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的嘴里。那清甜的滋味,叫她嘴里的苦味淡然无存,易冰笑眯眯地道:“味道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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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民心难得
连绵的战火,终是烧到了耒陵城的边缘。城中百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皆是慌忙地开始准备着打包收拾东西,好随时乘船离开耒陵城。
赵府也不例外,好在赵府有自家的船队,并不怕到时候没有船离开。
吴允文与赵逊商量好,离开的日子后,转身就回了吴府。可他并没有停留,而是满耒陵城的上蹿下跳,希望能早些找到顾天与易冰。
彼时,顾天正好带着易冰买好了必须的干粮,付完钱,就被人拦住了去路。顾天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吴允文:“哟呵,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怎么还没走?”
吴允文紧张的眉头紧皱:“你们收拾收拾东西,随我一道回去,我府里有船队。”
顾天转头看向易冰,征询她的意见:“冰儿,想去看海吗?”
“海?”易冰带了一阵,随后说道:“我想去。我们来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过海呢。”
“那好,咱们去看海。”顾天说完,一手搭上吴允文的肩膀:“劳驾你带路。”
吴允文还有些生气,哼了声,耸了耸肩抖掉他搭上来的手:“跟着来,别动手动脚。”
顾天憋笑,还是这样的别扭劲。
而此时,耒陵城外三十里,拓跋宏业听着手下探子来报,眸光越发深邃难懂。
待到探子禀告完耒陵城中打探来的消息,退下之后。拓跋宏业伸手招过一名副将:“去,找个人去一趟耒陵城。就说,朕无意攻城,希望城中百姓能够安定下来,但若是发现景云国余孽,必须上报。”
“末将领命!”
然而,当那名副将寻了使者,将这个消息传到耒陵城的时候。城中百姓已然走的差不多了,显然是不相信拓跋宏业的为人。
使者回去后,拓跋宏业问起耒陵城中的情况,使者不敢说谎,皆是据实以报。说完之后,使者已然一身冷汗。
拓跋宏业周身的冷气,叫他的小心肝禁不住瑟瑟发抖,“啪嗒”拓跋宏业放下手中的军文,淡淡的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使者如蒙大赦,紧赶着退下,却也不敢表露太过明显,若是惹了陛下,就完蛋了。
偌大的王帐中只剩拓跋宏业一人,突然袭来的空洞之感,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自己施计得了龙吟,凭借龙吟的威慑,一路挥兵南下。攻城占地,逼退景云**队,可谓顺风顺水。
可终究还是失了民心!
从今天的耒陵城就可以看出,就算自己不攻城,百姓也不愿臣服在自己脚下。而是,争相乘船离开。难道,自己真的就比不上陆子珺吗?
拓跋宏业越想越气愤,自己雄才伟略,心怀天下,哪里是陆子珺能够比得上的!“啪!”他挥掌而下,掌下的木几,在他撤手之后,瞬间化为了粉末。
这一次,拓跋宏业没有再行招安慰问,而是冷眼看着那些还未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惨死在北梁国士兵的刀刃之下。既然不愿臣服,那便杀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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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陛下,动手吧
耒陵城一战,拓跋宏业的性子,彻底变了。在他之后带兵的半年,一改原本的怀柔政策,转而都化成了一座座城池那流不尽的血河。
“陛下!探子得来的最新消息!”寇槐将消息递到陆子珺手中,躬身侯在一旁。
楚州一战,陆子珺早有背水一战的准备,可他并没有压上自己所有的赌注。寇槐手下的十万精兵,便是他最后的王牌。凡事,他都会做第二手准备。可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当时身陷楚州,他并不是查不出,究竟谁是幕后推手。早在冯明生献计,以陆子珝派去北梁国,换取暂时脱身时间的那一刻。他便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却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看了人心。
纵然,陆子珺如何嫉恨陆子珝,可他还是没能下狠心送陆子珝去死。毕竟,血浓于水。只是,冯明生的行为,将他彻底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饶是,那日陆子珺小心提防,可还是着了冯明生的道。他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在马上了。一行人不过十余,马蹄飞快,却敌不过他内心的沉重。
陆子珺担心冯明生再下杀手,要了一匹马另骑,在坎儿道的时候,果然遭到了埋伏。那一刻,陆子珺以为自己无法逃出生天了。
突然涌现的另一批人马,却是瞬间解了他的围城。当寇槐揭下面上黑巾的时候,陆子珺的心终是松了一口气。劫难当前,才能更清楚,究竟谁是真心臣服于你。
至于冯明生,也被寇槐带来的人困住,跪在一处。陆子珺听完寇槐的汇报之后,方才知晓,冯明生果然安排了人马在此处伏击。为的,就是彻底葬送自己,将这江山献给北梁国。
“先生。”陆子珺慢慢踱步行至冯明生,定定的看着眼前,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男子。不可否认,陆子珺一直以来都很信赖冯明生。他现在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平复内心的狂风暴雨。
再一度被陆子珺称呼“先生”,冯明生的心神一震,抬头仰望着眼前居高临下睥睨自己的陆子珺。这是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培养的帝王,可惜一度被情所扰。
如今,自己亲手替他葬送了手足,让他沾染恨意;又派了人在此处伏击,也是为了激起他对自己的恨意。冯明生如今要给陆子珺上的最后一课,便是无情与信任。
身为帝王,该冷血时,便不得多情!身为帝王,就算是身边再亲密的人,也终有背叛的一天!
是以,冯明生才会在楚州,暗中搭上北梁国的探子。送一座楚州城,能让陛下瞬息成长,他愿意!只要,陛下最后能够一统天下,他就是丢掉自己的一条老命,又有何惧?
冯明生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此刻纵然他心里,有千万句想要嘱咐陆子珺的话,可也尽数被埋在心里。
他冷然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子珺,终是开口:“陛下,动手吧。”
短短的五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旁的,他绝不会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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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残暴,自掘坟墓
陆子珺素来知晓冯明生的性子,俊眉紧蹙,握剑的手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不已。这是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恩师,叫自己如何下得去手!
可是一想到冯明生的所作所为,陆子珺握剑的手,终于动了。
剑光闪过,陆子珺漠然转身,率领着寇槐带过来的一队人马,火速赶往无妄山。
无妄山位于云梦城北部二百里,是一条以无数高山交织而成的原始山脉。景云国开国皇帝,曾在其中修筑军事基地,此等机密,也只有历代皇帝才能知晓。
如今,在无妄山,呆了一月有余,陆子珺通过探子的消息,掌握了北梁国的动向。
只是这一回,陆子珺的脸色格外难看。
寇槐觉察到陆子珺身上慢慢溢出的杀气,心中一惊,这回究竟探了些什么消息回来!
陆子珺愤怒的扬手,将手中的信件扔到了桌上,“寇槐,你且看看,拓拔宏业真是残忍至极!”
寇槐忙拾起桌上的信件,略略一扫,他的面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拓拔宏业起先不是要凭着龙吟,以德行平天下么?怎么如今,竟是到了每占一城,便屠一城的境地了!”
屠城,在以往的战争中,并非没有初现,只是少之又少。却没想到,拓拔宏业居然在施行了大半年的怀柔政策后,一改本性,变得如此残忍嗜血!
“不过是城中百姓,为避祸而奔走他方,他便下令血洗整座耒陵城!难道他以为,只要屠城,就没有人心向左了吗!真是残暴!”陆子珺气不过,一双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陛下,拓拔宏业此举,真是自掘坟墓。但我们也不宜此刻出兵,须知,这十万大军,是我们最后的依仗了。唯有万全之策,方可派兵。”寇槐担心陆子珺忧心百姓,忙出声提醒。
陆子珺抬手表示自己知晓,“此事,朕心中自有考量,朕不会做那等以卵击石之事。只是,想着这天下百姓,朕这心里难过。”
“陛下,臣有一计,不知陛下可愿一听。”寇槐心下一思量,躬身开口。他也不愿看着那些百姓,白白丢了性命。
“说。”陆子珺回身,紧张地盯着寇槐,其间浓浓的担忧之色,让寇槐更加坚定自己没有跟错人。
但听寇槐说道:“陛下,百姓居于城池,又逢战乱,本就消息闭塞。咱们有探子,消息灵通,若是提前将北梁国的动向告知临近的百姓。百姓闻风而动,早早避开北梁国的军队,岂不是保全了性命?”
陆子珺听后,赞赏的拍了拍寇槐的肩膀,哈哈笑道:“朕,能得寇将军,真是三生有幸!”
寇槐谦恭跪下,同时表明心迹:“末将为能跟随陛下,无上荣光!”
“好!”陆子珺一把将寇槐扶起:“寇将军,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知你熟于兵法,精于战事。朕将这光复景云,逼退北梁的重任,便是交一半在你的肩上,望将军莫要辜负朕之所托!”
这是何等样的一番肺腑之言,寇槐心情激动,再度躬身跪下:“臣,誓死追随陛下,必将驱除北梁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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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滔天恨意
帐外喊杀声震天,陆子珝独坐一隅,静默的抚着胸前。那里收藏着他那日得来的一朵桐花,早已被风干,如今被他贴身收着。
“屠城!”不远处副将下令。陆子珝垂下双眸,这北梁国君,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暴戾了?
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眼,陆子珝长叹一声,为何这眼睛还是瞧不见。难道,自己以后真的瞧不见了吗?
这段时间,陆子珝一路随着北梁军队南下。每到一处城池落脚,拓拔宏业都会将成中所有的大夫聚集前来,给他看眼睛。
可是,每一次,都是以失望告终。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陆子珝想也不想便是知道,这是屠城结束了。城中的百姓血流成河,才会有这般浓重的气味。
陆子珝还没来得及换个姿势,便听得帐帘被人撩开,之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一名小兵凶狠的喝道:“你们几个,赶紧地给公子看病,若是敢不从,立时宰了你们!”
“是是是。”答话的是一群大夫,他们早已被北梁士兵那残忍的手段,吓得浑身哆嗦。但是,没有一人愿意来,除了惊吓,每个人心里还有怨恨。
是的,怨恨!滔天的恨意!他们的家人都不在了,只余下自己一人因着略通医术,才被抓了来。可是看完病之后呢?还不是要死!
陆子珝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在这营帐中并没有说话的权利,只得选择继续沉默。蓦地,他心思一转,开口说道:“大家莫怕,君主仁心,并非本愿如此。大家只消看病就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拓拔宏业自是关心陆子珝的眼睛,卸了战甲就准备过来瞧瞧。此刻他站在帐外,将陆子珝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这天下,也只有他知晓自己本愿并非如此……
拓拔宏业撩了帘子入内,看着一旁一直哆嗦的几人,有些不悦:“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替这位公子看病。朕不会随意打杀了你们。”
那几位大夫虽然不满拓拔宏业的暴戾,可也知道这一句话,是陆子珝方才为他们求来的。都不想辜负了陆子珝的好意,更何况,有一句话,不是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么!
大夫们各自静下心来,认真的上前替陆子珝看诊,可也都是摇着头失望的退下。“公子的眼疾,我等实在无能为力。”
闻言,拓拔宏业俊眉一挑,顿时暴戾的看向几名大夫:“你们真是没用!”
陆子珝忙出声说道:“罢了,这都看过多少大夫了,也不急于这一刻,放他们离开吧。”
陆子珝开口,拓拔宏业还真的饶过了几名大夫,挥挥手,示意小兵们将人带出去。
直到离开营地好几里远,几位大夫这才回过神来,方才,那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哇。想到陆子珝的出声相帮,他们无不是将陆子珝的恩情记在心中。至于拓拔宏业,则成了他们的头号敌人。
为防拓拔宏业反悔,突然派人前来劫杀他们。几人商量了一阵,决定没入山林,一路小心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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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无妄山遇故人
以往都要上山采药,是以这点山路在几位大夫的眼中算不上什么。他们一路向南,渴了就喝溪水,饿了,山上到处都是可以拿来充饥的野菜野味。
连日的风餐露宿,几位大夫终是到了无妄山的脚下。只是,几人刚刚踏入无妄山深处一步,就被一群带刀的士兵给逮住了。“嘚,你们是何人,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几个大夫吓的魂儿都块没了,要不是其中一位年轻的大夫眼尖。认出这不是北梁国的士兵,只怕大家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儿。
恰好寇槐在附近巡逻,见着这边有异动,闪身就掠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那位年轻的大夫,一眼就认出了寇槐,激动的甚至有些结巴:“寇,寇槐!是我啊!”喊完,那大夫就哭了起来。
寇槐定睛一看,虽然那人狼狈至极,可他还是认了出来,那是自己的表兄李德。寇槐皱眉问道:“表哥,你们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可是家乡遭了战乱?”
李德一停寇槐这般问,