自己的脸砍下来。
要死在这里了吗?雾岛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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