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又勾了嘴角,笑的狡黠:“傻小子,既然做不了你,那你就乖乖的给我当牛做马吧。”说完,她将手中的胭脂盒子又收回怀中,正是准备偷偷溜出殿去,殿门传来“吱呀”一声。
她暗道不好,自己方才竟是忘记了注意四周情况,这定是那太监起夜回来了。她瞄了瞄四周,一个打滚躲进了床下,却未曾想床下竟然有条暗道,她控制不住身形,只得抱住头顺着暗道一直滚落。
“咚”的一声,暯桐撞到了石壁,她揉了揉身上被撞疼的地方,缓缓扶着墙站了起来。装着夜明珠的纱袋早已落到一旁,她上前捡起,将夜明珠掏了出来,顿时眼前一片明朗。暯桐看着正对着自己的阶梯,这应该是通往陆子珝的床下,那么,这前后相通的甬道,又是通往哪里?
甬道的石壁上很是光滑,明显是人工开凿的,时不时透过来一丝丝冷风,让暯桐知道这甬道必还连着他处。暯桐想起这自古开挖密道,不是为了逃命就是设置了密室藏有宝物,莫非……
她唇角一勾,循着风吹过来的方向小心前进。
走了有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条岔道,暯桐拔下头上簪子在拐角处做了个记号,随后选了右边的甬道继续前进。隐隐传来滴水的声音,暯桐正是想这上面难道连着水池?突然传来的声音叫她气息一禀,只听得一个柔媚的女声充满了怨毒:“哼,你定是见她长得越来越像那个贱人,所以你动了心思。”
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声带着些许焦急:“你怎么总是往那方面想,我们之间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我。我只是觉得小公主太过可怜,她先天羸弱,你不单给她下毒,还要那般折磨她。饶是强健些的男孩子,也经不住。”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林玉堂!本宫警告你:不要以为你医术高超,握着本宫的把柄,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若是敢乱来,休怪本宫不念旧情!”
忽的,那女声话锋一转,带着些许阴仄:“对了,你知道为何本宫偏偏选了你给那个小贱人医治吗?因为,本宫知道,只有你才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的贱命!你说本宫是不是很聪明?”
之后是那个女人得意的轻笑,那个男人好似一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上面开始有响起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耳旁又只剩下水声。暯桐站在原地,手紧紧的抠着石壁,那个男人便是林玉堂。至于女人,暯桐一听便知是皇后,那个让自己一来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罪魁祸首。
想到皇后,暯桐突然想起原本用来对付皇后的蛊,刚才已经给陆子珝用掉了。她顿时紧皱眉头恨恨的捶了一下石壁,机关触动,面前的甬道突然又现出一条地道,里面闪着妖冶的荧光。
暯桐骇了一跳,她看了看自己手捶过的地方,又斜着眼偷偷的打量着那幽幽的荧光,暗忖:这地道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其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略略思索,暯桐决定下去看看。
她一路慢慢摸下地道,发现地道两旁虽也是石壁,却刻着繁复的花纹,那些幽幽的荧光正是那些花纹散发出来的。越往里走,暯桐越觉得阴冷,蓦的,地道尽头的巨大蟠龙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蟠龙张牙舞爪,很是生动,暯桐却觉得少了些什么。她慢慢走近,伸手触上那金黄色的龙身,顿时笑开了花,这都是金子啊!
“发财了,发财了……”暯桐喃喃着,高兴的在龙身上摸来摸去,这么大一条金龙,足够前世的自己好好挥霍一辈子了。她试着去拔那龙身上的金鳞,发现自己稍稍用力就将金鳞给拔了下来。
暯桐兴奋的不行,又赶紧的拔了几片,突然她瞥到一旁计时的沙漏,她赶紧的将金鳞用纱袋装好了,顺着原路退了出去。待她回到陆子珝的床下,殿内传来二人熟睡的呼吸声,她轻手轻脚的摸了出去,一路溜回了栖梧宫。
暯桐将金鳞藏好,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对付皇后,自己身上的伤也快好了,得抓紧时间。
黎明刚过,暯桐就下了床将草曼从床上扯起,草曼揉着惺忪的眼睛含糊地问道:“公主,这清晨露水重,你这么急着是要去哪里?”
“保命!”
听到这个字眼,草曼顿时睡意全无,紧张的拉着暯桐:“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咱们逃哪里去?”
暯桐被她这惊慌的神色给逗乐了,却又觉得有些可怜,敢情这命一直都是悬着的。她拿了篮子带着草曼一边去往御花园,一边低声跟草曼解释,这才解了草曼的惊慌。
因着天气渐暖,暯桐跟草曼在御花园中逮着了许多虫子,可经过她细细的挑拣,发现这些虫子勉强够治一只蛊。而且制成的蛊作用并不大,暯桐顿时就犯了难,这要是拿去对付皇后,顶多就换个一两月的安生日子,可之后呢?
“啊!”草曼突然在一旁跺脚尖叫起来,暯桐赶紧用手堵着耳朵无语的看着她。待她安静下来,暯桐没好气的问道:“你方才叫什么呢?难道想把人都引过来吗?”
草曼委屈的答道:“公主方才那里有一只大老鼠跑过去了,奴婢害怕……”
“老鼠!”暯桐的音调霎时拔高了八分,她赶紧的追问:“老鼠往哪去了?”
“就那边啊……”草曼伸手指着不远处的灌木丛。
暯桐顺着她指的方向,抬脚就抹了过去,草曼见暯桐这般大胆,心中虽是害怕,也只得跟了上去。暯桐在灌木丛中一阵细细的寻找,终是寻到了那大老鼠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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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命来了
大老鼠好似不怕人一般,静静的呆在原处,暯桐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突然往前一跳,就用篮子罩住了那大老鼠。她还没来得及与草曼分享自己的喜悦,“啪”的一声,脸上已现出一道清晰的五指印,整个左脸一道火辣辣的疼。
暯桐愤怒的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收紧的手突然就没了力气,她立时站起身规规矩矩的对着皇后行了个礼:“给母后请安。”一旁的草曼早已是吓傻了,公主方才那一跳,将皇后娘娘给直接撞地上了,皇后娘娘定是饶不了公主了。
皇后冷眼看着眼前的暯桐,见她柳眉凤眼,小嘴巴小脸,其间风韵暗存。这会子挨了自己一巴掌,显出些楚楚可怜,还真是像极了那贱人,嘴上便有些不饶人:“哼,果然是有生无养的东西,你方才顶撞本宫,你可知罪?”
暯桐心道不好,初来这个世界受的那一番折磨,她现在还记得。方才自己只顾着捉老鼠,没注意其他,皇后又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暯桐急的心中乱成一片,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邪笑着看向皇后:“母后,这时候尚早,不知母后独行至此所谓何事?”说完之后,她眼角余光偷偷的四下搜索,果然在一株灌木丛中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珠花。
皇后本就心怀有鬼,昨夜她与林玉堂相会之后匆匆离去,回了宫才发现头上珠花少了一朵,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今日早晨过来寻,又被暯桐撞见,她本是想吓一吓暯桐,谁知暯桐如此发问,倒叫她一颗心悬了起来。
暯桐得意的看着皇后有些僵硬的面色,旋即开口:“儿臣知道母后来这里是为了何事,那东西被儿臣收起来了,母后若是想要,需得答应儿臣一个条件。”
“你居然敢要挟本宫?”皇后微眯了眼,咬牙切齿道。
“不敢,儿臣只是不想挨打了,儿臣求母后饶过儿臣,儿臣日后会好好听从母后的教导的。”说着,暯桐硬是挤出了几滴泪花,用以让皇后觉得她是被打怕了。
皇后盯着暯桐看了许久,见她依旧是眼含泪花,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道这时候不好与她闹翻,不然她叫人过来,自己可就真的没脸了。思及此,皇后放软了语调:“唉,本宫又何曾想那般待你,只是你以前委实调皮了些。既是你肯乖乖听话,本宫也就不会那般待你了。”
暯桐顿时破涕为笑:“谢过母后。”
“那东西在哪里,今日之事可不许给我说出去!”
“母后还请先行回宫,儿臣将那东**在了一个地方,尚需时间去取,等会儿臣自去取了交还母后。”
皇后勾了唇角,抬手捏上暯桐的左脸:“公主最好不要与本宫耍花样,否则,你该知道与本宫作对的下场。”暯桐忙应声,皇后这才松了手扬长而去。
“呼……”暯桐长舒了一口气,去到一边将那珠花塞入怀中,草曼见状“啊”了一声,暯桐忙对着她竖起了食指:“不想挨打,就乖乖听话。”
草曼忙点头答应,暯桐指了指一边的篮子,“去把篮子里的老鼠捉住。”
“啊?”草曼看了一眼一边的篮子,吞了吞口水,“公主,一定要捉吗?”她却在看到暯桐肯定的眼神之后,硬着头皮动了手。
待回了栖梧宫,暯桐将篮子藏好,这才将怀中的珠花掏了出来。思前想后,她决定去找皇后,殿门外却突然响起太监的传唱:“皇后娘娘驾到!”
还真是心急!暯桐将珠花收好,带着草曼出了殿门,却见皇后带了一大群人过来,瞧着都面色不善。暯桐心里一个膈应,这莫不是怕自己抓了她的把柄,泄露出去,所以急着过来灭口了?
“给母后请安。”暯桐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行过礼。
皇后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将之拖着往里带:“快起来吧,且随本宫坐坐。”暯桐正是琢磨皇后这弄得是哪一出,身后响起殿门关闭的声音,她蓦的一个心惊,不妙!
“公主,可还记得答应本宫的事?”皇后此时的声音简直比蜜还要甜上三分。
“记得,儿臣答应母后会乖乖听话,不再顶撞母后。”
手上传来一阵收紧的疼,皇后的声音变冷了几分:“公主,你可最好别装傻,否则,你该知道与本宫作对的下场。”
暯桐暗道:自然知道,你带着这许多人,不就是要弄死我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暯桐抬头笑眯眯地说道:“母后,可是说话算话?”
“自然,你可别给我耍花招。”说着,皇后对着暯桐伸出了手。
暯桐心下暗叹,是祸躲不过,只求别真要了自己的命,如此想着,掏出怀中的珠花恭敬地递了过去,“还请母后能够疼惜儿臣。”
却哪知皇后夺过她手中的珠花,顺势就将她一把狠狠的推开,随即喝骂道:“来人啊!公主行为不检点,私盗本宫珠宝,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将她拿下!”
随行两名嬷嬷当即上前,扭住暯桐的胳膊,迫其跪向皇后。暯桐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皇后,心内一阵苦笑,果然这人的话当不得真。
其余随行的人等,早已在一旁亮出了刑具,暯桐微微抬眼,心中一片了然,看来今日是逃不脱了。她不言不语,只盼这皇后能够在折磨完了之后,留着自己的一条小命。
可惜,暯桐这次却错算了皇后的心,当她身上的伤越发深重的时候,她恍然明白过来,皇后这次是真要自己的命了。她不由恶狠狠地瞪向皇后,“母后如此待我,就不怕父皇知晓之后,责怪你吗?可别忘了,我是父皇唯一的骨血!”
“哼!你不说还好,一说我更来气,你这模样就跟当年那贱蹄子一般无二!今日我纵是要了你的命,皇上他也不敢拿我如何!打!给我狠狠的打!”
身上的鞭子一道比一道重,暯桐只觉得全身慢慢的好似脱离了最初那火辣辣的疼痛,反而有些飘飘然起来。她无力的垂下头,心中慢慢的默念前世所学的心法。在她彻底晕过去之前,她只听见耳旁好似有什么人说了什么,可她什么也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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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见端倪
疼!连呼吸都是疼的!暯桐轻轻的呻│吟着,脑子就像要炸掉一样,耳旁好似还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吵吵闹闹,真是烦死了。她恼怒的伸出手惯性一般的甩出去,“啪”的一声,直接将她惊醒过来。
眼前是一张十分秀气的脸蛋,两只眼珠子水灵水灵的,正盯着自己看。暯桐惊了一阵,难道是自己又死了,被大祭司锁住了魂魄?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疼的厉害,她这才暗暗定下心来,自己还是活的。她转而看向眼前的“大祭司”,目光落在后者的右脸上,那里红肿着,她再一看“大祭司”的面容,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陆子珝。
一阵无名火顿时窜上了暯桐的心头,她大声的唤道:“草曼!草曼!”
暯桐喊了很久,可是依旧没有草曼的回应,屋子里异常安静,静的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这时,一旁的德福站了出来,小声的给她解释:“公主殿下,草曼已经没了。”
“什么?”暯桐不敢置信的瞪向德福,“你方才说的什么?”
德福却依旧是恭敬地回她:“公主,前几日二皇子醒了过来,也不知为什么,吵吵闹闹着就朝公主这边奔了过来。幸得咱们来的及时,皇后才收了手,我们找到公主的时候,草曼正趴在公主的身上,绝了气息。”
暯桐怔了半晌,没想到皇后果真下了死手,草曼竟因此丢了性命。她压下微颤的指尖,抬眼看向陆子珝,后者则是一脸痴相的看着自己。她心思一转,这陆子珝中了自己的蛊,成了自己的唤儿,能够感应到蛊主的危险,也难怪他那日会赶过来。“那草曼的尸身现在何处?”
德福面色有些惨淡:“宫人命比草贱,若是没了,便会被烧成灰落进井里。”
暯桐轻叹一声:“待我身子好些,便去瞧瞧草曼。”
“公主有心了,只是现如今该好好将养身子……”
德福话音还未落,一位宫女送了药进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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